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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有的心情 (注:以下都是转贴)
我怎样对我的孩子是正常的?
一岁半后的博博,其实应该已经没有只是存在于我的想象中的可爱了吧,因为他没有什么规矩,因为他只有在自闭中而不是在融入周边世界中的时候才是快乐的。如果你想向他再多要求一点点(如果你认为这对他而言是必要的),他会让你痛心地发现:让他遵从你的意志的代价,是你们谁都不会成功和快乐。尽管这个孩子因为长相讨喜已白得了许多的宽待。
在长长一段时日里,在我的心中,我自觉自愿地将外人对他可能的观感锁定在了孩子一岁半时的情形。我固执地忽略着背景,一厢情愿地认定孩子不会失去成长的晴空,相信无论在何种境地自己都会相信我们母子仍然会有精彩的人生,相信自己在意的只是孩子需要我对他怎样,而不是他怎样才是正常的、他怎样才能让外人认为他是正常的、我怎样对他才能让外人认为我是在正常地对他。也因此我相信让我放不下的,可能是我怎样对我的孩子是正常的,并且不可救药地想象我怎样对我的孩子可以对别人怎样对我的孩子做出示范。我想我不是一个虚荣的妈妈,我没有强迫孩子为了我的缘故向外人展示过什么。
而现在,我相信其实应该将“我怎样对我的孩子是正常的”也一并放下,因为事实上我无从为孩子设计什么。如果儿子不能在那能够设计一切的神的爱中得着完全,我又还能冀望什么呢?
求神负担我!
乖乖宝贝理发记
我家的乖乖宝贝从小就怕极了理发。
一两岁时妈妈爸爸欺负他软弱无力,抱到理发馆强行按住,他奋力抬头看着我们哭,那么惊恐那么无助。那时爸妈真是很冷酷,就这样按着他直到三岁。
虽然他不到一岁时就认得数十个字,两岁能背数十首诗以及儿歌,虽然三岁的他已经上了一年幼儿园,但是他仍然不与人交流,而且难于管理,甚至为原来的幼儿园所不容而换了一家幼儿园。他病了,病的名字很陌生:自闭症。他的进展那么缓慢,从前神童般的孩子慢慢地离别人越来越远了,那是一种无力回天的心碎。
那时他很拧:不小心掉到马路中间的玩具一定要自己捡回来即使那路上车水马龙。如此的不可理喻,那原本就害怕的理发就更别提了。理发店不只是进不去了甚至在街上走路都要绕开。他能认出所有的理发店,无论是否有旋转的标记,因为他认得那几个字。
只好自己学理发,趁他睡着时用剪刀剪。无奈哪怕睡着了他都不肯配合何况技艺又差,那时我们的乖乖宝贝总是顶着一头狗啃似的头发。好在他无知无觉,并不以为丑。后来又买了理发推子,还是等他睡着了,他仍然不让理发。
他一直缓慢地进步着,到5岁时,偶尔也进理发店了。大都是爸爸抱着,妈妈按着头,阿姨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后来爸爸去上海工作一年,只有妈妈一个人,就不知怎样去理发店理发了。但是男孩子的头发不能不理,若自己在家剪得狗啃一般,这么大了怎么出门?于是妈妈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让他进理发店自己坐着理发。他不肯去,使劲哭,非常可怜地用眼睛企求妈妈。但是妈妈坚决不让步,但也决不心浮气燥,只是心平气合地再三告诉他:去理发。那是夏天,我们就在外边的路口坐着,一边抵抗蚊子的滋扰一边坚持着看谁拧得过谁。不时有邻居路过问怎么了,等他们遛弯回来,更惊奇地问:还没理发呢?于是在坚持了近1个小时后他终于抱着妈妈的腿被妈妈一点一点拖到理发店前。这时他急忙松开妈妈的腿,自己冲进理发店,赶快躺到沙发上,原来这小人的心里以为占据了有利地形就可以不理发了。可是妈妈仍就坚持:要理发。这时他无可奈何地自己坐的理发椅上,居然第一次不用大人抱着理了发,虽然一百个不情愿。
7 岁的时候,理发对于他已经成了享受。他很愿意先躺下让阿姨洗头,然后叔叔理发,再让阿姨洗头,最后吹干。而且,自从那次在理发这件事情上没有拧过妈妈,他不再象以前那样不可理喻,很听妈妈的话了,通常妈妈一坚持,他就让步,尽管有时因为心里生气,要抓妈妈两下找补找补。妈妈也从中学到很多:自闭症的孩子虽然发育缓慢并且通常拧劲儿使足,但他们有潜力做任何事,只要你能心平气和地努力坚持。
注:自闭症一种无法治愈的影响终生的全面发育障碍,很多孩子2岁前甚至很天才,通常2-3岁时发病,发病后急转直下:发育缓慢,情绪烦躁,大多伴有睡眠障碍,通常整个家庭濒临崩溃。然后是痛定思痛后的觉醒和置之死地后的新生。因为医学上没有办法,父母除了努力训练以及加倍爱这个孩子别无出路,这是他们救这个孩子也是自救的唯一出路。愿人们能够认识到有这么一群游离与主流之外的孩子和他们与这世界联系的桥梁:他们的父母和那些做特殊教育的老师。因为我们相信:人人生而平等,不管他带有什么样的缺陷。
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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