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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aiyuyo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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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I-解开人际关系之谜》(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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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8 15:06:46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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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IV  人际发展介入

    亨利大笑着跑进游戏间,噗通一声跳进房间里的懒骨头椅,开始滚来滚去。他的母亲丽塔走过去,想把他抓起来。亨利像一袋马铃薯一样,缓慢地被妈妈拖着前进,脸上还是挂着笑容。最后丽塔终于让亨利站直,结果亨利却一溜烟地跑掉,跑去猛开一个橱柜的门。丽塔跟着亨利到橱柜旁边,问他:“你想要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吗?”亨利完全没理会妈妈说的话,继续使劲想打开橱柜的门。接着,丽塔便帮亨利开了门,他看了里面的东西一会儿,找到一个数字谜玩具,立刻又开始一边跑来跑去,一边全神贯注地用兴奋的声音,大声念出他算好的数字。

    亨利是个很好看的五岁小男生,他脸上老是挂着调皮的笑容,三岁的时候被诊断出自闭症。他的父母丽塔和吉姆告诉我们,亨利绝对地主宰他们家的生活;他们允许亨利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亨利刚在专为自闭症孩子设立的学校念完一年,然而,亨利的进步实在很有限。大部份时候,亨利都不理会班上的其它同学;他常常一个人花很长的时间,坐在位子上写自己的数学功课,不做其它事情。亨利很喜欢数学,尽管他不是个专家,但他的确对数字产生莫大的着迷。

  在评估过程中,我们观察亨利单独在游戏间的活动状态。他就这样在房间里坐了半个小时,什么事也没做,没有显露出任何苦恼的征兆。丽塔是个活泼热情的女士,她哭着对我说,看到亨利一个人在游戏室里呆坐着,看来似乎毫不在意周遭世界带给他的各种可能性,让她害怕地瞥见到她对儿子的状况所产生的最大梦魇。


人际发展介入的目标

  许多像丽塔与吉姆一样的家长,害怕他们挚爱的孩子将会孤独一生,无法理解家人与朋友陪伴的情谊。即使是像亨利这种高功能自闭症的孩子,如果不教他们学会人生中经验分享的互动,他们将只是学会如何“演出”自己的人生,而非“享受”人生。如果没有一种新的治疗方式,亨利永远都不会了解有个最要好的朋友是什么感觉;他永远都不会感受到在一个团队里,所能产生的特殊力量与亲密感;一个新版的老笑话也无法逗他笑。亨利只期待未来的人生能融入他只有黑白的思考模式,永远学不会顺其自然,也无法适应不断改变的环境。这种未来是—一即使我们把对人生的满意度降到最低标准,也无法满意的未来。

  然而,当孩子在“人际发展介入”疗法中成功以后,他们就成为自己世界里眞正的参与者,他们感受到与他人的连结感与意义,而这是我们一般人在生活中都视为理所当然的东西。他们想与人有共同的经验,并且也愿意做自己份内的“工作”,以求与搭档共同维持协调的互动。在他们接受治疗的不同阶段中,与搭档的互动协调不再是一种“工作”,而是为了展现自己在社交世界中的能力,以及互动本身所产生的喜悦。

  接受我们治疗的孩子,在每一级中都尽力想发展出经验分享互动。每次的新发现,都增加他们想发掘、练习新学到的技能的动机,因为这能让他们与他人进展到更深层的互动。他们找到更深、更复杂的理由,要与他人分享自己觉得有意义的东西,而他们也学会分享他们的情绪、行动、认知与想法。有些患者甚至因此建立起情感亲密的长久友谊。

  患者在情感上的成功已经跨越临床治疗的背景,他们会内化自己的动机和技能,把在治疗过程中学习到的情感发现,应用到新的背景与新的人物身上。患者能发展出顺其自然的弹性,即使预定的“剧本”突然变了,他们也能持续享受社交互动。患者在情感上的成功已经跨越临床治疗的背景,他们会内化自己的动机和技能,把在治疗过程中学习到的情感发现,应用到新的背景与新的人物身上。

  当一个病童加入我们的治疗团体时,我们可以轻易辨认出,他是否接受过剧本式训练治疗。因为这样的孩子会在同侪互动中,试图运用他的剧本,而一旦他的剧本失效之后(这在正常的同侪互动中是很常见的状况),就会立刻变得闷闷不乐。不像接受“人际发展介入”治疗的病童,这个接受过剧本式训练的病童比较在意的是,团体里的其它组员有没有照着他的剧本来互动,而非这些组员的快乐与兴奋感受。一旦自己的计划行不通,他没有备用的“B计划”来做变通。

  我们的患者学会了解并且欣赏这是个多元观点的世界,其中没有绝对的对或错的答案。他们了解到这些互动中的灰色地带——无法预测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发展,才是学习到我们独特的自我认同的过程中,最大的乐趣与可能性存在之处。


“人际发展介入”的目标
透过“人际发展介入”,我们帮助病童:
·了解并欣赏经验分享的各种阶段。
·成为经验分享互动中,共同调控互动协调的平等搭档。
·了解并珍视他人的独特性——他人的观点、想法与感受。
·珍视并努力维持长久的情感关系。
·在社交与非社交的问题解决领域,都具有适应与保持弹性的能力。
·认识自己的独特自我,并使自我认同持续成长、发展。


“人际发展介入”的独特性
    “人际发展介入”与其它治疗方式有许多共同特征。熟悉自闭症介入疗法的读者会发现,“人际发展介入”疗法具有“结构性教学”(Structured Teaching)、“行为改变技术”(Behavior Modification)的特征,而这些是出自于许多像是阿诺•米勒和艾琳•米勒(Arnold and Eileen Miller),以及贝瑞•普利眞(Barry Prizant)等学者的治疗方式。我们所使用的许多活动并非自创的,而是改编自以上这些治疗方式,以及其它有效的社交沟通介入方式。但“人际发展介入”还是具有许多其它疗法所没有的独特性。

  “人际发展介入”独特的标志在于强调经验分享互动。社交技巧的训练方式通常只局限于工具性行为(instrumentalbehavior)的范畴,无论患者了解与否;也就是说,这种训练方式寻求培养分离的技能,或者给予遵照演出的剧本,根据“假如……/那么就……”的逻辑思考。患童被教导在各种状况下,做出适当的响应:当另一个孩子对你说“嗨”的时候,你要怎么回答;当你想说话的时候,该做出怎样的眼神接触;当你在下棋的时候,该怎么轮流下。千万不要犯错。这些都是该教会孩子的基本生存技能。在我们的“人际发展介入”疗法中,当然也不会忽略指导这些技能,这都是在静态系统下的工具性行为会用到的,就像在课堂上坐着的时候,或者等公交车排队的时候。但很不幸地,这种类型的附带条件式行为,如果还应用到一般下课时间,就会马上悲惨地失败;更惨的是,这种“技能”还会成为互动成功的绊脚石。

疗法提示
  记住,经验分享互动的目标,是为了要感受到社交互动中最真实的喜悦和刺激。每个搭档都会在互动中,带来独特的想法、感受和行为,为了一起了解、分享他们的情绪反应。相反地,机械式工具性互动的目的只是根据一套剧本,来达成某种特定目的而已。


“人际发展介入”三大基本原则

    即使只是要学会最简单的经验分享行为,也需要全然不同的能力,“人际发展介入”能够使患者培养这样的能力,这是一般社交技巧训练所做不到的。·经验分享互动具有两种本质特征:持续不断的变化与不可预测性。在这种互动模式下,制式或分离式的学习是行不通的。因为无法预测互动对象的下一个动作,所以,我们无法使用任何公式或剧本,教患者如何针对这种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的互动模式,来做个别的制式化反应。
    “人际发展介入”的基础有三大基本原则:一、社会参照;二、共同调控;三、功能运用优先于方法(Functions beforeMeans)。


社会参照

    经验分享互动的基础立于“社会参照”,这是处理认知与讯息的高度专门形式,我们称之为“你我”思考(“you-me”thinking)。社会参照能力使孩子能不断地解读、诠释他与社交搭档间的关系,以判断他与对方协调的程度高低。执行社会参照的能力与意愿,是培养经验分享互动的基础。

  持续而快速地在自己与他人间做比较,是社会参照必备的能力,而非等待观察某个特定的线索指示。孩子学会评估同构型的高低,以及/或者他与搭档个别正在做的、感受到的、认知到的、思考到的某件事情,在这两人之间的协调度高低。例如,我们无时无刻地在参照着大家的面部表情、在房间其它角落的动作、注意的焦点,以及大家的想法与喜好。而完成参照这各种变项的动作,大概只需几秒钟的时间。社会参照的复杂之处在于,进行参照评估的同时,互动行为也同时持续着,互动动作继续进行,变化也不断发生,对新事物做反应,以及新的感受与想法也不断产生。一旦遗漏了任何讯息,也几乎无法“倒带”重来,互动持续地进行着,没有“暂停”或休兵的时刻。最常见的状况是,我们在做其它事情的时候,也必须执行参照的动作,例如一起跑向一堆懒骨头椅,或者一起看着天空中一只有趣的鸟儿。社会参照的重要性——在任何行动或表现的前后,不断评估两人关系的状态——全然改变了社交介入的本质。

  社会参照的重要性——在任何行动或表现的前后,不断评估两人关系的状态——全然改变了社交介入的本质。孩子不再需要依赖一连串的机械式反应,因为这种反应不见得适用于当下的社交情境。当我们教导患童去了解,如何在动态系统下运用社交技巧,由于在该系统中,重要的讯息常出现在持续流动的相互响应中,因此,我们也为患童开拓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亨利和我一起散步的时候,我故意落后几步,希望他能自己察觉到,我们之间已经有距离前后的落差,能把这样的落差视为重要的讯息,进而采取行动(放慢脚步)来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而用不着我来提醒他这么做。

功能优先于方法

    认知到我们两人行走的距离越拉越大,以及去在乎这样的落差,是亨利必须学会的两种能力。为什么他必须学会在乎这样的落差呢?在发展经验分享能力的每个阶段中,我们会逐渐引导孩子学习在乎这些落差的不同理由,逐渐学会分享不同面向的经验。在亨利所处的这个发展阶段,他可能会在乎的原因是因为,如果他还是一直走在我前面,他就看不到我在后面做的各种好笑的鬼脸了。当亨利进展到下一级时,他在乎的原因可能会慢慢进化到,是因为一旦我更靠近他,他才能解读到我对他所说的话产生的非语言反应,他也因此能了解我的感受。

  尽管某些社交技巧训练计划指导的某部份技巧,可以应用在经验分享互动上,但这些训练却没有任何正式的评估,来顾及孩子的心智发展,是否已经成熟到得以理解该层次的经验分享互动所能带来的回馈,以及从事互动的原因。就算经验分享互动提供了再多的情感连结,孩子也无法理解。因此,这些技能便鲜少被用到,或者被使用错误。尽管指导孩子的社交技能可以被善用在经验分享互动中,但若没有在初期先评估好孩子的心智发展,是否成熟得足以理解经验分享互动的价值,那么,各种训练徒劳无功的残酷例子就会随之而来。

  过去十五年来,赛门•巴伦柯翰博士以及他在伦敦的研究团队,从事了一连串“心智理论”的技能研究。他们证明,自闭症患者的心智缺陷,导致他们无法理解他人的思考模式是跟自己不一样的(我们将之称为第四级与第五级的社交技巧)。这项研究具有十足的说服力,于是,这类的心智缺陷成为现今判断是否患有自闭症的定义指标之一。

  在最近的一项研究中,赛门•巴伦柯翰博士的团队决定要提供心智理论技能的指导方式。他们开了一门为期数周的课程,指导一群高功能自闭症孩子,教他们学习如何了解他人的想法与对事物的看法。所有的孩子都完成了这门课程,并且通过“期末测试”。理论上来说,这些孩子应该已具备了进入社会的能力,并且愿意去了解周遭人们独特的想法——也就是为自己开了一扇进入新世界的大门。研究团队对这群孩子持续做后续追踪,没想到,这群孩子在社会中的实际行为表现,让这群调查员感到彻底的沮丧,因为这群孩子在与一般人的交谈中依然故我。与上这门课程之前一样,这群孩子依然无法对他人的内心感到好奇而产生兴趣。因为这个研究团队并没有在上课前,先个别评估这群孩子的心智成熟度,是否已经足以理解这些新的社交技能对他们人生的重要性。如果访问这群孩子对这门课程的想法,他们可能只会简单地回答你:“我干嘛要学这个?”一般正常发展的孩子,只有在他们意识到自己想与社交搭档分享更深层的经验——也就是了解到情感真正的功能之后,才会逐渐学习新的情感互动方式……

  一般正常发展的孩子,只有在意识到自己想与社交搭档分享更深层的经验——也就是了解到情感眞正的功能之后,才会逐渐学习新的情感互动方式,也就是经验分享的方法。为了从经验分享互动中获得更大的回馈,孩子愿意去追求并花费许多时间来精通许多困难的社交技能。在“人际发展介入”中,我们只有在仔细判断过孩子的心智发展已经臻于某个程度之后,才会教导他们适当的社交技能,而这种心智发展的成熟度与孩子的岁数无关。他们理解、使用这些技能的能力,以及珍视这些技能的能力,才是判断的依据。

  我们在介入之前,审愼地评估患童心智发展的阶段,让患童有能力了解他们所学习到的技能的意义,孩子便能眞实地体会与他人互动所带来的喜悦。孩子能了解,这令人愉快的互动结果,是他和同伴共同创造而来的。他开始从情感关系的互动与结果中得到满足,于是他也能在其它情境下,继续创造类似的经验。

  在“人际发展介入”计划中,我们的病童不需要使用任何道具或外在的奖励,来诱使他们练习新的社交技能;我们的目标是,让他们自然地从互动中感受到那纯粹的喜悦。他们与伙伴互动,不是为了吃到M&M巧克力,也不是为了让我们陪他们玩他们想玩的游戏,或者看他们最想看的录像带。我们的病人像亨利一样,他们学习互动的目的,就只是单纯地想要学会与他人分享内心世界。他们变得渴望去试验他们所学的新技能,无论是在治疗或非治疗的情境下,无论何时何地与何人,只要可能的话,他们都愿意积极地应用自己有限的社交技能。我在许多场合中见到,我们的几个病童即使语言能力有缺陷,学会的社交技能也十分有限,竟然能够与同侪达成非常良好的社交互动,因为他们懂得在乎与玩伴的互动,已达到能够观察双方情感调谐的程度了。在适当的时机,表现出一个简单的微笑、点头、手势,或者一些热情的话语,便足以长时间维系住双方互动的有趣插曲。

共同调控

    一旦孩子学会社会参照,并且了解互动的功能与方式,我们便开始阶段式地指导他们从事共同调控。共同调控指的是互动的其中一方自发性的反应,为了维系双方互动的共同意义而改变自己的行为。例如,亨利的能力已经发展到,不但会注意到我已经落后他一段距离了,他也会在意我和他的距离落差,而足以做出一些举动来补救。在大部份自闭症患童的互动实例中,总是大人们在拚了老命地采取各种行动,来维系与患童的互动。大人常得追着孩子满屋子跑,当病童不自觉地侵犯到大人的个人空间时,大人也会自己移开,并且改变自己的姿势,来维持与病童面对面的互动。然而,在“人际发展介入”中,病童学会要自己负责维持互动的完整;病童成为“共同调控者”(Co-regulators),他们学会一种特殊的沟通方式,能增加互动的协调。他们也学会自我调控——学会改变自我的行为,以配合搭档的反应。共同调控制指的是互动的其中一方自发性的反应,为了维系双方互动的共同意义而改变自己的行为。共同调控制需要搭档间不断地互相参照:我需要加快速度或放慢脚步?我的搭档对我的谈话感兴趣吗?

  共同调控需要搭档间不断地互相参照:我需要加快速度或放慢脚步?我的搭档对我的谈话感兴趣吗?他的参照行为能显示出一种特殊的举动,称为修复或维持的举动。自闭症患童,例如亨利,不只学会在互动中加入新的讯息,也懂得在互动变得混乱时,限制新奇讯息引入的程度。这种一来一往的互动引发出对互动搭档的好奇心——他下一步会怎么做?一旦共同调控行为成熟之后,便提供双方进一步探测对方内心的基础:他在想什么?他现在的感受如何呢?

  共同调控最重要的关键是,学会观察互动的协调度是否还存在?或者已经陷入协调度丧失的危机?这种协调度的观察是非常微妙的。不幸地,自闭症患童不具备这种感受的能力。当我们开始带患童学习共同调控时,我们将这种“不协调”的时刻放大。例如,我们教家长故意调皮地使用眼神背离的方法,或者把话说到一半突然停止,把原本要做的动作做到一半,或者故意荒谬地扮演错误的角色;这种把“错误”放大的举动,让孩子明显知觉到这种状况是有问题的,而主动采取调控行动来修补。父母在陪他玩游戏的期间,一旦孩子有任何时刻没有专注在父母身上,父母就会立刻跑开。在其它时候,父母藉由表情的变化,让孩子清楚地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当双方的互动协调丧失的时候,父母会给予较长的时间,让孩子自己领悟到,该是采取修复协调举动的时候了。如果孩子没有试着恢复互动,他们也会要求孩子重复原本该有的反应,不然就重新再来一次。例如,孩子如果自顾自地跑向游戏室而不理父母,父母会二话不说地把孩子抓回候诊室,要孩子重走一次,直到孩子领悟到,如果要去游戏室的话,得让爸妈知道,并邀请他们一起走。

  正常孩子从出生一开始,就逐渐累积经验分享互动所需的层层社会参照与共同调控,经过数千个小时以致于数年的累积,才具备经验分享互动的能力。透过一连串的渐进步骤,心智发展以一种固定的模式向前推进。婴幼儿在学习社会参照与共同调控的过程中,父母会自然地放慢动作,一步一步来。例如,一个妈妈如果要让小婴儿看到好玩的东西,会帮把他的身体转过来。妈妈在确定小婴儿看到这个东西之后,会再让小婴儿面向自己,或者到小婴儿面前晃来晃去,让两人都能共同分享看到有趣事物的愉快反应。发现新事物的刺激,会驱使小婴儿主动一而再、再而三地产生类似的反应,而身为互动搭档的父母,也可以逐渐减少在互动中,对小婴儿的辅助。孩子熟悉这项技能之后,他的心智发展已到达一定的阶段,也开始渴望体验下个阶段的发现。这个过程持续地进行,透过练习下个阶段的社交技能,再产生新的发现,再练习、再发现……一步步迈入新的阶段。但是,在自闭症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一开始,经验分享互动的基础就没有建立起来,他们无法一下就跳到中间阶段,去了解与人互动能带给他们的本质回馈。尽管我们可以看到,他们在其它方面已具备的高度能力,但是在心智发展这方面,是一个步骤都不容被省略的。

  在“人际发展介入”法中,我们藉由过去的治疗经验学到这个教训,在教导孩子学习任何新的社交技巧之前,一定会先确定孩子已经彻底了解,他即将要学的这个技巧的功能与价値。就像正常的心智发展,我们采取的每一步都建立于前一个阶段的成功。只有在孩子学到在互动中从事共同调控的方法,与使用这些方法的充分理由之后,我们才会放手让孩子去从事即兴的活动。唯有在孩子熟悉且喜爱相互注意力与分享观点这两项技巧之后,我们才会把经验分享互动设定为治疗目标,让孩子真正学会分享想法与内在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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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8 15:07:40 | 只看该作者

re:[B][COLOR=blue]治疗前的准...

治疗前的准备

    为了让自闭症孩子学习认知、关心他所处的世界,并且有所反应,我们提供了可以促进他们学习社会参照的背景环境。这个环境不但把可能令自闭症孩子分心的讯息降到最低,也把这种新的讯息处理方式所需的关键信息放到最大。我们把一般同侪社交的互动步调放慢。经过训练的指导者,是这个过程不可或缺的角色。他们逐步且谨愼地引导孩子做社交参照,并慢慢要求孩子在练习共同调控的过程中,担负起更多的责任。我们选择的活动,着重在让孩子把焦点专注在经验分享的乐趣上,也藉由这样的活动给孩子机会,逐步而缓慢地让他们练习,如何成功地达到沟通与协调互动的自我调控。我们更考虑到自闭症孩子的状况对其学习模式的影响,而针对个别案例修正我们的指导方式。

评量

    谨愼的准备是治疗成功的基石。我们的准备工作,必须根据完整而准确的诊断与治疗计划、教育家长,并且,为了治疗成功而计划的适当时间与空间。在诊断亨利的状况时,我们一开始就为他做了完整的内科与精神科诊断。我们使用由凯瑟琳•罗德(Catherine Lord)和麦可•鲁特(Michael Rutter)所发展出的“自闭症诊断观察量表”(Autism DiagnosticObservation Scales,ADOS)和“自闭症诊断面谈修订版”(Autism Diagnostic Interview Revised,ADIR)这两种新的诊断工具,来为亨利做诊断。这两种诊断工具对于自闭症类型的判断有高度效力。接着,我们评估了亨利的语言、认知、知觉、动作、专注,以及情绪调控等各种能力。最后一步是评估亨利的经验分享能力,也评估亨利在发展的过程以及刺激发展的诱因中,可能会遇到的阻碍。我们的评估流程做如此的设计,到整个流程完成时,已经大略设计出完善的治疗计划,配合孩子不同阶段的发展,依优先级适当列出特定的目标。


疗法提示

    在学校使用人际关系发展评估人际关系发展评估在儿童的“个人化教育计划”(Individualized Education Program,IEP)中,用来订定社交发展目标,是个非常实用的评量工具。学校人员喜欢这套评量工具,是因为它减少了混淆与可能的冲突,并且把各项目标规划成可行而渐进式的小步骤。家长与该评量法的拥护者喜欢人际关系发展评估这套方法,因为这能把自闭症或高功能自闭症孩子的社交发展目标变得更加明确可测,就像为有阅读障碍症的孩子所订定的渐进式阅读目标一样。人际关系发展评估创造出社交发展进步的可行性。


  完成评估后,我们使用“人际关系发展评估”(RelationalDevelopment Assessment,RDA),判断出亨利经验分享能力发展的准确阶段,人际关系发展评估是为了我们的计划所创造的评量方式。亨利的父母必须完整塡写我们根据经验分享能力发展的六级所设计的问卷与访谈。此外,我们也要求父母提供一卷亨利在日常生活中与他人互动的录像带。
  在评估的过程中,我们认为以日常生活为背景的观察,以及针对父母与专业人士的问卷与访谈,是很有帮助的。这些问卷与访谈的结果,能够补充我们所编制的观察方式。此外,我们发现,即使是受过良好训练的专业人士,在以日常生活为背景的观察中,由于孩子自然产生的噪音或无法控制的混乱,而低估了孩子眞正的潜力。另一方面,家人与怀抱善意的专业人士,也可能会不小心在问卷或访谈之中,高估了孩子的经验分享能力。这种状况往往归咎于无意识的心理代偿,使他们所认定孩子具备的共同调控能力,往往只是因为大人自己努力的互动行为,而使孩子产生被动的刺激反应。

  亨利与母亲从事我们制定的观察互动模式,爸爸则从房间外的单面镜观察母子两人的互动。在这个部份的评量,我们把亨利与母亲的互动录像下来。我们设计一连串不同阶段的经验分享活动让母子两人做,仔细分析两人互动的录像带,判断亨利的发展问题是属于经验发展六级中的哪一级。(这六级在第二章已经详细介绍过。)

  在我们的观察方式中,一个非常关键的部份,是去留意孩子的行为究竟是要维持或干扰“情感调谐”。我们并非在寻找个别、单一,像是“问问题”这种行为,而是孩子在互动中,从事社会参照与共同调控的能力高低,因为只有具备这两种能力,才能具备执行经验分享的能力。评估的结果一定会落在这六级中的某个阶段,而在我们的评估中,自闭症的孩子大概都落在第四级以前。

  在我们的评估中,亨利的发展阶段落在第一级发展的中间。透过他父母所塡写的问卷与其它观察的信息,也证实了我们的评估正确。他的情感谐调机制没有问题,我们清楚地观察到,比起自己一个人玩,能够与父母分享微笑,对他来说要有趣得多。亨利在情绪分享这方面,也能从事一定程度的社会参照。当他表现出些许的沮丧时,他会立刻看向母亲,寻求安抚的眼神,或者安抚的话语。然而,亨利从事社会参照的频率仍旧偏低,所以,无法跟得上与一般人的互动行为,做出适当的反应。

  当我们看到第一级的第三个阶段:分享兴奋,再次发现了一个混合的状况。就像我们评估过的其它自闭症孩子一样,亨利并不把他的父母视为主要的刺激、或有意义的新奇信息来源。相反地,他的父母花了太多的时间在追着亨利跑,也就是说,父母不断被动地去响应亨利在环境中受到刺激而混乱的各种行为举止。因此,这个阶段的亨利不会玩躲猫猫。躲猫猫这个游戏可以教会孩子了解互动的架构,并且享受互动的乐趣。即使亨利简单地参与了丽塔的游戏,也表现出快乐的样子,但他并没有试着与她沟通,让丽塔知道,他还想继续玩这个好玩的游戏。

  亨利的人际关系发展评估,让我们能够立刻列出十个明确的、发展过程中适当的治疗目标。请看以下说明:

障碍与诱因
    锁定发展进程之后,我们把孩子感兴趣的领域与活动一一分类,贝瑞•普利眞称之为孩子的“诱因”(temptations);此外,我们也将在疗程中孩子可能出现的障碍一一列出。谨愼评估孩子与其所处环境中,各种可能会阻碍治疗的诱因与障碍,是很重要的。我们列举出治疗过程中,可能会出现的主要障碍类型:孩子在自我发展上的先天缺陷、抗拒让大人指导他参与活动、不让大人限制他的行为,以及最重要的,孩子会排拒在社交环境中,其它重要同伴的认知与行为。人际发展介入需要父母一开始就控制孩子周遭的具体环境、事物、活动,以及互动的规则。

放弃控制

    人际发展介入需要父母一开始就控制孩子周遭的具体环境、事物、活动,以及互动的规则。当治疗开始时,大多数的自闭症孩子会过度掌控自己的社交领域,将大部份的注意力集中于玩某个玩具,或者执着于用自己制定的奇特规矩来玩这个玩具。不管搭档是否依照游戏的剧本来玩,自闭症孩子仍旧会执着于自己的玩法。如果孩子还没学会参照、配合搭档的行为,还无法自然接受父母指导,为了重新取回环境掌控权、为了发展出完整的解决方案,“行为改变技术”是我们治疗的第一个关键方式。



