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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aiyuyo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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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I-解开人际关系之谜》(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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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8 19:08: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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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XI 眞正的朋友

第六级

  当某人感受到我们对他的同情、了解,并且关切他的幸福时,我们最渴望见到的,就是这个人眼里闪耀着快乐的光芒。此时此刻,某种美妙与性灵的感觉在这两位朋友之间交流。就在这一刻,生命有了价値。
                          唐•马纪斯(DonMarquis)

  是什么让生命有价値?当我们质问人生的价値何在时,大多数人都会回答,那是我们对彼此的关心,以及为我们带来眞正快乐与满足的持久人际关系。这些关系可能是配偶、孩子、家人、朋友、组织、社团或是同事,他人成为我们认同不可或缺的一部份,我们透过共同拥有的过去,以及可期待的未来,联系在一起。我们无法想象,被剥夺这些重要人际关系的人生将会如何,然而,这就是发生在自闭症患者身上的情形。

  第六级的人际关系功能与其它级不同,它比较模糊,有着因人而异的高度个人化发展状况。一旦患者学会以不同方式分享他们的心灵,我们的角色就不再是老师,而变成顾问或向导,我们设法帮助他们了解,将自己的人生以各种不同的方式与他人融合的价值所在。这种人际关系上的联系,能够让他们感受到新的经验分享观念;即使他们是独自一人,经验分享的强大影响力,仍然可以让他们在情绪上与他人联系。

  我们虽然发展出第六级的概括指导原则,然而,每个人都有其独特的进展方式。本章所介绍的自闭症青少年各自为第六级的不同阶段所努力,为了达到探索亲密感觉的最终目标,每个人都有数年勇气可嘉以及坚忍不拔的奋斗历史。当你读着他们的故事时,可能会使你想起你所认识的其它人——其它非自闭症的青少年,同样为了寻找自己的一片天空而挣扎着,为了了解自己以及如何融入环境,努力界定他们的性格,找到能够了解他们的人。第六级的疗程不只是与自闭症有关,这是一段我们都曾经历过的旅程,一路上充满高潮与低潮、成功与失败。许多人愉快地踏上这个旅程,然而对另外一些人来说,这却是场永不停止的奋斗。对自闭症患者而言也是如此。在第六级中,我们所有人都共享企图发现自我,以及如何融入周遭世界的共同目的。

第六级各阶段与其治疗目标

阶段二十一:独特的自我
·为了更清楚定义独特的自我概念,乐于发现自己与他人的相同点与相异点。

阶段二十二:团体的归属感
·重视自己作为特定团体成员的价值,并将其视为认同重要的一部份。
·时常参照团体成员,由此判定自己的行为是否具有增强作为团体一员所需的正面影响。

阶段二十三:伙伴情谊
·重视可以分享兴趣、活动与过去人事物的伙伴情谊。
·判定哪些行动可以增强朋友想与自己相处的渴望。
·时时参照朋友,以判别双方的友谊状态。

阶段二十四:历久不衰的友谊
·友谊主要是以抽象原则为基础。
·藉由过去的共同经验、信赖以及忠诚,而了解交情不深的玩伴与亲密友谊间的差别。
·对于如何获得与维持友谊有明确的了解,有令人信服的理由信任并重视朋友。
·经常参照朋友对这段友情的感觉。
·为了加强友情的联系,在互动之余,预先考虑到朋友的需要及渴望。

认同感

  正如我们在第五级最后所谈到的,执行这一级情感谐调功能的自闭症患者,需要有组织以及有整体性的自我概念。处于这个阶段的患者,对于自己的了解是零星的,没有眞正整体的认同概念。他们常说,要辨别哪些是自己的想法、信仰与喜好,哪些又是来自父母的,和其它告诉他们什么是正确的、或他们的观察是什么的人,是很不可能的。我们不希望病患的人际关系是建立在为了讨好伙伴而刻意设计的反应上。因此,与其埋头苦苦练习如何协调,我们从第六级开始,协助孩子了解自己有哪些与他人不同的特点,学习能够让自己将独特的认同感抽离出来,并判别哪些是以代表自己特质的方式来思考。

  我们继续使用写作与交谈激励他们发现自我。孩子们探索感觉、喜好与心灵更深层的领域。在活动过程中,我们引入执行功能(Executive Functioning)——这是运用心灵反省我们先前的行为,与将自己投射至未来想象的一项能力。布鲁斯•潘宁顿(Bruce Pennington)等研究自闭症的专家,已经提出令人信服的证据证明,缺乏执行功能是绝大部份自闭症患者的主要缺陷。在第一首“执行功能式”的诗中探险,波特回到了过去,它的标题是“生命之诗”。在诗中,波特第一次思考自己在过去的人生阶段中是什么样子,同时,体认到自己将会随着时间持续改变。

  生命之诗
    以前我是个演员
    但现在我是个操纵木偶的人
    以前我上小学
    但现在我上初中
    以前我喜欢菠菜
    但现在我不喜欢
    以前我有一位保母
    但现在没有了

  自闭症患者通常比较容易察觉并了解过去/现在之间的关系,这是一个实体的存在。过去的事件是可触知的,现在的也是。然而,对自闭症患者而言,过去/未来之间的关系常常充满了困惑与不安全感。在下一首诗中,波特试着想象自己可能的未来,他试图思考从事不同的职业会是什么感觉。诗中显而易见的幽默感,反映出波特在过去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建立起的喜悦感、自信心与想象力的运用。假如你更用心地读这首诗,你会察觉到,它也反映出波特身为自闭症患者逐渐显现的自觉,以及忧心自己为了在未来人生中获得成功所必须面临的挑战。特别注意,每个可能的职业选择都伴随着灾难。

  到处搞破坏
    我去意大利餐厅
    因为我是厨师
    但是我拌入太多意大利面条
    我去超级市场
    因为我是采购员
    但是我把购物车撞坏了
    我去中学
    因为我是校长
    但是学生向我丢食物
    我去牙医诊所
    因为我是牙医
    但是有人咬我的手指头
    我去百货公司
    因为我是售货员
    但是有人都把我炒鱿鱼了


  这样的自我探索,促使我们的某些患者愿意面对他们认同的主要部份——他们的自闭症症状。例如逵格,两年前,他决定写一篇关于“广泛性发展障碍”(Pervasive DevelopmentDisorder,PDD)的文章,发表在我们的刊物上时,自闭症对他而言,逐渐变得不只是一个标签。逵格写这篇文章的目的,是为了鼓励其它青少年患者。在文章中,他回溯了自己艰难的过去,以及为了学习重视与家人及朋友的关系,所跨出的步伐。

  而布莱恩对于自身缺陷的了解,发生在某天与他爸爸穿过他们最喜欢的游戏场时。他们遇到一个和布莱恩年纪一样大的男孩,他当时是十一岁,表现出许多典型的自闭症行为,如拍打及模仿别人说话。从没有看过这种人的布莱恩问爸爸:“爸,那个男孩怎么啦?”他的爸爸谨愼但诚实地将那男孩的问题以及病名解释给他听。看着那看起来行为怪异男孩的背影,布莱恩回答爸爸:“爸,所以那就是我的毛病,是不是?”

