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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攻心之战” 本来以为是...
“攻心之战”
本来以为是一个小小的事件,结果发现了是一个重大的事件,具体用什么样的诊断还不好说,到底是算幻听,还是强迫症,还是焦虑症,还是仅仅只是新学校的适应过程,闻森自己说,从上个星期天开始,他有时候能听到脑子里有人在威胁他:“不管你多久,你都得给我做完!”,有时候却是其它的莫名其妙的声音,有时候逼得他完全思想不能集中在课堂上,星期一他还以为是暂时的,到了星期二就去找了老师,老师带了他去护士那里,护士说脑子里紧张就做做深呼吸,这就是那天他回家里来还呼呼地使劲呼吸的原因.闻森后来又去上了OT课,他也告诉了OT老师自己神经紧张的事,老师说那你先拍拍球跳跳蹦床吧,但是这和深呼吸一样,一两分钟见效果,完了他的紧张情绪又来了.他知道那些老师护士的办法没有多少用,心里就更着急,越是想不去想它,脑子却越是纠缠不清,最紧张时闻森说他的手"会象地震一样地发抖",他的手向空中挥舞,象是想把心中的那个小魔鬼赶走,但是那是隐形的,连根汗毛也碰不到,心里又急又怕,脑子里一片混乱,眼泪唰唰地流下来了.
从星期二我终于知道了这事后,每天和闻森谈两三个小时,只谈他这件事,基本上是从放学回来后,一直到我上班去他就寝才结束,今天再去他学校里会了会老师,总算是把这个事情搞了点清楚.闻森终于出现了需要到了治疗状态的心理问题,说实在我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我等待以久.回头看了看我写<攻心为上>的帖差不多已经快四年了,在四年前我很清楚照闻森那样发展下去,他的心理问题一定会浮出水面,就象是我从文献中从经验里所知道的那些长大了的自闭症青少年和成人们一样.过去闻森的年龄小,特别是他是被严密保护在特教学校里那个温柔的小天地里的,他的心理问题冒不大出来.现在一下子到了一个充满了变数和压力的环境,该浮出水面的就浮出来了.
今天闻森去上学的路上,他带了那本<What to do when your brain stuck>,那是讲OCD(强迫症)的书,我们昨天把那些书再找出来,闻森一看,说:原来我是有强迫症的啊!他立即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我们再一起重读那本书,读了一小章,到今天时他还想自己读就带上了校车,平时是让他在车上玩电子游戏的,但今天他渴望了解自己的心情盖过了玩心.等他到了学校后,老师去接他下车时,发现他在哭,问为什么,闻森说这本书让我感到紧张,其实更确切地描述,应该是这书里描述的事,就是和让他现在感到紧张的一样的东西.老师听了就自己紧张了,生怕是他们的缘故,正好我今天是说好去拜访他们的,那几个老师和助理全来了,开始他们郑重其事地跟我说,他们其实是非常注意尽量不给闻森太多的压力的.我听出音来了,告诉老师们,这其实是我们早已经预料和准备的,他手里的这本书我们两年前就看过了,只不过那时候他是当别人的事儿在看,现在是当成自己的事在看了,这样的心理状态迟早会来的,我说这个问题上,我绝对相信你们有最好的最合适的办法,我只讲我在家里能做些什么:我们每天化至少一个小时专门来谈他的这个压力问题,我们重新温习过关读过的心理书,我们也定了新的书,今天来和老师们沟通,以后我定期汇报和上访,星期一我们还定好了闻森的心理医生.这些也是我和闻森商定的措施中的一部分,我要他看到我们会尽所有的资源去帮助他.融合班老师的小头头默菲先生听了很感动,他说现在我更坚信了闻森一定会顺利渡过难关的,因为有你这样的爸爸在后面.