亨利在第一级的初步治疗目标

第二阶段:社会参照
·提高其用视觉观察成人行为与反应的频率,维持长时间对成人反应的依赖(为获得安全感的参照)。
•当有人靠近时,在转移注意力之前,先以视觉观察,判断来人是否为安全的熟人(提高警觉性的参照)。
·做任何动作之前、以及完成动作之后,主动去参照成人的反应,以获得成人的同意,或判断成人对其行为举止的反应(为获得同意的参照)。
·当感到疑惑或焦虑时,主动参照成人(为获得澄清与安抚、打气的参照)。

第三阶段:成人作为提供刺激的主要来源
·成人提示要转移其注意力到有趣的动作时,能够轻松地做响应。
·主动积极沟通,以获得新奇感与刺激感。

第四阶段:学会简单的游戏
·当成人示范简单的有趣活动时,能够集中注意力。
·透过面对面分享式的微笑与适时的笑声,分享预期能得到的快乐果实(例如:成人玩躲猫猫时,把脸露出来之前就先大笑)。
·透过成人的指导,在正确的时机,做出自己在游戏中扮演的角色该做的动作(例如:爸妈把气球放掉之后,知道要去抓住气球。玩“讨弹珠”游戏时,知道要把弹珠丢进爸妈准备好的杯子里)。
·会使用邀请的举止与大人沟通,请他们开始或继续刚才好玩的游戏。


注意力问题

    无疑地,任何形式的学习,在该特定的学习环境中,我们都希望孩子能不受任何干扰而专心学习。“相互注意力”与流畅的游戏,需要成熟而迅速的注意力转移技巧。但不幸地,自闭症孩子无法幸免于“注意力缺陷过动症”(简称过动儿,Attention Deficit Hyperactivity Disorder,ADHD)的症状。注意力不集中的缺陷,只要透过药物治疗便可以改善。

情绪调控

    治疗情绪相对稳定的孩子,与治疗情绪调控困难的孩子的方法,是大不相同的。有些孩子很容易因为刺激而陷入沮丧或愤怒的状态,这样一来,要在一开始就提供他们喜悦与正面刺激的经验,是非常困难的。必要的时候,使用情绪调控药物来治疗这些“爆发型”孩子,便可大幅改善这种状况。

组织能力障碍

    许多自闭症孩子无法理解,为什么要一步一步把这些动作串联连在一起——先这样做,然后那样做。他们活在高度浑沌的世界里,在他们的世界里,各种事件的发生都是暂时而随机的。

  要从第一级迈入第二级,孩子必须把带有美好结果的一连串动作,内化到脑袋里。许多自闭症孩子无法理解,为什么要一步一步把这些动作串连在一起——先这样做,然后那样做。他们活在高度浑沌的世界里,在他们的世界里,各种事件的发生都是暂时而随机的。这种高度缺乏组织的孩子在与搭档练习之前,需要接受训练,来学习牢牢记住一连串的动作讯息。自闭症及相关沟通障碍儿童的治疗与教育计划(Treatment and Educati0n ofAutistic and related CommunicationHandicapped Children,TEACCH)发展出的行为介入方式与技巧,十分适用于这个阶段,用来教导孩子获得并根据我们提供的一连串动作讯息,来操作游戏。

  即使是最基本的经验分享互动,也需要参与者在他的角色功能中,做到某种程度的参照,例如,在该空间中的相对位置、动作和认知。我们治疗的某些孩子的组织能力障碍,严重到无法定位出自己与他人的相对位置。我们举一个阿诺•米勒与艾琳•米勒提出的极端例子:有些自闭症孩子显然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的四肢和身体是相连的。

  共同调控需要自我调控的能力——根据个人在系统内的认知结果,修正自己的行为。阿诺•米勒和艾琳•米勒用意图区(Zone of Intention)这个名称来指出,某些自闭症孩子并不知道,他们有能力影响没有近在他们眼前的人、事、物。例如:如果我不知道可以用手和手臂来控制投球的方向,我也就不可能跟你玩投、接球游戏;我会以为,我必须要走到你旁边,然后直接把球递给你。我们必须仔细地让这些孩子知道,他们大可以放心地放手把球丢出去,并且适当地利用手的动作来控制球的方向,让对方接到他丢出去的球。对这类孩子来说,职能治疗(Occupational Therapy)是重要的介入方式。职能治疗也应用在严重大肢体动作障碍(severe gross motor difficulties)的患者上,这类患者无法与他人配合自己的动作。

动机缺陷

    相较于与他人建立友谊关系所必须做的功课,我们的患者对于物体与讯息比较能产生高度的接触动机。与“物体或信息”打交道,比与“人”打交道,要来得简单易懂得多。因为物体不会任意移动,也不会随时产生变化,事实就是事实。

  我们的患者常常一开始会坚持在与人互动时,一定要使用某个物体作为媒介。拿罗杰的例子来说(在先前几章提过的,玩任天堂游乐器成瘾的孩子),要他们减少对物体的依赖,对他们来说是十分痛苦的挣扎,尤其是对年纪大一点的孩子更是如此。但他们并非总是选择依赖物体而不依赖人,虽然某些病例是这样没错。大多时候,他们在人前常常需要寻求某物的凭借。他们希望自己在看最喜欢的影片时,妈妈就坐在旁边;或者,希望能跟比他小很多的弟弟下棋,这样一来,他就一定可以赢。这些即使是适合他们年龄的东西或活动,像是计算机游戏,还是会为他们有限的连结能力带来更大的注意力负担。为了要投注更多的动机到他们在玩的游戏中,他们就更不可能有多余的心力,注意到与周遭他人的关系。随着年龄增长,自闭症孩子的问题就益发严重。与不会动的物体或讯息互动,相较于从社交互动,两者能带给他的报酬落差会越来越大。

  随着年龄增长,自闭症孩子的问题就益发严重。与不会动的物体或讯息互动,相较于从事社交互动,两者能带给他的报酬落差会越来越大。对他来说社交互动只会越来越混淆,而感受到排拒效应,甚至开始感到无聊。这使得即使最简单的社交成就,对他来说都是不可能的任务。然而,物体、事实、程序的世界对他来说,变得越来越上手,容易预测而令他满足,他在此便得以发挥自己的能力,达到精通的境界。

  麦可有严重的语言处理困难、大肢体动作障碍、智商甚至低得可怜;他的搭档安德鲁的智商超出一般水平,具备优异的语言处理能力、良好而顺畅的大肢体动作能力。安德鲁接受正常的教育,没有补习或接受其它辅导,在校成绩优异;麦可也参与大部份正规的课程,但需要许多资源来辅助学习。安德鲁是个出色的运动员,而麦可则是笨拙到几乎无法从事任何运动。显然,安德鲁具备麦可缺乏的各种优越才能。然而,当我们检视比较两人的关系发展程度,我们却怀疑,究竟谁才应该被贴上“高功能”这个卷标。当麦可与安德鲁两人搭档一组的时候,麦可是说:“没关系,我们玩什么都可以”或者“谁先开始都可以”的那一方;而安德鲁每次一来,就已经先决定好他要怎么度过跟我们在一起的这一个小时,甚至连该讨论什么特定的主题,都已经自己先决定好了。麦可不注重输赢,而安德鲁却只在乎自己一定要赢。麦可从来都不会先决定聊天的主题,他比较感兴趣的是,能够知道多一些新奇的事物,或者与搭档分享他从窗外观察到的景象。麦可会主动邀朋友到家里玩,而安德鲁则从不这么做;安德鲁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吃午餐,而麦可却总是能找到两、三个男生坐在一起用餐。



家长与专业人士的错误观念

  在开始治疗前,家长通常被训练要简化社交领域。抱着善意的专业人士会告诉家长,要加入一些复杂的东西,像是更多话语、更多刺激的玩具,以及更多玩伴。他们可能是根据“刺激越多越好”的原则来操作,或者认为,家长应该随着孩子动作而动作,即使这已经完全违反了我们认知的自闭症孩子具备的特定缺陷,这样一来,他们便在不知不觉中,助长了病人初步的发展障碍:对于互动没有设任何规矩或限制,导致在互动中给予孩子过多的掌控权。他们可能会使用许多不同的话语来轰炸孩子、刺激孩子,或将孩子笼罩在过度的社交情境;也可能过度强调指导、塡鸭式的学习,而牺牲了情感谐调机制。

  当家长把孩子带来做评估的时候,他们通常高估了孩子的关系发展程度,他们不清楚自己在情感谐调机制上为孩子出了多少力。常常孩子已经别过头去忽略家长的时候,家长自己却会不自觉地移动位置,让孩子可以轻易注意到自己。谈话的时候,孩子一旦分心离开,家长会把孩子抓回来继续讲。孩子任意抛出一颗球,家长就要像狗一样主动跑去接球。如果孩子有哥哥或姊姊,或是身处于完善的学习环境,兄姊或同侪也会以类似的作假方式,来过度代偿自闭症孩子不足的地方。我们必须花费很大的功夫,来说服孩子周遭这些怀抱善意的人们,不用那么辛苦,少替孩子做这些动作,这样一来,我们才有办法教导孩子负起更多的责任,来与他人建立关系。我们列举出一些典型的障碍如下:

经验分享的障碍
·放弃控制
·注意力缺陷症候群
·情绪调控问题
·组织能力障碍
·动机缺陷
·家长的错误观念
·语言


语言是潜在障碍?

  看到我把语言列入经验分享可能出现的潜在障碍,读者可能会很惊讶。我们一致认为,语言在经验分享中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尤其到了关系发展的进阶阶段更为重要。当发展到第六级时,我们会花许多时间,教孩子认识并说出自己独特的认知、想法和情绪反应。即使是在基础的发展阶段,为了要强化乐趣的效果,以及沟通出更好的共同调控,语言也具备不可或缺的功能。然而,我们在治疗一开始,是策略性地使用语言来辅助学习。一般人比较难以接受的槪念是,一旦语言能力的发展在经验分享的环境之外产生,可能会成为孩子的主要障碍,甚至造成将来发展过程中悲惨的后果。

  一般人比较难以接受的概念是,一旦语言能力的发展在经验分享的环境之外产生,可能会成为孩子的主要障碍,甚至造成将来发展过程中悲惨的后果。心理学研究显示,人类学会沟通的过程,有七成是习自非语言的讯息。许多自闭症患童有先天的语言障碍,不过,并非所有自闭症患者都有语言障碍。其实,自闭症中非语言的先天缺陷,对孩子来说,比语言障碍造成的不良影响更加严重。如果跳脱非语言的沟通方式所学到的语言,只会成为替代社会参照的不当工具,更阻碍了孩子学习观察他人的情绪反应。此外,要是孩子使用语言时,不会使用适当的情绪音调与强调语气来表达,只会让孩子将来被旁人视为怪人,而旁人也无法了解孩子眞实的感受与需求。如果我们只教孩子使用语言,而不教孩子注意其它非语言的反应讯息,就只是把错误而荒谬的沟通方式教给孩子而已。

  如果使用不当,语言非但无法作为强化分享喜悦、共同调控的工具,更可能会成为混乱的来源,或沦为控制他人的工具。以我们最近新来的病童马克为例。某天,他迟到了十分钟,但他还是兴冲冲地跑进他的小组。他记得要和组内先到的其它男生打招呼。接着,他就开始漫无目的地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今天我们要烤布朗尼蛋糕,我把所有的材料都买来了。”他开始把他带来的购物袋打开,丝毫没注意到,治疗师以及其它同伴对他所说的话产生的惊讶反应,因为马克事先根本没跟大家提过要烤蛋糕这件事情。所以,读者大概可以预料到接下来的混乱。马克的同伴告诉他,他们根本就不想烤东西;而且老实说,马克一进来的时候,大家正好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而马克却一点都没注意到。

  缺乏经验分享意愿的语言使用,可能会造成令人厌恶的效果,但如果一个具备优越语言能力的亚斯伯格症候群患童,不断地用问题来轰炸你,可能会让你更无法忍受。艾伦是我们的新病人,他现在狂迷猫王。我躲在角落观察他,又在候诊室向另一个运气不太好的“受害者”小朋友进攻,问该“受害者”他最近已经问了第二十遍一样的问题:“你知道猫王最后一次演唱会的日期吗?你知道他当时穿哪件西装吗?”艾伦就这样不断四处问人问题,重复把答案告诉别人,完全忽略了他的“听众”已经越来越不耐烦,而感到有点生气了。

  当语言发展到这种异常的地步,这种症状尤其常出现在具备过度语言能力的亚斯伯格症候群患者,我们必须花很大的功夫来说服患者、家长与老师和其它专业人士,让他们知道,孩子的这种“天赋”可能也是种诅咒;如果我们要一起把孩子治好,一定要开始限制孩子的语言使用,积极减少孩子在不恰当的时机滥用语言的频率。因为自闭症孩子不会注意周遭他人的脸部表情,抱着好意的大人们会不自觉地过度依赖语言来沟通;如果是正常的孩子,应该只需要透过观察大人的脸部表情、音调与姿势,便可达成沟通效果。

  有先天语言障碍的病童,只要能够学会经验分享互动所需要的语言,比具备过度语言能力的亚斯伯格症候群病童要容易治疗成功。拿我们的病人杰弗里的例子来说。两年前,当时他只有三岁大,在四个月的疗程过后,他只学会六个字而已。但我们一点也不担心。当时,我观察杰弗里和他父亲在我们的游戏室玩。杰弗里会比手势,确定爸爸已经完全注意到他,然后再指向天空,用非常戏剧化的语气说:“上去!”爸爸就知道这表示,杰弗里希望爸爸能把他抓起来抛上空玩。杰弗里被爸爸抛来抛去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大笑出声,一起发出“咻!”的声音。当爸爸放他下来的时候,杰弗里又会再试着引起爸爸注意,然后对着爸爸微笑,用邀请的语调说:“还要还要!”这个流程持续了三、四次。然后,杰弗里看着爸爸微笑,指向房间里另外一头的小床。这时候,爸爸便知道杰弗里要他把杰弗里抛到床上去。所以,即使杰弗里只会六个字,他已经能够使用这几个字,充分享受经验分享互动的乐趣。……我们所做的语言训练,必须在真实的情感分享与社会参照的情境下发生。

  我们不把语言发展视为理所当然。事实上,我们密集地训练杰弗里的语言能力,就像我们训练其它人一样。但是,我们所做的语言训练,必须在眞实的情感分享与社会参照的情境下发生。在接下来的一年之内,杰弗里已经会流利地使用一些简短的句子,他能够做强调语气、使用适当的音调,以及表达各式各样的情绪。他也会在意听他说话的人的反应,对他人所说的话感兴趣,注意他人说话的“断句”或强调之处。杰弗里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像艾伦或马克一样,具备那么优越的语言能力;但是,这个好不容易习得的语言能力,将是杰弗里人生的珍贵礼物,增加他人生中的喜悦与成功,而非成为时时提醒他不同于常人的残酷证据。

亨利的障碍

    亨利这个病例的障碍十分清楚,也并非特别严重。在我们开始治疗之前,必须先一一列举出来。亨利的注意力能持续的时间还算良好,他的脾气还蛮温和的,他没有什么特别令人厌恶的行为需要先处理,语言能力也并非他的障碍。纸、笔或铅笔在他旁边的时候,会构成他沉溺于做数学习题的诱因。所以,在治疗的一开始,就要先把这些诱因都去除,当然,要去除这些诱因对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

  最大的障碍要算是亨利的父母,他们给予亨利太多互动的掌控权,只会跟在亨利屁股后面,尽全力配合亨利做的任何事情来反应。亨利的父母很难对亨利订定清楚的限制。然而,值得赞许的是,亨利的父母一开始就认清他们的行为模式对亨利有坏无益,并且愿意配合做出改变。

  就像大部份我们治疗过的孩子一样,亨利混乱的行为模式在他的社交领域中加入太多变量,使他无法注意到社交互动的乐趣。此外,当父母试图要限制他的行为时,他常常认为爸妈只是在玩游戏。即使亨利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危险的举止,亨利必须学会,大人才是负责建构社交规则的人,包含他行动的范围,也必须由大人来规定。


诱因

  作为评估的最后一步,我们会判断出诱因——各种活动,以及能提高病童兴趣与刺激兴奋的元素,并且避免这些诱因阻碍经验分享互动。例如,我们知道亨利很喜欢数字,喜欢运算数学问题,所以,我们非常谨愼地避免把数字作为互动的主要元素,但我们仍用数字这个诱因,来增加亨利从事经验分享活动的动机。作为评估的最后一步,我们会判断出诱因——各种活动,以及能提高病童兴趣与刺激兴奋的元素,并且避免这些诱因阻碍经验分享互动。

  我们也注意到,亨利喜欢跟动作有关的活动。我们认为,需要重复跑动、降落、拍打等动作的简单活动,以及类似的大肢体动作活动,对亨利会有非常大的吸引力。虽然亨利没有大肢体动作的严重缺陷,但某些动作是他不太敢做的。我们谨愼地设计一些不需大幅度动作的活动给他。有鉴于他的发展状况,这些活动必须简单,变化步骤不能过多。

  在我们的治疗中,没有所谓的“绝对诱因”——适用于所有自闭症患童的通用活动或物体玩具。对不同的患者来说,每个物体或活动都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对某患童来说,球是情感合作的诱因,只有在这个孩子找到玩伴陪他玩抛接球的时候,球这个物体对他才有意义;对另一种患童来说,球会分散他去注意搭档,他可能喜欢用嘴巴含着球,或拿着球对着墙壁自己丢自己接。对于大部份的病童,我们都能找到可让他们与人“建立”关系的物体,以加强经验分享互动,而非妨碍关系的“建立”。一开始,因为懒骨头椅像阿米巴原虫一样的形状,我们仰赖大型的懒骨头椅做许多目的的使用。在谨愼地结构的关系活动里,细绳、粗绳、球、山洞玩具,以及鼓等物体,都具有类似的“建立”功能。


疗法提示

  太早使用玩具或以物体为主的游戏,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危险性,因为玩具或物体可能会反客为主,取代搭档的角色,患者反而忘记要注意的焦点。记住,同样的东西在不同的孩子身上,会产生不同的效应。我们不希望介入孩子自己玩玩具的发展,我们要的是,孩子能够分辨出自己玩与社交互动的不同。因此,在前三个阶段的介入方法中,我们会故意把社交互动、单独玩的活动,以及物体玩具,分得很清楚。


家长参与

 家长也是我们治疗的准备要素之一,家长也要学会治疗计划的基本原则和目标,他们与治疗师参与数场教育课程。我们使家长认识孩子病症的原理,并了解孩子在经验分享互动上的先天缺陷所象征的深层意义。

  亨利的父母吉姆和丽塔看我们录像下来的片段,学会分辨工具性的互动与经验分享互动的差别。他们也学会认识眞正的“协调互动”与“假性协调互动”的差异:“协调互动”——双方透过共同调控行为,以保持互动协调;“假性协调互动”(pseudo-coordination)——大人或能力较好的孩子这一方负责所有维持协调的工作。借着让他们看自己与亨利互动的录像带,他们观察到,是自己的行为创造出和亨利有达成对等互动的假象。事实上,他们一直不断地在响应亨利的行为,不知不觉地扛起所有情感谐调的工作。

  初步训练完毕之后,我们要求家长在家中选出一块适当的环境——一块让孩子能心无旁骛的园地,作为治疗的主要地点。我们共同规划每天在家的功课表。一开始,我们要求家长每天花两小时陪孩子。亨利上的是特殊的治疗学校,很幸运地,学校愿意提供每天一个小时额外的治疗功课,所以,我们也规划了学校可以配合的治疗计划。这些步骤一一完成后,我们便准备好进入“人际发展介入”的正式治疗阶段。

治疗前的准备工作
·全面评估患童的“整体”状况
·锁定经验分享能力发展的阶段
·设定明确的短期治疗目标
·分析治疗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障碍与诱因
·教育患童家长与周遭成人伙伴
·准备治疗环境
·规划练习课表

疗法提示

  在我们的治疗计划中,训练家长与其它专业人士最大的挑战在于,协助他们分辨“互动”与“经验分享互动”。许多高功能自闭症患童来接受治疗之前,已经会做社交互动。他们会跟人下棋,也会遵守一些礼貌的规矩,像是打招呼、握手等。不幸地,这种“守规矩”的能力,事实上却会成为学习“经验分享互动”的阻碍。所以,我们希望各位一定要花点时间,来学习了解分辨这两者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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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8 15:59:1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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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V  治疗原则

治疗的第一步,就是要让吉姆和丽塔这对父母,在提高亨利参与活动的兴奋与兴趣的同时,“坚定”地掌握整个互动。这对父母学会控制亨利的社交环境,他们学会为亨利设定明确而具体的限制,限制他的动作,并且把会让他分心的东西,都移离他伸手所及的范围。


限制语言

  对丽塔和吉姆来说,心理层面上面临到的最大挑战是,限制他们的语言使用。亨利必须学会,父母的脸孔就是他的主要讯息中心——亨利所有的需求、问题和请求,都必须透过微笑、皱眉、点头与耸肩等非语言的沟通表达方式,来了解父母的响应。甚至当我们使用图片或符号来沟通时,我们也确保丽塔和吉姆是把这些东西放在他们的脸孔旁边,让亨利同时也能看到父母的脸。丽塔和吉姆把自己的语言使用频率降到最低,藉此增加他们的非语言沟通能力,除非真的有必要,才使用语言。只有在确定亨利已经先把视线投注在父母身上时,他们才会开口讲话。同样地,亨利学到,他如果想要开始沟通互动,首先,必须运用脸部表情来取得父母的注意。当亨利开始说话,却没有先看父母的时候,我们教父母只要回他一句话:“我看不到你说的话。”这句话变成亨利必须主动先参照父母的提示。

  一开始,亨利的字汇量有限,丽塔和吉姆一直想要增加他的字汇量,却造成亨利在语言发展上遇到更多阻碍,所以,他们必须有极大的勇气,并信任治疗师。就像我们治疗过的患者父母一样,我们让父母们知道,过去十年来,我们治疗过三百多个病童,在开始治疗后,没有任何一个孩子失去任何本来已经具备的语言能力。但是,对父母来说,他们还是蛮害怕用这种语言限制的方式,会让孩子更不想尝试沟通;某些父母受过的训练是,要让孩子能讲就多讲,不管孩子讲的如何离题或古怪,这种父母的担忧更大。


“一、二、三,木头人”游戏

  第二个培养孩子从事经常性社会参照的方法,经常与“脸孔作为信息中心”一起使用,我们称之为“木头人”游戏。本游戏的目的在于,提高孩子的意愿,去留意人们所在的位置。一整天下来,丽塔和吉姆会趁着亨利正在做某件事情,或趁他完全忽略他们的时候,跑去偷袭他。如果他们已经靠近亨利,亨利却没看到他们、注意到他们的表情时,他们就会采取行动,像是搔他痒、把棒球帽戴在他头上盖住他的眼睛,或甚至把他抓起来,让他倒栽葱一会儿。我们谨愼挑选一些不会让孩子太过沉迷以致于忽略父母、也不会令孩子太过厌恶以致于无法立刻回复的活动。在疗程的开始,我们的目标是增加亨利的警觉性,而不是惩罚或挫折。在活动进行中,当亨利把眼光定在要来“偷袭”的父母其中一人身上时,这个人就必须定住不动,并且做出一个荒谬的表情和声音来逗亨利笑。接着,父母撤退到一定距离之后,再次开始准备“偷袭”亨利。当亨利开始懂得察觉父母的所在位置时,我们教父母要更会躲一点,他们躲在像是懒骨头椅等物体后面,加强游戏的刺激效果。他们故意让亨利玩一个很好玩的单人游戏,然后趁他玩得高兴时,跑去偷袭他。

  每天进行这个游戏持续到两个星期后,我们明显注意到亨利会抱怨,懂得参照父母,以及任何与他接触的成人,而且是持续的参照。有了这些基础,我们开始从事一些特定的经验分享活动。我们设计了一系列在第一级中,让亨利能感到兴奋、也能理解的活动。丽塔、吉姆和亨利每周来参与治疗一个小时,我们规定他们回家必须做的活动功课,每周至少要花十个小时练习。

疗法提示
以下方法可以增加社会参照:
·尽可能减少语言响应,并且要求孩子参照你的表情来获得讯息。
·在木头人游戏中,培养孩子的警觉性。
·自己的表情做得越夸张越好
·语言是用来加强非语言沟通的方式,而不是取代沟通。

    正常孩童在婴儿时期就已经习得第一级的能力,就在满六个月大以前,他们开始产生有限的肢体动作与知觉能力。像亨利这样的孩子,通常已经能从事有组织的细微动作与大肢体动作,开始渴望积极的互动。亨利刚开始玩的几个游戏之一是,他的父母或其它成人把他放在一张稳固的桌子另一头。人在桌子上会产生一种特殊效果,尤其是对于自闭症孩子来说,会提高他们的警觉性,所以,他自然而然会多注意父母的脸孔。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走向站在桌子另一头的父母,投入他们的怀抱。接着,我们在游戏中加入变化,让亨利走过桌子,依照父母给的信号,跳入一堆懒骨头椅上头。亨利慢慢进步后,我们又为他设计了第二个活动,这个活动与第一个活动有紧密的关联。亨利和一个成人手牵手一起数数,数到某个数字(每次练习数数字,都以等比级数作变化,例如1、2、4,接着2、4、16,接着3、9、27等),然后从一个矮台子跳下来,一个流程结束之后再重新开始。数数字的难度提高之后,也增加亨利玩这个游戏的趣味度,他主动参照父母脸孔的频率也提高了。几个星期的练习渐渐过去,我们发展出六个核心活动,作为接下来几个月治疗的基础。亨利和父母每天在家花两个小时练习这些活动,这两个小时以三十分钟为一个单位,分布在周一到周五的下午和晚上,以及周末整天。

