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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infeng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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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的鸟儿唱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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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1#
发表于 2007-11-11 12:02:11 | 只看该作者

re:喝彩!等着这一天!

喝彩!等着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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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2#
发表于 2007-11-11 14:29:08 | 只看该作者

re:做梦都盼这一天早点到来。

做梦都盼这一天早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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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3#
发表于 2007-11-12 16:47:55 | 只看该作者

re:梦想坚忍永远不停的脚步——...

梦想
坚忍
永远不停的脚步——

几乎没有什么梦想了,脚步也愈加蹒跚,曾经发誓要坚忍的心如今已不堪重负...

斑竹的这些“玩艺儿”,不光煽情,更是所有家长的强心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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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4#
发表于 2007-11-12 17:01:48 | 只看该作者

re:唏嘘!

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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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5#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3 06:55:05 | 只看该作者

re:"How did you feel?"...

"How did you feel?"

闻森最近喜欢在洗手的时候玩水,让水流在手上,也不搓,就这么流着有一两分钟,好象是在感觉那种水流在皮肤上的感觉,却忘了洗手,在家里这么说了他好几次了,可能没怎么上心,说他时他就不做了,没说他时他还是老样子.
今天下午在动物园里他又这样洗手,让水哗哗流着,却不洗,而身后有人已经在排队等着了.我出来看见了,赶紧将他拉开,出门后提醒他,他已经妨碍了别人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进去.
回家后,他们兄妹俩在玩游戏,我赶紧上网,后来从背后听到闻森上了厕所,完了洗手时,他又在故伎重演了,我心里数着一下,两下.....十下.....二十下,终于忍不住了,冲到厕所里,勃然大怒,很很地教训了闻森一顿,闻森在我的怒容之前,终于觉得这样做的后果了,老老实实地被我赶出了厕所.
不一会,闻森拿了张纸过来,给我看,我一看上面他写了一句问话:"How did you feel?",他在问我刚才的感觉怎么样,这是他从前面的社交课上学来的,现在拿来再一次用了上来.
我告诉他,我很生气,因为我一再跟他讲过,洗手时不能玩水,他老是不听.所以我非常生气,我很生气,就会骂他,就会对他大喊大叫,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但是这是你造成的,因为你没有遵守诺言.
闻森点点头,我也让他走了.我自己余气未消,还是少说为好.但是今天我会让他自己写下来"洗手手则":洗手时,抹上肥皂或洗手液,在水下左右搓手五下,就算洗干净了,就要把水关了.光是跟他嘴里讲讲,好象总没用,即使发了脾气,还只是镇住他一时,而这样象给他写"社交故事"一样,让他自己把"规则"写下来,到是比较管用的.上次写的他胡乱地抓一把纸巾来擦嘴巴的坏习惯,就是这样给治住的.

我更关注的是闻森开始自觉地来意识到我的感受,而这是因为他的行为而带来的我的感受,这点很重要,因为这样他就能理解他自己的行为的后果了,从而反过来能让他自觉地改变不当的行为.
这也是闻森这次社交课里的第一课"情绪和社交"给我的很大的启示.过去我们讲社交,很多只是在讲技巧,教他们一些很简单的方法,怎么问好,怎么请求,怎么开启话题,怎么保持交谈,等等,这些固然重要,但是我想更重要的还是一个人如果不懂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懂得别人的感受,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有良好的社交关系的.而对于孩子来说,尤其是象闻森这样的孩子来说,教他们怎么认识到自己的情绪,怎么来分辨自己和别人的情绪,怎么来学习控制自己的情绪,应该是这社交训练之前和之外的更重要的一课,而且是应该从小到头一以贯之的.

昨天晚上订了两本英文的儿童书,应该是很不错的,一本是教孩子什么是焦虑的,一本是教孩子什么是抱怨的,有条件的家长不妨看看:

1)What to Do When You Worry Too Much: A Kid's Guide to Overcoming Anxiety (What to Do Guides for Kids) (Paperback)
by Dawn Huebner (Author), Bonnie Matthews (Illustrator)

http://www.amazon.com/What-When-You-Worry-Much/dp/1591473144/ref=pd_bxgy_b_img_b/105-6718893-2554806

2)What to Do When You Grumble Too Much: A Kid's Guide to Overcoming Negativity (What to Do Guides for Kids) (Paperback)
by Dawn Huebner (Author), Bonnie Matthews (Illustrator)

http://www.amazon.com/What-When-You-Grumble-Much/dp/1591474507/ref=pd_sim_b_img_2/105-6718893-2554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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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6#
发表于 2007-11-13 09:00:04 | 只看该作者

re:我小侄女在读一年及时,饭前洗手也要花...

  我小侄女在读一年及时,饭前洗手也要花上很多时间,你去卫生间悄悄看:她在那里摸洗手池,摸龙头,摸毛巾,把水龙头打开,让水往下流,时不时手伸在水下。丑丑现在也是:慢悠悠的。被我吼过几次。姐姐同事的几个孩子都是洗脸洗手特慢,除非洗后有东西吸引他们,不过这下手是忙得洗都没洗干净。
   所以吼没用,后来我和他一起洗脸,叫他跟我做。几次后,现在好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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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7#
发表于 2007-11-13 09:27:03 | 只看该作者

re:[QUOTE][b]下面引用由[u]bi...

下面引用由binfeng2000发表的内容:

"How did you feel?"

我更关注的是闻森开始自觉地来意识到我的感受,而这是因为他的行为而带来的我的感受,这点很重要,因为这样他就能理解他自己的行为的后果了,从而反过来能让他自觉地改变不当的行为....