  我们发觉到,一旦自闭症患者正视他们的障碍,他们会喜欢谈论它对于他们产生的个人意义,并且回想他们所做的努力。我们所治疗的三个青少年——逵格、杰德与班杰明,受邀列席一个亚斯伯格症的专题讨论会。以下的对话中,显示他们试图了解自己障碍;而有意愿参与当地支持团体最近所举办的小组会议,更强调了他们尝试的努力。注意对话中存在并且持续进行的自我探索。

  班:“我在会议上紧张死了。看着那些大人对我提出各式各样的问题,实在是……”
  逵格:“我在那里告诉他们我过去的生活,以及将来打算做什么。这些话我已经跟别人讲过好多次了,但是,突然我说了些之前从没有告诉任何人的事情。我很高兴去参加会议。每个人都说我表现很好。我们都是。”
  杰德:“你忘了告诉他们,你要变成鹰级童子军了(译注:美国最高一级的童子军)。”
  逵格:“我不想太臭屁。”
  杰德:“亚斯伯格症的好处之一就是,你可以接触到某样东西让你大开眼界,你每天都可以学习。”
  班杰明:“我好像看出一些模式,一旦我发现模式,我就可以搞懂这些事情。我就知道要说什么,什么时候该说,而什么时候不该说。”
  逵格:“弄懂了模式之后就照着去做。现在,我可以很快就把事情搞定。之前当我认为我发现一个模式
  时,我会一直跟着这个模式走。我不会去找类似障碍物的东西——只要稍微不同,结果就变得很糟。好几次我都被搞得很惨,后来我终于了解,事情永远不会一成不变的。”
  班杰明:“你学会怎么搞懂事情。这次是这个样子,下次还是这个样子,然后你就晓得基本的部份都是不变的。”
  杰德:“然后你再去做调整。”


  对过度分析与戏剧性事件有独特偏好的罗杰,比我们所治疗的其它人花更多时间精力试着了解,他的行为中哪些是亚斯伯格症的结果,哪些又只是他的性格所致。在梦想着如果没有亚斯伯格症,他的社交关系会如何的同时,他致力于克服使他对情感人际关系裹足不前的障碍。罗杰所教我们的自闭症经验,比我们所有人好几年的阅读与研究的总和还要多。

  在以下的段落,罗杰谈到他为了成为一个眞诚的人,以及将自己从主导他反应的社交剧本中解放出来的奋斗过程。在大学的第一年,罗杰发现,多年来,他用以避免受到他人嘲弄的剧本化人际互动,如何剥夺了他的情感人际关系。

  那个故事的重点是,我并没有学会如何停止对人的恐惧。我满脑子都是这件事,这使得我不再是我自己,我一句话也不说。更糟的是,有时候,我根据自己是跟哪种人在一起,而替所有的事情打草稿,这样我才不会显得鹤立鸡群。我最不想要的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我不想做个怪人。有时,我准确计算自己的行为,好确定自己不会是个怪人。我会做些原本不会做的事,这些事摧毁了我发展自我的所有能力。我发现问题在于,有太多额外的刺激对我疲劳轰炸,我无法分别哪些是有趣的,哪些不是,因此,我学不会依自己的喜好来调整外在环境。所以,我开始照惯例做事,因为我知道人们对我有某些期待。更重要的是,我想要为周遭的人做点事,因此,我会为了加入交谈,而做出孤注一掷,甚至常常是不恰当的尝试。我想我还不明白,当我终于做我自己的时候,某个地方的某个人会认为我很怪。因为我把这个念头放大一万倍,我从来没注意到别人说:“哇!这眞有意思。”有时候,我告诉自己,因为他们认为那很有趣,表示他们在某方面有缺陷,就跟我一样。

  即使罗杰远在他的学校里,我们还是能常常用email和电话保持联络,和他一起进一步了解他的认同问题。对于那些不在中小学里,有了工作或离家上大学的病患,我们通常会依照符合他们特定需求的一对一时间表进行治疗工作。我们初期的治疗课程包含大量的游戏及练习,然而,协助病患了解第六级的概念,通常是透过持续的团体治疗、书写沟通、诗与故事的创作或私人的治疗时段。

  我们帮助罗杰鼓起勇气,冒险做到眞诚的情感表达,即使这意味着,罗杰可能会被当成“奇怪的疯子”,这是他终其一生想办法避免的事情。请注意,罗杰所感受到的不确定性、绝望与困惑——这和任何一个试图塑造认同感的青少年并无二致。然而,由于自闭症患者的社交关系障碍,这对他们是一项更加有挑战性的任务。

    罗杰:“上学期有几个女孩对我做出肢体挑衅的动作。我走出去,单独留下她们,但我不会对她们的侵犯有任何反应。之后,我听到有人谈论我,我不希望别人谈论我。有一天,走在走廊上时,我伸手去抓我的腿。有个家伙不停说我是猪头。你进退两难——要不就想尽办法“融入”别人,最后落得个徒劳无功的下场;要不就是做你自己,然后让某些人把你看成疯子。我到底该怎么办?”葛斯丁医师:“每天早上醒来时说:‘今天有人可能会认为我是个奇怪的疯子,我不在乎。’”罗杰:“我为什么会对我想得到的东西感到沮丧呢?”葛斯丁医师:“你以前想要(融入他人),但现在不想了。这是你以前保护自己的方式。”罗杰:“与其跟认为我是疯子的人说‘去你的’,我放弃了自己,所以,我不为自己辩解——我又变得一无所有。”葛斯丁医师:“我要你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后做个决定:不要让别人注意到你,做个布景,或是冒着被看成疯子的风险做你自己。”罗杰:“我觉得,你可能甚至比我自己还了解我是怎么回事。谢谢你刚刚对我的提醒,因为现在我很快就发现你说的都没错。或许我和人接近的理由是错的,我甚至不能以情绪体验为基础追求人际关系,现在我眞的明白了。问题是,我有没有勇气做些改变呢?我认为我有。我愿意经历各种有如在地狱般的痛苦,假如这样做,能够产生现在的我不允许自己拥有的眞诚感情。这将是‘追寻自我’的最高准则,就在昨天我才了解到,我对于自己可能是怎样的人一无所知。我只知道,我是疯狂的科学家、是饥渴的艺术家、是运动员——或任何人——蓝调草根演奏家、古典音乐演奏家、摇滚乐演奏家,有成千上万个不同的可能性。既然在青少年时期我封闭了自己,我从没有机会探索我对这些事物的感觉,现在该是有所行动的时候了。就是现在!”