我的这把刀磨了几年了,突然这头要宰的肥牛终于出现了.真说不上是该喜还是悲,悲的是命中注定难逃定数,喜的是这终于发生在了他还没到十一岁的时候,如果到了二十一岁在出现,那就叫"受迫害妄想症",当年我那个考上北大的同学同桌就是因为这个退了学.在他十一岁时,我有缚鸡之力,到他二十一岁,这"缚鸡"就成了"缚龙"了.
这一个星期来,真的有很多感受,今天抽个时间趁闻森还没回来先写点.
1) No judgement listening
一开始的时候我根本没办法知道闻森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方面是因为他自己的情绪困扰,也是因为这些全是心理问题,照他的话说,这些全是想象中的,我看不见,怎么说的出来?说出来你们也看不见,我怎么能让你相信呢?所以我得象福尔摩斯一样一丝丝一点点地摸进去.
真的开始谈话时,突然发现了一个常常听见的黄金定律,真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那是说在倾听的时候要不带判断的眼光,光听不评论,把对方的话听清楚,把对方想说的事想清楚了,不要用自己的理解和思想去评点去判断别人.我想大概中国父母亲是世界上对子女"judge"最多的家长了,如果我们把自己家里对子女所有的话记下来,我想大概会有三分之一会是:"你不能这样做,你应该那样做.",那么如果这是一个我们从小就当成"训练"的对象,我们是当然习以为常了.在平时,因为基本上是要他们来遵从我们的指令,你得照我说的去做,这个矛盾就显不大出来,但是现在是我想搞清楚闻森到底发生了什么,当他自己表达不清楚的时候,我再对他说的话指手画脚的话,那就绝了他的路,本来是一个交流,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战争.我自以为给他指出了一条光明道路,他却指责我根本没了解他.
在这么交火了几次后,我清醒了,如果那样下去,我什么也搞不明白,我搞不明白就只能让他继续在困惑中挣扎了.我没办法去理解改变他,能改变的只能我自己,所以我开始闭了我的嘴,用心去听,用脑子想.慢慢地闻森觉得我能听进去了,渠道通了,活水源源而来.闻森终于给了我信任,他主动地来要求"谈谈",白天不够晚上继续,直到我上班前,他还要求再谈五分钟.我保证他我们以后每天用固定的谈话时间,一对一,全心倾听,不妄断,不指责,不评论,只建议.我想其实这是我们能期望到的最好的心理治疗方法了,我解释给闻森,即使是心理医生和老师,他们接触你的时间也不会长,他们当然会给你很好的建议,但是他们还是比不上你的父母亲了解你,也比不上父母亲可以给你更多的时间.所以我们把这样的"父子交谈"列为第一对策.今天碰头会时,他老师苏珊感叹说,如果我的父亲当时能每天和我谈一小时,那会是多么美妙啊.
但是你如果是每天教训儿子一小时,那估计也谈不了多久.Remember, No Judgement!
2.帮助他脱离泥潭, build a bridge over the trouble river
如果觉得光不加判决地倾听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似乎太文科了.倾听是为了理解,理解的目标是发现他的问题在那里,障碍在那里,可以怎么来帮助他.所以我们还是以两点论来对策:What's the problem? how do we fix it ?
他的问题是什么? 该怎么样来描述?人家怎么能顺利地理解?怎么样把问题讲清楚,对闻森来说,(或许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难点,而现在对我来说,我想光教他把问题讲清楚还不够,我还得找着机会讲讲为什么是我有这个问题而别人就没有呢?是我脑子苯吗?是别人都和我过不去吗?是我吃药的缘故吗?是我吃药不够多吗?我一直想通过他遇到问题时的困扰,来向他解释为什么他想得会和别人不一样,为什么人家不当回事的事在他那里是了不得的大事,我现在没办法来给他摊开一本自闭症的书,来一条条解释为什么他这样那样,这对闻森还不是时候,他的焦虑情结只会变得更糟.但是他现在已经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了,他气急败坏地打着自己的头,瞬间情绪崩溃,这时候我已经完全没办法了.所以怎么样让他通过挫折来认识自己?提高self-awareness,知己之不足,知己之不同,这样就能让他理解为什么他会有其他孩子们没有的问题,也就让他心里踏实.
