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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了秋爸爸一个沉下去的帖子。回忆小时候,我又想起了我小时候。
故乡的河,故乡的桥
故乡的家,在一条国道旁,门前一条小分支河流,再往前两百米,有一条稍微大点的忠信河,它的水最后流入东江。记忆中,这条河很宽,不深,却很远。
80年代初,在这个温馨的小镇油溪(其实当时还不叫镇),一条河流养育了一方人。凌晨四五点,河两旁开始热闹起来,第一波的是卖菜的小贩们,菜园里新鲜蔬菜摘了一簸箕两簸箕,到小河里洗干净泥土整理后市场叫卖,淳朴实在。第二波是勤劳的妇女们,挑着一担子衣服,两岸的温泉水,热气腾腾,欢声笑语,家长里短,倍感亲切。还有一个有趣的事,一河隔着两块天地,岸的东边是居民,即城里人,也叫忠信镇,岸的西边则是农村,而80年代的居民是农村娃娃的梦想,总是梦想着到岸对面的生活,那些年代,在离居民最近的我们这几个村庄,能到达岸的对面,似乎就是幸福生活的开始。
我家这一块,是农村区,叫溪南。从溪南到居民地,虽有两座桥,却是极为不便,往上走是上桥,往下走是忠信桥,但是,当年的忠信镇最富裕最旺盛的市场却是两头都不挨,于是,为了不绕远路,人们还想出了一个办法:过河。在不到雨季的时节,河水不会漫过膝盖,过河实属最便捷的通行方式。
我的记忆,也是从这条河开始。我虽生在农村,却没有在农村生活过,父母双职工,我跟着父母到单位来回跑,后来在家乡的小学上了一年学前班被一些倒霉的男孩用泥巴敷我书包后,母亲毅然把我送到了居民们的小学——忠信镇小学。于是,在岸另一边的我意味着每天要河两边来回读。我上学的每天,母亲坐在家门口,目送我过桥,那时候的公路两旁,没有任何建筑,不管走上桥还是走下桥,母亲一眼看清,每到放学,她能准时准点看我出现在桥头走回家,日日如此。88年,弟弟出生了。满载着希望和期待在寒冬腊月出生了。到了来年开春,小孩已经开始喝粥了,作为老大的我,主动承担起过河买肉的任务,淌过小河到河对岸,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那时候,中桥还没有修。
估摸在90年,政府开始修中桥,因为在中间,所以叫中桥。在那个年代,只有我一个身居油溪的孩子到忠信镇小学念书,也只有我每天会穿过这条河,回到岸的那一边,所以,修桥的每一步,每一个桥梁的架起,我清楚见证。我还记得,就在桥已经完全搭建好的时候到处都是木板,还不让通行,修桥的伯伯把我抱进去说:阿妹,别过河了,可以走桥了。除了工人们,我是第一个过桥的人。
那一年,中桥修建好了。溪南这一块的人们,直接走过一座桥就可以到达最热闹的市场和老街,说不出来的便利,传为佳话,当然,修桥修路带动的经济效益如政府所期,我们那一块开始旺起来,港商投资办工厂,本地商人开始开办各种家私厂,建小洋房,建高楼等,风生水起,那些时年,应该是溪南这一块最热闹的时光。
而我,妹妹,弟弟,也在这熙熙攘攘的年间,悄然长大。
每到夏天,姐妹两人,白天结伴上学,一到放学,带上弟弟到河边游泳,捡石头,打水仗,所有的孩子都聚在一堂,热闹非凡。大雨过后也不知危险,有一回雨后涨水我突然被冲走几十米,幸亏邻家哥哥一手捞起捡回一命,这就是命。在这河里游玩过的孩子不经历点风险,就不叫长大。
说到雨季,每年的雨季河里总是会大涨水,平日里水不过膝盖,到雨季河水却会漫过桥墩,黄色的水桥下翻腾着,从桥上走过的我,心惊胆战,生怕被冲走,这样过了许多年却也相安无事,所以,今时今日不管城市内涝如何严重,我已经见惯不怪,忠信长大的有哪几个孩子没有经历过水灾, 没有经历过漫长的雨季?
每到艳阳季,母亲总是别有兴致地叫上镇上照相馆的师傅带上我们姐俩,到中桥留影一番。那些光景,虽不富裕,却是那么的幸福和淡然。
在我小学五年级,父母回到市区的单位上班,我寄宿在镇上小姨家离学校不过一百米,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用过中桥,长大的我也开始不再期待到河里游泳,兴趣不再了。
如今,中桥成危桥封桥了,每当我看到当年照片,我的思绪总会飘回那些淡然又和睦的日子。
走过了人生三十多年光景,回首过往的路,真爱永存。感恩父母的给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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