  疗程开始后四个星期以内,亨利开始自己会走到桌边,当他想要玩爬桌子游戏时,他懂得和父母沟通说他想玩。他的社会参照问题已经解决。尽管他还是常想要主导控制整个活动,比如说,他会在数数字的时候自己乱加数字,或者人变得较被动,但是,他与我们在一起玩的时候,已能流露眞正的兴奋。他现在会参照、沟通,并不是我们教他一定要这么做,而是他想知道,其它人要介绍给他什么新奇刺激的东西。他会邀请别人一起来玩,并非只是使用语言,他还会使用眼神与行动,来参与他所学到的活动。他也乐意接受活动中加入的变化。亨利渐渐迈向第一阶段成功的路程,正在学习成为他人眞正伙伴的基本内涵。疗程开始后四个星期以内,亨利开始自己会走到桌边,当他想要玩爬桌子游戏时,他懂得和父母沟通说他想玩。

疗法提示
使用语言加强经验分享互动
我们经常把语言融入歌唱、宣布事项、数数、朗诵诗歌,以及自我表述(我们要掉下去啦!)之中,作为这些活动的要素之一。我们确保语言能“加强”而非“取代”以视觉为基础的社会参照。


治疗过程综述

  原则上,我们一开始每周一次或两次的疗程,需要父母其中一人和孩子一起做(如果是非市区内的家庭,有不同的治疗时程表)。父母要在家中设置最少刺激因子的学习环境,每周花十到十五个小时,练习我们在诊疗室训练的活动。我们通常雇用大学生担任助理,协助部份的训练。当我们初次与家长会面时会提醒父母,治疗包含短跑冲刺的要素,以及跑马拉松的长期要素,因为早期的密集介入方式是非常关键的,然而,父母也必须调整他们的财力与情绪管理能力,为了孩子的长期抗战保持精力。鉴于我们的远大目标,使用人际介入的治疗时间长达数年。我们已经治疗过的病童,很多都是从儿童时期开始,到青少年时期,甚至青少年时期,甚至进入成年期为止,有关青少年时期前的治疗进程,请参考第二章“经验分享互动”发展的二十四个不同阶段(六级各四个阶段)。所以孩子花了数个月,只发展出某级其中一个阶段的能力,是正常的。

  在治疗的进展过程中,我们小心翼翼,一步步地确认病童已经准备好的时候,才指导他进一步的技能。我们会预定好恰当的时机,让孩子开始加入从事类似治疗的同侪小团体,小团体内成员治疗的进程阶段都差不多。接着,我们把他们放进更大、更弹性的团体内,让他们渐渐认识更多同侪,加入更多自然状况在活动之中。

人际发展介入的治疗阶段

·从事仔细的评估。
·计划并列出适合孩子发展的目标。
·教育家长与孩子周遭的成人。
·准备治疗环境。
·规划充裕的治疗时间。
·把经验分享的障碍减到最小。
·建构简单适当的活动。
·渐渐把治疗指导权由治疗师转向家长。
·渐渐把控制互动的责任从成人转向与孩子互动的同侪。
·谨愼帮孩子配对搭档。
·渐渐加入更多复杂的元素,使活动更加符合现实世界的环境与需求。


治疗环境

    一般人训练孩子社交技能时,通常会在自然的环境下进行,例如在教室或购物中心里。他们相信在这类环境中,可以让孩子比较容易应用习得的社交技能,一旦需要就用得上。如果训练的目的是学习社交剧本、训练工具性的行为,像是在美食街的亭子前面排队,或者小组活动时间时乖乖地坐在教室里,在自然的环境中训练是比较适当的。

  但是,如果要让自闭症患者学习社会参照,对他们来说,自然的环境就过于复杂了。我们在高度控制的背景环境下,尽可能减去令孩子分心的事物,才开始进行治疗。我们把窗户关上、窗帘拉上、墙上没有任何装饰,不需要用到的东西都锁在橱柜里;除了我们经常使用的懒骨头椅之外,尽量不摆放其它家具。

疗法提示
在家创造简单的环境
·学习社会参照必须在高度控制的背景环境下,尽可能减少令孩子分心的事物。
·治疗进行的环境,窗帘要拉上,周围墙壁也不能有任何装饰。
·把不相关的物品藏起来,或甚至不要放在房间里。
·除了懒骨头椅与一张长桌以外,避免摆放其它家具。
·只有病童和陪同治疗训练的成人才可以进入房间。

挑选社交搭档

    许多治疗师和医师相信,自闭症孩子只要经常处于一般环境之下,与正常同侪多多相处,必定能自然发展出适当的社交技能。但问题在于,这个理论预设自闭症孩子能了解周遭社交环境的细微差异,预设自闭症孩子能察觉正在发生的语言与非语言的社交沟通,并且从中学习。不幸地,我们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虽然接受治疗的病童在课程中经常互动的对象,是治疗进程类似的同侪,我们却不把这类同侪选为病童的练习搭档。正常的同侪是很好的模范,尤其当孩子已经具备比较好的共同调控技能时。然而,在治疗初期,当孩子仍然没有任何经验分享能力时,正常的同侪在“情感谐调机制”中,就必须负起过多的责任。

  在我们的计划中,把社交连结发展阶段类似的孩子放在同一团体,因为我们希望孩子互相把对方视为能力相当的,也能平均分担共同调控的责任。如果互动双方的能力相差太大,共同调控就无法出现,能力较好的孩子自然而然会担负起所有共同调控的工作,掌控整个互动。哈佛心理学家与友谊专家(friendship expert)齐克•鲁宾在谈论正常心理发展时,证实了我们的论点。他说:“学习互动并不像练习打网球,只要跟经验老到、技巧比自己好的对手练习,就能进步很多。学习互动最好的方式是,跟自己一样不是很熟练的同侪一起练习。借着跟同侪练习双方都缺乏的社交技巧,幼童才能最快学习协调行为,并且尽他们最大的能力做好社交互动。”

  我们仔细地依照经验分享发展阶段进度以及兴趣,将孩子们一一分组。在第二级结束或第三级开始时,依照惯例,我们会把孩子分成两个一组或三个一组,每周练习一到两次为原则。一年当中,在我们的治疗学校或是我们举办的白日夏令营中,会有较密集的团体治疗。


教育家长成为指导者

  著名的俄罗斯心理学家勒夫•维果斯基(LevVygotsky),描述父母在这当中最重要的工作为“引导式参与”,凸显、筛选出对孩子重要与不重要的事物,接着,将孩子的经验规划出有意义的模式与关系。在人际发展介入法中,家长必须学会“引导式参与”,目标是透过他们谨愼的指导监督,孩子很快能自己主动从事社会参照,渐渐成为共同经验的共同创造者。

  我们训练家长要引导孩子,开始建构互动,并且保持敏锐地观察孩子的反应。家长学会引导互动,指导孩子要注意见习。他们学会控制孩子注意力焦点的方法,像是移动任何能引起孩子注意的物品或刺激物,他们还学会尽量夸张、放大自己的情绪反应与姿势表情。我们教家长采用夸张的脸部表情以及说话音调,藉此获得孩子最大的注意力与回应。一开始,语言能不用就不用,以加强孩子对脸部表情的参照。这个简单的互动结构给孩子机会,让孩子注意到父母为他凸显出来,要他注意的互动讯息。

  我们要家长控制活动,以及控制孩子去接触其它物品的机率,并且设定活动的结构原则。他们严格限制环境中会让孩子分心的刺激物,也控制孩子能接收到的变动次数。某些家长很难适应这个训练的部份要求。例如,我们常玩的数数跳懒骨头椅游戏,父母和孩子一起数一、二、三,然后一起跳向懒骨头椅。刚接触这个游戏的孩子,一开始还是会照着自己的方式来数数,完全忘记还要配合父母或搭档的速度;而父母也常常不自觉地改变自己数数字的步调,来配合孩子的速度。所以,在治疗过程中,父母必须开始严格要求孩子配合他们的步调。这一步是非常关键的。


“人际发展介入”中,“引导式参与”的六个阶段
1.教育:我们向家长解释活动的目的与架构。
2.示范:我们为孩子示范如何成功地从事该活动。通常父母会透过单面镜,在另一个房间观察,这样孩子才不会分心,家长也不会感到焦虑。治疗师通常会把话说得很大声,让家长能了解治疗师在做任何活动时,心里在想什么。我们也会将该示范活动录像起来,以供日后参考。
3.指导:详细的示范过后,治疗师会渐渐把指导孩子与活动的责任移交给父母。家长、治疗师与孩子一起做活动,治疗师提供家长活动的“架构”。活动结束后,治疗师与父母讨论他们的认知感受,并且一起检阅在家治疗课程的录像带。
4.独立:当家长已经准备好独立执行整个活动时,换成治疗师透过单面镜,在另一个房间看家长与孩子互动。这时,治疗师就会开始给他们第一个回家功课。
5.发展:家长和孩子开始发展出初步活动的变化。家长开始对自己能够在活动中产生创意的发展感到骄傲,这是家长内化本训练过程的关键步骤。
6.共同调控:家长逐步引导孩子在活动中担负起更多共同调控的责任。

  许多自闭症孩子不会依赖父母或身边的成人,带给他们新奇或刺激的东西,也不需要这些人来协助他们减少焦虑。有些孩子运用互动来提高他们的兴奋感,但常常没做到情绪分享。某个孩子可能很爱下棋,但是他并不在乎跟谁玩,甚至跟机器人玩都没差,只要对方用他了解的规则来照着玩,跟谁下棋都会很开心。

  由于某些家长可能从来没接收过孩子的情绪响应,不像一般正常孩子的家长自然就能获得,这类家长可能尚未与孩子建立起调谐的关系。在某些个案中,家长必须严格控制环境,暂时增加孩子的挫折感,给自己创造机会,让自己成为孩子解除压力的媒介。当我们在指导家长如何引导孩子的发展时,我们也与他们分享以下信息。

准备引导经验分享

  在家中建立最少刺激物的环境。一开始,每周用十五到二十小时的时间,与孩子练习根据评估后,我们所设计的简易结构性活动。最理想的治疗环境设计是:空间大得足够让孩子从事任何大肢体动作、看不见外界、墙上没有任何装饰的房间;将视觉与听觉上的干扰减到最低,把会令孩子从社交讯息上分心的物品玩具或游戏都移除。

  建构一个能提供安全感与可预测性的环境。随着孩子学习了解整个环境之后,逐步添加变化与新奇的事物。千万不要急!当孩子感到困惑时,把复杂度再降低一点。

  确实掌握活动与环境的主导权。直到孩子进展到第三阶段的进阶时期以前,“引导式参与”是执行这项原则的关键。当孩子能展现共同调控与修复的能力时,才逐步让孩子加入他想要的变化与新颖的想法。

  凸显出重要、相关的讯息,尤其在情感谐调机制开始时,才能让孩子立即注意到。使用放大、夸张的非语言沟通方式。

  保持趣味性。赋予所有的活动意义,但对孩子的立即情绪反应不要做出过度的反应。找出适合孩子步调、配合注意力能集中的时间,以及能创造兴奋的活动。

  教导孩子利用父母的脸部表情,作为讯息来源的中心。确保孩子有足够理由来持续注意你的情绪反应,让父母的脸部表情成为活动的主要讯息来源。

  逐步要求孩子担负起更多维系互动的责任。要求孩子运用协调与修复的沟通,让孩子学习成为能与他人互动的搭档。

  逐步增加互动的变化。在该领域加入复杂度,当孩子的能力一步步发展时,逐步增加变化。

活动

  所有“人际发展介入”的活动中有个共同的元素,那就是,目标都是要创造孩子兴奋、愉悦的情绪。因为我们要建立孩子对经验分享互动的动机,而非只是要教会他们社交技能,所有活动的连结都在于强烈且积极的情感。自闭症的问题之一在于,它是某种技能上的缺陷,也是动机上的缺陷。从事这样的治疗需要情感谐调机制,我们的自闭症患童尚未了解这些活动能带给他们的回馈。

  艾伦•富吉尔指出,在正常孩童的发展中,经验分享活动始于高度仪式性的互动,这类互动的结构其实十分简单明确。即使如此,这类互动仍旧需要长时间的重复,直到幼童内化互动的流程与结构。当孩子的心智成熟到某个阶段,结构简单的活动也能逐渐扩张、弹性变化,使孩子能够轻松地逐步处理社交关系的讯息,并且让父母循序渐进地变化活动的元素。

  “人际发展介入”也始于简单的仪式性互动,在互动中,经验分享互动的每个要素都能一一凸显、呈现给孩子。我们努力为每个孩子创造具有高度情感回馈的经验,谨愼挑选出的活动,每一步协调的动作都能紧密地连结到孩子的兴奋感。孩子从互动中体验到的乐趣与新奇感受,只有从与他的搭档共同协调的举动与情绪中,才能复制。初期的活动有明显的具体界线、简单的流程、功能分明的角色、清楚的开始,以及具情感意义的结尾,来达成经验分享互动。

  初期的活动有明显的具体界线、简单的流程、功能分明的角色、清楚的开始,以及具情感意义的结尾,来达成经验分享互动。例如,我们在第一阶段设计的某个活动,始于孩子爬过长长的棉被山洞(或其它布料盖住造成的隧道)。当孩子快爬到终点时,爸妈已经在终点等待,用非常夸张的表情与声调大喊:“你办到啦!”这时,父母会把他抱起来摇晃,让孩子更加兴奋。我们视孩子初步的反应程度,适度调整活动。由于活动的目标是逐渐减少提示与活动的框架,我们尽可能让活动简单,很快孩子就能不需要辅助,学习以协调的方式来扮演自己的角色。

  随着初次指导孩子活动的流程,我们用系统化的方式逐步加入变化。这协助孩子学习在动态、持续变化的社交系统中,发挥应有的角色扮演功能,防止孩子被“困在”固定的活动模式惯例中。过度僵化的活动流程玩超过一次,就会让自闭症孩子视为静态不变的活动系统,进而拒绝尝试任何变化。有鉴于自闭症孩子这种共通的特性,疗程一开始,我们会设计令孩子感到陌生的新奇活动,而非仰赖孩子之前已经学会的——尤其是孩子已经很喜欢玩的活动。

  就像先前提到过的,我们开始让孩子尝试做架构简单的活动,再逐步加入一些复杂的元素,拓展活动的玩法。让自闭症孩子学习效果最好的方式是,“由个别到全貌、由细节而总体”的方式。例如,执行社会参照这类复杂的活动时,自闭症孩子必须一步一步来。我们选择可扩张的活动,在介入法的各个阶段中重复使用。躲猫猫这个游戏可以进化到捉迷藏;“数到三一起跳”(Falling Together)可演化为同步跑跳的活动;“你先敲、然后换我敲”(You Bang,then I Bang)的小活动,可进展为一起快敲、然后一起慢敲,最后结合流畅的时机变化与节奏,进化到更即兴的协调流程中。我们一直把目标专注在孩子培养人际关系的能力,而非只是不断学习新角色与新规矩。我们故意把活动规划得很简单,所以,当孩子因为活动而感到新奇、兴奋时,无疑地,我们可以知道,他的愉悦是与搭档的共同行为中获得的,而非从新的游戏或玩具中获得。

  治疗的每一步都指导孩子从事符合其发展阶段的活动。在第一级中,我们的焦点放在情感谐调,接着,治疗师开始教育家长与孩子使用简单的规则,从事具备高度情感回馈的活动,此时,并不要求孩子做任何共同调控。此时的活动把焦点放在孩子对脸部表情的注意能力。我们教育家长要懂得凸显自己的情感分享与安抚的举止,家长学会调控互动领域,谨愼地控制新奇事物与变动的出现频率。

  在迈向第二级时,我们结合了许多在第一级中简单的互动,增加活动的复杂程度。例如,当孩子从棉被山洞钻出来的时候,用微笑迎向爸妈,来个大大的拥抱,接着,和爸妈坐在桌边堆三个积木。当治疗进展到第二级时,开始让孩子从事能凸显情感谐调机制不同面向的活动:出现又消失、忽远忽近,或忽快忽慢。我们也加入“预备一—起”或“一、二、三、开始!”作为活动的开始。大肢体动作类的活动经常在第二阶段出现,例如手牵手一起跑、推拉游戏、跳上跳下等动作。这类简单的游戏都需要两个一组的搭档行动,以相互协调。有些需要共同出力分工:一起抬或一起扛某物品,另一方扮演辅助功能,孩子挑一块积木(担任“给予者”)交给另一个孩子,让他把积木放在他想要的地方(“建造者”的角色)。我们教孩子许多这类需要不断运用脸部表情,来参照时机与其扮演之角色功能的活动,将语言作为加强社会参照的工具:“看我的脸——拉吧!”

疗法提示

  最重要的是,我们挑选的活动,必须是孩子与父母的体力都能够执行,并且一起在家练习的。例如,来回丢球游戏,对肢体协调能力有障碍的孩子可能就太难了,但如果我们把球改成气球,这孩子可能就可以办得到了。对孩子来说,跑跑跳跳可能不成问题,但对于他怀孕八个月的妈妈,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同样地,规则也必须简化到孩子可理解的范围内,否则在第一次游戏示范介绍过后,孩子的注意力可能就无法集中在学习如何玩该游戏,而是吃力地参照他搭档的动作与表情了。


建构经验分享活动的指导原则

·判断该活动的目的。
·判断你是否眞的需要一个新的活动。试着从最少的活动中,维持最大的关系发展焦点。·活动越简单越好。确定情感谐调机制与经验分享互动的不同元素,能够清楚地被凸显出来,让孩子注意到。不要迷失于过多的动作与物品中。
·透过情感谐调机制,发展出令孩子开心的活动高潮。
·仔细评估活动中你打算使用的物品,确保这些物品不会令孩子分心,而忽略了互动搭档。
·找出具有情感连结功能的物品,借着该物品增强经验分享互动,而非使其夺去孩子的注意力焦点。我们大量地使用懒骨头椅供多种用途。绳、线、球、棉被山洞与鼓,也都是相当好用的活动辅助工具。
·使用视觉元素,像是喷漆护条、地毯上的方块形状与懒骨头椅等,区隔出活动的具体界线、边缘、活动流程、角色起始的位置等。
·使用语言作为在活动中连结情感关系的元素——歌唱、宣布、数数字、朗诵与自我表述(“我们在跑步!”)。
·当孩子从脸部表情中分心时,或持续不断说话干扰搭档的情绪状态时,就必须限制孩子使用语言。
·评估活动,确认该活动具备足够的诱因——让孩子会想玩该活动。
·根据孩子的反应来调整活动元素——复杂度、肢体动作能力、兴趣等等。
·判断活动中,应结合“共同调控”类活动的程度。
·有计划地发展出提高复杂度、多样化和流畅度(将该活动正常化)的选择。

  到了第三级,分享观感、内在经验、想象力和想法,变成此时活动的重点。角色扮演、想象力游戏和对话,最后都成为治疗过程中的关键部份。此时的活动也融入自我认同、团队精神、家人与团队归属感,以及历久不衰的友谊关系。


尊重自闭症的独特性

  自闭症孩子到了年纪较长的时候,才开始学习经验分享互动,这时的他们没有正常小婴儿的肢体动作能力限制问题,也没有任何视觉障碍,他们的问题在于,自己病症里独有的缺陷与障碍。最关键的是,他们缺乏正常孩子具备的动机。开始接受治疗的孩子,尤其是较年长才开始治疗的孩子,对婴儿十分感兴趣的小活动,一点都产生不了兴趣。他们也表现出在互动协调上特有的障碍——这种障碍可能已经持续多年。因此,自闭症治疗必须跳脱一般正常发展的某些面向,直接针对自闭症的差异与障碍。大部份的自闭症孩子需要高度的刺激、主动积极的参与,以及融入某些肢体动作。

  在自闭症及相关沟通障碍儿童的治疗与教育计划(ProjectTEACCH)中,盖瑞•梅西包夫(Gary Mesibov)和研究同事广泛地撰写了许多关于在治疗自闭症病人时,强化视觉结构的优点。清晰的视觉结构使自闭症患者能独立运作,减少不断的提示工作。在“人际发展介入”中,我们使用不同的视觉工具,像是喷漆护条、地毯上的方块形状与懒骨头椅等,划分出活动的具体界线、边缘、活动流程、角色起始的位置。例如,我们把喷漆护条贴在一条线旁边,指示活动的伙伴必须在跑跳活动后,回到这个位置来,才能继续下一回合。同样地,在房间用护条贴上两条线,让孩子在房间里跑动的同时,不仅能练习注意力转移与社会参照,还能沿着规划的路线行动,而不至于乱走。地毯上的方块形指出在玩“撞车游戏”时,两个搭档各自坐的位置。懒骨头椅用来作为让妈妈躲藏的障碍物,让妈妈能不定时突然现身,以维系或提高孩子的警觉度。或者,此障碍物拉远母子的距离,让孩子练习运用眼神观察妈妈的表情,以寻求抚慰,而非一遇到挫折,就一路跑到妈妈怀里黏着不放。

带离实验室

  本阶段非常重要的步骤是,创造出孩子在治疗环境外,运用情感连结技巧的欲望与能力,这有点像是把在试验室理做好的产品,拿到外头去做实地测试。在我们的模式中,借着让孩子与不同的搭档互动,提高参与互动的人数,增加同侪进入团体、提高活动弹性,以及教导孩子作为新活动的共同创造、发明者,因此,我们逐步在情感领域中提高复杂的程度。我们循序渐进地增加更多的物品,来测试孩子可能分心的程度,逐渐移除本来设置的人工界线与结构。减少活动外部结构性的元素,像是早期用来维系互动协调的具体界线与听觉、视觉的提示,到这个阶段都会慢慢移除。

  孩子在逐渐复杂的社交领域中,习得不同阶段的技能。一开始,我们让孩子在父母其中一人的引导下学习;接着,让父母当中另外一人当孩子的第二个搭档,或者是另一个已成年的家人、或年长一点的兄弟姊妹。同样地,我们拓展非社交环境,在此环境中,让孩子学习协调互动。一开始运用高度控制的环境,移除该环境中任何会令孩子分心而忽略搭档的事物。渐渐地,当功能与方法(Functions and Means)开始发展成熟后,尤其是互动的焦点已经转向认知与内在的层面时,活动便开始移到具有较多令孩子可能分心事物的自然环境下进行,我们希望模拟眞实世界的环境,让孩子在该环境下仍然能从事社交运作。


疗法提示
如何从事类化
·提高活动的复杂度。
·让孩子与更多不同的搭档从事活动。
·藉由减少活动的外部结构要素,增加孩子其同调控以协调互动的需求,例如减少具体界线、听觉与视觉的提示等。
·练习把协调破裂与修复协调视为自然而频繁发生的状况。
·逐渐减少、到最后完全解除父母作为任何形式的互动媒介。
·逐步增加可能夺取孩子注意力的事物,例如:放入他最爱自己玩的玩具。
·在不同的背景环境下玩不同的活动。
·谨慎挑选能力相当的同侪,来取代父母与能力较好的孩子作为互动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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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8 16:15:4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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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VI  建立人际发展的基础

第一级

  尽管有年龄与能力上的差异,绝大多数我们所评估的自闭症、亚斯伯格症、广泛性发展障碍孩童,都缺乏某些重要的第一级能力。尤其遇到年龄较大,具有语文能力、智力以及足够的社交知识进行游戏,并且懂得轮流规则的孩子时,这个阶段特别容易被省略。然而我们发现,这是个致命的错误,因为之后所有的工作都以第一级为基础,它建立起父母亲作为孩子世界中的情感与讯息参照中心的主导地位,并引入社会参照——一项对于孩子日后的人际发展至关重要的能力。不分年龄大小,每个孩子都必须在父母的耐心指导下重新开始,学习参照他们与其它人,以获得讯息、肯定与引导。


第一级各阶段与其治疗目标

阶段一:情绪调谐
·与成人面对面的情绪分享是孩子注意力的中心。
·孩子被成人的眼神或温柔的话语安抚。
·孩子很容易受到成人面部表情与语调的影响。

阶段二:社会参照
·孩子借着观察成人取得许可、安全感与保障(供给能量)。
·孩子会与靠近他身边的人亲近,并且在转移注意力之前,确认他们是熟悉而安全的。

阶段三:分享兴奋
·令孩子兴奋的主要原因来自父母引进的新刺激。
·对于成人所给予将注意力转移到兴奋动作的暗示,孩子会很容易而愉快地做出反应。和成人积极沟通,以便获得更多的新奇与刺激。

阶段四:简易游戏
·孩子了解并喜欢简单游戏的规则。
·藉由在活动高潮前适当时机的面对面微笑与大笑,让孩子分享对愉快结果的期待。
·在成人的指导下,孩子于指定的时间扮演简单的角色。


个案研究

  这个活动虽然只是一系列活动的头一项,然而,从没有特定架构的这十分钟时间,通常都能看出孩子是否具有第一级的技能。

  四十二个月大时,派屈克被诊断出患有自闭症。在明显异常行为出现之前的一年半期间,他的发展都很正常。在特殊教育的幼儿园里,派屈克热中于筛沙子,对任何想打断他的人都激烈反抗。他也不和其它孩子打交道。派屈克常常因为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而发脾气。到了四岁,他还不会自己大小便,而且还用手涂抹排泄物。这个活动虽然只是一系列活动的头一项,然而,在没有特定架构的十分钟里,通常都能看出孩子是否具有第一级的技能。

  第一次人际发展观察(Relational Development Observation,RDO)大约在他被诊断出患自闭症的十二个月后开始进行。我们告诉他的妈妈玛丽贝丝,在第一个阶段时,她应该要做任何可以让派屈克放松、并且尽可能有趣的事情。这个活动虽然只是一系列活动的头一项,然而,在没有特定架构的十分钟里,通常都能看出孩子是否具有第一级的技能。

  就在我们谈话的时候,派屈克旁若无人地在房间走来走去。指导员向他打招呼时,他看了一下,不过觉得没什么兴趣。他看起来并不因为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而紧张,他平静地让玛丽贝丝牵着他的手,走向游戏室开着的门。

  评估室的墙上没有任何东西,在12×14平方大的范围里也没有玩具。房间里有八张大的懒骨头椅、一张小塑料桌子、两张小椅子和两块距离数尺远的方形地毯。一个大的单面观察镜占据了其中一面墙;另一面墙边摆着白色的柜子,中间是四尺高的塑料台面。我们从单面观察镜后面,将人际发展观察过程拍摄下来。

  到了房间里,派屈克看也不看玛丽贝丝一眼,就松开了她的手,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游荡,随意摸着柜子和墙,一边轻轻地哼着歌。在探索房间时,他面无表情。头几分钟里,他完全没有看玛丽贝丝。