对于问题的本身,闻森还能描述,他说他有时侯压力很大,大到了禁不住地手颤抖,这个人人能明白,但是接下来人们自然会问:是什么让你感到紧张呢?这压力从那里来的呢?这下闻森就抓瞎了,在学校就一次找一个理由,老师就象我抱怨说如果他每次都乱说一通的,我们怎么能帮到他呢?但事实上是他真也搞不清楚,到了家跟我说,这全是脑子里想象的,我又怎么能说给你听呢?闻森还是一个需要看得见才能明白得过来的基本思维方式,所以这时最后的办法是让他借助一个视觉上的模型来说明,我说就假想你脑子里的那个小魔鬼是<功夫熊猫>里的太龙吧,想象就是它伸出利爪,紧紧地抓住你的脑子,逼你干这个干那个.而你就是那个阿宝,这就是一场你们两个人的战斗.另外,我还要你用数字来告诉我你的压力有多大,我们可以以一百分为最大压力,你可以来告诉我某个时候你的压力会在多少分上.对于一个曾经死盯着问蚯蚓到底能在地里钻几英寸的孩子来说,如今让他用形象用数字来描述自己心理上的问题,应该是适得其所了.
到后来我们一起在网上给他挑一些关于压力焦虑问题的儿童心理书籍时,一本叫<Mr.Worry>的书的封面是一个心焦如焚孩子的脸,肩膀上却坐了一个小人,点着一张纸,好象在命令着孩子做一样样不得不做的事情,这幅画真符合了闻森自己对自己问题的理解,他马上就决定了要买这本书,说:就是它了.这就是我想要的书.----这就是一个例证如何需要把一个想象中的心理问题,"物化"为具体的形象和过程,这是很符合闻森那样的以视觉思维为主体的孩子们的特点的.
闻森并不能告诉你这压力的来源于何处,他自己也想知道是什么,说如果我们知道是什么造成他紧张的话,我们就可以在根源上清除这个源头了,如果那样当然是最好的,只是我们在很多心理问题上没那么幸运,因为心理问题就象是天上的一块乌云,是"郁结于心"而成的,你不知道是地上天上的哪些水份子通过什么途经出于什么目的从五湖四海走到了一起,你知道的只是那块压在心头的乌云.后来经过了这一周的了解,我和老师们都认为最可能的原因是整个环境的改变,从学校到学业到老师到同学,很多方面造成了他紧张的原因,但不仅仅是某一个具体的原因,这当然会给他带来难度,尤其是这么一个非得眼见为实的"Concrete Thinking"的孩子.
当然如果我们能知道根源的话,自然最好了,既然闻森说这是从星期天开始的,我们就一起来看是不是上个星期天他有了特别的事,结果我们生活一切照旧,唯一的变化是星期六给他买了DSi后,星期六和星期天大部分时间他和妹妹在玩新游戏,是这个电子游戏给了他压力?闻森自己也否定了,事实上这个电子游戏是后来用来帮他缓解压力的工具.那另一个可能是不是他们玩的游戏内容给他带来压力呢?他们买游戏都是他们自己挑但是由我们监督容许后才买的,都是些很流行的,基本上是以他们看过的那些流行卡通片为主的, 完全没有恐怖或是打斗的内容,应该不会是造成紧张的因素,这点闻森自己也坚决否定.后来他又想起了他在星期天看得那本书<Ripley's Believe it or not>,那是一家专以稀奇古怪的事情为内容的博物馆,我们在尼加拉瀑布是去看过的,闻森和妹妹很有兴趣,到了加拿大蒙特利儿正好看见了有书卖就买了,这也是闻森最近喜欢看的书,这里面确实有不少奇怪的东西,但是我们讨论了一下,还真到不了让他恐怖的程度,所以我们把这个因素也排除了.