团体的归属感

  参加治疗团体,可能是我们接触过的自闭症患者一种主要的集体认同来源。团体成员之间发展出强烈的忠诚意识,并且分享彼此的过去。他们也举办聚会,或常常一起出去吃饭。当然,治疗师们也与他们共享终生的亲密联系,我们与许多病患共度的时间长达十年以上。

  我们所治疗的第六级病患,无疑相当重视他们数年下来煞费苦心建立起的亲密情感关系,每个人都找出不同的方式建立长久的人际关系。被领养的逵格沐浴在大家庭温暖的亲情里,他从来不忘时时与家族长辈与平辈们保持联络。他最近开始领悟到他妹妹的心情,他的亚斯伯格症使他多年来忽略她的存在,或是对她非常不友善,他决定找机会补偿她。

  我们的某些病患找到其它传统的方式参与团体,发展他们的集体认同。逵格的方式是决定成为正统派犹太教徒。逵格的父母一开始认为,宗教对于他的人际关系有所阻碍。在逵格的成长过程中的确如此,例如,在和非教徒同学共乘时,他规定车上只能放犹太教音乐。然而,在其它时刻,宗教的组织让逵格更能了解自己。宗教让逵格与他人分享共同的文化与仪式。最后,完美无误地进行犹太男子成年礼仪式,体现了逵格对犹太教信仰归属感,为他赢得周遭人的尊重。

  逵格与卡特两人借着加入童子军找到认同感。现在十八岁的卡特最近才取得鹰级童子军的勋章,小三岁的逵格希望他不久后也能拿到。卡特在他语重心长的授勋仪式演讲中,诚恳地感谢所有曾经帮助他达到目标的人。他表示,他眞正体会到许多人为了帮助他取得勋章所做的努力与牺牲,他由衷感谢他们,并且对于能作为这些人中的一份子与有荣焉。

友伴情谊

  我们的治疗团体通常是某些病患第一次有机会发展出眞正友伴情谊的地方——孩子在这里了解并感觉和自己分享兴趣与想法的伙伴之间有种特殊的联系。在这个阶段,我们开始积极进行所谓的社会认知(Social Cognition)训练。我们鼓励病患了解以下几点:
·友伴情谊需要持续的付出与维护,否则将会失去它。
·伙伴们用心发觉其它人的喜好与厌恶。
·伙伴们积极表现出感兴趣与热忱的态度。
·伙伴们对于彼此的联系保持沟通状态。
·即使伙伴不在身边,另一个伙伴也会想到他——“我要帮钱宁把这块糖果留下来,他很喜欢这种糖果。”

  达到这个阶段的孩子们,不仅觉得拥有一位伙伴是多么有趣,同时也感受到,看着别人跟他们的朋友玩耍,而自己却没有同伙的朋友,是多么的寂寞。自闭症治疗过程中一项悲哀的事实是,进步最多的病患同时也最敏锐地体认到——有时会因此而沮丧,他们的缺陷以及与其它人不同的地方。

  卡特与杰德是两个在亚斯伯格症治疗团体中相处了好几年的青少年,他们俩成为好友。去年夏天,他们在我们的儿童夏令营里当辅导员,这个夏令营的成员大部份是自闭症患者。这两个同事经常在一起分享他们工作上的甘苦。

  杰德:这些孩子大部份都和我们的问题一样,而且大部份都有语言障碍。
  卡特:我这里的孩子是过于执着某件事情的那一类。
  好比说,他们会全神贯注做一件事情,一做就是好几小时。你没办法让他们做其它事。
  杰德:我们也面对同样的问题。一个孩子一直玩拼图,另一个是玩积木。
  卡特:我们这组的孩子什么情形都有。
  杰德:有一个叫布莱德的小孩,假如他带了一辆玩具
  车来,而我们把它拿走,他会哭半小时。我们甚至还帮他计时。
  卡特:我们这里也是。我们去户外的时候,乔治会大哭和尖叫。乔丹惹到每个人,然后,在别人很生他的气的时候,他会哭起来。
  杰德:听起来,跟我这里的状况差不多。


  罗杰在大学里为他的人际关系而挣扎着,他不让自己信任同学,使他们成为他的好友。在以下的叙述中,他分享了学习拥有自己眞诚情绪的快乐,以及他还无法做到将这些情绪,以他最渴望的自然、流畅的方式与新朋友分享的沮丧。

  我在这里最要好的朋友吉姆,和我有类似的童年时光,但原因不同。他不和其它孩子玩,他对他们很坏。有一天,他忽然觉悟到他对其他人的态度不好,而开始对他们友善起来。他一点也不想要使别人印象深刻。我常常去他房间,但是到那里时,我觉得我侵犯了他的空间。我很害怕别人会说:“你干嘛一天到晚来这里呢?”吉姆让我觉得,我是个很有趣的人。

  对于我会做的某些事情,他感到十分佩服。他完全搞不懂我怎么会有这样的记忆力,我的某些能力特别引起他的注意。但是,我不知道我是否觉得我们是朋友,我怀疑我有任何这样的感觉,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跟别人交朋友。
    吉姆总是做这件哥儿们间联络感情的事——嘲弄每个人。他说,我年纪较小的时候,把这件事情看得太严重了,但现在我已经接受它。我开始明白他的意思。当我开始让其它人知道我受得了(他们的嘲弄)时,他们和我的关系会更进一步。我表现得更像我自己,这样容易些。这时候,我可以看出宿舍里每个人的个别差异。我总是觉得他们乱七八糟,而我不属于他们。这次,与其一直在意他们怎么想我,我开始去想我要的是什么,以及我可以为他们做些什么。
    当吉姆下载一大堆的任天堂游戏时,是我觉得和他最投机的时候。我们一起玩任天堂,不停地说话说到早上五点。我脑子里充满了这个极度奇妙的经验,我敞开心胸了,我热爱一件事,而且我记得那是什么。你曾经叫我想想,我能为朋友做些什么事。我觉得,我对别人很好——但这是害怕吗?我对吉姆很好奇,但不是在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在他回家之前跟他见面,而我没有一次想要假装什么或是模仿别人的想法。这是好事。坏的是,我可以感觉到他是一个真实的人,有他自己的感觉,当他说话时,我可以感觉到他打动了我,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的感觉。这让我不自在,而且我发现,其实在他面前,我没办法做我自己。


  在下一段文字里,罗杰提到关于另一种友谊的第一次经验。他描述他遇到席拉的情形,他和她曾有一段很短的浪漫关系。罗洁第一次体验到欲望与嫉妒。总是过度分析每件事情的罗杰,一反常态,流着眼泪做出非常情绪化的反应,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如此。