  玛丽贝丝试着和他玩简单的游戏。不顾他轻微的抵抗,她还是坚定地将他抱到膝上,把他的脸转向她,牵着他的手玩着前后移动的游戏,一边唱着儿歌“划,划,划小船”。玩游戏时,玛丽贝丝明智地无视于派屈克对着空气说的无意义话语。派屈克似乎不太喜欢他妈妈试图跟他玩的游戏。她玩了一次以后,派屈克毫无迹象地突然挣脱她爬开,胡乱跌坐在几个懒骨头椅上,显得比刚才更高兴。他从懒骨头椅上起来继续晃荡,还是没有看玛丽贝丝一眼。她尝试再跟他玩另一个游戏——用懒骨头椅盖住他。派屈克笑了一会儿,又尖叫地跑开。当派屈克靠得够近时,玛丽贝丝抓住他,再将他盖起来。派屈克笑了笑,却又忽然走开,没有任何表示,也不看妈妈的脸,自顾自地喊叫。

  玛丽贝丝显现出令人讶异的毅力与耐心,再一次想要跟派屈克玩。她不断叫他的名字,但他没有什么反应。最后他注意到她,她以眼神暗示他去坐在地毯上。他终于照着做了,她接着牵着他的手,将他的脚前后摇摆。派屈克笑了,但马上又挣脱她。她再次抓住他玩,边摇着他边唱“划,划,划小船”。派屈克的注意力没有被游戏或玛丽贝丝兴奋的笑容所吸引。玩过一次之后,他没有看妈妈一眼,又开始游荡。

  指导员走进游戏房,指导玛丽贝丝进行下一个活动时,派屈克和她有短暂的身体接触,他看起来像是要寻求安抚,但又马上走开。观察员给了玛丽贝丝一盒玩具和附了待塡写表格的写字夹板。指导员指示她限制派屈克做出以下行为:不要给他纸笔,不要让他开抽屉或柜子,也不让他离开房间。指导员还告诉她,派屈克不能碰盖着塑料盖子的透明玩具盒。指导员叫玛丽贝丝塡表时不理派屈克,除非他先开始沟通,而她可以积极但简短地响应他,之后继续塡写表格。在这个活动里,我们观察到孩子在活动场所被限制时做出何种反应、他们的社会参照,以及他们和伙伴间开始与维系情感谐调机制所负担的责任比重。

  玛丽贝丝安静地坐在房间一角塡写表格,玩具盒没有遮蔽地放在她脚边。派屈克很快看了一眼,就不理妈妈和玩具盒。几分钟后,他过来玩了几秒钟玛丽贝丝的头发,然后走开。有趣的是,当玛丽贝丝不再看他的时候,走来走去的屈克反而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然而,他还是没有试图沟通。

  指导员走进房间,向玛丽贝丝解释第一级的第三个阶段如何进行。在这个活动里,孩子坐在父母的对面,父母用游戏盒尽可能使孩子兴奋,并引起孩子的兴趣。给年纪较小孩子准备的玩具,包括帽子、面具、积木游戏、吹泡泡游戏、气球、发条玩具,和我们晓得能引起接受测验孩子兴趣的玩具——如我们帮派屈克准备的玩具恐龙。指导员请玛丽贝丝把玩具给派屈克看,但保有玩具的控制权。

  玛丽贝丝拿出吹泡泡玩具,边叫派屈克的名字,边吹泡泡,试着吸引他的注意。几秒钟之后,他过来了一会儿但又走开,很明显的不感兴趣。玛丽贝丝又吹了几秒钟的泡泡,结果还是一样。我们可以明显看出,派屈克并不接受他妈妈对彼此互动所做的指导以及规范,他反而比较喜欢创造及掌控自己毫无组织的活动。有趣的是,当玛丽贝丝不再看他的时候,走来走去的派屈克反而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然而,他还是没有试图沟通。我们可以明显看出,派屈克并不接受他妈妈对彼此互动所做的指导以及规范,他反而比较喜欢创造及掌控自己毫无组织的活动。

  派屈克走向小塑料桌子,把它拖到台子前面,用来当爬到台面上的梯子——这是显示智力的好迹象。玛丽贝丝把派屈克从台子上抱下来,爱护地用肢体动作强迫让他注意泡泡。她把泡泡吹在他脸上时,他笑了,但马上又爬回台子边笑起来,不看玛丽贝丝。玛丽贝丝抢先一步把桌子拿开,让他不能爬上去。她呵他痒,拿起恐龙说:“这是谁啊?他要咬你啰!”试着再跟他接近。派屈克再次飞快跑开。玛丽贝丝一直引诱他却徒劳无功。她以无比的耐心地拿起发条玩具玩起来,派屈克过来了,斜眼看着玩具几秒钟,然而没有再看妈妈一眼。

  玛丽贝丝的下一个活动是设法和派屈克玩躲猫猫。指导员发给父母一小块布或一条小毯子,父母必须玩十次躲起来再出现的游戏。之后,他们要用懒骨头椅做成障碍物,躲在后面前后移动,诱使孩子们找他们玩躲猫猫。玛丽贝丝拿来一条毯子,开始和派屈克进行这个活动。她叫他坐在椅子上,他乖乖坐好了。她把他的脸盖起来,不断对他说:“妈妈在哪里?”派屈克拉开她脸上的毯子,但是没有像她那样微笑,也不晓得这是一种游戏。玛丽贝丝把毯子盖在派屈克的头上,当她这么做时,派屈克第一次跟她一起笑了。玛丽贝丝受到鼓励,再次把他盖住又拉下毯子,他又笑了。这次他盖住他,移开几尺远,藏在懒骨头椅后面。派屈克还被毯子盖着。她提醒他,“妈妈在哪里?”听到妈妈声音的派屈克把毯子拿开,头转向她的方向,但是没有试着去找她。他反而开始玩自己的,拿起毛毯盖在自己头上。他让毯子盖在头上一会儿,完全不明白他的玩法没有在玛丽贝丝引导下有趣。最后,他把毛毯从头上拿开,困惑地坐在那里。玛丽贝丝暗示派屈克来找她,但没有得到响应。他察觉不出玛丽贝丝躲在懒骨头椅后面,跟刚刚她跟他用毯子玩的躲猫猫游戏之间的相似点。玛丽贝丝从懒骨头椅后面出来让他看见,重复了几次,试着吸引他的注意,藉此教他怎么玩这个游戏,然而派屈克没理她。

  第一级的最后一个活动,玛丽贝丝要像派屈克的影子一样跟在他后面,模仿他做的每个动作。如果肢体的影子动作对孩子造成困扰,父母可以坐在座位上,用很简单的话语口述他的动作。派屈克可以接近玩具盒。他说:“飞天万能车(ChittyChitty Bang Bang,译注:儿童奇幻故事改编而成的一部电影)。”玛丽贝丝模仿他,派屈克笑了笑,没有朝她看。他忽视她其它的模仿动作,并且继续漫无目的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他的行动没有组织或是明显的安排。他似乎对影子妈妈视而不见,而且一次也没有跟她进行沟通。

  派屈克再次回到玛丽贝丝放在一旁的桌子边,并且看着她,表示要她把桌子给他——显然这是个很有帮助的沟通方式。即使她说“不”,他还是试着把桌子拿走。当她阻止他时,派屈克第一次表现出难过的样子,并且用愈来愈激动的语调说:“走了,拜拜。”玛丽贝丝试着抱他起来安慰他,他忍耐了一下子,但好像并没有因她的碰触而平静,也没有看她的脸。他很快挣脱她走开,不理会她继续跟他沟通的尝试。

方案与治疗计划

  派屈克没有明确表现出任何第一级的基本技能。我们评估计划的一部份,是与玛丽贝丝再次确认我们在游戏间观察到的行为,就是派屈克典型的行为表现。派屈克对他的父母表现出基本的依附和感情,然而,他极少有感情分享和社会参照。再者,他并没有将父母当作是意义、刺激与安慰的主要提供者,也没有让父母试着引导他的注意力;相反地,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当下对他有意义的事情上。派屈克不大注意他的妈妈,因此,她很难找出一个缓慢、仔细的架构来教他。派屈克使用语言的方式——重复不相关的词汇,很明显和他没有组织的行为一样,成为他们之间沟通的障碍。派屈克显然硬要创造混乱而无架构的系统,驱使他的只有瞬间的冲动,他被动或主动地抗拒妈妈引导他参与新活动的努力。

  我们为派屈克设计了一套治疗课程,开始和他的父母一起定期进行活动。以下的部份总结了我们前六个月的治疗工作。

情感调谐与社会参照

    派屈克的介入计划的第一个步骤,包括以加强疗程中成人的角色,来建立核心人际基础。派屈克必须学会透过肢体接触,或隔着一段空间距离,把他的父母当作情绪安抚者。在接受安抚的同时,我们必须教导他,将成人当作兴奋感的参照点,了解如何在环境中组织他的感知能力。我们希望他在没有被提醒的时候,也能常常注意他的父母。脸部表情、语调与手势,会成为派屈克学习周遭环境的主要信息来源。以下列出派屈克初步的目标。

派屈克的第一级治疗计划——A部份
·派屈克和妈妈将会形成情绪上的连结系统。
·他们将会学习变得对对方的情绪表达有高度察觉力与敏感度。
·和成人面对面的情绪分享将成为派屈克注意力的中心。
·派屈克将在沮丧时,藉由参照成人脸部表情获得安慰。
·派屈克将会持续不时地透过观察环境中的成人,以取得许可、安全感与保障(供给能量)。
·派屈克将会时常以眼神快速浏览成人的动作与反应,将眼光锁定在重要的成人身上。
·派屈克将会把视线转向他社交领域里新出现的人,并且在转移注意力之前(例如表现出警惕的样子),确认他们是熟悉而安全的。
·在行动之前或刚完成之后,派屈克将会主动参照成人的反应,藉此获得许可或决定成人的反应为何。
·当不确定或不安时,派屈克将会主动参照成人的反应(为澄清疑虑)。

    我们和派屈克与他父母进行的治疗,在开始时,与亨利及他的父母所进行的类似。我们训练父母们,让他们的脸部成为派屈克主要的讯息来源中心,教导他们怎样和他玩木头人游戏。我们与派屈克和玛丽贝丝的第一个游戏室的任务是,进一步加强他的情感调谐与社会参照。在第一级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让建立视觉上的情绪分享成为主要的沟通管道。之后,我们可以以听觉管道作为补充。愉悦的噪音可能会很有效,然而,视觉要素对接下来的发展相当重要。

  派屈克一进入游戏室,就被带去爬一个两公尺长的布制隧道,玛丽贝丝在隧道的另一头叫他。一开始看到妈妈的脸出现在另一头,他还是待在隧道里——想要用自己的步调控制互动。不过,当玛丽贝丝消失在隧道的尽头时,派屈克马上爬过去找她。玛丽贝丝是派屈克情感的稳固基础。之前,派屈克很肯定她随时都在他身旁,因此他不用确认她的位置,以证明她的存在;一旦看不到她,他又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他参照玛丽贝丝的需要立刻遽增。

  当派屈克从隧道里出来时,玛丽贝丝马上把他带到一张坚固的桌子前面。玛丽贝丝把他放在桌子上,而她在桌子另一端把手伸给他。阿诺•米勒和艾琳•米勒发现,在高的架构物上活动,可以帮助自闭症的孩子强化注意力,因为他们会对周围环境更有所警觉。事实上,我们第一次看到派屈克主动以忧虑和期待的目光牢牢盯着玛丽贝丝,就是他在桌子上靠近她的时候。当派屈克碰到玛丽贝丝时,她很高兴地将他抱在怀里,然后让他面对她坐在她的膝盖上。

  此时,派屈克的注意力完全被唤醒,这是玛丽贝丝协助他的最佳时机,让他认识到她作为减轻压力的人或“安抚者”的价值所在。自闭症的孩子常常透过触觉与肢体接触,而非脸部的情绪分享得到安抚。我们治疗的父母及孩子经常在治疗的初期阶段花上好几个小时,来发展这种情绪安抚关系。假如孩子强烈抗拒安抚,我们有时会玩一种叫“救我”的游戏,用以加强他的不安感。玩游戏时,治疗师突然出现,把孩子从父母的身边抓走,并且假装要把他藏起来。这时,父母很快地把孩子拉开,“拯救”了他。孩子在游戏过程中,为了不要被抓走,会紧紧黏着父母,最后就会抓着父母,并且盯着他们。在第一级活动结束前,孩子们应该能够以情绪分享获得父母的安抚,即使是在几尺远的距离以外。为了帮助派屈克接受来自妈妈的安抚,玛丽贝丝紧紧地抱着他,用“划小船”的曲调唱着“Ma Ma Ma Ma Ma”。玛丽贝丝唱歌时,派屈克享受到温暖的感觉,看起来相当放松。……在高的架构物上活动,可以帮助自闭症的孩子强化注意力,因为他们会对周围环境更有所警觉。

兴奋与简易游戏

  一旦父母对于与孩子共享的环境架构有了掌控权,而且在孩子的认知里,父母具有安抚的功能,接下来的重点,就转移到将父母作为兴奋与新鲜感主要提供者的份量增强。我们选择简单却令人感到兴奋的肢体活动。将孩子抛到空中,再掉到一堆懒骨头椅里,或让他们跳起来,和父母一起跌进去。

  第一级第二部份疗程的开始,是引导孩子进行父母架构好的活动,包括让孩子接受肢体与行为的限制、正确的身体动向,以及在特定活动中的一系列动作。以下列出派屈克在阶段三和四的主要目标。


派屈克的第一级治疗计划——B部份
·派屈克将从成人引导的新鲜事物中获得最主要的刺激感。
·派屈克会将注意力转向成人,让成人引导他新奇的事物、刺激感与新的学习方式。
·对于成人让他将注意力转向令人兴奋动作的提醒,派屈克很容易就有反应。
·派屈克将会与成人积极地沟通,使成人提供更多新奇事物与兴奋。
·派屈克将能了解并喜爱简单的游戏。
·派屈克将学会扮演一些简单的角色,以及在一连串简短的活动到达高潮时,和成人分享刺激感与欢笑。
·派屈克将会常常为了开始与继续简单的游戏而与成人进行沟通。
·在成人的引导下,派屈克将会在指定时间里扮演简单的角色动作。

    我们的其它患者一样,是个喜欢而且需要肢体活动的孩子。他的注意力集中时间非常短,而且很快从一件事转移到另一件事上。他参与互动的时间非常短暂,在学会活动的架构之前,他就退出来,并且自己创造一个固定不变的架构。这个架构除了可能会有的一位观众以外,其它人都被排除在外。玛丽贝丝尝试为他创造有组织的活动,但被他拒绝。

  在几次活动期间,我们替派屈克和玛丽贝丝发展出一套仪式化的活动,包括许多经过组织的动作与不同程度的刺激感。我们让玛丽贝丝了解,与其抱着派屈克教他,不如顺着他对活动量大的事物的喜好和他玩耍,来得更有效率。我们教玛丽贝丝将他从一个场所带往另一个场所,在选择地点,准备移动到下一个活动“中心点”时,做出一个简短的动作。

  在计划这些第一级后半段的活动时,我们牢记以下的原则和顺序的安排:
·这些活动必须是简单而令人兴奋的社会互动。
·这些活动是仪式化了的,而且必须依特定且不断重复的顺序进行。
·这些活动不需要孩子扮演主动的角色或记住任何特定的顺序。
·孩子渐渐能预期父母的动作,也能预料到他们动作的顺序。他甚至能在互动过程中最兴奋的那一刻发生之前,就从期待中获得乐趣。
·一旦开始互动,孩子不需要观察父母的反应决定互动成功与否。
·孩子开始逐渐藉由观察来学习并预期父母动作的顺序。
·孩子有完全的能力进行有规律的动作。
·成人以行动协调情绪状态,并维持孩子的兴奋感,同时将不安的感觉尽量降低。
 
    玛丽贝丝根据治疗师的指示,掌握派屈克的活动。她牵起他的手,以快而兴奋的步调,从一个场所走到另一个场所。选择以快节奏的方式行走,不但给予派屈克足够的刺激,让他反复练习仪式化的活动,也使他无暇反抗,或从任何一项活动中创造出固定不变的架构。这一系列任务中的第一项,就是以相同方式快速重复好几次,直到派屈克可以毫不犹豫完成整套仪式。之后,就可以渐渐加上一点变化,使他从新奇的活动中学到兴奋的感觉,如此也可以防止他从整套仪式中,形成自己固定不变的系统,或产生让活动以极特定的方式进行的需求。

  随着第一级活动的进展,孩子应该能借着简单的沟通方式,达到开始与继续活动的目的,甚至能在成人迟疑,或没有马上对孩子发出的信号做出反应时,修正彼此的互动。孩子也学会在适当的时候,乖乖坐在懒骨头椅上或地毯上等简单的自我规律行为。在引导孩子做每一项活动时,父母应该尽快加强他们的脸部与声音对孩子的重要性,才能藉此暗示孩子,将父母的脸和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美好的事或可怕的事?)联想在一起。

  在引导孩子做每一项活动时,父母应该尽快加强他们的脸部与声音对孩子的重要性,才能藉此暗示孩子,将父母的脸和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美好的事或可怕的事?)联想在一起。派屈克很快就学会观察玛丽贝丝的脸部表情,注意她从皱眉变成微笑,预测事情发生的时间。

  在两个礼拜的仪式练习之后,派屈克走进游戏室,毫不迟疑开始第一个活动。他现在不只以眼神参照事件发生的时机、微笑及分享笑声,也开始以简单的沟通方式,使父母开始与继续活动。在接下来的几个礼拜里,我们加上新的活动要素,同时更动活动内容。以下列出派屈克在之后六个礼拜的疗程中,所进行调整过后的仪式。

·派屈克爬过隧道,玛丽贝丝张开双臂等他,亲热拥抱他。
·他从桌子一头走到另一头,跌落在玛丽贝丝的怀抱里。
·她抱着他唱“妈妈”。
·派屈克坐在地毯上,把白板上玛丽贝丝画的线条擦掉。他也可以画线让玛丽贝丝擦掉。
·治疗师和玛丽贝丝把派屈克放在懒骨头椅上摇晃,每次在不同的时间数摇晃次数。
·他们玩气球爆破游戏(游戏改编自自闭症及相关沟通障碍儿童的治疗与教育实务手册)和新游戏“快艇”。
·派屈克和妈妈玩“一、二、三,掉下来”的游戏。玩了几次之后,玛丽贝丝改变规则,抱着派屈克一起倒下来。倒下来之后,她躺在派屈克身边一会儿,搔他的痒。
·他们移动到桌边玩一百五十公分长的纸板隧道和玩具车。玛丽贝丝拉着派屈克的手,把他的手伸到自己脸上,发出“呜呜!哔哔!”的声音。接下来,她教他把车子放在隧道里,看着它冲到另一头去。
·玛丽贝丝拿玩具车给他看,告诉他“蓝色的吉普车”,然后,让车子朝他那里开过去。他拿了车子放在隧道里。
·派屈克离开桌子,穿过隧道,再重复一次整个仪式。

  经过八个礼拜的练习之后,派屈克不需要接受暗示,就能在房间里找到妈妈,移动身体和她玩耍。我们让玛丽贝丝在派屈克穿过隧道时,躲在懒骨头椅后面。他跑出来以后,马上找到了她。派屈克和玛丽贝丝已经发展出一套令人愉快的互动技能,互动总在双方的欢笑声中结束。派屈克了解到在互动的活动里,有一种肢体舞动的动作,可以让他和妈妈一起分享快乐。他也能记住这些活动是一系列的“我一你”动作,妈妈的动作配合他的,他们才能一起完成活动。派屈克开始期待一连串动作中的下一个动作,并且享受其中所带来的兴奋。派屈克具备组织化记忆的新能力之后,我们就能开始在一组活动里加上小小的变化,加强他的兴奋感。

  这时候,我们开始与派屈克进行更密集的疗程。除了和他父母的活动之外,我们还另外加上每礼拜十五个小时,在我们办公室里的介入治疗。我们找来经过训练的大学生做助理,课程治疗师在一旁监督指导。在课程开始后的三个礼拜里,派屈克已经能完成第一级里四个阶段中的三个阶段,同时,顺利朝阶段四迈进。他的情绪分享的兴奋感遍及课程里所有的成人,而且看起来,他得到的社交愉悦感还嫌不够。除了情绪分享以外,他的行为不需要任何外力增强。和四个月前走进我们办公室那个冷漠的孩子比起来,现在的派屈克已经是个完全不同的孩子了。

  治疗了六个月之后,玛丽贝丝在我们办公室里重看派屈克第一次接受评估的录像。她热泪盈眶,边啜泣边笑着说出她的感觉:
  “他现在抱着我的样子,让我不用再提防他躲开我。我第一次觉得他不想让我离开。当他看着我时,他是眞的注视着我。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他的爱。”


第一级活动范例

  我一你游戏:在治疗课程之前,有的孩子就算与人很接近,仍旧只有少许或完全没有参照自己或他人的能力。治疗这样的孩子时,我们先站在和这些孩子眼睛同高的位置,牵着他的手,让他的手在我们的脸和他的脸之间重复移动,一边叫着我们和他的名字:“史提芬医生,奥斯汀,史提芬医生,奥斯汀。”当我们把他的手放在他脸上时,用孩子自己的手把他的脸转向我们,让他感觉到他的脸对着我们的方向。如果孩子有进步,我们会拿一样东西,如帽子,轮流放在孩子和成人的头上说:“帽子戴在鲍勃头上。帽子戴在史提芬医生头上。”

  把脸当作讯息来源中心:父母的脸是表达准许与其它重要讯息的唯一管道。孩子学会由参照父母的脸部表情,决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当孩子没有参照父母时,“我看不到你在说什么”可能会是有用的言语提示。
  木头人游戏:孩子没有参照你的表情时,你就偷偷到他身旁。这时,如果他不注视你,你就把他抓住。如果在你抓他之前,他的眼神就停留在你脸上,他可以把你“冰冻”在原地,而你必须退到某一个界线之外(可以用胶带划分界线)。让孩子做个有趣的活动,然后慢慢靠近他(可以用懒骨头椅当作掩蔽物,增加兴奋的效果)。如果孩子了解游戏内容而且遵守规则,你们可以互换角色。

  隧道游戏:把孩子放在两公尺长的布制隧道一端,引导他爬过来。父母在隧道的另一端等着,并且把脸伸进隧道里,让孩子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父母的脸上,或在孩子一到隧道出口时,就躲起来再出现,和他玩躲猫猫。

  玻璃珠游戏:孩子和父母各拿一个五百公克的塑料杯。孩子的杯子装了半杯玻璃珠。父母先开始游戏,说:“请给我玻璃珠。”并示范怎样把玻璃珠倒到父母的杯子里。双方轮流说:“请给我玻璃珠。”同时,把玻璃珠从这一个杯子倒到另一个杯子。等孩子熟练了之后,可以把装着各种不同东西的杯子放在小桌子上玩。伙伴轮流要对方“请给我一分钱”、“请给我西洋棋子”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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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8 16:39:2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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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VII  成为见习生

第二级

  掌握了第一级活动的要领之后,孩子们就可以成为合格的见习生了。我们教父母带领孩子完成几个简单的角色扮演活动。孩子学习享受活动中的协调性,让自己的肢体动作与父母相互配合,然后分享共同遵循的规则。以下列出第二级的主要治疗目标。


第二级各阶段与其治疗目标

阶段五:基本架构
·透过必要的角色扮演观察〔角色时机(role timing)〕,孩子乐于学习活动规则、角色与架构。
·孩子很高兴能在伙伴引导下,成功地扮演他的角色。

阶段六:变化与趣味
·伙伴引导的活动变换成为活动中的高潮。
·虽然快速引入各种变换活动,孩子依然了解并喜爱活动的架构。
·孩子依伙伴指示而做角色的互换调整以及改变动作。

阶段七:面对面以及互补性调谐的角色组合
·孩子参与有规则性的面对面调谐的角色组合,成为活动的伙伴。
·孩子参与有规则性的互补调谐的角色组合,成为共同调控的活动伙伴。

阶段八:一起动作:对称调谐的角色组合
·孩子成功执行活动中对称角色的行动(例如奔跑、与伙伴一起倒下)。

个案研究

  二十三个月大的曼纽尔,在家乡墨西哥的城镇被神经科学医师诊断出患有自闭症。接受评估时,他没有任何语言能力。他不理其它孩子,爱看天花板吊扇,喜欢转东西。神经科学医师注意到,曼纽尔缺乏挥手道别、扮鬼脸和玩简单游戏等社交能力。他不会指出想要的东西在哪里,愤怒时会不停敲打自己的头。

  曼纽尔三十二个月大时接受我们的评估。根据他父母当时的描述,他和他们以及五个月大的妹妹感情亲密。曼纽尔遵守幼儿园里大部份的规定,但他不和其它小朋友来往,甚至在下课后,大家离开教室时,他也不肯握他们的手。玩耍的时候,他常常坐着看别人。尽管曼纽尔成天跟在父母身旁,他对其他大人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喜欢跟他们玩简单的“追逐”游戏,然而,这是我们见到他时,他唯一会玩的游戏。曼纽尔没有玩角色扮演游戏的迹象。不过,他表现出不少智力发展的征兆,也喜爱并且擅长于了解物品的功用和装配的方式。

评估报告

  曼纽尔和他的妈妈康苏拉手牵手走进游戏室,开始进行人际发展观察自由活动的部份。我们马上看出,他们已经具备基础的合作伙伴关系。曼纽尔紧抓着妈妈的手不放,领着她到处探索。他牵着她的手去开门,她温和地拒绝他,他稍微表示不满。她把他带到一堆懒骨头椅前,兴奋地拍打着椅子,每次拍打时发出叫声,好让他知道她要他觉得有趣的东西在哪里。一旦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觉得有趣的东西,他脸上的表情马上从沮丧转为喜悦。曼纽尔牵起康苏拉的手继续探索。她由他带她到门边尝试开门,她再次温和地把他带离。她用一到三个字组成的句子跟他说话,这次他没有不满。她带他回到懒骨头椅那里,轻轻哼着有旋律的曲调。曼纽尔和康苏拉并排坐着,他不需提示,马上以眼神找到她。康苏拉的手指头慢慢爬向他,和他玩婴儿常玩的游戏“抓到你了!”。她跟他玩够时,他笑了,移开视线,很自在地坐在她旁边。