总结得非常好,闻森已经变单纯的被动学习为主动,发掘出内在的需要,很不容易,真是又更上了一层楼。

有时候想,象闻森老爸这种偶尔的粗暴,对孩子也蛮管用的。"孩子不承担后果,什么东西都练不出来。"这句话是听甄老师在培训时讲的。反过来想,对康康,我们是否太过温柔,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承受我们发脾气或者情绪变化的能力。就是说,我们必须始终保持非常乐观积极平静的情绪状态,否则他就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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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8#
发表于 2007-11-13 10:04:01 | 只看该作者

re:Read your post, I re...

Read your post, I really appreciate my son's ABA therapist. by now, they teach him to recognize happy, sad, tired, angry and to express it facially. When my son express and recognize these 4 feeling, they are teaching him the emotion situation. Under with circumstance, people will have this type emotion. That is real hard for my son. This is a long way. From the ABA books, generally, a kid should understand about 20 type emo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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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9#
发表于 2007-11-13 10:21:45 | 只看该作者

re:有时候想,象闻森老爸这种偶尔的粗暴,对孩...

有时候想,象闻森老爸这种偶尔的粗暴,对孩子也蛮管用的。"孩子不承担后果,什么东西都练不出来。"这句话是听甄老师在培训时讲的。反过来想,对康康,我们是否太过温柔,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承受我们发脾气或者情绪变化的能力。就是说,我们必须始终保持非常乐观积极平静的情绪状态,否则他就受不了。

我觉得,重要的是让孩子对家长形成一个稳定的预期,孩子明白什么事家长会高兴,什么事家长会生气。达到这了种状态,发脾气,生气不仅是可以的,而且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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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0#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3 21:56:43 | 只看该作者

re:"打了一顿屁股"我总觉得象闻森这...

"打了一顿屁股"

我总觉得象闻森这样的,不知道是他的自闭症因素,还是他本身是个男孩,对某些重要的信息总是"接收迟缓",象是给装了个信号迟缓器.尤其是在这种冲突的情况下,他的反应程度是缓慢的笨拙的抵抗的,结果是往往招来更强烈的打击.
星期天去了教堂,吃了饭,再带去打保龄球,回家后,各人干各人的事,本来平安无事的,却不久后听到兄妹俩在里面房间里打开了,进去一看,还打得挺厉害的,尤其是小的那个,把闻森脸上抓出血印来了.
说实在的,象现在这样的打架已经是很少了,基本上他们俩个是能玩在一块儿的,而且玩的很融洽很长时间,今天不知怎么的,又打在一块儿了,过去的话,我们还会问一下是谁先惹的谁,(绝大部分是小的先惹大的,而大的却先受惩罚),但是现在他们都大了,也已经学会了和平相处了,所以我就不想再问了,我只讲一条规矩:"在家里不能打架".
所以我进去,喝住了交战两方,宣布我不管是谁先挑起的,只要你们在家里打架,两人都不对,都受罚.说着,趁闻森还没反应过来,先把他按倒在床上,打了三下屁股(否则等他明白过来的话,现在我还真不好抓紧他了),再过去抓妹妹,小的早已在那里讨饶了,我不管,抓过来按在床上,照样狠打了三下屁股.
闻森在边上怒目而视,我估计再过几年,他就会说:"老头,你要是再碰我一下,我就能摔你个大跟头".我也知道,这样的"武力镇压"也是屈指可数的了,幸好这样的情况也越来越少了.所以我抓紧时间对他再讲一遍,今天他为什么要挨打:"我不管是谁的错,兄妹俩在家不能打架,否则我就发火了,我也会打你们的."

毕竟这是在网上,各人写的东西也是各有取舍的,象我自己写这些如何发脾气,打骂孩子的事情也不多.尽管我写了很多的关于自闭症孩子的特殊困难,翻译了"自闭症孩子最希望你知道的十件事",但是我还是觉得那些尽管是事实,但是不能成为纵容的借口.在孩子确实力所不能及的情况下,我们要体谅,要理解,要宽容,但是在他们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们就不能迁就,不能包庇,不能纵容.对孩子打骂,是人类有史以来的一个基本教育方法之一,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难在要把事情给孩子讲明白,更难的,是千万不要把自己的情绪,自己的其他方面的愤怒嫁祸到孩子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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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1#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5 08:00:12 | 只看该作者

re:"勇敢又一步"刚从牙医那里回来....

"勇敢又一步"

刚从牙医那里回来.这也是闻森第二次上牙医那里检查了,过去试过几次,基本上是连门都进不去,去年是第一次进门,到了我们的这家家庭牙医这里,医生对他束手无策,只好我们再找儿童专科医生,到了那里,总算让医生检查了几秒钟的牙齿.
今年的这次,是借了闻森学校护士的东风,那一天,我们没监督好闻森刷牙,让学校老师来干涉了,我正好和闻森提出我们该去看牙医了.上星期四我们去预约的,从那天后,这个牙医的预约就象一颗定时炸弹给挂在了闻森的脖子上了,每天他要来报警:"从现在还有多少天就要去看牙医了"-----他就用这种方式来表示他的不安和焦虑.
闻森现在的年龄,他已经知道了有些事,他是非干不可逃避不了的了,这牙医自然是首选之一,他的那个超敏感的口腔头颅就象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他肯答应去看牙医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同时,老师的批评,知道了爱面子,加上平时在家给他的鼓励,给他讲解看牙的过程灯等,都是不可或缺的动力.
前面是护士给他照X光片,这也是闻森的第一次,护士马上发现她控制不了,让我过去帮忙,但是在闻森口腔里做事,总是很麻烦的,在拍了半边牙齿的照片后,终于闻森说,"我受不了了",脸上开始出现了哭腔,我就让护士停了,下次来再照另半张脸吧.
让我很满意的是,当闻森受不了时,他是用语言来表示的,当然也伴随着脸部表情,但那是很自然的表情.这是我的一个目标,也是我的训练内容,很简单但是很重要:当你不满或愤怒时,尽量用语言,而不是用情绪,动作,发作来表达.说起来很容易,但是即使是"正常"的孩子或大人,都不是人人能做到的.
X光照片最后是不了了之了,但是后来医生检查和洗牙时,闻森配合得很好,很顺利地完成了.出来后,闻森象是卸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乐得当时就在诊所里唱起了他星期日主日学的赞美歌.
一次小小的经历,一个大大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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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2#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7 04:56:36 | 只看该作者

re:跌倒——寄K【龙应台】...