  我又跟席拉说话,这次我决定不要退缩,不管内容是什么,都尽量交谈。她跟我提到她的某种挫折。我们开始聊起这件事,而我帮了她,这么做的感觉非常好。今天下课之后,我看到她跟别的家伙在一起,他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出于某种理由,我觉得极其沮丧,即使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不存在了。某种感觉席卷了我。我坐在沙发上,我第一次哭了;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不知道我的哭泣从何而来,它就是发生了。突然间,我感觉到眼泪从两颊滑落。


持久的关系

  在第六级的最后一个阶段里,我们的治疗重点在于更抽象的原则,如忠诚、信任与正直等等。我们辅导的青少年与成人,开始将友谊视为与他人分享过去与可能的将来,而不只是分享此时此刻在做的事。我们以几种方法帮助他们区分不同程度的亲密感;从玩伴到同伙,到好朋友,再到最好的朋友,或甚至更加亲密的关系。治疗师们曾与许多患者共度多年时光,有些患者会把我们看作好朋友。逵格很爱说,他小的时候对我们的态度多糟;波特和我把几年前在我们治疗团体发生的事情写成故事;即将结束治疗的卡特,怀念与我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共度将近十年的光阴。

  当罗杰远在大学里,独自为了解人际关系而奋斗时,卡特、杰德和班杰明因为有彼此的支持而觉得自在。注意在以下的对话中,他们的人际关系发展是如何轻松。班杰明是其中年纪最大的,他是大学二年级学生,而杰德与卡特都是即将上大学的高中准毕业生。两个较年轻的男孩仰赖班杰明——他们成熟的朋友向他们保证,患有亚斯伯格症的人也可以在这条人生道路上通行无阻,而且他们的人际关系,特别是和女孩子们的,不会像过去一样那么痛苦。

  卡特:“茱蒂认为我还想追她。”杰德:“拜托喔。”卡特:“她在电话里说:‘我爱你。’我跟她说,我觉得我们只是朋友。她说:‘是啦!我们还只是朋友。’我说:‘对。’”杰德:“天啊。我真替你难过。”班:“就是啊。跟女孩子相处,你得听她们说话,解决她们的问题。”卡特:“等我上大学的时候,情形会完全不同。”杰德:“我爸妈说,等我上大学以后,我会跟我女朋友分手。我说才不会。假如我要跟她分手,我现在就会分了,因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一个月了。”卡特:“我说,你上大学的时候,最好没有女朋友。”杰德:“是啊。”卡特:“我不晓得高中跟大学到底哪里不一样。”杰德:“在高中,如果你没有女朋友,那你就什么都不是。”班:“大学的标准就不一样了。他们不搞这一套,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卡特和班同时说:“眞棒!”(他们互相击掌。)班:“假如你没有女朋友,别人还是会觉得你是个好人。”杰德:“直到十五岁以前,我都对女孩子没兴趣。在高中,我刚好碰到一个家伙教我怎么去追女孩子。”卡特:“十一年级的时候,我开始有点搞懂了。快得很。”杰德:“我花了上高中的所有时间,去处理社交这玩意儿。”班:“我直到高中毕业才弄清楚这回事,它有点像是慢慢发生的。对我而言,情况是越来越好。我觉得自己和男孩子比和女孩子更容易相处。以前正好相反,直到大学第二年,情况整个颠倒过来。”卡特:“这些事发生在高中是有点道理的。从八年级开始到高中以前,女孩子们还没有很严重的成群结党的情形,每个人都是自己晃来晃去的。上了高中,他们就弄出了所谓的‘秘密消息’,你晓得嘛,就是‘我们什么都知道,你却不知道’,然后,他们开始排挤他人。当我开始跟女孩子在一起时,我突然觉得很害怕,就好像我只是想跟她们说话,都可能受到伤害。”班:“我爸跟我说,高中会比初中好一点,但我一点也不觉得。”杰德:“我认为,初中可能比较容易,初中不像高中有那么多党派。”卡特:“初中对我来说比较痛苦,我完全不投入。到了高中,我必须赶快让情况好转,我得振作起来,这很难适应。大学第一年最糟了,之后就比较好。”杰德:“有人很喜欢高中生活。”班:“但是,他们是那些晓得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的人。”卡特:“就是那些人让我沮丧得要死。”班:“刚上大学时,我也是这样。我没像以前那样猛读书,因为我比较适应了。上了大学,你可能要重新调整自己。我写了一篇英文课的作业,我觉得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写的最棒的一篇作业。我交上去之后,却拿了个D。我想‘天啊!这是怎么搞的!’大家都说这个老师的课很好过。我想,‘我真的适合上大学吗?’之后,我经历了一连串的灾难。最后,我终于在学期末拿到B,但是我多写了几篇报告,才把D给抵销掉。”卡特:“是不是因为在高中一学期教的东西,就是为了一次期末考,在大学就完全不同了?”班:“就写作来说,在高中的作业里,我可以犯几个文法错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大学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如果你文章里的起承转合写得不好,他们会把它撕掉,即使他们知道错误在哪里。”
  卡特:“我有点怕上大学。”
  杰德:“我也是。”
  卡特:“对。但是你知道吗,我不知道怎么做,但我知道,我们将会以某种方式一直在一起,好像我们会永远是朋友。”
  杰德:“没错,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即使我们往后二十年都不再见面,我们还是会以某种方式互相联系。”
  卡特:“是啊,我知道。就好像我们拥有某种把我们结合在一起的东西。”
  杰德:“没错。正是这样!”


  当男孩们传达出他们朝未知的旅途前行时的恐惧,他们同时也知道,无论他们在哪里,他们不会是全然孤独的。他们觉得和好友之间的情谊是永远的,即使他们还不确切知道为什么。杰德和卡特会上不同的大学,但他们与彼此重申永久的关系,并且藉此了解,他们已经创造了一种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特殊情绪连结。

  毫无疑问地,在第六级之后,仍有更进一步的人际关系发展阶段。在普通的人际关系发展中,青少年持续学习他们的各种角色与责任,年轻人开始探索亲密关系的世界。我们每一个到达第六级的病患也是如此,我们满心喜悦地知道,他们将能够在没有我们太多指导的情况下,继续为人际关系努力。离开我们时,他们已经具备了完善的社交与情绪发展的工具,准备在往后的人生中,充分体验形形色色的人类情感。


范例活动

  团体聚会和庆祝活动,是第六级活动最常见的一部份。青少年自己的碰面场所和活动,而运气好的话,治疗师有时候会受邀参加。

  团体日记:我们鼓励我们的团体保持记团体日记的习惯,记下他们的经验分享。当新成员加入时,我们会简短朗读团体的历史。

  个人日记:我们通常鼓励小组成员以类似团体日记的写作方式,写一本个人日记。

  未来的梦想:我们常常让团体成员彼此分享各式各样未来的情节。例如,“如果你们在二十年后相遇,你认为会发生什么事?”我们也鼓励小组成员分享,并且对照他们对未来的梦想,同时说出当不再成为团体的一份子之后,会如何维系彼此之间的关系。