  康苏拉很兴奋地叫曼纽尔跟着她,他笑着发出开心的声音跑向她。他跑到房间中央,她跟在他后面时,他笑了。他们没有正式宣布,就开始玩“追逐”的游戏。她叫他跑开,然后追着他呵痒。他又跑开,边跑边回头看她,她跟在他后面,显然是他的焦点。曼纽尔跑到房间那头看着她,然后他们一起跑到房间中央,相遇时开心笑着。他忽然在她前面坐了下来,再站起来跑开,回头看她,游戏又重头开始。他走向懒骨头椅,坐在那里笑着,希望她过来。他们面对面坐在一起,康苏拉拍手唱着歌,曼纽尔也跟他一起拍了几次手。他一直看着她。……曼纽尔一个字都还不会说,但康苏拉丝毫不为此感到困扰。她深知,教导曼纽尔维系他们之间的情感和谐,比发展任何特定行为来得更重要。

  康苏拉自然而然就知道用什么方式和曼纽尔相处。在没有治疗的协助下,她就已经让他有了长足的进步。她所知道的,足以让双方的关系对曼纽尔而言简单明了。比方说,在进行评估时,曼纽尔一个字都还不会说,但康苏拉丝毫不为此感到困扰。她深知,教导曼纽尔维系他们之间的情感和谐,比发展任何特定行为来得更重要。

  评估人员瑞雪儿走进房间时,曼纽尔显得很自在,只看了在一旁的妈妈一眼。瑞雪儿开门出去时,他尖叫着走向门口。康苏拉叫他的名字,他就马上注意她。瑞雪儿让门开着,曼纽尔向走廊张望,但没有离开房间。她关上门,曼纽尔走向康苏拉,想玩刚刚的游戏。因为他们正在进行人际发展观察的第二部份,她不理他,继续塡表格。他试了两次以后,停下来坐在懒骨头椅上,顺从地等待。过了一会儿,他走到康苏拉那里,绕着她转,而且一直看着她,然后在她身旁坐下来,这才觉得放心。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话。看她没有反应,他开始轻轻用头撞墙壁,然后用手打墙壁。他没有继续探险了。和派屈克不同的是,曼纽尔几乎没有协调上的障碍;但是他相当被动,他对于人际关系的记忆或是开启及修补一段关系的方法很有限。

  瑞雪儿带着玩具盒回到房间,曼纽尔的目光马上停留在盒子上,向它靠近。他过去打开盒子,康苏拉温和地制止他。她看了看里面,帮他挑了一样玩具。她要他注意某事时,他马上看着她。他把手伸向她正在吹的气球,她吹好之后放开,他兴高采烈。不需要妈妈的暗示,曼纽尔马上融入互动游戏。他跑向气球,把气球拿回去让她再吹。他目不转睛看着她再次吹起来。他要伸手拿气球,但她不让他拿。她吹好之后又放开,他笑着拿了气球回去放在她手里,满心期待看着她的脸。这时,他脸上挂着期待的微笑。曼纽尔很快就学会遵守康苏拉创造的互动架构,他不再去抓气球,但她吹时他在笑。她让他拿着正在泄气的气球,然后又去吹了另外一个。他毫无困难接受游戏规则的改变,他把凝视着气球的视线转移到妈妈脸上。康苏拉加上更多变化,她吹好气球,把气慢慢对着他的脸放出来。曼纽尔笑着,但他退开了。他靠近时,她又朝他脸上放气,他笑着退开再回来。她很明智地回到前一个游戏,让他拿着正在泄气的气球,显然他比较喜欢这个游戏。她再试了一次,让气球的气很大声地跑出来。他重新拿到气球,还给妈妈时,兴味盎然看着它。曼纽尔不像派屈克,他知道他的快乐来源其实是康苏拉而不是气球,这个物品只是他们在活动里互动的加强物。康苏拉在让曼纽尔厘清头绪这一点上表现得相当好,注意到孩子觉得困惑时,所有父母都被教导要这样做。她把他拉近些,回到前一个游戏……

  接下来,他们玩改编过的捉迷藏游戏。康苏拉带他走到房间中央。她拿了一条毯子开始玩,盖住她的头再掀开。第二次时,曼纽尔笑了,但也有些不安,因此他抱着她。玩到第三次,曼纽尔好奇地看着,突然间,他显然了解了游戏架构。他把毯子拿开说:“啊!这是妈妈。”康苏拉把曼纽尔盖住说:“曼纽尔在哪里?”他把掀开毯子,把它还给妈妈。她又把自己盖起来,高兴地继续进行下去。康苏拉忽然改变游戏,跑去藏在懒骨头椅后面。她向曼纽尔叫:“妈妈在哪里?”曼纽尔呆坐着—一他还不了解这个游戏。康苏拉在让曼纽尔厘清头绪这一点上表现得相当好,注意到孩子觉得困惑时,所有父母都被教导要这样做。她把他拉近些,回到前一个游戏再玩了几次。她让曼纽尔站在比刚刚近很多的地方,自己又藏起来,这次他笑着跑来坐在懒骨头椅上背对着她。他还是不明白这个游戏,握着毛毯,等她做出他可以明白的动作。她再把头盖起来,试了几次之后,康苏拉再次藏在懒骨头椅后面,然后跳出来。看她跳出来时,他开始笑着,但没有向前。她爬向他时,他跑走了,开始玩他知道的追逐游戏;她没有追他,而是再度藏起来,他还是没有过来。
  接下来,我们让他们玩将球前后滚动的游戏。康苏拉马上让曼纽尔坐在一块地毯上,自己坐在另一块地毯上面对着他,离他约一百五十公分远。他想站起来,她让他坐好。这次他耐心等着,康苏拉轻轻把球滚向他,他大笑着把球丢回去。虽然他还不会游戏中滚球的部份,然而,曼纽尔了解这个游戏。球不小心滚走了,而曼纽尔不需任何暗示,就做出弥补的动作。他去把它捡回地毯上,笑着把球丢回去。康苏拉告诉他用滚的,不是用丢的;他丢得低了些,但显然还是无法掌握运动技巧,需要练习。(我们不会在训练他学习游戏顺序或角色扮演的同时,训练他滚球的新技巧。在整合所有学习项目之前,一定要先将这些项目架构好,而且单独掌握。)

  他们接着玩另一个新游戏——“我给一你堆”。康苏拉把两人的地毯靠在一起。她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积木给曼纽尔,他拿了放回盒子里;她给他另一个积木,他仔细看着,但不明白她要他堆积木。她向他示范如何堆,堆了三个积木让他学。然后她给他一个,他把它放在地上;她给他另一个,他又放在地上。最后,他拿一个积木放在另一个上面开始堆。他发现自己弄懂这个游戏之后,开心地对妈妈笑了。曼纽尔在堆积木的时候,康苏拉还是他注意力的中心,不管她有没有叫他这么做。

  康苏拉的下一个任务是角色对调。她指着自己的手,叫他把积木拿过来。他看看她的手,但是又开始堆他的积木。她又伸出手,而他开始打积木,显然十分困惑而愤怒。她再次指着她的手,叫他给她一个积木。曼纽尔把积木打散,堆了一个三个积木的塔。康苏拉又再次向他要,然而,曼纽尔无法将角色转变为给积木的人。在之后的治疗中,她必须引导他的手重复将积木递给她,让他以肢体动作变成给积木的人。

  他们最后的任务是试着假装一场喝茶聚会。有三个座位、一个茶具组和一个大鸟玩偶让他们使用。康苏拉让大鸟坐在位子上,给曼纽尔杯子让他发给大家。曼纽尔不了解活动架构。她假装倒水给三个人,然后假装喝水。曼纽尔看着他的妈妈假装倒水,对她的扮演感到困惑,他比较喜欢把杯子拿来堆。

方案

  曼纽尔显然达成了第一级所有的目标,他可以由视觉参照康苏拉,而得到安抚、刺激及获得意义。他接受妈妈的游戏架构,并且,将注意力集中于她在沟通中表示有意义的事物。康苏拉和吉姆(曼纽尔的爸爸)无疑是曼纽尔的一切。曼纽尔在进行人际发展观察时,几乎没有任何语言能力,然而,他所表现出视觉参照的频率与形式,就是他已经准备好进入第二级的明显征兆。他学会和妈妈玩最基本的“追逐”游戏,而且喜欢康苏拉加上新的声音和动作。但是,曼纽尔对于游戏的律动了解得不够,因而不能持续一项角色的扮演。康苏拉必须把游戏架构好,让两人保持和谐的关系。他也无法从一个活动中关联到另一个类似的活动,像在玩捉迷藏时,或互换角色。再者,他还没发展出对假扮游戏的了解。

  曼纽尔必须克服某些障碍。他的父母不那么急着让他发展语言,或其它任何一种社交技能,他们一心致力于他的情感谐调发展。有时,曼纽尔不能完全了解如何积极参与父母的活动,但他却很喜欢他们为他发明的简单游戏。与其像派屈克那样,想把变化或混乱带入他们的互动中,他反而学会向父母取得新的讯息。我们预期这对母子会有惊人的进步。
  在第一级结束时,像曼纽尔这类的孩子,已经把成人当作人际关系实验室里的主导者,成为表现很好的见习生。然而,他们仍旧过于被动,必须依赖成人的知识提供有组织的结构,以便增加刺激和愉悦感,创造新的意义与减低沮丧的感觉。

  在第二级中,孩子虽然还不是双方经验的共同创造者,但他们已经开始学习如何成为伙伴与共同调控者。在第二级结束时,他将会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行为,在适当的时间,以正确的方式达成情感谐调。将共同调控者角色逐渐增强的优点,包括成为主动参与者所带来的快乐,以及了解如何在不造成混乱的情况下,把新鲜感注入活动当中。完成第二级的孩子,可以很快学会并在提示下完成角色行为,他们也会成为活动中成熟的伙伴,而不只是观察者。

第二级活动

  在第二级里,我们引导孩子进行调谐动作系列活动。这些活动是可预测的,并且有高度组织化的架构、清楚的限制与明确的界线。社交伙伴必须动作一致,才能完成这些活动。伙伴们用规定的方式,在特定的空间范围内控制身体动向。这些仪式化的元素,使孩子们能确实发挥作为伙伴与共同调控者的功效,而毋须具备在稍后的治疗过程才会学到熟练的实时观察与规则。我们仍旧严格限制所使用的物品,这些物品必须有利于协调动作,不至于让孩子产生对物品的注意力。比起持续吸引目光焦点,或产生与人际关系无关的报偿物品,懒骨头椅和气球等没有固定形状的物体较合适。角色时机和转换获得高度的组织,因为这时孩子还没准备好进行调整或即兴创作。

  虽然第二级里的活动仍然结构严谨,在第五阶段,成人们还是可以开始小心地将变化引进活动。如此一来,将新元素加入协调动作时,孩子们才不会无法承受。可能的话,在达到共同目标或一个段落的结束时,使用词句、独白及歌曲来增强愉悦的感觉:“我们在跳喔!”“我们倒下去啰!”“我们完成了!”语言也有助于双方的协调:“一、二、三跳!”理论上,每个伙伴都拥有一部份对于活动的元素与时机的控制权。例如,他们可以在开始跑之前一起念:“准备,就位,跑!”或“一、二、三”。这不仅能增强孩子的动机,也能使孩子为将来需要的共同调控技巧做准备。假如在第二级结束前,孩子已经具备假扮的技巧,可以用角色扮演的方式玩简单的扮家家酒,像是假装讲电话、妈妈喂宝宝,或医生用听筒看病等等。

  同步动作需要许多不同的技巧。进行某些活动时,像老师说或是大富翁等等,孩子必须立即跟随伙伴的特定动作。而一起倒下等其它活动,需要的则是伙伴在同一时间做出动作。在另外一些活动里,一位伙伴必须接受另一位伙伴某个特定动作的暗示,或与这个动作的时间点一致,才能开始动作。例如,当一个人丢出球时,他的伙伴必须准备接住。

  第一次引进这些活动时,我们要教导孩子成为观察敏锐的见习生,仔细观看成人,学习特定的动作与动作的顺序,和代表正确时间点的暗示。成人必须不时操控孩子的四肢,教导他身体的正确动向,以及指定动作的目标和时间点。例如,当教导病患接球与滚球时,我们通常需要两个成人,一个在孩子的背后指导他的动作,并将他的身体定位,另一个坐在他对面准备接球。

  除了正确的肢体动作与时间点,孩子也必须将行动维持在某些架构中,包括环境的界线、肢体的动向、特定的移动范围,以及出声的限制,如此才能防止过多的“杂音”加入活动,干扰协调。例如,在滚球的时候,成人常常得先教孩子让球朝正确的方向滚去,才不必一直捡球。我们必须确定孩子了解到,游戏的重点在于共同调控,因此,球一定要从一个伙伴滚到另一个伙伴手里,而双方都不用把球追回来。

曼纽尔的治疗计划

  我们为曼纽尔设计的初期目标,重点在于教导他具备足够的架构,以便能和康苏拉一起享受互动的乐趣,并让他学着了解且喜爱她引入活动中的变化。以下列出曼纽尔的治疗目标。

曼纽尔的第二级治疗目标——A部份

·曼纽尔将从学习规则、角色,以及必须观察角色扮演(角色时机)的活动架构中,获得乐趣。
·曼纽尔将积极参与各种活动,这些活动强调几个协调的变因,如轮到你一轮到我、藏起来一露出来、高一点一低一点、近一点一远一点、慢一点一快一点、停一走等等。
·在伙伴的指导下,成功扮演他的角色时,曼纽尔会表现得很高兴。
·成人导入的变化将会成为活动的重点。
·在成人谨愼地导入变化时,曼纽尔将会持续了解并欣赏活动的架构。

    在初期评估的四个礼拜后,我们的疗程一开始就是让曼纽尔玩他知道的追逐游戏,并且结合了在懒骨头椅上弹跳的新游戏。在短短几个礼拜里,康苏拉就能够导入变化性,并将两种活动整合成一个单独而更完整的游戏。当康苏拉往一个方向跑时,就是对曼纽尔暗示跑往另一个方向。跑向懒骨头椅的人就跌在上面再弹起来。这个游戏有一个用胶带标示出来的明确起点,当其中一位伙伴弹到懒骨头椅上时,就代表一轮的结束。每次结束时,曼纽尔学会跑回起点,等待妈妈开始玩下一次的信号。她用一个字提醒他跑到另一头坐下,接着,她跟他一起弹到椅子上,他就开心地笑了。曼纽尔在游戏中,以尖叫声增加乐趣,康苏拉接受并将其视为游戏的一部份。从治疗开始以来,康苏拉每个礼拜都花二十小时和曼纽尔进行活动,由他们快速的进步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努力。曼纽尔已经可以指着代表游戏的图片,如代表“玫瑰花圈”游戏的两人手牵手图片,开始游戏。现在曼纽尔带头玩游戏的方法,是跑到起点用手势暗示妈妈,确定在游戏过程中,她以眼神注意他的活动。

  曼纽尔的运动神经不好,弹在懒骨头椅上并不容易,因此,康苏拉去掉游戏中奔跑的部份,细心地将游戏内容限制在这个特定的动作上,重复向曼纽尔示范如何上下跳跃。一起练习跳跃动作时,康苏拉边跳边兴奋地喊:“跳!跳!跳!”这是引导孩子参与的最好范例,亦即利用简单的架构与逐步的方式,在继续下一个步骤之前,把孩子有困难的那一部份独立出来专,心练习。

  曼纽尔现在也是个更主动的共同调控者,我们已经发现他的自我发展大幅进步,他不断尝试许多开始游戏的策略,并直接以言语和康苏拉沟通。他们已经将第一级中,康苏拉吹气球让曼纽尔捡回来的活动,延伸成更复杂的第二级活动——来回拍打气球。康苏拉吹好气球把它拍走,让曼纽尔再把气球拍回来。康苏拉现在能很快增加活动的变化性与新鲜感,同时不让曼纽尔感到困惑,而活动带来的新鲜感,此时也带给曼纽尔很多乐趣。

  妈妈和儿子开始一来一往地滚着球。康苏拉数“一、二……三,滚!”曼纽尔学会等她数到三,才把球滚回去给她。她在一、二、三中间间隔的时候停了一下,以增进他参照与自我调控的技巧。曼纽尔停下来仔细观察妈妈的脸,等待表示她要说“三”时的表情暗示。

  他们已经练习了你给一我堆游戏一段时间,现在,曼纽尔会等着康苏拉拿积木给他。他轻松地堆起他的塔,即使每块积木形状不同,他还是在康苏拉递给她积木时,安排堆法。康苏拉把游戏改成先迭好一个小塔,然后马上打散放在一旁。曼纽尔毫无困难地将角色从堆积木的人变成给积木的人。

  接下来的活动是,两个人一起倒在懒骨头椅上。康苏拉和曼纽尔手牵手并排背对懒骨头椅站着。她喊:“一、二、三!”曼纽尔兴奋地观察她的脸,等待该倒下时的暗示。他们躺了下去,在一堆懒骨头椅中交换兴奋的眼神。成功了几次之后,康苏拉试着不牵他的手玩游戏。然而,曼纽尔还无法使他的协调动作到达这种程度,因此她还是握着他的手。

  第二级活动包含了许多人际关系的要素,每一种要素都以一定的顺序教授,成为之后其它活动的基础。以下列出第二级前半段活动的主要目标。

第二级治疗目标——第一部份
·孩子学习成为见习生,经由仔细观察成人而完成一系列活动,并且透过模仿成人,学习完成角色的动作。
·为了教导孩子指定的角色动作,孩子让成人暂时控制他们的肢体活动(例如,把成人的手放在孩子的手上)。
·成人以动作限制孩子自行变化活动,确保孩子没有在互动中,加入过多干扰角色正确执行的“杂音”,或破坏活动的特殊架构。
·孩子学习在正确的时间扮演特定的角色。
·孩子学习将动作保持在特定的界线内,并且如他们所被教导的那样,将动作限制在角色的约束中。
·在活动进行时,孩子学习在可预期的动作间隔中,将注意力焦点从自己转向伙伴。
·孩子留心伙伴的动作,这些动作是孩子开始自己行动的信号,孩子为了成功执行自己的动作,而将注意力转回来。
·父母阻止并且小心地“限制”导致孩子产生困难的任何一个动作,持续执行这个动作,直到熟练为止。
·父母谨愼地将变化带入互动中,并且密切观察孩子,确定他依旧能成功扮演他的角色。


第二级后半段活动

  随着第二级活动的进展,我们期望孩子能承担起更多以协调方式执行的角色任务。孩子在这时学会简单的调谐角色组合,这是孩子和伙伴之间经过谨愼计算时间所执行的同步动作。这些同步动作由两个角色组合而成,在教导孩子时,成人将两个角色当作一个单独连结体的角色。一个简单的例子是“你拿我堆”的角色组合。我给你一块积木,你拿去将它堆起来。给积木的人禁止堆积木,而堆积木的人也不能选择积木。孩子学会依据伙伴各自的能力,以特定、同步的方式,扮演被指定的角色。

  三种调谐的角色组合构成将来所有角色的基础:面对面、对称以及互补。面对面的互动,如将球一来一往地滚动,需要伙伴们面对面坐着或站着,互相以连续的方式扮演相同的角色。对称的协调角色,如手牵手一起倒下,或以同样的节奏打鼓,需要伙伴们在同一时间,以同步的方式执行相同的动作。一般熟知对称角色组合的例子,是合唱团的队形和军队行进的队形。互补角色则需要双方以高度同步的方式,扮演完全不同的角色,到达相同的终点。第二级中的互补角色例子,包括捉迷藏、老师说、投手与打击手,和我推你倒等等。同步动作我们首先进行的活动是“开一关”、“开始一停”的多种不同对称角色组合。我们练习一起跑、一起倒下、举起东西和把东西拿去堆成一堆,以及并排玩赛车。一般是由双方一起数“一、二、三,走”,以“走”这个字作为同时开始行动的信号。我们用两个鼓以及鼓槌敲打表示“开始”与“停”。先正确指导孩子使用鼓和鼓槌,然后,再教导他活动的目标——双方必须在同一时间开始或停止打鼓。成人先扮演“喊口令”的角色,以口头表示开始或停止打鼓的时间为何。开始时,成人必须非常缓慢而谨愼,甚至可以从“一、二、三,开始;一、二、三,停!”渐渐变成“开始/停”。等到熟练了之后,就将外在的暗示减少,并且改变喊“开始”与“停”的时间点,直到孩子无法预测喊口令的时间。依此类推,我们也可以在一开始时,使用许多协助的语句,然后,很快地转变为仅仅使用脸部表情表示开始与停止;渐渐地,再演变成教导孩子在开始与停止的时候,如何判断肢体动作。

  随着治疗过程的进展,孩子将负责“喊口令”的角色,使开始与停止的动作同步进行,这可以让他在扮演“喊口令”角色的同时,也担任鼓手的任务。此外,他还必须能够在打鼓时变换口令。等到互动越来越熟练时,双方便快速交换喊口令的角色。

  在进行较高级数的疗程时,可以引入更多种类的协调活动。不过,我们继续使用某些协调的程度,可以很轻易并且立即被观察出来的连续动作:“我们是否协调?”在较高的级数中,我们可以控制鼓的速度快慢与声音大小;我们可以改变许多肢体动作,例如走路变成跑步、从一个方向变成另一个相反的方向,或将推改成拉。

疗法提示
·第二级进阶活动练习成人创造的架构,要使孩子能一次练习一个协调的元素。
·引进调谐的角色组合。透过参照、沟通与自我调控动作,不但使活动同时开始与同时结束,并且,之后当双方的肢体还在运动中时,也决定了伙伴彼此之间相对的协调程度。
·同时到达、同时落下等活动的目标在于,产生立即的情绪分享乐趣。
·成为协助产生预期结果的积极角色所带来的愉悦,也增强了上述情绪分享的乐趣父母逐渐将同步动作以及为达成实时参照所做的快速注意力转移的初步方法,导入活动中。
·成人逐渐在协调活动中,引入较轻微而有计划的破坏活动,让孩子有机会做出控制的动作。

  在第二级的最后几个阶段,协调的等级变成相对而不是绝对的。协调活动的评估更加主观,并且是以“感觉”为基础。在孩子朝正常同侪互动迈进时,这会是一个关键但十分困难的步骤。我们回到鼓的例子,打鼓的节奏从“先快后慢”变成“快一点然后慢一点”,“大声一小声”变成“大声一点一小声一点”。喊口令的人要喊出各种不同程度的“快一点”和“慢一点”,逐渐将这些概念教给孩子。一旦达成之后,我们整合孩子的能力,以便能逐渐地增加他的动作,然后,以他的能力来评判,是否双方都能以大约同样的速度敲打。这就是第二级进步程度的最后测试。在注意伙伴动作改变的同时,孩子察觉到自己也在动作中做出相对应的轻微改变。然后,两个人一边估算另一人的一项或一项以上的动作,一边持续变化活动的层级。双方敲打的大小声、轻重或速度都类似,并且继续改变动作,加入变化,同时维持协调。因此,假设我打得慢些,我的伙伴也打得慢些来响应我,并设法配合我的节奏。“喊口令的人”在第二级活动中,对于维持活动的协调是必要的。然而,到了第三级,这个动作就渐渐减少,活动展现高度即兴与多变的特色。

注意力转移
    在第二级的前半段,活动的节奏是明确而缓慢的。在轮流玩大富翁之类的初级游戏中,孩子只能等伙伴结束动作时,才知道轮到自己;然而,在打鼓等更复杂的协调活动中,注意力的转移必须发生得更快。随着第二级的进展,活动发生得很快,孩子和伙伴间的注意力转移必须发生在几乎同一时间。

共同调控Chapter VII  成为见习生

第二级

  掌握了第一级活动的要领之后,孩子们就可以成为合格的见习生了。我们教父母带领孩子完成几个简单的角色扮演活动。孩子学习享受活动中的协调性,让自己的肢体动作与父母相互配合,然后分享共同遵循的规则。以下列出第二级的主要治疗目标。


第二级各阶段与其治疗目标

阶段五:基本架构
·透过必要的角色扮演观察〔角色时机(role timing)〕,孩子乐于学习活动规则、角色与架构。
·孩子很高兴能在伙伴引导下,成功地扮演他的角色。

阶段六:变化与趣味
·伙伴引导的活动变换成为活动中的高潮。
·虽然快速引入各种变换活动,孩子依然了解并喜爱活动的架构。
·孩子依伙伴指示而做角色的互换调整以及改变动作。

阶段七:面对面以及互补性调谐的角色组合
·孩子参与有规则性的面对面调谐的角色组合,成为活动的伙伴。
·孩子参与有规则性的互补调谐的角色组合,成为共同调控的活动伙伴。

阶段八:一起动作:对称调谐的角色组合
·孩子成功执行活动中对称角色的行动(例如奔跑、与伙伴一起倒下)。

个案研究

  二十三个月大的曼纽尔,在家乡墨西哥的城镇被神经科学医师诊断出患有自闭症。接受评估时,他没有任何语言能力。他不理其它孩子,爱看天花板吊扇,喜欢转东西。神经科学医师注意到,曼纽尔缺乏挥手道别、扮鬼脸和玩简单游戏等社交能力。他不会指出想要的东西在哪里,愤怒时会不停敲打自己的头。

  曼纽尔三十二个月大时接受我们的评估。根据他父母当时的描述,他和他们以及五个月大的妹妹感情亲密。曼纽尔遵守幼儿园里大部份的规定,但他不和其它小朋友来往,甚至在下课后,大家离开教室时,他也不肯握他们的手。玩耍的时候,他常常坐着看别人。尽管曼纽尔成天跟在父母身旁,他对其他大人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喜欢跟他们玩简单的“追逐”游戏,然而,这是我们见到他时,他唯一会玩的游戏。曼纽尔没有玩角色扮演游戏的迹象。不过,他表现出不少智力发展的征兆,也喜爱并且擅长于了解物品的功用和装配的方式。

评估报告

  曼纽尔和他的妈妈康苏拉手牵手走进游戏室,开始进行人际发展观察自由活动的部份。我们马上看出,他们已经具备基础的合作伙伴关系。曼纽尔紧抓着妈妈的手不放,领着她到处探索。他牵着她的手去开门,她温和地拒绝他,他稍微表示不满。她把他带到一堆懒骨头椅前,兴奋地拍打着椅子,每次拍打时发出叫声,好让他知道她要他觉得有趣的东西在哪里。一旦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觉得有趣的东西,他脸上的表情马上从沮丧转为喜悦。曼纽尔牵起康苏拉的手继续探索。她由他带她到门边尝试开门,她再次温和地把他带离。她用一到三个字组成的句子跟他说话,这次他没有不满。她带他回到懒骨头椅那里,轻轻哼着有旋律的曲调。曼纽尔和康苏拉并排坐着,他不需提示,马上以眼神找到她。康苏拉的手指头慢慢爬向他,和他玩婴儿常玩的游戏“抓到你了!”。她跟他玩够时,他笑了,移开视线,很自在地坐在她旁边。