跌倒

——寄K

【龙应台】

不久前,震动了整个香港的一则新闻是,一个不堪坎坷的母亲,把十岁多一点的两个孩子手脚捆绑,从高楼抛落,然后自己跳下。今天台湾的新闻,一个国三的学生在学校的厕所里,用一个塑料袋套在自己头上,自杀了。读到这样的新闻,我总不忍去读细节。掩上报纸,走出门,灰蒙蒙的天,下著细雨。已经连下了三天雨,早上醒来时,望向窗外,浓浓的雾紧紧锁住了整个城市。这个十五岁的孩子,人生最后的三天,所看见的是一个灰蒙蒙、湿淋淋、寒气沁人的世界。这黯淡的三天之中,有没有人拥抱过他?有没有人抚摸过他的头发,对他说「孩子,你真可爱」?有没有人跟他同走一段回家的路?有没有人发简讯给他,约他周末去踢球?有没有人对他微笑过,重重地拍他肩膀说,「没关系啊,这算什么?」有没有人在MSN上跟他聊过天、开过玩笑?有没有人打过电话给他,用不放心的声音说:「嘿,你今天怎么了?」在那三天中,有没有哪一个人的名字被他写在笔记本里,他曾经一度动念想去和对方痛哭一场?有没有某一个电话号码被他输入手机,他曾经一度犹疑要不要拨那个电话去说一说自己的害怕?那天早上十五岁的他决绝地出门之前,桌上有没有早点?厨房里有没有声音?从家门到校门的一路上,有没有一句轻柔的话、一个温暖的眼神,使他留恋,使他动摇?我想说的是,K,在我们整个成长的过程里,谁,教过我们怎么去面对痛苦、挫折、失败?它不在我们的家庭教育里,它不在小学、中学、大学的教科书或课程里,它更不在我们的大众传播里。家庭教育、学校教育、社会教育只教我们如何去追求卓越,从砍樱桃树的华盛顿、悬梁刺骨的孙敬苏秦到平地起楼的比尔盖兹,都是成功的典范。即使是谈到失败,目的只是要你绝地反攻,再度追求出人头地,譬如越王句践的卧薪尝胆,洗雪耻辱,譬如哪个战败的国王看见蜘蛛如何结网,不屈不挠。我们拼命地学习如何成功冲刺一百米,但是没有人教过我们:你跌倒时,怎么跌得有尊严;你的膝盖破得血肉模糊时,怎么清洗伤口、怎么包扎;你痛得无法忍受时,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别人;你一头栽下时,怎么治疗内心淌血的伤口,怎么获得心灵深层的平静,心像玻璃一样碎了一地时,怎么收拾?谁教过我们,在跌倒时,怎样的勇敢才真正有用?怎样的智能才能度过?跌倒,怎样可以变成行远的力量?失败,为什么往往是人生的修行?何以跌倒过的人,更深刻、更真诚?我们没有学过。如果这个社会曾经给那十五岁的孩子上过这样的课程,他留恋我们———以及我们头上的蓝天———的机会是不是多一点?现在K也绊倒了。你的修行开始。在你与世隔绝的修行室外,有很多人希望捎给你一句轻柔的话、一个温暖的眼神、一个结实的拥抱,我们都在这里, 等著你。可是修行的路总是孤独的,因为智能必然来自孤独。


200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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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3#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7 09:10:58 | 只看该作者

re:在美回顾77级(13) 穿过沙漠去高考...

在美回顾77级(13) 穿过沙漠去高考

三十年前的那天,在塔克拉玛干的沙漠深处,在茫茫戈壁和滔滔瀚海之间,在一条两头无限伸向天边的公路旁,我们七、八个来自幸福公社幸福农场的知青,疲惫不堪地依靠在行李卷儿上,望眼欲穿地盯著路的一头,等待著搭乘过路的命运之车。明天就要高考了,我们无论如何都得想法搭上车去县城赶考。

穿越沙漠去赶考

  离开前一天的傍晚,吃过晚饭后,炊事班特地给我们几个赶考的人每人发了两个白面馍馍,是路上的干粮。这是对我们的照顾。平时,我们不是吃包谷面窝头就是包谷面发糕,再不然就是包谷面糊糊或搅团。和不赶考的人比起来,我们已经很幸运了。整整一个星期,我们每天只需要出半天工,剩下的时间复习功课。

  几乎所有的人都出来送我们。我们的样子很滑稽:穿著厚厚的棉衣和大衣,后背背著行李,两肩一边跨著装满复习材料的书包,另一边跨著馒头和水壶,站都站不稳;在伙伴们羡慕和祝愿的再见声中,我们上路了。

  我们要步行去公社,从那里再想法搭便车去县城。农场只有两辆牛车,都已派了其它用场。从农场到公社差不多有二十公里的路程。说是路,实际上只是平时毛驴和牛车压出来的印子。我们顺著这些痕迹,深一脚浅一脚地开始了考大学的跋涉。

  农场在塔克拉玛干西南部的沙漠腹地,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绿洲上。周围是连绵起伏的沙丘(我们叫沙包)。再往里一点儿,就进入沙漠禁区了。