  友谊测验:我们有时会使用一个条列式的问卷,作为向孩子们解释如何区分朋友和玩伴、同伙之间差异的开场白。孩子列一张好朋友的名单,然后提出证据,证明他们的朋友可以通过“测验”。我们的友谊测验II如下表。这张表格让自闭症患者证明,自己符合作为一位好朋友的必要条件。

    友谊测验II
    你如何判断自己是不是个好朋友?以下十个项目中,有几个是你可以诚实地承认,身为朋友的你眞的做到了?哪一项你做不到?是否有其它不在测验里的项目,是你习惯用来判断自己是不是个好朋友的条件?如果你的朋友替你评分,你会得到几分?(及格的分数是七分)谈谈你通过测验或没通过时的友谊关系,分别是如何。在写日记的时候,写下某一段你表现出一位好朋友行为的回忆。你可以在其中加入以下某些或全部的项目。假如你想不出任何回忆,就用测验中的十个项目,写出你想要成为哪种朋友。

                                                     是       否  
    1.我喜欢跟朋友做一样的事情。
    2.我不介意我的朋友有其它的朋友,只要我们还有时间和彼此相处。
    3.朋友成功时,我很高兴。我不会嫉妒或羡慕朋友的成功。
    4.我可以保守朋友的秘密。
    5.我知道朋友特别的、私人的事情,这些事别人可能不知道,比如什么事会让他觉得难过或害怕。
    6.我们的友谊维持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即使有时要继续做朋友并不容易。
    7.我从来没有对朋友说谎。
    8.我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说朋友的坏话。
    9.我试着眞心有兴趣知道朋友的想法和感情。
    10我只为了让朋友高兴而做些他喜欢的事。
                                                      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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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8 19:11:2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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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XII  后记

    在开始写像这样一本书的结尾时,指出结束正意味着开始,是写后记的一种老套做法。不管是不是老套,即使那些一路进展到第六级的“明星”患者,他们的人际关系发展才正要开始。就算是成果辉煌的罗杰、逵格和波特,在他们达到和非自闭症同侪相等程度前,仍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然而,他们已经感受到个人情感联系的内在喜悦,他们永远不会将自己与他人分享情绪与经验的能力视为理所当然,因为他们还记得,缺乏社交发展对他们的生活造成的毁灭性影响,他们会继续寻找通往有意义人际关系的康庄大道。他们了解,交朋友、成为他人的朋友和拥有朋友必须付出的努力——许多非自闭症的人终其一生,都只是以最浅显的方式看待这些概念。

  我们完全不知道他们可以有多大的进步,我倾向于认为,他们的未来是无限的。在形成持久亲密友谊、爱情、婚姻与家庭人际关系的路途上,是否会有障碍?可能会,然而,这不会比我们都曾面对的寻求归属感,以及融入周遭环境的情形更糟。我们相信,长久以来,我们持续关注的罗杰、逵格、波特与其它青少年和青年,他们充满高低起伏的道路,只是人生的本质。然而,只有时间能告诉我们眞相。

  同样的道理,我希望就有心改善自闭症患者社交与情感生活质量的新一波介入行动而言,本书仅仅是一个开端。假如我为你开启的一趟发现之旅,使你以更惊异与感激的心情,处理与人际关系有关的问题,那么本书就成功了。

  虽然这本书对于我们所使用方法的成功案例,并没有提出任何有系统的评估,然而,我希望它可能引发学生或研究者对我们的成果进行分析的兴趣。我们的评估工具与治疗方法的架构相当完整,因此,要判定是否病患达到我们所声称的进步非常简单,所需的只是时间与人力。从我们开始进行这项工作之后的数年间,我们将仅有的少数人力用在直接指导自闭症病患,而非进行研究工作。从某个角度来看,帮助孩子学会参照妈妈的脸,感受他们互动的乐趣,与眞正的朋友经验眞诚社交互动的内在喜悦,永远比记录数据来得重要。

  最关键的研究议题之一,是找出治疗计划中区分进步最快与进展迟缓的患者的因素何在。一个显而易见的因素是,他们幼年(开始治疗计划之前)的人际关系发展到达何种程度。在预测之后的结果时,这个因素比早期语言发展或智商评估更为显著。另一项有关的因素是,父母是否有意愿把人际关系发展看作孩子最主要的目标,并且,父母双方都能投入冗长的练习活动——特别是在第一与第二级的时候。父母必须有强大的信心,相信其它技能(如语言)会随时间逐渐发展,同时,有坚强的意志力拒绝孩子的要求。最后,和任何治疗方法一样,我们会正式决定,哪些孩子适合或不适合这项治疗计划。我们发现,在幼儿园之后开始治疗计划的孩子,与在同年纪仍旧缺乏第一级功能与概念的孩子,可能比其它孩子更适合。

  另外一项使得有效研究无法顺利进行的因素是,我们的治疗计划所需的可观时间与精力。如书中所述,许多孩子从学龄前开始参加治疗计划,一直到上大学才结束。一开始,父母必须每个星期花二十小时在家练习治疗活动。我们是否能缩短治疗的时间与密集度?我们是否能抽取出最有效与最显著的元素,以便加速治疗过程?这些问题亟需更进一步的研究。

  如果能判定我们是否可以根据本书所提出的模型,辨别孩子们不同形式的人际关系障碍,将是很令人振奋的。在临床经验中,我们曾经看过一些孩子不断地表达混乱的想法,以及做出破坏性、扰乱性的活动,出于本能地拚命想形成一个不稳定的行为体系。同样地,在我们治疗的孩子中,也有些着迷于创造固定的行为体系,要求其它人遵守一成不变的规则,并试图控制每个加入的孩子的动作。尼尔最初就表现出许多这类的特征。我们另外一些孩子的行为,从过度紊乱到过度僵化的情形都有,似乎没有任何道理可言。我们治疗的最后一群孩子(如曼纽尔),显然在一开始就比较被动,在治疗期间最初的障碍较少。

  其它有趣的问题,包括比较自闭症孩子和其它功能失调的孩子(如注意力缺陷过动症)的人际关系失调情形。我们的临床经验指出,有相当多较为严重的注意力缺陷过动症孩子,时常无法表现出情感谐调的共同调控——特别是高层次的情感谐调,并且倾向于快速创造不稳定、混乱的互动。不像自闭症病患那样,许多有注意力缺陷过动症的人的问题,似乎在于动作的不连贯性,而不是完全缺乏社交能力。在适当的环境下,以及在他们将注意力专注在人际关系上的某些时刻,大部份注意力缺陷过动症的人似乎具有相当复杂的经验分享能力。