  康苏拉很兴奋地叫曼纽尔跟着她,他笑着发出开心的声音跑向她。他跑到房间中央,她跟在他后面时,他笑了。他们没有正式宣布,就开始玩“追逐”的游戏。她叫他跑开,然后追着他呵痒。他又跑开,边跑边回头看她,她跟在他后面,显然是他的焦点。曼纽尔跑到房间那头看着她,然后他们一起跑到房间中央,相遇时开心笑着。他忽然在她前面坐了下来,再站起来跑开,回头看她,游戏又重头开始。他走向懒骨头椅,坐在那里笑着,希望她过来。他们面对面坐在一起,康苏拉拍手唱着歌,曼纽尔也跟他一起拍了几次手。他一直看着她。……曼纽尔一个字都还不会说,但康苏拉丝毫不为此感到困扰。她深知,教导曼纽尔维系他们之间的情感和谐,比发展任何特定行为来得更重要。

  康苏拉自然而然就知道用什么方式和曼纽尔相处。在没有治疗的协助下,她就已经让他有了长足的进步。她所知道的,足以让双方的关系对曼纽尔而言简单明了。比方说,在进行评估时,曼纽尔一个字都还不会说,但康苏拉丝毫不为此感到困扰。她深知,教导曼纽尔维系他们之间的情感和谐,比发展任何特定行为来得更重要。

  评估人员瑞雪儿走进房间时,曼纽尔显得很自在,只看了在一旁的妈妈一眼。瑞雪儿开门出去时,他尖叫着走向门口。康苏拉叫他的名字,他就马上注意她。瑞雪儿让门开着,曼纽尔向走廊张望,但没有离开房间。她关上门,曼纽尔走向康苏拉,想玩刚刚的游戏。因为他们正在进行人际发展观察的第二部份,她不理他,继续塡表格。他试了两次以后,停下来坐在懒骨头椅上,顺从地等待。过了一会儿,他走到康苏拉那里,绕着她转,而且一直看着她,然后在她身旁坐下来,这才觉得放心。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话。看她没有反应,他开始轻轻用头撞墙壁,然后用手打墙壁。他没有继续探险了。和派屈克不同的是,曼纽尔几乎没有协调上的障碍;但是他相当被动,他对于人际关系的记忆或是开启及修补一段关系的方法很有限。

  瑞雪儿带着玩具盒回到房间,曼纽尔的目光马上停留在盒子上,向它靠近。他过去打开盒子,康苏拉温和地制止他。她看了看里面,帮他挑了一样玩具。她要他注意某事时,他马上看着她。他把手伸向她正在吹的气球,她吹好之后放开,他兴高采烈。不需要妈妈的暗示,曼纽尔马上融入互动游戏。他跑向气球,把气球拿回去让她再吹。他目不转睛看着她再次吹起来。他要伸手拿气球,但她不让他拿。她吹好之后又放开,他笑着拿了气球回去放在她手里,满心期待看着她的脸。这时,他脸上挂着期待的微笑。曼纽尔很快就学会遵守康苏拉创造的互动架构,他不再去抓气球,但她吹时他在笑。她让他拿着正在泄气的气球,然后又去吹了另外一个。他毫无困难接受游戏规则的改变,他把凝视着气球的视线转移到妈妈脸上。康苏拉加上更多变化,她吹好气球,把气慢慢对着他的脸放出来。曼纽尔笑着,但他退开了。他靠近时,她又朝他脸上放气,他笑着退开再回来。她很明智地回到前一个游戏,让他拿着正在泄气的气球,显然他比较喜欢这个游戏。她再试了一次,让气球的气很大声地跑出来。他重新拿到气球,还给妈妈时,兴味盎然看着它。曼纽尔不像派屈克,他知道他的快乐来源其实是康苏拉而不是气球,这个物品只是他们在活动里互动的加强物。康苏拉在让曼纽尔厘清头绪这一点上表现得相当好,注意到孩子觉得困惑时,所有父母都被教导要这样做。她把他拉近些,回到前一个游戏……

  接下来,他们玩改编过的捉迷藏游戏。康苏拉带他走到房间中央。她拿了一条毯子开始玩,盖住她的头再掀开。第二次时,曼纽尔笑了,但也有些不安,因此他抱着她。玩到第三次,曼纽尔好奇地看着,突然间,他显然了解了游戏架构。他把毯子拿开说:“啊!这是妈妈。”康苏拉把曼纽尔盖住说:“曼纽尔在哪里?”他把掀开毯子,把它还给妈妈。她又把自己盖起来,高兴地继续进行下去。康苏拉忽然改变游戏,跑去藏在懒骨头椅后面。她向曼纽尔叫:“妈妈在哪里?”曼纽尔呆坐着—一他还不了解这个游戏。康苏拉在让曼纽尔厘清头绪这一点上表现得相当好,注意到孩子觉得困惑时,所有父母都被教导要这样做。她把他拉近些,回到前一个游戏再玩了几次。她让曼纽尔站在比刚刚近很多的地方,自己又藏起来,这次他笑着跑来坐在懒骨头椅上背对着她。他还是不明白这个游戏,握着毛毯,等她做出他可以明白的动作。她再把头盖起来,试了几次之后,康苏拉再次藏在懒骨头椅后面,然后跳出来。看她跳出来时,他开始笑着,但没有向前。她爬向他时,他跑走了,开始玩他知道的追逐游戏;她没有追他,而是再度藏起来,他还是没有过来。
  接下来,我们让他们玩将球前后滚动的游戏。康苏拉马上让曼纽尔坐在一块地毯上,自己坐在另一块地毯上面对着他,离他约一百五十公分远。他想站起来,她让他坐好。这次他耐心等着,康苏拉轻轻把球滚向他,他大笑着把球丢回去。虽然他还不会游戏中滚球的部份,然而,曼纽尔了解这个游戏。球不小心滚走了,而曼纽尔不需任何暗示,就做出弥补的动作。他去把它捡回地毯上,笑着把球丢回去。康苏拉告诉他用滚的,不是用丢的;他丢得低了些,但显然还是无法掌握运动技巧,需要练习。(我们不会在训练他学习游戏顺序或角色扮演的同时,训练他滚球的新技巧。在整合所有学习项目之前,一定要先将这些项目架构好,而且单独掌握。)

  他们接着玩另一个新游戏——“我给一你堆”。康苏拉把两人的地毯靠在一起。她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积木给曼纽尔,他拿了放回盒子里;她给他另一个积木,他仔细看着,但不明白她要他堆积木。她向他示范如何堆,堆了三个积木让他学。然后她给他一个,他把它放在地上;她给他另一个,他又放在地上。最后,他拿一个积木放在另一个上面开始堆。他发现自己弄懂这个游戏之后,开心地对妈妈笑了。曼纽尔在堆积木的时候,康苏拉还是他注意力的中心,不管她有没有叫他这么做。

  康苏拉的下一个任务是角色对调。她指着自己的手,叫他把积木拿过来。他看看她的手,但是又开始堆他的积木。她又伸出手,而他开始打积木,显然十分困惑而愤怒。她再次指着她的手,叫他给她一个积木。曼纽尔把积木打散,堆了一个三个积木的塔。康苏拉又再次向他要,然而,曼纽尔无法将角色转变为给积木的人。在之后的治疗中,她必须引导他的手重复将积木递给她,让他以肢体动作变成给积木的人。

  他们最后的任务是试着假装一场喝茶聚会。有三个座位、一个茶具组和一个大鸟玩偶让他们使用。康苏拉让大鸟坐在位子上,给曼纽尔杯子让他发给大家。曼纽尔不了解活动架构。她假装倒水给三个人,然后假装喝水。曼纽尔看着他的妈妈假装倒水,对她的扮演感到困惑,他比较喜欢把杯子拿来堆。

方案

  曼纽尔显然达成了第一级所有的目标,他可以由视觉参照康苏拉,而得到安抚、刺激及获得意义。他接受妈妈的游戏架构,并且,将注意力集中于她在沟通中表示有意义的事物。康苏拉和吉姆(曼纽尔的爸爸)无疑是曼纽尔的一切。曼纽尔在进行人际发展观察时,几乎没有任何语言能力,然而,他所表现出视觉参照的频率与形式,就是他已经准备好进入第二级的明显征兆。他学会和妈妈玩最基本的“追逐”游戏,而且喜欢康苏拉加上新的声音和动作。但是,曼纽尔对于游戏的律动了解得不够,因而不能持续一项角色的扮演。康苏拉必须把游戏架构好,让两人保持和谐的关系。他也无法从一个活动中关联到另一个类似的活动,像在玩捉迷藏时,或互换角色。再者,他还没发展出对假扮游戏的了解。

  曼纽尔必须克服某些障碍。他的父母不那么急着让他发展语言,或其它任何一种社交技能,他们一心致力于他的情感谐调发展。有时,曼纽尔不能完全了解如何积极参与父母的活动,但他却很喜欢他们为他发明的简单游戏。与其像派屈克那样,想把变化或混乱带入他们的互动中,他反而学会向父母取得新的讯息。我们预期这对母子会有惊人的进步。
  在第一级结束时,像曼纽尔这类的孩子,已经把成人当作人际关系实验室里的主导者,成为表现很好的见习生。然而,他们仍旧过于被动,必须依赖成人的知识提供有组织的结构,以便增加刺激和愉悦感,创造新的意义与减低沮丧的感觉。

  在第二级中,孩子虽然还不是双方经验的共同创造者,但他们已经开始学习如何成为伙伴与共同调控者。在第二级结束时,他将会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行为,在适当的时间,以正确的方式达成情感谐调。将共同调控者角色逐渐增强的优点,包括成为主动参与者所带来的快乐,以及了解如何在不造成混乱的情况下,把新鲜感注入活动当中。完成第二级的孩子,可以很快学会并在提示下完成角色行为,他们也会成为活动中成熟的伙伴,而不只是观察者。

第二级活动

  在第二级里,我们引导孩子进行调谐动作系列活动。这些活动是可预测的,并且有高度组织化的架构、清楚的限制与明确的界线。社交伙伴必须动作一致,才能完成这些活动。伙伴们用规定的方式,在特定的空间范围内控制身体动向。这些仪式化的元素,使孩子们能确实发挥作为伙伴与共同调控者的功效,而毋须具备在稍后的治疗过程才会学到熟练的实时观察与规则。我们仍旧严格限制所使用的物品,这些物品必须有利于协调动作,不至于让孩子产生对物品的注意力。比起持续吸引目光焦点,或产生与人际关系无关的报偿物品,懒骨头椅和气球等没有固定形状的物体较合适。角色时机和转换获得高度的组织,因为这时孩子还没准备好进行调整或即兴创作。

  虽然第二级里的活动仍然结构严谨,在第五阶段,成人们还是可以开始小心地将变化引进活动。如此一来,将新元素加入协调动作时,孩子们才不会无法承受。可能的话,在达到共同目标或一个段落的结束时,使用词句、独白及歌曲来增强愉悦的感觉:“我们在跳喔!”“我们倒下去啰!”“我们完成了!”语言也有助于双方的协调:“一、二、三跳!”理论上,每个伙伴都拥有一部份对于活动的元素与时机的控制权。例如,他们可以在开始跑之前一起念:“准备,就位,跑!”或“一、二、三”。这不仅能增强孩子的动机,也能使孩子为将来需要的共同调控技巧做准备。假如在第二级结束前,孩子已经具备假扮的技巧,可以用角色扮演的方式玩简单的扮家家酒,像是假装讲电话、妈妈喂宝宝,或医生用听筒看病等等。

  同步动作需要许多不同的技巧。进行某些活动时,像老师说或是大富翁等等,孩子必须立即跟随伙伴的特定动作。而一起倒下等其它活动,需要的则是伙伴在同一时间做出动作。在另外一些活动里,一位伙伴必须接受另一位伙伴某个特定动作的暗示,或与这个动作的时间点一致,才能开始动作。例如,当一个人丢出球时,他的伙伴必须准备接住。

  第一次引进这些活动时,我们要教导孩子成为观察敏锐的见习生,仔细观看成人,学习特定的动作与动作的顺序,和代表正确时间点的暗示。成人必须不时操控孩子的四肢,教导他身体的正确动向,以及指定动作的目标和时间点。例如,当教导病患接球与滚球时,我们通常需要两个成人,一个在孩子的背后指导他的动作,并将他的身体定位,另一个坐在他对面准备接球。

  除了正确的肢体动作与时间点,孩子也必须将行动维持在某些架构中,包括环境的界线、肢体的动向、特定的移动范围,以及出声的限制,如此才能防止过多的“杂音”加入活动,干扰协调。例如,在滚球的时候,成人常常得先教孩子让球朝正确的方向滚去,才不必一直捡球。我们必须确定孩子了解到,游戏的重点在于共同调控,因此,球一定要从一个伙伴滚到另一个伙伴手里,而双方都不用把球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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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8 16:40:05 | 只看该作者

re:[B]曼纽尔的治疗计划[/B]...

曼纽尔的治疗计划

  我们为曼纽尔设计的初期目标,重点在于教导他具备足够的架构,以便能和康苏拉一起享受互动的乐趣,并让他学着了解且喜爱她引入活动中的变化。以下列出曼纽尔的治疗目标。

曼纽尔的第二级治疗目标——A部份

·曼纽尔将从学习规则、角色,以及必须观察角色扮演(角色时机)的活动架构中,获得乐趣。
·曼纽尔将积极参与各种活动,这些活动强调几个协调的变因,如轮到你一轮到我、藏起来一露出来、高一点一低一点、近一点一远一点、慢一点一快一点、停一走等等。
·在伙伴的指导下,成功扮演他的角色时,曼纽尔会表现得很高兴。
·成人导入的变化将会成为活动的重点。
·在成人谨愼地导入变化时,曼纽尔将会持续了解并欣赏活动的架构。

    在初期评估的四个礼拜后,我们的疗程一开始就是让曼纽尔玩他知道的追逐游戏,并且结合了在懒骨头椅上弹跳的新游戏。在短短几个礼拜里,康苏拉就能够导入变化性,并将两种活动整合成一个单独而更完整的游戏。当康苏拉往一个方向跑时,就是对曼纽尔暗示跑往另一个方向。跑向懒骨头椅的人就跌在上面再弹起来。这个游戏有一个用胶带标示出来的明确起点,当其中一位伙伴弹到懒骨头椅上时,就代表一轮的结束。每次结束时,曼纽尔学会跑回起点,等待妈妈开始玩下一次的信号。她用一个字提醒他跑到另一头坐下,接着,她跟他一起弹到椅子上,他就开心地笑了。曼纽尔在游戏中,以尖叫声增加乐趣,康苏拉接受并将其视为游戏的一部份。从治疗开始以来,康苏拉每个礼拜都花二十小时和曼纽尔进行活动,由他们快速的进步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努力。曼纽尔已经可以指着代表游戏的图片,如代表“玫瑰花圈”游戏的两人手牵手图片,开始游戏。现在曼纽尔带头玩游戏的方法,是跑到起点用手势暗示妈妈,确定在游戏过程中,她以眼神注意他的活动。

  曼纽尔的运动神经不好,弹在懒骨头椅上并不容易,因此,康苏拉去掉游戏中奔跑的部份,细心地将游戏内容限制在这个特定的动作上,重复向曼纽尔示范如何上下跳跃。一起练习跳跃动作时,康苏拉边跳边兴奋地喊:“跳!跳!跳!”这是引导孩子参与的最好范例,亦即利用简单的架构与逐步的方式,在继续下一个步骤之前,把孩子有困难的那一部份独立出来专,心练习。

  曼纽尔现在也是个更主动的共同调控者,我们已经发现他的自我发展大幅进步,他不断尝试许多开始游戏的策略,并直接以言语和康苏拉沟通。他们已经将第一级中,康苏拉吹气球让曼纽尔捡回来的活动,延伸成更复杂的第二级活动——来回拍打气球。康苏拉吹好气球把它拍走,让曼纽尔再把气球拍回来。康苏拉现在能很快增加活动的变化性与新鲜感,同时不让曼纽尔感到困惑,而活动带来的新鲜感,此时也带给曼纽尔很多乐趣。

  妈妈和儿子开始一来一往地滚着球。康苏拉数“一、二……三,滚!”曼纽尔学会等她数到三,才把球滚回去给她。她在一、二、三中间间隔的时候停了一下,以增进他参照与自我调控的技巧。曼纽尔停下来仔细观察妈妈的脸,等待表示她要说“三”时的表情暗示。

  他们已经练习了你给一我堆游戏一段时间,现在,曼纽尔会等着康苏拉拿积木给他。他轻松地堆起他的塔,即使每块积木形状不同,他还是在康苏拉递给她积木时,安排堆法。康苏拉把游戏改成先迭好一个小塔,然后马上打散放在一旁。曼纽尔毫无困难地将角色从堆积木的人变成给积木的人。

  接下来的活动是,两个人一起倒在懒骨头椅上。康苏拉和曼纽尔手牵手并排背对懒骨头椅站着。她喊:“一、二、三!”曼纽尔兴奋地观察她的脸,等待该倒下时的暗示。他们躺了下去,在一堆懒骨头椅中交换兴奋的眼神。成功了几次之后,康苏拉试着不牵他的手玩游戏。然而,曼纽尔还无法使他的协调动作到达这种程度,因此她还是握着他的手。

  第二级活动包含了许多人际关系的要素,每一种要素都以一定的顺序教授,成为之后其它活动的基础。以下列出第二级前半段活动的主要目标。

第二级治疗目标——第一部份
·孩子学习成为见习生,经由仔细观察成人而完成一系列活动,并且透过模仿成人,学习完成角色的动作。
·为了教导孩子指定的角色动作,孩子让成人暂时控制他们的肢体活动(例如,把成人的手放在孩子的手上)。
·成人以动作限制孩子自行变化活动,确保孩子没有在互动中,加入过多干扰角色正确执行的“杂音”,或破坏活动的特殊架构。
·孩子学习在正确的时间扮演特定的角色。
·孩子学习将动作保持在特定的界线内,并且如他们所被教导的那样,将动作限制在角色的约束中。
·在活动进行时,孩子学习在可预期的动作间隔中,将注意力焦点从自己转向伙伴。
·孩子留心伙伴的动作,这些动作是孩子开始自己行动的信号,孩子为了成功执行自己的动作,而将注意力转回来。
·父母阻止并且小心地“限制”导致孩子产生困难的任何一个动作,持续执行这个动作,直到熟练为止。
·父母谨愼地将变化带入互动中,并且密切观察孩子,确定他依旧能成功扮演他的角色。


第二级后半段活动

  随着第二级活动的进展,我们期望孩子能承担起更多以协调方式执行的角色任务。孩子在这时学会简单的调谐角色组合,这是孩子和伙伴之间经过谨愼计算时间所执行的同步动作。这些同步动作由两个角色组合而成,在教导孩子时,成人将两个角色当作一个单独连结体的角色。一个简单的例子是“你拿我堆”的角色组合。我给你一块积木,你拿去将它堆起来。给积木的人禁止堆积木,而堆积木的人也不能选择积木。孩子学会依据伙伴各自的能力,以特定、同步的方式,扮演被指定的角色。

  三种调谐的角色组合构成将来所有角色的基础:面对面、对称以及互补。面对面的互动,如将球一来一往地滚动,需要伙伴们面对面坐着或站着,互相以连续的方式扮演相同的角色。对称的协调角色,如手牵手一起倒下,或以同样的节奏打鼓,需要伙伴们在同一时间,以同步的方式执行相同的动作。一般熟知对称角色组合的例子,是合唱团的队形和军队行进的队形。互补角色则需要双方以高度同步的方式,扮演完全不同的角色,到达相同的终点。第二级中的互补角色例子,包括捉迷藏、老师说、投手与打击手,和我推你倒等等。同步动作我们首先进行的活动是“开一关”、“开始一停”的多种不同对称角色组合。我们练习一起跑、一起倒下、举起东西和把东西拿去堆成一堆,以及并排玩赛车。一般是由双方一起数“一、二、三,走”,以“走”这个字作为同时开始行动的信号。我们用两个鼓以及鼓槌敲打表示“开始”与“停”。先正确指导孩子使用鼓和鼓槌,然后,再教导他活动的目标——双方必须在同一时间开始或停止打鼓。成人先扮演“喊口令”的角色,以口头表示开始或停止打鼓的时间为何。开始时,成人必须非常缓慢而谨愼,甚至可以从“一、二、三,开始;一、二、三,停!”渐渐变成“开始/停”。等到熟练了之后,就将外在的暗示减少,并且改变喊“开始”与“停”的时间点,直到孩子无法预测喊口令的时间。依此类推,我们也可以在一开始时,使用许多协助的语句,然后,很快地转变为仅仅使用脸部表情表示开始与停止;渐渐地,再演变成教导孩子在开始与停止的时候,如何判断肢体动作。

  随着治疗过程的进展,孩子将负责“喊口令”的角色,使开始与停止的动作同步进行,这可以让他在扮演“喊口令”角色的同时,也担任鼓手的任务。此外,他还必须能够在打鼓时变换口令。等到互动越来越熟练时,双方便快速交换喊口令的角色。

  在进行较高级数的疗程时,可以引入更多种类的协调活动。不过,我们继续使用某些协调的程度,可以很轻易并且立即被观察出来的连续动作:“我们是否协调?”在较高的级数中,我们可以控制鼓的速度快慢与声音大小;我们可以改变许多肢体动作,例如走路变成跑步、从一个方向变成另一个相反的方向,或将推改成拉。

疗法提示
·第二级进阶活动练习成人创造的架构,要使孩子能一次练习一个协调的元素。
·引进调谐的角色组合。透过参照、沟通与自我调控动作,不但使活动同时开始与同时结束,并且,之后当双方的肢体还在运动中时,也决定了伙伴彼此之间相对的协调程度。
·同时到达、同时落下等活动的目标在于,产生立即的情绪分享乐趣。
·成为协助产生预期结果的积极角色所带来的愉悦,也增强了上述情绪分享的乐趣父母逐渐将同步动作以及为达成实时参照所做的快速注意力转移的初步方法,导入活动中。
·成人逐渐在协调活动中,引入较轻微而有计划的破坏活动,让孩子有机会做出控制的动作。

  在第二级的最后几个阶段,协调的等级变成相对而不是绝对的。协调活动的评估更加主观,并且是以“感觉”为基础。在孩子朝正常同侪互动迈进时,这会是一个关键但十分困难的步骤。我们回到鼓的例子,打鼓的节奏从“先快后慢”变成“快一点然后慢一点”,“大声一小声”变成“大声一点一小声一点”。喊口令的人要喊出各种不同程度的“快一点”和“慢一点”,逐渐将这些概念教给孩子。一旦达成之后,我们整合孩子的能力,以便能逐渐地增加他的动作,然后,以他的能力来评判,是否双方都能以大约同样的速度敲打。这就是第二级进步程度的最后测试。在注意伙伴动作改变的同时,孩子察觉到自己也在动作中做出相对应的轻微改变。然后,两个人一边估算另一人的一项或一项以上的动作,一边持续变化活动的层级。双方敲打的大小声、轻重或速度都类似,并且继续改变动作,加入变化,同时维持协调。因此,假设我打得慢些,我的伙伴也打得慢些来响应我,并设法配合我的节奏。“喊口令的人”在第二级活动中,对于维持活动的协调是必要的。然而,到了第三级,这个动作就渐渐减少,活动展现高度即兴与多变的特色。

注意力转移
    在第二级的前半段,活动的节奏是明确而缓慢的。在轮流玩大富翁之类的初级游戏中,孩子只能等伙伴结束动作时,才知道轮到自己;然而,在打鼓等更复杂的协调活动中,注意力的转移必须发生得更快。随着第二级的进展,活动发生得很快,孩子和伙伴间的注意力转移必须发生在几乎同一时间。

共同调控
    我们在第二级的最后一个阶段所引入的最后一项元素,是藉由动作的控制来维持并修复协调。没有旁人告知,自闭症的孩子不会注意到,互动中时常发生的协调关系逐渐丧失的情形,他们会继续角色的扮演,即使互动已经完全被破坏。为了练习共同调控,父母必须在调谐动作系列活动当中,刻意而有步骤地创造高度增强的协调破坏情形,并且教导孩子以正确的控制动作察觉,并回应损坏的互动关系。父母念:“一、二……”,在说“三”之前暂停,就是一个刻意破坏的例子。成人也可以使用刻意的策略性暂停,比如将词句说到一半让它不完整,甚至做出夸大的厌恶眼神。另一个被用在第三级作为评估方法的例子是,孩子和父母练习一起奔跑和倒下,父母跑到一半时突然停下来。

  结构化的破坏导入孩子已经能熟练操作的活动中,作为活动的变化。例如在打鼓的活动中,父母可以做与口令相反的动作,例如当喊口令的人说:“慢下来!”时反而加速。孩子将学会为更密切的协调而加以注意,并与伙伴沟通。“喂!你做错了!慢下来!”我们要求孩子以有系统的方式玩游戏,响应故意制造“错误”的人,并且,当成人指出某个动作破坏协调时,孩子能练习自我调控。以下列出我们练习共同调控的各种方法。

创造共同调控
·开玩笑但刻意以厌恶的眼神凝视孩子,直到孩子对凝视做出沟通或自我调控的响应。
·在话说到一半时就夸张地停下来,或延迟做出一个预期中的动作。
·以明显夸张、卡通式的不正确方式执行角色动作。
·创造一些活动,在这些活动中,父母脸部表情的变化,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提供了关键讯息。
·在协调损坏时,父母学习等久一些,让孩子体认修复行动的需要。
·如果孩子做出非协调的动作,要求他重复或重新开始某项互动。例如,假如孩子不说一声就跑到游戏室,父母会将他送回候诊室重新开始游戏,直到他可以跟父母并排走去。