依靠粪蛋寻生机

  所谓禁区,其实没人禁你,是指危险地带,你要进去,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塔克拉玛干”的词义就是“进去出不来”。

    有一次我们出去砍骆驼刺沤肥(冬天的农活),稀稀落落的草丛把大家散得远远的,谁都看不见谁。我贪多,不知不觉地砍进了“禁区”,差点儿变成了“塔克拉玛干”。当我突然感到周围一片异样的寂静时,才发现只剩自己一人了。爬到眼前最高的一个沙包上一看,四面八方竟全是一个模样。我顿时瘫跪下来,就在那时那刻,我才知道什麽叫“瘫” 。

  当时我跪在沙包顶上,全身发抖,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 了。不知道真是我发不出声来,还是沙漠大得无极,把喊叫声吞吸了进去。平时听说的“进去出不来”的故事像走马灯似地一幕一幕地在脑海里浮现。什麽谁谁谁何年何月失踪了,若干年后有人发现了此人的“木乃依”(干尸);什麽某某司机晚上停车休息后,头一夜的沙包原封不动地被风挪到了路的另一边,第二天竟毫无察觉地走错了方向,从此再也没见此人;等等。

  谁都知道,误在里面不是件好玩儿的事。在发呆发瘫了一、二十分钟后,我求生的愿望终于战胜了恐怖。我几乎是滚下沙包,趴在地下开始寻找脚印和任何蛛丝马迹。

  不知爬了多远、转了多少圈。就在彻底绝望的时刻,突然看见几粒羊粪蛋,我的心差点儿跳出来,紧盯著它们,生怕它们又突然不见了。这是生的希望!我又看见几蹶驴粪,很快就又看到了驴蹄子印。就这样,我跟著这些牲畜的蹄印走出了死亡之地,而且还没忘了把比我自己还重的一捆骆驼刺也背了回来。之后朋友们都说我傻。

  农场的存在全因一条小小的季节性河流。小河里的水,平时用于日常的吃喝和大田里的庄稼,几乎没有剩余种蔬菜。除了种一点耐干旱的恰麻古(蔓菁),我们一年四季吃的都是家里带来的咸菜。记得刚下乡头几个月,大家都被每天的老三顿:发糕糊糊、锅贴糊糊、搅团窝头(全是包谷面) 和一点点舍不得吃的咸菜弄得胃酸胃痛、脸面浮肿。一次男生们不知怎麽逮住了一条野猪,让我们大大地丰盛了一顿,比过年还过瘾。还有一次,炊事班的同学弄来了一麻袋黄萝卜,用水一煮,给每人发了一大茶缸,有六、七根吧。我从小挑食,向来不吃炒熟的黄萝卜,更别提煮的了。看大家都吃得很香,就捏著鼻子尝了一口。一尝竟发现天下还有如此好吃的东西,王母娘娘的蟠桃恐怕也不过如此。从此以后,我再不挑食了。

艰难赶考路

  还别说其它诸多的原因,光冲著吃和到县城闲逛逛,出来考大学也都值了。我们像一群刚被放出笼的小鸟,兴奋地又唱又叫。可没唱两、三首就开始气喘吁吁了。你想,背著几十斤重的行李,走在“走一步来退半步”的沙地里,如果不是仗著年轻,一句歌可能都唱不出来。不知是哪一个聪明的男生,干脆把行李扔到地上,拖著走,一下省了好多劲儿。大家自然全部彷效。拖,也并非是件轻松事。我们把绳子一会儿拉在手上,一会儿跨在肩上,一会儿又套在脖子上,反正是越拖越重,越走越累。当我们把所有会唱的歌都唱了一遍之后,就再也唱不动了。行李角已经磨破。而我们的路走了二十分之一还不到。

  沙漠中的夜晚,天永远是湛蓝的,月亮永远是明亮的,星星永远是铺天盖地、笼盖四野的。置身于其中,你永远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大家默默地走著,被充满诗意的夜空感动著,被恒寂远宏的沙漠感动著,被自己坚韧不拔的跋涉感动著。有人低声哼起“抬头望见北斗星,心中想念毛泽东……” 。在没有其它歌曲可以替代的 年代,这首歌恐怕是最能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了。你不觉得吗?北斗星永远标志著希望,我们脚下正在一步步走向希望。

  我们整整走了一夜。凌晨五、六点钟时,精疲力尽的我们终于到了公社。事先已经有人给我们留了一间会议室。进去借著月光一看,空荡荡的,只有三、四把椅子。管不了那麽多了,我们已经没有打开行李的力气。靠墙一坐,枕著行李卷就睡过去了。只睡了一个多小时,大家又分头去找进县城的便车。

  可是,没车。只剩一条路,要到十几公里外的公路上去挡车。这意味著我们还要走一天。如果天黑之前能走到公路,还有可能挡到车,坐车到半夜就可到达县城。没有什麽好犹豫的了。我们又打起精神出发了。

  算我们幸运,走出去一里路的样子,有辆手扶拖拉机经过。我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哄而上。没等人家答应就把行李扔上了拖斗,人也跳了上去。不到中午,我们便到了公路旁。手扶拖拉机去了相反的方向。



女生坐路中挡车

  这会儿,已经下午了。我们还在等。男生们躺在路基下,有的在抽烟,有的在打盹儿,有的在啃冻得硬棒棒的馍馍。女生们轮流坐在公路当中挡车。

    戈壁滩上冬天的太阳暖洋洋的,也晒得我们懒洋洋的。风沙毫不留情地割划著我们的面庞,我们依然相依挡车。来往车辆很少,偶尔来一辆,不是装满东西的货车,就是没用的小车。四处望去,一片沙黄,连一颗小草都没有。坐在路面上的女生目不转睛地盯著路的尽头。看著看著眼就花了。想要知道什麽是海市蜃楼吗?到这儿来看看就知道了。不知是气化作用还是幻觉,总之,我们总看到远处有个黑点儿向我们移近,越来越大,可是一会儿就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终于,又看到了一个黑点儿,越来越大。还听到了声音。所有人都愣住了,全部冲上了路面。车到了跟前才看出原来是个胶轮拖拉机,带著个敞篷车斗。空的!这是我们的最后机会。大伙儿一涌而上。司机一再说他不去县城,我们说拉哪儿算哪儿。后来达成协议,他把我们拉到去县城的路口上。谢天谢地,我们有希望了。从路口再到县城只剩三公里,对我们来说已经不在话下。

