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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偶的愿望(续)
小木偶爱小孩子,是与生俱来的。
四岁时因为在幼儿园呆不下去,我带着他去了单程两小时的星雨康复机构。虽然训练很累,可看着孩子日渐舒展的笑脸,依然觉得很满足。每天放学后一边慢慢走向车站,一边和儿子交流玩耍,感觉无比充实。
星雨所在的小区门口总停着一辆收废品的三轮车,车里躺着个婴儿。那是个女孩子,父母在大城市捡拾废品,谋生艰难,见第一胎是女儿便不欲留下。于是将孩子放在车上,指望有过路的人领养了去。大城市要领养孩子谈何容易,大家都只是看看,没有谁真敢贸然带走。只是来看孩子时都会顺手带点吃的穿的。那夫妻俩若得了奶粉,便喂给孩子吃,得了饼干,捣一捣用水冲成糊糊灌在奶瓶里,照样喂下去。靠着众人的帮助,那孩子也慢慢长大了。几个月后孩子父母已没有了送人的想法,但还是每天把孩子放在车里带出来。
那个孩子,说实在的,真的好丑啊。由于风吹日晒,皮肤变得黝黑粗糙倒也罢了,五官还不好看,眉眼嘴鼻,没有一样是周正妥帖的。
每次看到她,再看看我的小木偶那张端正漂亮的小脸,我都会忍不住深深地叹息。
小木偶却不管这些,回回都兴致勃勃地逗小妹妹玩,还将手中的吃食塞到人家嘴里。
时间久了,周围人得知小木偶是在星雨上学的孩子,就会劝我领了那孩子罢。我但笑不语。又有人和小木偶玩:叫你妈妈把小妹妹抱回去吧。小木偶听后就高了兴。
一次我抱着那孩子玩,随口和小木偶开玩笑:妈妈把妹妹抱回家好不好?
“好!”小木偶听后一口答应,头也不回转身就走。我放下孩子跟上去,走了一段路,我叫他:“宝宝,你看看,妹妹呢?”
他这才回过头来,望望我,又看看我背着的大包,说:“包包里。”
唉,真是个傻孩子。那包虽大,怎么可能放得下一个孩子呢。
离开星雨去以琳前,我收拾了一些衣物交给孩子的父亲,心内五味杂陈。
从青岛回来后不久,为了玲玲的事我又带着小木偶去过一次星雨。
那辆废品车仍旧停在小区门口,车斗里还是睡着一个婴儿,不过那是小女孩的弟弟。那女孩子,正蹲在车旁的地上玩耍,已经开始学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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