  从之前的研究员身分转变为过去十五年来的临床医师,我所换来的是彻底分享病患们的生活。最近我和几个在我们治疗学校里的学生——有几个是我长久以来的固定病患,参加为时数天的日间夏令营。在夏令营的第三天,我忽然被三个一脸凶恶的青少年团团围住,他们都是我从小治疗的自闭症患者,但他们从不来曾一起在任何一个团体里。我注意到,他们之前在夏令营里“鬼鬼祟祟”,但是,他们的行动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这下子,他们好像很认眞想找个人修理一下,而我显然成为他们预谋中的受害者。他们一起抓住我,把我扑倒在地上。他们不怀好意地向我靠近时,其中一个说:“史提芬医生,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失控时,你坐在我们身上?好啦,我们谈过这件事,现在我们三个觉得,终于该是我们报复你的时候了。开始祷告吧,史提芬医生,你死定了!”说着,这三个男孩突然把我放开,倒在地上打滚,发出亢奋的笑声。“这次,我们可骗到你了吧!是不是,史提芬医生?”他们说得没错,而且,我希望他们一直可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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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楼主| 发表于 2007-1-18 19:18: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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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词解释

亚斯伯格症候群(Asperger Syndrome):亚斯伯格症(AS)-词,是取自汉斯•亚斯伯格(Hans Asperger)这个名字的诊断名称。他是一位维也纳医师,与美国的李奥•肯纳(Leo Kanner)医师在一九四○年代初期,开始对自闭症进行有系统的研究。亚斯伯格症和自闭症都被归于《精神疾病的诊断与统计手册》第四版(Diagnosticand statistical Manual,4th,DSM-IV)的广泛性发展障碍分类中。被诊断为患有亚斯伯格症的孩童,必须具有几乎正常的早期语言发展能力,以及经评估在正常范围内的智力;除此之外,亚斯伯格症的诊断和自闭症相当类似。学者专家与一般人普遍认为,亚斯伯格症患者的预后,较自闭症或广泛性发展障碍患者更好。在日常生活功能的某些领域来说,的确如此,然而,在人际关系问题的范畴里,这个概念是有待商榷的。

自闭症(Autism):正式来说,自闭症被归类于广泛性发展障碍之一。然而,这个名词被非正式地用来形容在广泛性发展障碍这个类别下的所有不同状况。自闭症的特征,是在社交、沟通与语言功能上的严重障碍。有极高比例的自闭症患者同时也具有其它严重的发展障碍,导致严重的认知失能。

行为改变技术(Behavior modification):一种以固定的、事先安排的方式来发展特殊技能的介入方法。行为改变技术开始时,通常先将某个特定的技能打散成数个很小的步骤,然后,加强孩子对每个步骤的运用能力,直到所有行为连结在一起,形成一项技能。像人际发展介入一样,行为改变技术需要每个星期花好几小时的时间练习与重复,对于降低可能阻碍发展经验分享的不良行为很有帮助,也是教导工具性技能的主要方法。

共同调控(Co-regulation):艾伦·富吉尔将共同调控视为人际关系的基本部份。个体在社交活动中,必须不断评估进入他们共享系统中事物的新奇感程度,同时调控涌入的新信息;并且,有时增加调控,以加入更多的刺激感与趣味,而有时降低调控,防止误解与混乱。没有密集的介入活动,自闭症患者无法学会共同调控。共同调控包括沟通与自我调控行为,例如,藉由减慢或加快速度,提高协调的程度。

互补角色组合(Complementary Role Sets):这是一些不同的角色动作,必须连结在一起才能成功完成一项活动。最普通的例子是,躲猫猫游戏里的“藏起来的人和去找的人”,以及如足球中的四分卫和接球员。

交谈(Conversation):在人际发展介入模式中,交谈的定义是,在谨愼的共同调控下,想法、感觉与认知的交换,对双方而言,交谈的唯一目的是了解对方的心灵。我们以伪装的交谈对照眞正的交谈时,可以看出,在伪装的交谈里,一方或双方并没有进行共同调控,或以心灵分享以外的目的进行交谈。

调谐动作系列(Coordinated Action Sequences):亦即两人在同时以指定的顺序进行动作。调谐动作系列是第二阶段人际关系发展的基础,它提供自闭症孩童清楚的架构与规则,在成人逐渐加入变化与新奇感时,他们会觉得比较自在。

调谐的角色组合(Coordinated Role Sets):为了成功达成活动,这些角色动作必须以特定的顺序连结在一起。调谐角色组合(CRS′s)可以是互补的(两个彼此配合的不同角色)或对称的(两个必须以协调方式进行的类似角色)。这些动作也可以是一系列的——一个人一个动作接着另一个动作;或同步的——伙伴双方必须同时动作。

情绪调谐(Emotional Attunement):丹尼尔·史登将情绪调谐定义为新生婴儿与母亲的第一个任务,双方都以对彼此有强烈情绪敏感度为动机。情绪调谐是所有后续人际关系发展的前兆。

情感谐调机制(Emotional Coordination):情绪在以分享经验为唯一目的的情形下,维持高度同步的动作、认知、感觉与想法的状态的欲望与能力。彼特•哈布森认为,缺乏情感谐调是自闭症的典型特征。

执行功能(Executive Functioning):前额叶皮质区是人类大脑的“主管”部门,它使我们能对先前的经验做出反应,并运用该讯息预期以及准备将来可能发生的状况。在自闭症与亚斯伯格症患者身上诊断出的执行功能缺陷,无疑是该疾病的关键原因。

经验分享(Experience Sharing):经验分享发生于我们互动时,心中没有明确的目的,而不是我们与他人分享彼此共同世界的某部份。进行经验分享的人,是以透过谨愼的、共同的引入新奇感所获得可能的新发现与创造为动机。我们认为,缺乏经验分享是所有形式自闭症的特征之一。经验分享是两种主要社交行为的理由之一,另外一项是工具性互动,两者通常很难区别。

动态系统(Fluid Systems):描述不同种类互动的整体结构与功能的三种社交系统之一。动态系统使我们能在一个有意义的脉络下,引入并创造新奇感;它相当有弹性,很容易适应改变。

经验分享功能(Functions of Experience Sharing):功能是我们选择进行各种动作的理由。谐调功能是我们以加强与社交伙伴某部份情绪连结为唯一目的所进行的动作。谐调功能的唯一回馈或报偿,是亲密的情绪经验。

引导式参与(Guided Participation):俄国心理学家勒夫•维果斯基所创造的名词,用来形容父母在儿童早期发展中与生俱来的角色。它也用来描述任何“师傅-学徒”或“学生-老师”之间的关系,在这段关系中,能力较高的个体开始承担大部份组织与维护互动的责任,渐渐地,协助能力较低的伙伴在平等的基础上进行活动。

印象形成(Impression Formation):社会心理学上的名词,意指我们想影响他人如何看待我们的欲望。儿童在六岁时,开始有意识地进行印象形成,此时他们了解到,他们可以刻意影响社交伙伴的心智状态。