  上车后,大家总算放下了心。一个挤著一个,靠著行李卷,在呼啸的风沙中睡了过去。三、四个小时后,司机叫醒我们,我们却动不了了——原来,大家都冻僵了。我们硬挣扎著伸展四肢,连滚带翻地把行李滚下去,再把自己滚下去。好在棉衣棉裤外加大衣还起了点儿保护作用。



啃完干馕进考场

  接著,还是用老办法:拖著行李走。

  等进了县城,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所有的商店、 饭馆都关了门。我们又饥又渴。找到县招生办时,工作人员给我们一人发了一个很大的包谷馕(nang,一种当地维族老乡烤的饼)。没有喝的水,也没有洗漱的水。我们被领到住宿的地方,是一个小学校,总共有两排土坯盖的教室,每排有三、四间。所有的教室都只有一个简陋的木板门和两个只有洞没有玻璃的窗户。

  里面空荡荡的,看来孩子们都是坐在地上上课的。当然就更不要提电灯了。实际上,我们曾经为修建水利工程在戈壁沙漠中风餐露宿过,这儿毕竟有几面挡风的墙,已经相当不错了。啃著干馕,和衣钻在被窝里,打著手电筒,大家抓紧最后一、两个小时背复习题。

  第二天一清早,有人给我们发了一个馕,还有一杯开水,然后带我们去考场。考场在小学旁边的一所中学里,考生很多,不分老少,有本县的,也有各知青点来的,我找到自己的教室和座位。教室里弥漫著青烟,因为教室中间的铁皮洋炉点著火,两根粗大的、将近一米半长、半湿不干的红柳根直戳戳地插在炉子中间,一小截在里面,大半截在外面。炉子摇摇晃晃不说,里面只见冒烟,不见有火。有人试著把炉子里两根长的换成短的,不但没换成,反而把烟筒捅倒了。这一下,浓烟滚滚,只好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



连熏带冻答考卷

  时间到了。连熏带冻,每个人都鼻涕眼泪唏哩哗啦地开始了答卷。大家穿著大衣、戴著手套,手指冻得僵硬,歪歪扭扭地在考卷上写著。课桌是老苏联式的:桌椅连在一起,没有油漆。我的桌面由两大块木板拼成,中间的缝隙大得可以漏下去一只铅笔。椅子是一长条木板,边角上的树皮都还在。

  现在只记得作文了。题目是:“每当我想起周总理” 。内容都写了些什麽我现在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当时我不断地提醒自己:文章的主角是你自己,而不是周总理,千万别跑远了。后来才知道,绝大多数人果然跑了题,全都去写周总理了。

  三天后,我们坐上长途公共汽车直接回城里家中了,我的感觉还不错。

  这一年规定不公布分数,但总有小道消息传出来。很快,我就听说我考了地区文科第一名 。

  但也很快有了不祥之兆。有朋友从农场捎信来,非常隐晦地说了几句话,我完全没在意,爸爸妈妈却隐约感觉到了什麽事。当他俩从地委回来说话吞吞吐吐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原来爸爸妈妈去地区招生办和地委了解到,公社有人作梗,我的政审没过关,材料根本就没有报到地区来。

  没有过关的理由:此考生是知青干部,如果放走,将会引起知青军心浮动、扰乱上山下乡的国家大计。意见:不予推荐。



政审不过重返农场

  我又回到了幸福农场。得知我的几个好朋友都去大学报到的消息,那天晚上,我躺在土炕上,捂在被窝里……我没有哭,打著手电读了一夜的书,直到电池耗尽,直到天亮。

  哥哥政审也没过。他在沙漠更深处的一个小小气象站工作,一心想学天体物理,考试成绩不错。他的理由是:出身知识分子家庭,小资产阶级思想严重。

  爸爸妈妈再也不能保持沈默了。他们为建设边疆奉献了一生,多次遭受不公但仍无怨无悔。现在为了下一代,为了公正,他们要说说话了。

  批卷的老师们也不干了。不光是我和我哥哥,理科的第一、二名也没走成。理科第二名的女孩通不过的原因是她妈妈的前夫解放时去了台湾。

  小小的边城考出了如此好成绩,公社却不放人走,天理不容。在舆论的压力下,地委通告批评了这种“极左”做法,同意让我们几个还是知青的考生(我哥哥除外)在自治区内的大学走读。开学两个月后,我才进了自治区唯一一所综合性大学。

后记:

  三十年后的今天,坐在美国全国考试中心的一所大学里,批改著美国学生的高考试卷,回想自己的经历,我的心情难以描述。在那遥远的地方,那些我曾经教育过一段时间的农民孩子是否还住在幸福农场?直到今天,仍有一幕情景常常在我脑海里出现:一次趁他们做习题的空档,我为了备战高考,在黑板边缘写了几个英文单词,一回身,发现所有的孩子都停下笔来好奇地盯著那些字母。我给他们解释说,那是英文。我说:“世界很大,有很多国家,有一个国家叫英国,还有法国、德国、美国……”他们个个眼睛都睁得大大的。今天,他们的模样都已经非常遥远模糊了,但是那些渴望求知的眼睛却永远地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现在,他们的孩子也该高考了。

  现在,他们是否还在那遥远的地方?