再看曼纽尔的治疗计划

  曼纽尔已经准备好进行第二级后半阶段的活动,学习如何共同调控他的互动行为。我们为他设计的治疗目标叙述如下。

曼纽尔的第二级治疗目标——B部份
·曼纽尔将由成功达成协调互动,体验快乐与成就感。
·曼纽尔将学习在数种不同的调谐角色组合中,独立扮演好他的角色。
·曼纽尔将估算动作的时间来配合伙伴的动作(在扮演面对面角色组合时)。
·曼纽尔将参与需要互补角色动作的控制活动(例如我挑出积木给你,你拿去堆起来),成为地位对等的伙伴。
·曼纽尔将从以对称角色动作达成同步调谐动作的活动中(例如一起奔跑,并且在同时间倒在懒骨头椅上),得到乐趣与满足感。
·曼纽尔将会监看自己每一时刻与伙伴的协调状况。
·曼纽尔将会时时进行沟通(“喂,慢一点!”)以及自我调控(我必须慢下来),达到并维持协调动作。

    教导动作协调的各面向是个渐进的过程,牵涉到自闭症孩童所表现的几个独特动作,刚开始可能很令人困惑。让我们回到之前的个案研究,来说明如何逐渐增进人际关系谐调。

  曼纽尔和康苏拉在练习奔跑,然后一起倒下。他们从相同的起点开跑,一起跑,然后同时倒在懒骨头椅堆里。曼纽尔熟悉最初的架构和角色动作之后,康苏拉教他留意两种不同且互斥的讯息来源。曼纽尔和伙伴一起跑时,必须将身体朝向懒骨头椅堆,这是他角色动作的第一部份。当手牵手和他儿子一起跑时,康苏拉先教曼纽尔,当他跑离她太远或落后她时,留意他手臂拉紧的力量。这种力量传给达曼纽尔的讯息是,他必须控制他的速度,同时不转移他的视线,因此,他才能保持在康苏拉的身旁。当曼纽尔将这个快速连结讯息的过程执行得更顺畅时,康苏拉教曼纽尔注意她动作的瞬间改变,也就是她跑步时刻意的速度变换。有了这些技巧以后,接下来他们就可以练习视觉注意转移。

  当他们在移动时,也就是曼纽尔进行角色的第二部份时,康苏拉一放开曼纽尔的手,他必须继续看她,才能确认他的身体位置大约跟她的平行。曼纽尔必须每分每秒快速地评估每个讯息来源,并决定其优先级。在第二级前半阶段的活动中,如牵手、地板上的胶带及其它信号等外在架构,取代了以上提到的快速注意力转移。然而,在第三级的活动中,孩子必须经常做出快速注意力转移与决定。从外在提示过渡到不断的参照以及瞬间的判断,通常要花上几个月到两年的时间才会发生,时间长短视孩子的状况而定。

  康苏拉先以喊“一、二、三,跑”的简单口令,以他们每次一开始的例行游戏练习视觉注意转移。曼纽尔以视线参照康苏拉,判断她是否快要喊到三。她故意把游戏变得更复杂,改变口令暂停的时间长度,甚至把数字数到四,来增强他参照的程度。双方轮流数一、二、三,并且改变活动开始的方式,使这个游戏变成共同调控的过程。

  一旦曼纽尔熟悉了视觉参照,这项技能将对他学习“飞快跑”游戏中的视觉转移很有帮助。康苏拉先将跑步的速度放慢,仍然牵着曼纽尔的手。她跑步时发出有趣而音量大的声音,作为曼纽尔将视线从懒骨头椅转移到她身上的暗示。曼纽尔一开始看着妈妈,研究新出现的声音是怎么回事,而没有评估双方的协调程度。随着活动的进展,康苏拉省略了口头暗示,在跑的时候,把速度调整到刚刚好让曼纽尔无法同步进行。曼纽尔很好奇这样的改变,因此将视线转移到妈妈身上。他转移视线的时间,足够让康苏拉调整速度配合他,也因而减低了曼纽尔手臂的拉扯力量。他们用这种方式玩,直到曼纽尔在跑步时,将视觉注意力从目标转移到伙伴身上,使手臂上的拉扯力量消失。终于,曼纽尔发现到,妈妈随时可能不预期地改变速度,因此,他必须时时调整自己才能跟上她。康苏拉夸大了她的速度转换,有时用很慢的慢动作跑,有时又非常快,因此,曼纽尔可以清楚了解到他在共同调控中的角色。

  在曼纽尔准备好放开康苏拉的手跑步前,他们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进行这个任务。一旦曼纽尔掌握了并排跑步的基本架构,康苏拉在过程中加入一个停止点,因此,曼纽尔必须持续观察她和自己的相对运动。渐渐地,曼纽尔不管康苏拉跑得快或慢,都能配合她的步调。他已经能够以和正常孩子一样的不规律、有变化的方式奔跑,并且玩简单的追逐游戏,而且,他在这些活动中是一个地位平等的玩伴。

疗法提示
  你们可以在白天时经常练习协调动作。每次你跟孩子走路时,练习并排走。你们还可以一起举起一个盒子。你会惊讶地发现,这些活动可以让孩子有多大的进步。


曼纽尔的成功案例

    人际发展介入可能会是一段漫长的路途,然而它的效果很大,一旦学会了社会参照、相互注意力与情感谐调机制等关键技能,孩子就渐渐能了解社会互动的内在喜悦。

  为了得知疗程的效果,我们定期重复评估活动。经过一年的治疗后,我们再次评估曼纽尔。这对母子走进游戏室,曼纽尔看起来快乐而放松。他马上藏在懒骨头椅椅背后呼唤康苏拉,开始游戏。然后,他试着爬到懒骨头椅上说“妈妈”,叫她看着他。康苏拉帮他爬到懒骨头椅椅堆上,他掉了下来说,“啊,掉下来了。”她再帮他爬上去。曼纽尔让康苏拉玩一次。“妈妈爬上去?妈妈跳?”他跳下来,开始到处探索。曼纽尔现在在探索环境时显得积极多了。然而,他同时持续转移目光参照康苏拉。他先说:“玩积木?”康苏拉说:“不玩积木,跑步?”曼纽尔说不。他们在进行真正的交涉,因为他们有一长串两人共享的活动项目可供挑选。最后,他们同意玩追逐游戏。这个新玩法需要绕着一堆懒骨头椅跑。他们开始跑了,康苏拉忽然说:“停!”然后两人一下子停了下来。曼纽尔说:“走!”——这是他的角色,他们又一起开始跑。他边跑边回头看康苏拉,确定她追上来。她想偷偷溜到他前面,他就往另一个方向跑走。然后她把跑改成跳,两人都跳着前进,游戏还是顺利地继续下去。之后,他们跳到懒骨头椅上喊:“耶!”

  接下来,他们流畅地换到一起跑和跳的游戏,两人手牵手,曼纽尔小心翼翼地看着康苏拉数。他们牵着手一起跑,兴奋地尖叫:“咿啊!”在第二轮游戏时,康苏拉教曼纽尔一起数。她数“一、二、三!”然后,教他在起跑前加入“耶!”的部份。倒下之后,康苏拉藏在懒骨头椅椅堆后面,曼纽尔很快爬到她那里去。她把他的脸盖起来,他笑了。他把脸上的毯子掀开,跑走。她把自己的脸盖起来说:“妈妈在哪里?”他马上找到她,把她脸上的毯子掀开。母子两人此时很明显地成为好搭档,预期对方的动作,并且很流利地配合彼此。一连串的动作开始可以流畅地互相接续,一项即兴的动作出现了——这是曼纽尔已经为进行第三级的任务做好准备的迹象。一连串的动作开始可以流畅地互相接续,一项即兴的动作出现了——这是曼纽尔已经为进行第三级的任务做好准备的迹象。他们在一个玩具盒前面并排坐着,康苏拉拿出一个蜘蛛玩具,假装它在走路;曼纽尔也像妈妈一样,让它走路,而且亲了它一下。她拿出一个发条玩具,上紧发条让它走;他看了以后,跑去抓住它。他想自己试试看,她也让他这么做。即使曼纽尔在玩自己的玩具,每次康苏拉开始一项新活动,他马上停下他的活动,参照她,并且用她给他的新物品,以她指导的方式玩。他在她的引导之下,探索周遭的环境。每次她把手伸向玩具盒,他都很快转移目光,看看她在做什么。她坐在他旁边偏后面一点——这是向在专注自己活动的孩子展示新物品的最佳位置。在这个发展阶段,她不想成为他注意力的中心,只想引导他增强活动的乐趣。

  接下来,他们来回丢球。滚球是曼纽尔很早就已经熟练的动作,他们距离大约二公尺半远。曼纽尔表示他想要球。为了让游戏更刺激,他们边丢边移动位置。想要引进更高层次的新奇感与变化的欲望,是流畅的协调动作的另一个迹象,显示曼纽尔准备好进入第三级疗程。当康苏拉突然把丢球动作变成滚球动作,曼纽尔很快毫不费力地配合她。

  评估活动继续进行,他们决定玩积木。曼纽尔开口要求积木,并拍打桌子,他专心听着康苏拉解释活动架构。她给他一个积木,然后又给他一个。他向她抗议,因为两个积木的大小不一样。她给了他第三个。他把积木搓一搓,排成一直线,他打算把它们堆成某种样子,妈妈同意了。在这个阶段,堆积木和给积木伙伴之间的互动,比让曼纽尔顺从完成某个特定目标(口堆一个塔)来得更重要。因为曼纽尔进步得很快,康苏拉让他在活动架构中加入许多新玩法。看起来,他好像在做一条路或是某种轨道。他边做边解释他做的东西,她问他是不是在盖一栋房子,他笑着说:“不是。”他好几次将目光从积木转移到妈妈身上,最后笑着说:“它是火车。”他完成了他的火车,康苏拉暗示他转换角色成为给积木的人。她向他要积木时,他很乐意让她自由堆栈,不过,他会选择他要给她的积木的顺序。曼纽尔对她在盖的东西很感兴趣——这是相互注意力开始出现的明显征兆。他问:“这是一座塔吗?”她很兴奋地承认。这个游戏就到此结束。他自己把积木收好。想要引进更高层次的新奇感与变化的欲望,是流畅的协调动作的另一个迹象,显示曼纽尔准备好进入第三级疗程。

  接下来是一起背向懒骨头椅倒在上面的游戏。他们以按部就班的方式进行每一项架构里的游戏。他们牵着手,一起数一、二、三,并且在倒下的时候看着对方的眼睛。在游戏第二轮时,他们没有给彼此提示,就改变数数字的方式。曼纽尔参照技巧的程度,足以让他了解,只要注意看康苏拉,就能成功地完成每次的游戏。

  最后一项任务是假装一场下午茶聚会。曼纽尔看着妈妈假装把水倒到三个杯子里——一只玩具熊加入他们的聚会。康苏拉示范“倒茶的人”该怎么做。曼纽尔很快扮演起这个角色,假装倒水,说:“嗯……”一边看着妈妈。她叫他给小熊倒些水,他倒了之后说:“嗯……”表示小熊喝了水。她给每个人一些饭,他假装吃了。康苏拉说:“太烫了,吹吹。”曼纽尔吹了吹假的饭,然后喂小熊吃,一边说:“嗯……”曼纽尔已经进入假扮游戏的第一阶段了。

  由评估结果我们可以看出,曼纽尔开始了解如何在几个不同的活动架构中,流畅地协调他的动作。许多迹象显示,他已经准备好进入第三级的疗程了。他了解共同调控是程度上的问题,而不总是全有或全无的问题。当妈妈加快打鼓的速度,喊:“用力些!”时,他可以打鼓打得用力些。当他看到康苏拉打得轻些时,他也可以马上打得轻些。曼纽尔甚至学会在许多活动中带头,他可以在起点暗示康苏拉加入他,看着她,然后打个信号,叫她跟他一起数:“一、二、三!”——这是他们一起跑,然后一起倒下的第一个步骤。他展现出渴望新鲜感的态度,也喜欢和妈妈一起发现新事物。他乐于和她达到共同的目标,体验“我们办到了!”的感觉。他喜爱与她共同创造游戏里的新元素。下一个步骤就是教导曼纽尔将对共同调控动作的了解,应用在更多变、更即兴的活动中。


第二级活动范例

  在镜子前戴帽/脱帽:孩子在我们游戏间的单面观察镜前,练习平行、同步的动作。镜子的好处是,可以同时看到自己和其它人,降低转移视线的需要。

  我推,你倒:“一起倒下”的另一种玩法就是“我推,你倒”。这个活动有两个特定的角色:推的人和倒的人。两人面对面站着,其中一个人背对着懒骨头椅。推的人问:“你准备好了吗?”当倒的人说:“我准备好了。”的时候,就小心把他推到懒骨头椅上。双方可以在每一轮游戏里互换角色。

  堆懒骨头椅山Ⅱ:(可以两人或三人一起玩)一个孩子是给的人,其它两个是堆的人。负责堆的两人必须同意要堆哪种颜色的懒骨头椅,然后,他们向给的人提出要求。堆的这组人一起合作,将懒骨头椅搬到房间的另一个角落堆起来,建造一座懒骨头椅山。堆好时,成人看顾着孩子爬到顶端溜下来。

  一同跑步:开始时,伙伴先手牵着手在标示好的指定起跑点。离开起跑点前,他们一起数到三,使起跑的时间一致。向懒骨头椅堆前进时,两人还是维持并排的状态。在到达椅子之前,有一个指定的“落点”,伙伴可以在这里一起做出倒下的动作。倒下时,两人应该面对面躺在椅子上。之后,伙伴一起回到起点,手牵手开始第二轮游戏。将复杂性、变化性与多样性加入游戏的几种选择,包括限制牵手和/或移动落点。在之后的阶段,成人会以开始跑之前把目光移开的方式试探孩子,这么做可以确认孩子积极地参照他的伙伴。伙伴们也可以用改变跑步速度来骗倒对方,练习修正他们的速度,保持与对方相同的速度。

  打鼓:每个伙伴有一个鼓与一根软的鼓槌。两人练习同时打鼓。成人先当“喊口令者”,双方一起打鼓。两人先练习以喊口令人的口头信号协调“停与开始”的动作。接下来,喊口令的人在两人打鼓时,加入“大声”与“轻声”,然后是“快”与“慢”。在较高的级数中,喊口令的人停止下达口头信号,伙伴开始互换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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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8 16:59:5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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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VIII  你和我合作的最佳伙伴

第三级

  在第三级活动结束时,我们预期孩子能以十分顺畅的、以动作为基础的互动关系,成为活动中地位平等的伙伴;他的动作不需要被规则束缚的架构所控制,而是出于参与者当时的喜好。正常孩子的游戏里,包括如“我们去玩吧”或是“我们先双脚跳再单脚跳”等自发的决定,这些决定由伙伴们在最低限度的讨论后同意。一旦孩子在持续即兴的情况下掌控协调活动,这些能够将大量的变化带入游戏中的孩子,就能成为更受他人喜爱的社交伙伴。以下列出第三级治疗的主要目标。

第三级各阶段与其治疗目标

阶段九:共同加入变化
·在致力于流畅、协调的动作时,乐于与伙伴一起将新奇的变化带入活动中。
·孩子与伙伴分享新活动中原有的与增加的部份。
·变化是在良好的沟通与谨愼的态度下完成(相对于阶段九,在之后的即兴动作阶段中,活动变化是以快速而较不谨愼的方式进行)。

阶段十:流畅的过渡转换
·孩子积极参与将彼此关联的数个活动,变成流畅的单一系列活动,并且乐在其中。
·将数个元素从一个活动合并到另一个活动时,所有动作仍然是协调的(例如,从跑步、到爬行、再到跳跃,从爬到懒骨头椅山、到倒在上面、再到拍打这些椅子)。

阶段十一:即兴动作
·孩子喜欢伙伴们彼此合作,在维持动作协调的同时,持续修改规则与角色。
·在活动的恰当位置里,缺乏某些特定结构化的元素时,孩子与伙伴仍能维持协调(例如数到三,或对动作的目的地达成协议)。

阶段十二:共同创造
·孩子乐于创造新游戏,在这些游戏中,伙伴双方对游戏规则与主题贡献同等的心力。
·孩子与伙伴欣然同意创造新游戏的合作精神。这样的精神表现在透过语言与/或语言的方式,对双方共同拥有的游戏中的元素进行沟通。他们一起归类与/或同意属于他们的新游戏中共享、即兴元素的独特模式。


个案研究  尼尔、彼得与麦特

    尼尔、彼得与麦特从四岁到九岁时不等,开始在我们诊所里的一个小团体里,共度了五年多的时间。这三个男孩都在三岁时被诊断出患有亚斯伯格症,三个人的话都很多,很聪明而且好奇心很重。尼尔就是倒霉的(叩叩叩,有人在家吗?”笑话事件里的那个男孩,个性相当温和,但是,同时相当容易受到规则的约束。彼得也很拘泥于遵守规定,但他比较热情,脾气也比较急。麦特是三个人中最灵活、但也最容易感到害怕的一个。三个男孩经过与各自父母的密集练习活动之后,都准备进入第三级疗程,他们被排在同一个小组里。每个人都在同样的活动中学会扮演他们的角色,共享同样的活动架构,因此,在角色扮演与规则上,几乎不会造成困惑或冲突。在适应彼此的同时,他们不需要留意任何有关活动的新讯息。

小组活动开始

    第三级是两人或小团体同侪活动最常见的入门级数。成人原本扮演的互动主要控制者角色,逐渐转变为互动主持人的角色。很重要的是,成人必须逐渐移至孩童注意力的边缘,同时,孩子将其它伙伴视为快乐以及分享共同调控责任的主要来源。在团体活动的初期阶段,我们经常使用视觉物品代替语言提示。例如,我们为这三个男孩设计了“我先开始”的活动顺序卡片和类似的视觉标志,协助他们决定接下来要做什么,以及如何进行每个活动,如此一来,治疗师就可以退居幕后。

  当小组活动开始时,我们重复了许多孩子已经和成人玩得很熟练的简单活动,这些活动需要最少的成人参与,因为孩子们已经学会如何独立扮演他们的角色。尼尔、彼得和麦特的每一个小组游戏,都是从一个他们所共同熟悉的活动开始。在这之后,是一系列各种不同的大幅肢体动作的协调活动,如一起倒下和一起跑与跳。他们一起建造懒骨头椅山,一起玩他们改编的“把我从怪兽那里救出来”的游戏。

疗法提示

  从成人-孩子过渡到孩子-孩子的互动时,永远从孩子和成人玩得最熟练的那一级活动的次一级活动开始。孩子的不可预料性比成人高得多,需要更多的共同调控,以及来自彼此的修复动作。


建立“团体意识”

  人际发展介入的主要目标之一是,让孩子们重视小组时间;重点不是有趣的活动或玩具,或者是成人治疗师,而是与同年龄的孩子们一起学习、玩耍,以及培养一段眞诚互惠的友谊。增强同侪价値的方法之一是,创造能帮助孩子体会一起为达到共同目标而努力的力量与满足感的经验。

  研究员包伯•艾德称这样的经验为“团体意识”——自我(Ego)的团体同义词。建造懒骨头椅山就是一起为共同目标努力的例子之一。其它许多在本章末尾提到的任务,例如“从农场到市场”和“建筑商、建筑师、建筑材料部门”,或甚至像一同举起盒子,并将盒子从一处搬到另一处,这么基本的活动都能增强这种感觉。

  有些活动教导孩子,透过共同的努力,让活动持续进行,如“让球一直滚”,比赢得游戏或玩自己的那一轮游戏,来得更有趣、更有意义。这些活动是团体合作的另一种形式,我们常用的其它许多活动都改编自这个活动。这些活动的目的,几乎都是看孩子可以靠团体的力量,让一个活动持续进行多久的时间。比方说,孩子用球拍把气球来回拍,看他们在气球掉到地上前可以拍几次。

  我们最喜欢的合作活动之一是“两球互抛”。规则很简单,两个孩子面对面,各拿一个球。游戏的目的是,两人必须在同一时间抛球和接球。开始的时候,运动技巧较差的孩子先并排站在一起,就只将球拿给对方。等到他们动作熟练之后,再慢慢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分开。即使身体动作很灵活的自闭症孩子,也不容易完成这项任务,它需要孩子协调几种变因:他们数的口令、抛球的动作、抛球的速度与球的高度。他们不只得同时抛球,还要根据上次抛的好坏,调整这次抛球的动作。

  以下的活动片段,描述的是尼尔与麦特在八岁大时的某次练习。对于这个活动,两个男孩已经在数次疗程中练习过,而且开始致力于达到更高超的技巧。事实上,他们还告诉我,他们想要打破世界纪录,然后,被金氏世界纪录列为有史以来最棒的队伍。幸好他们都没机会看这本书,我把所谓“世界纪录”设定为十九次成功的抛接球,这看起来是个很难达到的目标,但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不可能。他们在我们的游戏室中进行这项纪录,站在地毯的角落里,相距大约二公尺。他们各有一个柔软的小球,他们获得游戏的指示,必须维持站在地毯的角落接球并数数。

疗法提示
  当孩子准备好时,可以在“两球互抛”游戏中加入各种变化。他们可以共同改变活动,决定丢球时站在同方向或面对面。他们也可以用两个不同重量或大小的球。在最复杂的变化中,孩子还可以在互抛球时,突然改变不同的方向。

    一开始,他们丢得太用力了。麦特没丢好。他惊叫:“啊,可恶!”他们没有一起数球数,但他们成功丢出了下一球,而且一起笑了。葛斯丁博士:“假如你们没有在完全相同的时间动作,这球就不算。”这次,他们同时说“开始!”但还是没有一起数。葛斯丁博士:“重来,你们没有同时喊‘一’。”他们又试了一次。“抱歉,你们没有同时喊‘三’。你们得重来。”第二轮,他们同时数一、二、三。葛斯丁博士:“这次算成功的一次。”但是,他们马上又失去协调动作。葛斯丁博士:“啊,你们开始得太早了,你们一定要同时开始。”这次,他们同时数一、二、三,而且同时丢球。但是,接下来那次,他们忘了一起数“三”。葛斯丁博士:“啊,你们得重新开始。”两个人都开始有挫折感。不过,现在他们已经习惯我指出他们的错误。他们又重新开始任务。再下一次,他们同时数、同时丢,但是不幸地,尼尔的球掉了。葛斯丁博士:“你们表现得很好,越来越进入状况了。”这次,他们同时数,但没接到球。下次,他们同时数,也同时丢,但丢得太用力。葛斯丁博士:“轻点!”下次,他们的时间点和轻重终于都对了,他们开始成功了。但是,在成功地试了六次之后,他们又一不小心没有一起喊“三”。麦克看着尼尔说:“至少我们连续成功了六次。”尼尔问我:“要成功几次,才能破世界纪录?”葛斯丁博士:“世界纪录是十八次。”他们看来似乎并不担心离世界纪录还差一截,又继续玩起来。他们的表现相当好,开始有成果了。尽管很努力,在第五次时,他们的球在空中相撞。葛斯丁博士:“你们的球在空中相撞,这样可以加两分。”男孩们松了一口气,继续丢球。两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对方,手臂以同样方式摆动,轻轻把球抛出。尼尔数着结果,兴奋地对麦特喊:“现在是第十四次,我们只要再成功五次就可以了。”当他们连续成功二十次时,我让他们停下来,分别跟他们握手,告诉他们,他们刚刚刷新了“两球互抛”运动的世界纪录。他们又叫又跳,不由自主地互相拥抱,而且快乐地跳起来。

  另一个“团体意识”发展的重要元素,是体验从一起努力克服共同的对手或障碍所感受到的力量。我们将这个阶段的任务称为:“团结必胜,分裂必败”。通常由治疗师扮演对手、障碍,或甚至敌人的角色,前提是孩子已经了解这是一个角色,而不是治疗师眞正的态度。

  我扮演阻止孩子到游戏室的柜子里,拿他们最喜欢的玩具的人体障碍物,和尼尔、彼得与麦特开始进行游戏。他们可能会试着一个一个单独过来,但只要这么做的,都不能通过我。我重复向他们解释,想要到达柜子,他们必须合作。然而,因为太过兴奋,他们一直无法协调。最后,我想到一条简单的、反复同样歌词的歌,让他们在游戏中的空档唱:“三个人才能打开这扇门。”一旦学会唱这条歌,歌词就能提醒他们,男孩们马上就形成三人小组,一起把我推开,拿到他们应得的宝藏。这条歌在之后的活动里产生同样的效果,虽然这些活动跟打开门没有什么关系。

共同加入变化

    在强烈的团结意愿支持下,男孩们已经准备好开始将新奇感与变化带入彼此的互动中。他们已经充分学会了持续参照协调状态、保持活动进行,以及平衡新奇感程度与活动架构等的重要性。以下列出我们为尼尔所设计的治疗目标,同样的目标也适用于团体其它成员。

共同加入变化的治疗目标
1.在致力于流畅、协调的动作时,尼尔将乐于与伙伴一起将新奇的变化带入活动中。
2.不管是在新活动里原有或增加的动作中,尼尔都将是与其它人地位平等的伙伴。
3.尼尔的活动变化将是在良好的沟通与谨愼的态度下完成的。
4.在将变化带入活动中之后,尼尔将会持续参照自己与伙伴间的协调。
5.尼尔将会参照伙伴以寻求了解、接受与安慰。
6.在任何一位伙伴将变化带入活动中后(例如放慢速度、加速、改变位置、将等待时间延迟几秒钟等),尼尔将以自我调控的动作维持协调。
7.尼尔将会为了澄清伙伴所带入的活动变化内容,以及确认伙伴对于变化的接受和喜爱与否,而与伙伴沟通。
8.尼尔将会尽快停止或修改使社交伙伴混淆或困扰的活动变化。尼尔将在失去协调时,做出有效的修复动作。

  这个团体的新活动之一是,一个延伸自“我给一你堆”的游戏,我们称为“从农场到市场”。每个礼拜活动一开始,三个男孩就用木头积木建造一条路。然后,他们选出一个男孩当农夫(用卡片选),第二个当小贩,第三个当卡车司机把产品载到店里。农夫把小塑料盒里的水果蔬菜搜集好放在路的一头。小贩再去拿积木盖一间小店,放一个杂货店的招牌。

