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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会"
今天晚上,可能是女儿心目中有生以来最重要的盛会,是她最好的朋友赛姬的生日晚会,与去年办的歌舞晚会不同,这次是只邀请了赛姬自己最亲近的八个小女生,一起去她家过夜,而且主题是"MakeUp",这八个女生可能已经包括了女儿最重要的社交圈里的大部分了,不光能大大方方地给自己涂脂抹粉,还能和赛姬家的小狗一起"过夜",这实在让莺莺翘首以待.
但是她却有了两个障碍,一个是她有点感冒,一直流着鼻涕,如果她今天还好不了的,那我们就不能带去别人家过夜,这是明明白白地给她讲清楚的了,尽管我们知道真要这么做的话,我老婆说"杀了我们的心也有了".
另一个问题是,突然星期三那天,她尿床了.这真是突如其来,她和闻森一样,从小就几乎没尿过几次床,怎么突然间就漏了出来了呢.那天下班回家,一眼看见女儿的被子床单被塞进了洗衣筐里,我想是不是她吐了,要么就是尿了,但后者几乎不可能,给老婆打了电话后,才知道是后者,老婆赶紧警告:"注意保密!"我能不保这个密吗?本来就是极其偶然地失手一次,既然这样,我欲感"不"彰,干脆把其他人的床单一起洗了,要盖就盖到底.
那天是学校放半天假,所以我中午前去学校领回了女儿,我估计她会和我悄悄地说这个事儿的,但是她不说的话,我也不提,结果一路上旁顾左右言其它,就是没提这茬.进了家门,我还在猜她会不会自己先讲这件事,只见她径直走进自己房间,指着自己床上被揭了床单的席梦思叫我过去看,我想她终于想找个话题和我讲这件事了,但是我继续装傻,"噢,那是我看大家的床单都脏了,就一起拿去洗了".女儿见我转移了话题,就没再提起过.而我知道这是给女儿留个脸面,女孩子大了,这白白嫩嫩的脸皮就是一张不能轻易吹破的窗户纸了.
但是万一真的女儿在人家家里尿了床,那可就玩完了,尤其是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丢了脸,那对这小丫头可是灭顶之灾了,所以今天出发去人家家里前,得叮嘱她几句,睡前别喝水了,即使口再渴,也只能抿一小口水,防患于未然,不然丢大丑了,这些悄悄话就让她妈跟她说吧.
而另一个障碍,就是纯粹她自己找的,这几天纽约天气忽冷忽热的,而我们家的这个小女生,秉承了女性穿衣越少越好的天性,是死活不肯多穿一件衣服的,即使早上上学时被老妈象棕子一样裹紧了,到了教室里,小姐立即轻徐罗衫,任何天气里都只保留一件,屡屡说她骂她,屡教不改,为了风度绝对不顾温度,但是偏偏这几天流了鼻涕,眼看着盛会即将到了,我们明言了如果星期六晚上她还流鼻涕的话,我们是不会容许她去过夜的,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玩的好,却可能让朋友也传上了感冒,所以再次告诫女儿必须多穿件衣服,结果连着两天,她在长袖衫外面再套件薄毛衣,自觉自愿,据说一天里连扣子都没动一动,从来就没有过这么地要温度,却不顾风度过,全是为了这今天晚上的期盼已久的盛会.
这样的社交心理和动力,是天生的,我不相信靠后天的努力能完全学会,即使学会了,又未必能享受.这点我越来越有清醒的认识,我不会把闻莺身上的天然程度,套到闻森身上去做一模一样的要求,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无异于攒着自己的头发想把自己往上拎,既是徒劳无益的,也是自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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