  作者简介:禾子,新疆人,现任新泽西某大学艺术史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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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7 09:23:19 | 只看该作者

re:艰辛求学积累人生财富—在美国回顾77级(...

艰辛求学积累人生财富—在美国回顾77级(3)

在中国中断了10年后恢复的那次高考,已经过去整整三十年了。当年我与全国570万考生大军一起所亲历的种种艰辛,至今仍令人难以忘怀。
高中毕业插队山村

  在那荒唐无知的年代里,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前途和出路。我从西安第四中学高中毕业后,上山下乡去了陕西省三原县陵前公社大寨大队。这是个坐落在关中北部黄土高原上的偏僻山村,土地贫瘠、交通不便,加上连年的天灾人祸,经济十分落后。村民们守著生产队的集体大田,过著靠天吃饭的贫困生活。每年开春青黄不接的时候,十有八九的农户都会揭不开锅。生产队长安排我住进了贫农李大伯家的地窑,和他穷得娶不上媳妇的小儿子住在一孔窑洞里。队长又派人在附近的土坯房里盘了个灶台,支上风箱、铁锅和案板,就算是我的灶房了。

  那时口粮常年以玉米、红薯为主,麦子交了公粮后便所剩无几,只能磨成掺杂著大量麸皮的黑面,蒸成粗硬的黑馍充饥。炕桌上终年见不到蔬菜,顿顿是粗盐、麸皮发酵后的自酿醋和切碎的生辣椒。私有养殖业被当作“资本主义尾巴”统统割掉,农户自家饲养少量家禽家畜却舍不得吃,偷偷卖点钱补贴家用。一年到头,只有过年和红白喜事,才能尝到一点点荤腥。繁重的体力劳动,一天下来累得腿直发软。正在长身体的我,瘦得像根蒜苗。



推荐上大学成泡影

  插队的几年里,我对大队部枣木大门有一种十分复杂的情感。那里每年都张贴公社下发的招生通知,上面密密麻麻印满了在本地招生的全国各大学和专业名单。每当我的目光在通知上久久逗留时,渴望之情便油然而生。但我不是根红苗壮的先进典型,与公社大队干部们也非亲非故,又受父亲莫须有“特务嫌疑”的影响,推荐上大学的好事儿根本不可能落在我头上。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一个又一个幸运儿,欢天喜地地离开了“广阔天地”。多少次,劳累了一天的我,和衣倒在窑洞的土炕上,望著在摇曳不定的小煤油灯映照下,愈发昏暗破旧、伸手可及的窑顶发呆,那一刻真是欲哭无泪,万念俱灰。早日招工回城,是我当时最大的奢望,至于上大学和出国深造,压根儿连梦都不会做。

  为了不至整日与锄把为伍,我将被村民们称为“下巴琴”的小提琴背回山村,组织一批小青年,成立了文艺宣传队,活跃在田间地头和集市院落。除用西洋乐器演奏陕西农村流行的秦腔和眉户剧外,我们还排演了相声、活报剧和歌曲戏剧清唱等农村喜闻乐见的节目,深受乡亲们的欢迎。夏收夏种大忙季节,大队支书又抽调我去搞宣传。我挑了几位知青,在山村小学树荫下的教室里,办起了每日一期的《三夏战报》。我们将各生产队通讯员送上来的稿件整理修改后编辑排版,再刻写蜡纸和油墨印刷。虽忙得不亦乐乎,却也免却了烈日下收麦的辛劳。后来,我高考时语文科目获得的不俗考分,或多或少得益于这段工作给予的锻炼。

寒冷井边熬夜复习

  1977年仲夏,传出了要恢复高考的小道消息。这令人振奋的消息立刻在知青中不胫而走。大家不敢相信,可又按捺不住内心的期盼,天天怀著激动、兴奋、期待和不安的心情,悄悄地谈论著、观望著。同年10月21日,人民日报等新闻媒体刊登了恢复高考的消息,传言终于得到了证实!知青们顿时忙碌起来,多方设法寻找课本和复习资料,千方百计减少出工时间复习功课。每个人心里都非常明白:机遇真的到了!考上,不仅圆了大学梦,而且整个人生将彻底改变;落榜,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依旧。

  逃避上工总不是长久之计,于是我争取去了生产队在村外的打井工地。这里一天干活八小时,其余时间就可以自由支配了。乡亲们挺照顾我,派我当了卷扬机司机,这样在操控机器的间歇可有更多的时间学习。

        混沌的深秋时节,地处荒野的工地上冷风肆虐,黄土飞扬。我头戴棉帽,身裹大衣,足蹬翻毛皮鞋,手捧书本坐在机棚里苦读,震耳的机器轰鸣和嘈杂的人声充耳不闻。因为工地晚上有电灯,我又自告奋勇留下看守机井。入夜,窝棚外黑夜笼罩下的茫茫荒野,寒风呼啸,远山不时传来野兽的哀嚎。窝棚里只简单地铺著厚厚麦草和一床被褥,棚顶吊著一只昏暗的灯泡,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下我孤零零一人。

        虽然寒夜漫漫,但有一簇火焰在我心中升腾著,那是积聚了太久的希望和梦想,是压抑了太久的信念和追求。它虽微小,却十分温暖明亮,让我时刻感受到它的存在和暖意,令我忘却孤独与恐惧,忘却寒冷与饥饿。它激励、引导著我去把握机遇,去改变命运,迈入人生的一片艳阳天。