我心里比较倾向于是学校或学业给他的压力,但是开始闻森不认可,因为总的来说,他在学校里是由他的助理一直陪伴的,回家后现在是由我一直辅导功课的,没有发生过特别的困难或是不愉快的经历,对闻森来说既然没有直接针对他的困难的经历的话,他就不以为这就是他的压力根源了,所以这方面我就得引导他去怎么样思维和推断了.
我先是想最方便的办法,"顺藤摸瓜",既然是闻森说有时候他脑子会有个声音在命令他:"我不管你化多长时间,你都得给我做完!",其实刚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是"这是不是我说的!",因为其实现实中就个人而言,我才是他最大的紧张因素,我是他所有接触中的人中间对他最严厉,最多负面评论的人,我对闻森的严厉,网上的人是不知道的,但是熟悉我们的人是知道的.但是闻森坚决说不是我,看看他的表情也不象是在瞒我,我想可能一方面我确实是对他最严厉的人,但同时也是对他最有帮助的人,所以我们爷俩的关系还是良性的关系,他不会因为我对他的严厉而视我为敌.但是不管怎么样,如果这压力是来自家里的,那就是世界上最容易做到的事情了,那天我和他妈妈通了气,我们一起去向闻森保证:今后无论他怎么惹我们发狂,我们也不再对他发火对他威胁了.希望我们自己能做到.
那这句话从何而来呢?后来闻森突然想起来了,是"SpongeBob and Sqaure Pants"这动画片里 Mr.Squid讲的话!但是那句话会在那么长时间以后会影响到他在学校里的神经紧张吗?这实在不和逻辑,被我们两人否决了.这里想到了我以前写的一个帖"记忆之惑",闻森的记忆力有时候好得象电脑里的硬盘,可以把某一个以前的默默无闻的记忆片段完整地提取出来,就象是他说起这是那个动画片里的一段对话,我对此毫不怀疑,但是那个信息提取了出来,是不是对我们目前的问题和任务有关?是不是可以用来解释和解答?这里应该不是,如果他把那段对话拿出来作为问题的根源的话,只能让其他人更困惑,因为对这个事件的背景和事实接不上茬.换句话说,他能记忆得很深,很精确,但是却不会应用,不会来推理.
可能在生活中,比如说我自己很可能就对闻森说过这样的威胁,或者说象闻森回忆的那样在其它的电影电视书画里也会有人讲过同样的话,对于闻森来说,他很可能就会是因为这些话是一模一样而拿来做解释,但是可能是完全不合适的,这里面就有了一个判断的过程,也就是对于闻森最难的困难之一.这也是他时常困惑在某些具体的事情上,为什么同一件事,放在这里是可以这样用的,放在那里是那样用的,怎么去判断,怎么去应变,怎么去推理,过去我想当然地天真地认为既然他们那样地喜欢条理性,喜欢刻板的逻辑性,那么我们应该可以培养起一个理工科头脑了吗?现在我知道没那么容易,我到是发现了其实在很多最基本的逻辑思维方面,他还常常因为自己的原因陷入泥潭.
在这里我们该怎么样来简单直观地把 Mr.Squid排除在外呢?我想起来最近闻森自然科学课里学到的"如何判断别人的科学理论",一个标准是用自己的脑子看看这个结论是不是合理,"does it make sense ?",或许我们在生活中绝大多数需要用到科学精神的时候,其实不用去劳方舟子的大驾,也用不到广义相对论,我们只需要用自己的脑子来看看这符不符合事实,合理不合理.所以这样说来,很简单的,一个是动画片里的一句无心之语,一个是学校里的莫名之痛,这两者看起来没有直接联系,我们就可以轻易地排除.这是一个判断的基本工具,看样子以后我们得多多运用.