工具性互动(Instrumental Interactions):人类社交行为的第二种主要形式,这些刻意做出的动作,是为了达到某种特殊的目的。当进行工具性互动时,我们希望尽可能以最有效的方法达成目标。此时,我们不重视、也不想要新奇感与变化性。

相互注意力(Joint Attention):指经验分享的一种形式,在这种经验分享中,我们希望和其它人分享某些外在物体或领域的认知。一般孩童的相互注意力大约在第十八个月就发展完成了。彼特•曼迪和其它自闭症研究者证明,自闭症患者在自发的相互注意力互动方面,有严重的缺陷。

经验分享手段(Means ofExperience Sharing):我们用以达成并维持与社交伙伴间情感谐调的方法。在典型的发展中,手段与功能相依相随。每个新的功能或谐调的理由,通常会刺激孩童发展出更能确实达成该功能的方法。

障碍(Obstacles):可能妨碍或阻止经验分享的功能或手段发展的行为、个性、信仰或健康状态等因素。障碍可能是孩童的残障所导致的结果,可以是与残障无关的习惯性动作,或是由干扰产生的环境因素所引起。

广泛性发展障碍(Pervasive Developmental Disorder,PDD):广泛性发展障碍是描述有严重经验分享发展缺陷的医学专用术语。广泛性发展障碍包括自闭症、亚斯伯格症、蕾特氏症(Rett′sSyndrome)、儿童期崩解症(Childhood Disintegrative Disorder),以及未注明之自闭症(PDD NOS-Not Otherwise Specified)等。被诊断患有未注明之自闭症的人,仍然有人际发展的严重缺陷,然而,与其它发展障碍有关的特征,其严重程度不足以构成自闭症或亚斯伯格症的诊断。

知觉分享(Perception Sharing):另一个描述相互注意力的名词,表示两个人在同一时间或以相同的方式经验同一种物体、感觉与事件。

观点取替(Perspective Taking):这是了解他人的内在经验或许和自己不同的一种最初形式。到两岁大时,孩童知道,他们的社交伙伴看物体的方式,可能与自己不同。学会观点取替的孩子会做出特定的调整动作,如将相本转过来,确定伙伴可以看到让双方都很兴奋的照片。

假性交谈(Pseudo-conversations):描述大部份自闭症与亚斯伯格症病患口语活动特征的一种谈话形式。假性交谈是自闭症患者为了满足其功能性需求所进行的。在假性交谈中,其中一位社交伙伴必须负责所有的共同调控与修复工作,以维持交谈的连贯与协调。

人际关系发展评估(Relational Development Assessment,RDA)人际关系发展评估是人际发展介入治疗模式中的一种评估。介入治疗计划就是以人际关系发展评估为基础。人际关系发展评估的内容包括对孩童进行有组织的密集观察,以及与家长和其它孩童生命中重要人物进行的详细访谈。

人际发展介入(Relational Development Intervention,RDI):本书中所概述的人际发展介入,是一种教导自闭症病患能充分参与经验分享关系的示范方案。人际发展介入使用来自人际关系发展评估的信息,发展出明确、特定、有启发性的适当治疗目标与特别设计的活动。

人际发展观察(Relational Development Observation,RDO):人际发展观察是我们用以谨愼分析孩童人际关系发展程度的架构化观察工具。人际发展观察需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执行,以及仔细的分析。一般会将人际发展观察过程录像并检讨。

人际关系发展问卷(The Relational Development Questionnaire,RDQ):人际关系发展问卷的设计,是用来评估父母以及其它成人对孩童经验分享发展中的认知。在人际关系发展问卷之后,必定进行仔细的访谈,以厘清答案。

修复(Repair):修复是我们察觉到人际关系谐调破裂时,会采取的例行动作。修复动作一般由一位伙伴提出,而由另一位伙伴接受。自闭症病患无法察觉进行修复动作的必要性。

剧本(Scripts):针对如何响应特定事件而事先计划好、有系统的指南。剧本可能是行动或话语,或是两者的混合。藉由剧本与社会性故事,通常可以成功教导患者工具性互动。这些方法使自闭症患者在不因场合而改变的情境下,能成功地做出被社会所接受的反应。例如,在银行排队,可以透过剧本教导。然而,当患者进行显然必须导入新奇与变化的经验分享接触时,剧本方法就失效了。

自我调控(Self Regulation):以使自己在社交接触中,与伙伴维系谐调为目的所采取的行动。

系列角色组合(Sequential Role Sets):在系列角色组合活动中,伙伴一方采取某个行动,其目的是作为另外一方开始行动的信号。伙伴之间的谐调,可以藉由一方的角色动作紧接着社交伙伴的动作达成。患者在第二阶段开始学习系列角色组合。比起同步角色组合,这些活动需要的社会参照以及快速的注意力转移较少。

同步角色组合(Simultaneous Role Sets):这是在第二级中所教导的进阶角色组合行动的形式。社交伙伴同时执行行动,必须在维持肢体谐调的同时,确定自己持续以指定的方式行动。一起跑步和走路,是两种同步角色组合的简单形式。即使是高功能的亚斯伯格症与自闭症患者,在进行同步角色组合动作时,都有相当的困难。

社会参照(Social Referencing):这个重要的发展过程开始于一岁以内,此时,孩童学习积极运用社交伙伴的脸部表情、反应与行动,作为决定自己行为的必要参照点。在往后几年间,当孩童努力了解社交伙伴眞实的感觉与想法,而不只是他们的外在表现时,社会参照成为更“有心”的一项要素。

社交技巧训练(Social Skills Training):一种教导不同种类社交行动行为的方法。社交技巧训练通常以剧本方式处理,是使自闭症患者成功地参与工具性互动的有效方法。

静态系统(Static Systems):为有效提供参与者最终结果所设计的社会系统。静态系统是以不变的规则与架构为基础,新奇感与变化性在此被视为具有破坏性质。在静态系统中,只要遵循指定的规则,并且在适当的时间,以正确的方法扮演他们的角色,大多时候,个体间的角色是可以互换的。

对称性角色组合(Symmetrical Role Sets):在对称性角色组合中,参与者以互相谐调的方式进行同样的动作。这些角色组合可以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或同时发生的。一起骑单车,或是舞者排成一直线跳舞,都是进行对称性角色组合的例子。

诱因(Temptations):诱因是加强孩童参与经验分享互动的欲望与能力的物品、活动或环境。例如,让喜欢数字的孩子在起跑之前数“一、二、三”,或许能增加他对活动的兴趣,因此,数数可以是一个诱因。然而,一本字谜书也会因为让同一个孩子分散他对经验分享的注意力,而变成一个障碍物。外在的加强物几乎无法作为诱因,因为这些事物会使孩子将注意力从情绪分享眞实而自然的情绪回馈中转移。