瘟鸡成惟一营养补给

  这时,村里闹起了鸡瘟,而当地的习俗是不吃病死禽畜。我出生在医生家庭,又正值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岂能放过这绝好机会。当即在村里溜达一圈儿,给家家户户打了招呼:“谁家鸡不行了,赶紧送我灶房去!”没多久,灶房门口就堆起了奄奄一息的病鸡。我放血拔毛、开膛破肚,又用井水淘洗干淨,一支支挂在灶房的绳子上,很快就冻得硬梆梆的,招来许多好奇的村民围观。食用这些罹患现在叫做禽流感的瘟鸡,绝对不符合饮食卫生标准。但对于白天干活、晚上熬夜读书的我来说,确实增加了难得的营养。

        该报名了。我借来一辆破旧的自行车,顺著砂石铺就的乡村公路赶往十多里外的公社。寒风中,我吃力地蹬著车子,嘴里还在喃喃地背著复习题。一不留神,自行车滑下路基,连人带车摔下了山坡,裤子和手套都蹭破了。我狼狈地站起身,扛著车子,一瘸一拐好不容易爬上公路。试试车子,还行!于是抹了把脸上的尘土,继续上路。身后传来看热闹的放羊娃一串串开心的笑声。

告别黄土地加入77级

  1977年12月7日,我随陕西省84万考生,怀著紧张与激动的心情,涌进了尘封十年的考场。坐在既熟悉又陌生的教室里,我百感交集,心狂跳不已,甚至不能自已。直到打开试卷后,全身心才逐渐沈浸在考题里。高考的三天,我每日天不亮就得起身,踏著自行车去公社中学赶考。中午在教室房檐下席地而坐,就著考场大铁锅烧的白开水,啃著干冷的饼子就著咸菜,边休息边翻看膝上的复习资料。晚上回到家,利用读书的间隙,生火烙饼,准备第二天的干粮。

  功夫不负有心人,1978年春季,全省三万考生终于收到了梦寐以求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我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员。就要告别朝夕相处了三年的黄土地,心中既充满了对未来的踌躇满志,也有对往昔沧桑岁月的无尽感慨。穿著房东大嫂亲手缝制的老布鞋,在父老乡亲们的簇拥下,我登上返城的解放大卡车,踏上我的77级之路。

  走入77级行列所付出的艰辛,使我能够通过平等竞争,依靠自己的努力彻底改变命运,走出山村,走出国门,走进一个真正意义的广阔天地。那段艰辛与激情所赋予我的宝贵人生财富,远远不是几十年苦读的书本所能承载的。三十年风风雨雨,人生旅途上的酸甜苦辣与悲欢离合,我都一一亲历。我始终能以平和、向上的心态面对著明天,不懈地走在77级这个令我引以为骄傲的队伍中。



  作者简介:游思维,西安医学院(现西安交通大学医学院)临床医学系77级,现任西安第四军医大学神经科学研究所副所长、教授。目前在Rutgers大学作访问学者,从事干细胞移植治疗脊髓损伤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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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5#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7 09:28:29 | 只看该作者

re:读后感:中年如牛负重.日日不...

读后感:

中年如牛负重.
日日不得安息
只是事情不糟
想想别人经历
如果觉得自己命苦
看看还有人比你更苦
过去有,现在有,将来还会有.
特选文三篇
看看,读读,想想,心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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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6#
发表于 2007-11-18 00:51:32 | 只看该作者

re:好文章,好读后感!你那姓马的曾经的兄...

好文章,好读后感!
你那姓马的曾经的兄弟说: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很美好,但绝大部分是死在明天晚上。所以每个人都不要放弃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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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7#
 楼主| 发表于 2007-11-18 21:40:17 | 只看该作者

re:"别人的生日礼物"今天在教堂后,...

"别人的生日礼物"

今天在教堂后,是准备到VICKY家去给她的两个孩子过生日的.我们一起去教堂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大女儿娜娜和我女儿差不多大,正好玩在一起,儿子JUSTIN还小,三岁,爱好和我们家的两个惊人地相似:男孩喜欢"汽车总动员"的玩具,女孩子都是公主迷.
所以当我女儿一听说星期天要去VICKY家过生日,首先就提出要求,要她自己去买礼物,本来VICY叮嘱不要让我们买礼物了,但是这何尝不是一个很好的教育机会,我们就答应了下来.
星期六妈妈带女儿去参加同事的Baby Shower,因为是女人的聚会,所以我和闻森上完社交课后等她们回来.等女儿一回来,我们赶紧出门,女儿给闻森派任务:"我给娜娜挑公主的礼物,你给Justin挑汽车的礼物"---很平常的话,却预示了一个社交的最基本准则之一:了解别人的需求,调整自己的行为.
出门前,妈妈先约法三章:我们是给人家买玩具礼物的,只能给别人买,不能给自己买,等到了迪斯尼店,闻森直奔"汽车总动员"那块区域,先是挑了汽车玩具,但是我提醒JUSTIN一定已经有了这写玩具了,在我的建议下,我们挑了一件"汽车总动员"的衣服,而我女儿进去后,却很快地迷失了,太多的诱惑下,东看看西摸摸,变成了自己在看玩具,早忘了来的目的,要我们提醒后才想起来.
昨天去买药时,看见了有卖贺卡的,就买了一张"公主"的,和一张"汽车总动员"的,准备明天让孩子们写了当生日礼物的一部分,闻森看了那张"汽车总动员"的,爱不释手,我答应了他在他生日我也给他这么一张贺卡.其实我早就买好了一张,藏起来了,半年前看见有卖的,怕以后卖不着了,就买了存起来,没想到现在还在卖,可想喜欢这电影的孩子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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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8#
 楼主| 发表于 2007-11-20 00:24:37 | 只看该作者

re:"愤怒,如山倾倒,如水泻去"昨天...