上个星期五和老师会面时,我又提到了这句话,助理戴茜马上说,我知道这是从那儿来的啦,这肯定是从数学老师那里来的,你们知道这是一个比较严厉的老师,肯定会在不同的场合和对不同的孩子们说过这样严厉的话,闻森可能听到了,却把压力压在自己的心里.因为这是融合教育,理论上是特教的学生和普通班的学生一样的要求,所以任课老师在班上不会因为几个特教班学生而刻意地保留自己的态度的.当然事实上是不可能一样待遇的,所以戴茜就尽力地在任课老师和闻森之间周旋,因为她知道闻森还刚踏入融合班,还没到一视同仁的时候和火候,比如说闻森的课堂作业和回家作业,她尽量不让任课老师看,因为如果看到了,任课老师可能会直言不讳地批评,这样就打击了闻森好不容易才有的信心.但是我们没办法去控制任课老师的言行,而闻森应该是耳朵里听到了几次那样的言论,尽管不是针对他的,但是他会在潜意识里却把这样的压力压到了自己心里.他老师苏珊说闻森看样子就是这样的孩子,有事闷在心里,却自己给自己施加压力.
这一个解释应该是对于我们来说最合理的解释了,不过闻森是不是能接受呢?一开始的时候他是不承认课堂给他的压力的,也不承认这句话是从老师那里来的.我想一个原因是因为老师从来没有直接针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所以他认为不是这个原因,但是事实上是他听了以后,却进入到了潜意识里去了,平时平安无事时冒不出来,一有风吹草动就浮上意识层来了.这让我想到以后等时机成熟了,可以给闻森讲讲"潜意识",但是现在的问题,不管闻森自己认不认可,这肯定是一个很可能的原因,其实对策也很简单,就是再三向闻森说明,尽管他在同一个教室里听同一个老师讲同样的课程,但是他是一个新的融合班的学生,我们不会期望他和其他孩子们一样的要求的.老师可能会对其他孩子严厉,但是现在不会对你严厉,如果你不明白,可以问戴茜,她会帮你把问题说清楚的.
我想对于闻森来说,如果不是直接的显然的联系,他就比较难把原因和现象联系在一起,所以我想应该是给他讲解"直接的(directly)"和"间接的(indirectly)"之间的异同,很多事情是表面上看不到背后的原因的,有些事情不是直接的因果关系,我们或许一眼看不出来,但是我们可以通过观察分析推理出来.当我要求闻森具体地描述他神经紧张时发生的地点,时间以及紧张程度时,他举了两个例子:一个是早上下了校车进学校时,一个是下午下了校车进家门时,那么我说一个是因为你要进学校了,这一天的学校会给你带来压力;而你回家来,因为你的习惯从来就是要一下子把作业做完,过去你只用十分二十分钟就能完成任务了,现在需要两小时而且还有钢琴课童子军活动等等,这当然是你的一个紧张来源了.
但是这样模糊的推论,闻森并不十分信服,我说我们来做个试验,你早上进校门为什么感到压力,我也不在现场,我没法来确定,但是你放学回家时的那段紧张,我在家,我们可以试验一下这个是不是和你的家庭作业有关的.我们列表,从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让他打分,看看那天他自己认为有多少压力,然后我说,让我们等到星期五时,我再让你打分,看看有什么变化,为什么我要挑在星期五呢?因为每个星期五他们是没有回家作业的.所以我们马上就能看出来了,这下车回家时的紧张压力是不是和他意识中的回家作业有关了.这其实在他们的科学课里讲到了,叫"Controlled Experiment",尽管那次测验闻森得了一百分,但是其实他不见得能理解多少.上个星期五他一回来,我就问他紧张吗?多少紧张?他说有一点,但是好多了,所以我们就把"下车时的紧张和回家作业有关"这个"间接原因"给建立起来了.
周未时妈妈看着闻森大口大口吃着早餐,非常困惑地说,为什么同样的东西,每天早上闻森象吃药一样不肯吃,一到周末就吃得如此爽气呢?我让闻森用上面同样的方法来推理,周内和周末有什么不同呢?当然就是上学和不上学的差别了.闻森又举出来几个原因,比如说因为他要赶校车,所以得早起,早起了就没有胃口吃等等,具体的可能还有其他原因,但是我们至少可以把"闻森早上的吃饭态度,和学校是相关的"这个联系建立起来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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