心智理论(Theory of Mind):赛门•巴伦柯翰博士与其伦敦大学的同事将心智理论定义为,一个人欣赏他人拥有与自己不同内在经验的能力。他们的研究清楚证明,这项缺陷是可以辨别自闭症的特征之一。

团体意识(We-go):包伯•艾德博士所创造的名词,用来描述透过参与较大团体所得到的兴奋感与力量。团体意识的发展状况,是用来描述自闭症孩童在提及他们的计划与记忆时,使用“我们一起做事”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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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9 12:33: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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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分享的六个级别

第一级摘要

分享的事物
·前三个月——经由孩子与父母神经系统谐调所产生的情绪调和。
·后三个月——在孩子所能接受兴奋感/压力的最大范围内,导入大量的新奇感。
·简单活动所带来的预期高潮的兴奋感。

如何分享
·藉由参照孩子的反应,父母仔细地调控兴奋感与新奇感的导入。
·孩子藉由全神贯注于父母而获得新奇感与安抚。
·孩子学会期待简单游戏的刺激高潮。
·孩子早期的沟通,提供父母额外的讯息,以进行调控的决定。

第二级摘要

分享的事物
·学习序列游戏的基本组织架构。
·在了解架构的情形下,喜爱加入组织化游戏中的新奇变化感。
·以同步的团体一起行动的喜悦。

如何分享
·孩子学会参照游戏架构,以期待游戏发生的顺序。
·父母能够在孩子维持对基本架构与活动序列认识的情形下,将活动进行即兴的变化。
·父母在指导之下,以小心谨愼的态度参与活动。
·孩子成为简单角色取替活动中的主动参与者。
·父母渐进地引导孩子学习实时的调控动作。
·孩子学习在活动中,藉由依据父母先前的动作所做出的共同调控来维持谐调。
·孩子学习在同时的谐调动作中进行参照与共同调控。
·孩子学习不着痕迹地评估并修改动作,以维持与伙伴的谐调。

第三级摘要

分享的事物
·快速导入变化。
·即兴接触。
·共同创造独特的活动。

如何分享
·在没有架构化的规则与角色的情形下,谐调我们的动作。
·仔细评估加入变化的影响。
·快速采取补救行动以维持伙伴间的谐调。

第四级摘要

分享的事物
·独特的知觉。
·不同的观点。
·独特的互动。
·在知觉中加入想象中的元素。

如何分享
·自行发起相互注意力。
·接受来自伙伴的相互注意力邀请。
·了解观点取替。
·做出主观的反应。
·将客观的知觉与想象中的元素结合。

第五级摘要

分享的事物
·相同与相异的想法、感觉与观点。
·欣赏他人的想法。
·共同创造新概念。
·我们的内在感觉。

如何分享
·共同创造的想象游戏。
·将想法与幻想做有趣的整合。
·区别外在与内在的情绪。
·了解欺骗。了解意图。眞诚、对等的交谈。

第六级摘要

分享的事物
·发现我们独特的认同、共通性与相异点。
·作为团体一员的力量。
·以更亲密、更持久的人际关系,与他人分享内在的自我。

如何分享
·为了社会性对比,参照他人。
·为寻求团体的接受和参与而采取不同的角色。
·印象形成。
·发展出以共同兴趣为基础的伙伴关系。
·以不同程度的亲密感与信任感评估人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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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楼主| 发表于 2007-1-19 12:41: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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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症儿童社交发展研究概要

情绪分享与调控
·对母亲的言语似乎并无显示出独特的偏好(Klin,1991;Klin,1992)。
·几乎不会以微笑响应他人的微笑(Dawson et al.,1990)。
·自闭症婴儿对人类脸孔较不感兴趣(Volkmar,1987)。
·对其他人的感情表达较无反应,也较为不受感动(Hobson,1993)。
·似乎较少时常进行婴儿期的谐调游戏,如躲猫猫(Volkmar,1987)。
·当成人假装害怕或受伤时,几乎不注视成人或不表关心。成人的情绪表现不会改变孩子玩某样东西的状态(Sigman,Kasari,Kwoon&Tirmiya,1992)。
·与他人进行交谈性的问候时,显示缺乏正面的感情(Dawsonet a1.,1990;Snow et a1.,1987)。
·似乎不使用困窘、安抚或道歉的手势,进行沟通上的修复(Attwood,Frith&Hermelin,1988)。
·较不可能在微笑同时与人眼神接触(Le Couteur et al.,1989;Dawson et al.,1990)。
·在情绪表达上较为单调与不明确(Yirmiya,Kasari et al.,1989;Langde11,1981;Macdona1d et al.,1989)。
·牙牙学语未受社会性的引导,且前后不一致(Lord,1991)。
·没有意图调整话题、轮流的机会与兴趣等等(Tager-Flusberg,1989;1991)。

相互注意力
·极少在活动中的机械玩具与观察者之间进行“参照注视”(Mundy et al.,1986;Sigman et al.,1986)。
·年幼的自闭症孩童不会将物品自发性地展示给成人看(Crucio,1978)。
·单是无法自发相互注意力这一项原因,就可以从其它发展迟缓的年幼孩童中,辨别出百分之八十至百分之九十的自闭症孩童。不论自闭症孩童的发展或智力程度如何,这项缺陷都出现在他们身上(Lewy&Dawson,1992;Mundy et al.,1986;Baron-Cohen,1989;Landry&Loveland,1998;Loveland&Landry,1986;McEvoy et al.,1993;Mundy,Sigman&Kasari,1994;Wetherby,Yonclas&Bryan,1989)。

心智理论
·与角色心理状态有关的假扮游戏中有特别的缺陷(Lewis&Boucher,1988)。
·较少自发性的社会性假扮游戏(Baron-Cohen,1987)。
·在了解他人看法、目标、观点取替、假扮与欺骗等方面,表现出多种心智理论的不足(Baron-Cohen,1993)。
·同理心反应有障碍(Sigman,Kasari,Kwon&Yirmiya,1992)。
·他们很难了解欺骗他人会影响他人的想法(Yirmiya,So1omonica-Levi&Shu1man,1996)。

同侪关系
·很少花时间观察教室里同侪的行为(Hauck,1995)。
·八至十一岁自闭症孩童与同侪间的互动障碍,比起他们与成人间的互动障碍更为严重(Sherman,Shapiro&Glassman,1983;Hauck,1995;Stone&Lemanek 1990;Stone&Caro-Martinez,1990;Ungerer,1989)。
·与同侪互动大多是要给人讯息与问候,而配对组则大多是为了邀请他人进行游戏或分享个人讯息(Hauck,1995)。
·较年长的自闭症孩童无法以恰当的方式描述朋友是什么,即使他们将很多人看作是“朋友”(Lord et al.,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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