"愤怒,如山倾倒,如水泻去"

昨天在VICKY家还基本上是不错的,事先因为我们这两家的孩子喜欢的东西都相近,所以先和闻森和妹妹温习一下"规则":"在VICKY家,谁是头头?(WHO IS THE BOSS?)",当然人家家里,他们是"主人",他们做主,所以,如果两个孩子都想玩同一个玩具的话,主人家孩子优先,客人家的孩子要礼让.这样的"规则"很简洁明了,闻森很乐于遵守,而对妹妹来讲,也是言之有理,所以这是我们一直是在去别人家做客前,和自己的孩子们温习的内容.
结果也不错,妹妹自然是娜娜的跟屁虫,而闻森在玩小Jutin的心爱的赛车玩具,不愿意放手,但是在小Jutin几次请求下,闻森还是能大度地礼让.其他的女孩子玩的花样,闻森自然不会去参与,即使另外有两个年龄相近的男孩子在玩一些洗车,赛车的游戏,闻森也不去参与,但是我和他有约在先,我不会去逼他"社交",到这里来,就是玩的高兴.他自得其乐地玩自己的玩具,必要时对主人家的孩子有礼让,有分享,这已经让我很满意了.

事情一切顺利,直到下午时,我女儿突然跑过来,向我报告说,闻森在那里把娜娜的贴纸给撕下来了.我一听,赶紧到了楼下,看见娜娜正把她的公主贴纸粘回到门上去,其他几个女孩对闻森怒目而视,而闻森处于包围之中,却已是呲牙裂嘴,强忍着自己不发作.
我赶紧把闻森拉出来,想让他冷静下来,一面对孩子们说,"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呢?"
其他的孩子开始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而闻森却象是一座火山,内部火焰蒸腾,终于爆发,火焰冲天而起,闻森突然挣脱了我的手,冲过去朝着女孩子们面色狰狞地大叫一声,两手做出掐脖子的手势,真让孩子们吓了一跳.
我火气来了,跟闻森说,我已经帮你冷静下来了,我们已经在好好谈这件事了,你为什么还这样?!对着他屁股狠打了两下,然后拎着他到了房间的另一角,我们单独谈谈.
闻森伤心得上气不接下气,其中有一次次小小的发作,但是因为他只和我在一起,也就不了了之了.看他这样子,或许你以为他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其实很多情况下,是他自己的错,但是他不明白,却好象是怎么这里所有的人,都在和他作对似的,他的思维只集中在自己的感受身上,没办法顾及到其他去.过去的话,我可能会试图去和他谈谈是什么原因,是谁对谁错,但是现在的情形是,闻森就象是一座火山爆发,或是大山压顶,和他理论是没有用的,只能是让他冷静,让尘埃落定,我们才能继续向前.
在把闻森冷静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我想现在闻森大了,很多的情绪问题有的得到了缓解,有的却更强烈,比如说,今天的这个事情,我也没搞清楚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想去判断谁对谁错,我们也不可能去教闻森来判断谁对谁错,我能帮闻森的有两个:一个是如何避免冲突,一个是如何控制冲突.前面一个涉及到了社交和行为,后面一个更多的是自我控制.其中有一点,就是如何"自我消气",看着闻森在那里闷着头生气,眼睁睁地看着火焰窜上去,终于爆发出来,把本来还有秩序的世界又搅个一团糟.如何来控制自己的怒气,以免造成更多的伤害,这又是一个新难题了.
闻森的情绪一直到我们出了她们家后,坐进了车里,我让他读他自己最喜欢的儿童字典和"汽车总动员"的图书,一回到他自己熟悉的生活轨道,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了,等到了家后,闻森已经完全恢复了,刚才愤闷的情绪如水泼地无影无踪.等我给他洗澡时,我看准了时机,再和他聊起了今天的经历:
"闻森,你今天玩的好吗?"
"不好."
"怎么不好呢?你玩Justin的玩具,后来又和大家一起玩落叶,不是很愉快吗?"
"是的,但是那些女孩子们bother me."
"你能告诉我她们怎么惹你了吗?"
"她们取笑我,她们弄得我哭了."
"闻森,我不知道这是谁对谁错,但是我们前面讲过,我们去人家家,娜娜是主人,而且那还是娜娜的房间,所以我们都要听她的,是不是?"
"那她到我们家来,就要听我们的."
"对啊,她会来问你可不可以做这个做那个.但是你也要记住,如果你和孩子吵架,不要继续留在那里,你要自己走开,去告诉家长,这样你就不会发火了,是不是啊?"
"对不起,我把这个忘了."
"没关系,我们都在学习啊,下次你再记住了,吵架时,自己走开,去告诉父母或是老师."
"可是你为什么打我?你把我弄痛了."
"闻森,我也不想打你,所以我一下来先是和你谈的,对不对?但是你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我才打你的.好了,这件事就过去了,下面我们在感恩节去马可家,你一定会玩的愉快的.起来吧擦身子."

我把浴巾裹在儿子身上,望着儿子那越来越壮的身体,心想,很多事情现在不开始做,以后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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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9#
发表于 2007-11-20 02:15:16 | 只看该作者

re:这个长相和才华成反比的人是你曾经的兄弟啊...

这个长相和才华成反比的人是你曾经的兄弟啊?!他是我的偶像耶!他的公司好像要上市了他还有一句名言:我们没有退路,最大的失败就是放弃(前面的在创业的道路上被我clear了)。
他的博:http://hi.baidu.com/yicun%5Fz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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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0#
 楼主| 发表于 2007-11-20 03:53:19 | 只看该作者

re:鱼儿.你搞错没有啊?那姓马的是马云,那个...

鱼儿.你搞错没有啊?那姓马的是马云,那个博是"希特勒"的.你是那家的偶像啊?
要是是马总的偶像,他还有一句名言,大概你永远没听到过:"冯斌,他们把我软禁了,我已经逃出来了,行李也不要了,要是我有事,你给我家里讲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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