  游戏开始时,卡车司机拿到他的黄色塑料卡车,把它开到杂货店前面。小贩打手机给农夫,看看当天有什么蔬果,然后下订单。农夫请卡车司机来送货,如此继续下去。久而久之,他们渐渐加入许多新元素到活动中。例如,男孩们认为,这条路应该是一条收费道路,因此,路上出现了一个收费亭。卡车会常常在高速公路上翻车,所以他们加了一台拖吊车。卡车坏掉时必须修理,所以,他们盖了一个汽车修理厂。杂货店有时会进行大减价,而农夫常常轮流种不同的农作物。男孩们非常投入,同心协力将这个游戏有声有色地玩了好几个月。

流畅的过渡转换

    一旦共同加入变化的活动可以稳定进行,我们就开始教孩子移除某些将仪式化活动分离的人为架构,让他们把架构互相融合在一起,和普通的团体游戏一样。以下列出这个阶段的治疗目标。

流畅的过渡转换的治疗目标
1.彼得将以伙伴的身分,把彼此关联的数个活动变成流畅的单一活动系列,并且乐在其中。
2.当团体成员从一个角色组合,流畅地转换到另一个角色组合时,彼得的动作仍将与伙伴协调。
3.彼得将时常以视觉/言语参照自己和伙伴们的协调。
4.从一个活动转换到另一个活动时,彼得将和他的社交伙伴们以快速的非语言参照征求彼此同意。
5.在转换前或后,彼得将会透过沟通取得社交伙伴的接受。
6.彼得会尽快停止或修改使社交伙伴混淆或困扰的过渡活动。
7.对伙伴所做的变化感到困惑时,彼得将会透过和伙伴的沟通来澄清(例如,“你要我停下来吗?”)。
8.彼得将会透过沟通,对社交伙伴所做的过渡活动表达感谢。
9.在过渡阶段时,彼得将会以自我调控行动维持协调(例如放慢速度、加速、改变位置、将等待时间延迟几秒钟等)。
10.当自己与社交伙伴之间失去协调,彼得将会注意到。
11.失去协调时,彼得将会做出有效的修复动作。

懒骨头椅山隧道变成俱乐部

    男孩们很快就能熟练地将一个活动融入另一个全新的活动,并将几个活动的元素结合在一起。“建造懒骨头椅山”的游戏变成用懒骨头椅盖一间俱乐部。他们在第一级里爬过的隧道被合并进来,变成俱乐部的入口。入口太窄了,一次只能有一个孩子通过。

  在每次疗程开始时,他们会仔细地重建俱乐部,然后,所有人都穿过隧道进入俱乐部。他们叫我把灯关掉,拿出手电筒,让他们在神圣的殿堂里进行“秘密时间”。

俱乐部、鼓与怪兽的结合

    当尼尔、彼得与麦特进行小组活动时,我们引进了“怪兽”游戏。一旦他们对于假装的观念有了充分的了解,所有孩子都爱上打击威胁要吃掉他们的邪恶怪兽的刺激感。拿掉了隧道的俱乐部,变成怪兽的巢穴。我会等孩子们不注意的时候跳出来,抓住他们其中一个,发出怪物的吼声,把他拖回洞中,假装狼吞虎咽地吃掉他。我们教受害者要尖叫:“救命啊!救命啊!”这个叫声的目的是,提示另外两个人来救他的信号。如果另外两个人合作无间,解救行动通常都会成功。

  玩了几次之后,怪兽现在披着一条床单,不是从桌子下面,而是从游戏室外面在意想不到的时间进来。他一手拿着叉子,一手拿着蕃茄酱瓶子。到目前为止,怪兽的巢穴已经被男孩们改过好几次。它最先是一个隐密的藏匿点,怪兽在里面找不到他们;之后,它又变成一座要塞,男孩可以从里面跑出来攻击怪兽。最后,角色完全倒转过来,它变成男孩们的藏匿处,他们可以把怪兽拖来这里杀掉埋起来。

疗法提示

  在第三级里采用第二级的游戏,孩子们可以用更即兴的方式来进行活动。例如,跑步和倒下的动作,可以有不同的方向、速度或反方向跑等等的变化。


即兴活动

    在第三级的这个阶段,孩子学习快速地将全新的元素穿插到活动中,而不失去与伙伴之间的协调。他们也学会在缺乏之前用来清楚设定活动的限制与界限的大部份外在结构化规则的情况下,仍能维持协调。即兴活动是孩子在准备面临一般学校下课时间,进行正常的“自由”游戏时的关键元素。

即兴动作的治疗目标
·彼得将乐于参与活动,并且在活动中和伙伴们彼此合作,在维持动作协调的同时,持续修改规则与角色。
·彼得将会以流畅的方式,将之前活动中的元素穿插到这次的活动中。他也让他的伙伴这么做。
·在活动的恰当位置,缺乏某些特定结构化的元素时,彼得与伙伴仍能维持协调。
·彼得将时时刻刻以视觉/言语经常性地参照自己和伙伴协调的程度。
·在执行活动的新元素时,彼得将会取得伙伴的同意。
·彼得将会透过沟通,对社交伙伴创造的新元素表达感谢。
·对伙伴的动作感到困惑时,彼得将会透过和伙伴适当的沟通来澄清(例如,“你要我停下来吗?”)。
·彼得将时时刻刻以自我调控行动维持协调(例如放慢速度、加速、改变位置、将等待时间延迟几秒钟等)。
·彼得将会尽快停止或修改使社交伙伴混淆或困扰的活动。彼得将在失去协调时,执行有效的修复动作。

结构中的即兴

    当我们以运动、游戏和类似的输/赢活动方式进行疗程时,我们冒的风险,是孩子过度把焦点集中在输赢与否,或者其它成员是否都遵守他对活动规则的解释。因此,在疗程的这一阶段遇到了这些问题时,我们必须了解,得教导孩子,游戏的输赢并不比享受游戏过程来得重要——这是连非自闭症的孩子都很难学会的一点。同样重要的是,孩子学会享受即兴所带来的乐趣,即使是在足球或棒球等规则严谨的活动中。

  尼尔和彼得在足球赛中对抗麦特和我。在我们的游戏室里,足球的规则是二对二,每一队都有一个守门员和一个中场球员。在这场球赛里,麦特是守门员,而我是中场球员。尼尔是对方的中场球员。每一队必须在展现良好的协调情况下,才能得分——像是守门员传了一个好球给中场球员。

  尼尔和彼得那一队目前落后,彼得像往常一样受到输赢的左右而生气。麦特注意到这点,开始跟尼尔瞎闹。我是指定的“喊口令的人”,每次得分之后,我数一、二、三,然后背对着丢球。我的工作是数一、二……然后停顿一下,等其中一位男孩失去防备,然后突然数三,把球丢出去。有一次,我停顿了很久,这时,麦特决定要想尽办法让尼尔笑,他做了各式各样想得到的鬼脸和声音,直到自己笑倒在地上。

  即使他们俩属于敌对的队伍,即兴时刻很快地成为两人游戏中最重要的部份。尼尔叫麦特“奸诈的麦特”,让这两个人大笑不止。有一次,尼尔忽然用他惯有的不经意却深刻的口吻对麦特说:“趣味和得分是一种平衡的状态,当你输球时,你得到较多的乐趣;而当你赢球时,感觉很不错,但是你得到的乐趣比较少。这跟合理的均衡意思是一样的。”

  在这个小组玩过的竞赛运动中,最辉煌的时刻,可能要算是他们打棒球的那一年。就算是为最简单的棒球比赛形式做准备,即使在我们小小的游戏室里,也要花上数个月的时间。我们要关照到每个参加运动的孩子不同的个别问题。尼尔必须面对的问题是,不能每次都赢。麦特必须面对的问题是,要学会所有棒球所需的运动技能,包括站在本垒/打击板正确的一边、在适当的时机挥棒,以及跑垒。每个男孩都无法判断怎样才算是坏球、那个球值不値得挥棒,以及如何了解不同球路之间的关系。他们还花了好大的功夫,判断所有不同守备位置应做什么,以及游戏进行中的跑垒情形。

  为了帮助他们,我们征召了一名“教练”——一个比他们大两岁的男孩,正在进行第四级的疗程。当孩子升到更高的级数时,指导其它孩子所建立的自尊心与实习经验,使他们获益良多。这位实习教练设身处地,以球员的角度来看事情。这个年轻人摇身一变,成为一位有爱心和同理心但纪律严明的教练,他以极大的耐心,一步步发展球员个别以及共同的技能。

  所有训练的最终目标是,一场小组成员与两位以办公室奖杯向他们挑战的治疗师的锦标赛,男孩们再次决心团结在一起打倒敌手。

  以下的段落描述孩子们在团队合作方面的进步,以及他们如何渐渐掌握了自己的优点与缺点,感受到作为团体活动一份子的兴奋与挑战。这些技能对正常的孩子来说稀松平常,然而,对自闭症的孩子而言,却是重大成就。他们所表现出的关键改变,正是我们教导孩子社交关系比工具性的社交技巧重要时会发生的。

  这是我们第一场比赛里的紧张时刻。比赛正要开始,教练理查德排出了打击顺序。麦特先上场。他仍然需要练习调整身体的位置面对投手,但是他打中一球,而且记得跑到一垒,停在那里。他的队友大喊:“safe!”理查德告诉他,“麦特不要跑,待在那儿。”麦特指着二垒说:“我要到那里。”彼得在本垒。他告诉投手——我——“史提芬医生,不要投太用力,否则我不能打出好球。”我说没问题,并且轻轻投了一球。彼得挥棒击出一个平直球。麦特在兴奋之余忘了跑垒,彼得必须把他推到二垒。为此牺牲的结果,彼得被判出局。一向坏脾气的彼得大叫:“我恨棒球,我不玩了!”他的教练警告他:“你如果不道歉,就得不到奖杯。”彼得马上觉悟,说:“对不起。我不会退出。我改变主意了,我想继续留在球队里。”

  现在换尼尔上场打击。根据玩足球的经验,我和尼尔之间发展出一种仪式,当我们刚好一个是投手、一个是打击手时,我们会逗对方笑。我扮鬼脸,发出奇怪的声音想让他笑。但是尼尔态度坚定,仍旧注意力集中。他打了一个平直球,把麦特送上二垒(理查德帮了点小忙,把麦特从垒包上推开)。

  比赛进入最后一局,第四局下半场(我们通常有时间玩四局)。教练理查德帮上场担任后援投手的尼尔做准备。男孩们以四比三领先。彼得聚精会神看着,他知道下星期才轮得到他投球。尼尔跳来跳去,兴奋地等着第一位打击手回本垒。麦特同时担任游击手与三垒手。彼得是内野手。

  同时身兼裁判的理查德叫尼尔准备上场,接着说:“好了,葛斯丁医生,准备打击。”尼尔挥动手臂投出了一球,一好球,男孩们高兴地跳了起来。比赛很快就进行到了“三振出局”的局面。麦特和彼得都到投手板边恭喜尼尔。一人出局,轮到我的治疗师同事上场。第一球是坏球,接下来是两球快速直球,两好球。空气中弥漫着兴奋的气息,场上的球员挥动双手。“三振出局!”他挥棒落空了,场上的其它球员兴奋地跳着。已经两出局了,再一人出局,比赛就结束了。我来到本垒板,第一球就击出三垒方向的滚地球。麦特很漂亮地接了球,但是太兴奋而忘记把球传回一垒,所以我安全上垒。接着,我同事在第二球时打击出去,球滚向彼得,他接住了,而且这次毫无失误地传到一垒。不幸的是,麦特忘了他是守备球员,以为自己是跑垒的人而跑到二垒,所以没有人接到彼得的球,我们两人安全上垒。我同事得到一分,双方比成平手。我从一垒跑到二垒,这可能是致胜的一分。彼得在绝望之下,捡起二垒板丢向外野。这根本是作弊的行为,但他的队友认为他是英雄,虽然此时这一局已经结束了。彼得的机智不但弥补了自己之前犯的错,也救回一球。他被队友们簇拥着离开游戏间。


共同创造

    第三级最后的目标是,导入互动关系的核心——共同创造的能力。当孩子开始以之前活动的变化创造新游戏时,他们渐渐进入结合想象力及共同发明喜悦的自发性创造领域。以下说明本阶段的治疗目标。

  伙伴们共同创造的游戏一开始相当简单,然而事实上,这些游戏却构成了人际关系发展的突破性进展。例如,我们的三个八岁大男孩发明了后来演变成非常复杂的懒骨头椅战争。刚开始的玩法很简单,男孩们轮流互丢懒骨头椅。彼得从远远的那头丢了一个过来;尼尔闪躲之后,也回丢了一个。男孩们很快学会把椅子转几圈产生动力。某个男孩的椅子快速转动,变成其它人举起椅子防御的信号。很快地,他们的游戏从丢椅子,演变到把椅子当作撞击的武器,让椅子在房间中央互撞。这个游戏从进攻、旋转演变到防御,其中还加入了数不清的笑声和欢乐。

  一开始我们很讶异,同样一群以创意的即兴方式打败怪兽、打赢一场关键性棒球赛的孩子们,会在我们允许他们自由创造游戏架构时,选择创造出如此初阶程度的游戏。然而现实状况是,不管他们多聪明,进步得多么大,他们似乎就是想以这种方式开始。孩子们显然先感觉到,必须回到早期发展阶段——在这个阶段里,他们在成人的架构支持下进行活动,他们因此能重新体验对活动的熟练掌控,只是这次的对象是同龄的伙伴。几个月下来,孩子们已经能使活动更加复杂。不过,最初这些伙伴们和小团体相当满足于活动的不断重复。看着与伙伴们共同创造的游戏架构,他们骄傲地笑了——他们明白这是一生中第一次,他们只属于彼此。

疗法提示

  孩子很喜欢把他们共同创造的新活动用录像带记录下来。最近有两个孩子很骄傲地录了一卷两人的有氧运动录像带。


第三级活动范例

  两球互抛:两个孩子面对面各拿一个球,游戏的目地是在同时丢球与接球。如果有必要的话,一开始先用一个球。孩子可能要站在看得见的划分界线里,这样他们才知道,不能以移动身体接球的方式控制互动,只能调整丢球的方式与时间点。这个活动可以有很多变化与即兴发明,包括改变距离、在丢球时移动,以及球的种类等等。

  打鼓Ⅱ:在这个活动的第三级版本里,成员可以流畅而即兴地改变停止与开始的时间、大小声以及速度快慢。活动中没有特定的角色,口头提示也被删除。

  参照接力赛:将色纸分成四等分,把不同颜色混在一起。在离起点一段距离的地方放一个空的篮子。两组色纸纸条分别放在不同的桌子上,通报员站在桌子后面。跑者跑到各自的篮子旁边。通报员拿着一张色纸,跑者必须经过通报员跑到他们那迭色纸旁边,拿到所需的颜色放在篮子里。接着,他指定下一个颜色。最先拿到所有颜色的那一队赢。变化方式:物体间的距离、色纸的数目、颜色、可以说多少话、是否有脸部表情、画在纸上的标志等等。可以把每队必须找出不同颜色或形状的纸,放在房间里不同的位置。

  从农场到市场:这是个很适合年纪较小孩子的合作游戏。我们可以给孩子玩具手机增加眞实感。游戏的特色是,其中有几个环环相扣的角色,包括一位“生产者”——可以是在收费道路某一头的农夫或制造商;一位“买主”——例如超市老板,在路的另一头;还有一个角色是卡车公司——把货物从生产者运给买主。如果孩子人数不够,可以一人扮演多个角色。之后,可以将其它的角色加进来,例如收费道路经营者——在道路指定收费地点收取费用,以及道路建造与修复小组——建造道路以及负责道路救援与修复。

  建筑商、建筑师、建筑材料部门:这个游戏里有三个角色,孩子必须试着协商彼此的动作以及协调彼此的角色。建筑师不能碰积木,但他有设计的掌控权。建筑材料部门必须提供积木给建筑商,不过,这些积木必须符合建筑师的需求。最后,只有建筑商才是眞正用积木盖房子的人,然而,他必须参考建筑师的设计,并且在需要额外积木时,找材料部门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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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8 18:25:4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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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IX  分享我们的世界

第四级

  在第一、二、三级的发展过程中,孩子学到经验分享互动的主题,包括脸部表情、声音、手势与动作等等的行为,孩子可以直接参照、比较与配合这些行为。第四级代表经验分享主要参照点的永久、重大变化的起点。相对于刻意的“公众”行为,孩子学着了解与重视内在的、“私人”的经验,并且投注庞大的精力,学习将自己独特的知觉、想法以及感觉,和社交伙伴的知觉、想法以及感觉互相协调。在第四级的初期,病人们讶异地发现,其它人以不同的方式看这个世界,这项发现促使他们急切地探究他人的知觉、想法与感情。他们看到了什么我没看到的东西?他们和我的看法不同吗?他们提供的讯息对我有用吗?这些讯息是否能帮助我进一步了解自己与周遭的世界?在第四级的活动中,孩子分享所有环境中的独特知觉,在这样的环境里,孩子和他们的社交伙伴共同探索自己。第四级的关键所在,就是孩子们透过以上分享活动发现乐趣的能力。

第四级各阶段与其治疗目标

阶段十三:相互注意力
·孩子享受视觉及语言的情绪分享,领会某项外在刺激的共同知觉。
·孩子可以在没有人暗示的状况下,快速将注意力从共同的刺激,转移到伙伴的脸部表情,以寻求情绪分享(而非为了获得某项物品或讯息)。

阶段十四:观点取替
·孩子积极探索以下各项知觉的比较与对照:
  (1)同样的东西,“你怎么看它?”
  (2)在同样视线范围中看到不同的东西,“我从那朵云里看到一张脸,你看到什么?”
  以及(3)不同的视线范围,“你在做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阶段十五:独特的反应
·伙伴的独特反应成为相互注意力经验中的重点。
·孩子了解到伙伴的情绪反应与独特的知觉,和他自己的一样有趣。

阶段十六:添加想象
·共同添加的想象元素成为相互注意力经验中的重点。
·孩子喜爱假装的角色扮演和游戏,游戏中,每个伙伴在进行创造时,贡献同样的心力。


个案研究

  在第二个生日后的几个月,布莱恩被诊断出患有自闭症。评估活动之一是,观看十九个月大的布莱恩和家人欢度圣诞节的录像带,我们还记得其中的内容。他的家人围在圣诞树旁,笑着给其它人看自己的圣诞礼物。布莱恩自己单独坐在火炉边,对快乐的家人视而不见,古怪地笑着玩包装纸。

  在疗程开始时,布莱恩已经具备某些第一级的技能。他的语言发展相当迟缓,然而和曼纽尔的父母一样,布莱恩的父母比较关心语言能力的质量与恰当性,而不是他会说几个字。在与我们一起进行第一次评估活动后,布莱恩的父母把他们的车库改装得和我们的游戏室一模一样。头一年,他们每星期花二十小时以上进行指定活动。在发展经验分享的能力和渴望方面,布莱恩进步神速。四岁时,他已经完成第二级疗程,准备开始和一位配对的伙伴进行两人一组的活动。在我们治疗的自闭症孩童中,像布莱恩这样,对于情感谐调各项功用的了解很快胜过经验分享的所有技能,是极为少数的。当这种差异发生时,往往就是孩子即将快速进步的征兆。到五岁时,布莱恩已经能掌握所有第三级的目标,准备进行相互注意力。

  我们已经在布莱恩的第三级活动中看出高功能的迹象。以下布莱恩和他的妈妈茱莉雅的对话,描述我们称之为“撞车”的活动。两位伙伴相隔一百五十公分坐着,各拿一个小金属玩具车。两个人中间用胶带标示出中间区域。活动的目标是两人同时放开手中的车子,让车子在中点相撞。

疗法提示
  “撞车”活动有很多种不同的玩法。你可以改变伙伴们之间的距离、车子的大小、架构的提醒次数多寡等等。惊人的碰撞是个很刺激的活动,大部份的孩子都无法抗拒这个游戏。然而,你得要准备常常更换车子!

疗法提示
  即使一项活动的设计在于强调某种级数较低的能力(如撞车是第二级的活动),我们发现不管任务为何,进行高级数活动的孩子仍能展现相应于高级数的能力。

  阅读以下的对话时,注意到布莱恩担负了相当程度调控与修复的责任,这是他学会并应用第三级基本元素最好的象征。此外,布莱恩的语言能力虽然十分有限,然而请注意,他的词句中有很大一部份具有经验分享的功用,以及从他有限的语言,他可以“到达什么程度”。

    茱莉雅(用手指着)“你想要蓝色或乳白色的毯子?”布莱恩(边指着、边确认妈妈注意到他)“这个车子好漂亮,哇!”(相互注意力的好例子)茱莉雅(旨着他应该坐的地方)“你坐在这块地毯上。”布莱恩(坐下)“好棒!”茱莉雅:“你准备好了吗?”两人一起:“一、二、三,开始!啊!”(车子成功地在中点相撞)布莱恩:“再来一次!再来一次!”(他们数到三之后一起放手,但这次车子没有撞在一起)茱莉雅:“我们没撞到。”布莱恩:“怎么啦?”(以沟通进行调控)茱莉雅:“我们没撞到。”布莱恩:“再玩一次!”(修复两人协调的好例子)他们数到三放手,这次车子砰地一声撞在一起。布莱恩(把车子抱在怀里)“可是它在哭耶!”(布莱恩假装车子在撞击中受伤,因而将新元素带入活动中)茱莉雅:“它得去看医生了。”(布莱恩假装正在修理车子)(观察员以“跑跑跳跳”活动的方式走进游戏室指导他们,布莱恩之前练习过很多次这个游戏。)布莱恩(用手指着):我们正要玩这个。在这里!(母子两人兴奋地看着对方数一、二、三,一起牵着手跑到同样的地方。他们面对面倒在懒骨头椅上捧腹大笑,然后一起走回起点,布莱恩甚至停下来,帮妈妈从懒骨头椅上爬起来。第二次倒下来时,布莱恩先发出“咿!”的尖叫声,茱莉雅模仿他。第三轮游戏时,她以较快的速度往回走,布莱恩跑步设法跟上。)茱莉雅:“我们来数到四。”(布莱恩毫无困难地配合她。他们玩了一轮。)布莱恩:“再玩一次!”(这次,茱莉雅在两人跑到一半时停了下来。他们还是手牵着手,布莱恩感觉到手臂的拉力,也立刻跟她一起停了下来。)(他们试着把手放开跑步。兴奋的布莱恩在试第一次时,跑在妈妈的前面。他们回到起点。)
  布莱恩:“妈妈,你准备好了吗?”(这显然是布莱恩试图修复上次超前妈妈所做的沟通。第二次布莱恩配合妈妈跑步的速度,一起倒下。第三次,茱莉雅跑到终点的一半时,突然停下来。布莱恩跑过她身边,倒在懒骨头椅上。)
  布莱恩(发现失去协调):“糟糕,对不起。”
  茱莉雅:“为什么要对不起呢?”
  布莱恩:“再试一次。”
  (她再度停下来,而他又超前了——发现是他的错时,他笑了起来。)
  茱莉雅:妈妈不是停下来了吗?再试一次吧!(在这次他们跑的时候,他一直看着她,很准确地算好时间,跟她一起停下来。)

布莱恩的治疗计划

    布莱恩显然已经准备好进行相互注意力活动了。以下列出我们为他所设计的七项治疗目标。

  布莱恩在好几个月的细心指导之下,才熟悉了相互注意力的活动。我们有系统地将这个过程的数个元素拆开,再渐渐地将它们整合。一开始,我们教茱莉雅只要把物品拿给布莱恩看。我们的目的是,教布莱恩将他的注意力,从物品上迅速转移到茱莉雅的脸上,分享茱莉雅探索活动时的情绪意涵。这种物品与伙伴脸孔之间的快速注意力转移,对自闭症孩子来说相当困难,我们通常会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来达到这项目标。

  为了帮助自闭症孩子了解相互注意力的重要,我们教导父母以大声的话语和夸张的动作,提醒孩子们将注意力从物品转回他们脸上,去体会新发现的共同惊奇。例如,茱莉雅边指着边说:“看!一只大鸟!”就在布莱恩的目光停留在玩偶上时,她会很大声地抽一口气,发出极为兴奋的声音喊着:“哇!”同时张开双臂。如果此时还需要更加强调,我们教她倒在地板上,或做出类似的夸张动作,让布莱恩回头去看她。

  我们也教茱莉雅一些方法,让布莱恩更加感受到,他们一起分享的快乐才是互动的眞正理由。茱莉雅会让布莱恩看书上的一张图片,再突然把书阖上,做些很愚蠢的事,让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她再给他看另一张图,重复以上的顺序。有意思的是,当布莱恩之后被分到小组里,他会模仿茱莉雅的动作。他给小组伙伴看某个东西,接着忽然停下来,做些好笑的事,让伙伴发笑。

  布莱恩首先在茱莉雅的陪伴下,学会模仿一组对称角色中用手指向物体、转移注意和分享兴奋感等一系列技巧。一旦熟悉了这些技巧,我们就教他如何以互补的方式加以应用,让他可以向妈妈指出自己的独特发现。然而,布莱恩必须领悟以下两个重点,才能完成这项目标:(1)他的洞察力是独特的,并且有可能会和伙伴的不一样;以及(2)与他人分享私人的世界,将会得到情绪上的报偿。

相互注意力的治疗目标
•布莱恩将喜爱视觉与语言的情绪分享,领会外在刺激的共同感知能力。
•布莱恩将学会只为情绪分享,而把注意力从共同的刺激转向伙伴的脸部表情。
•布莱恩将会仔细观察,确定他正确察觉伙伴所指为何。
•布莱恩将会为了分享经验,而透过沟通(例如用手指指向物品、向他人出示物品、比手势、说话),将伙伴的注意力引导至有趣的物品上。
•布莱恩将会透过沟通,更清楚地察觉伙伴尝试指出的物品为何(例如问清楚、要求伙伴移动物品,或再次指示给他看)。
•布莱恩将会以自我调控来帮助伙伴注意他想要指出的物品(例如以用手指指出代替手势,将物品向伙伴移近)。
•布莱恩将会透过自我调控,更清楚察觉出伙伴所指出的物品(例如他会移近一些,或改变他的位置)。

  藉由灵活运用相互注意力的技巧,布莱恩达到关键性的突破,使他更能轻易开始,以及持续与他人的互动,并且与同伴产生友谊。几乎每个自闭症孩子的父母都可以举出这么一段故事:他们帮孩子安排了一个聚会,邀请孩子的同伴到家中玩,却看着孩子忽视他的“好友”,完全将注意力放在他的任天堂或最喜欢的录像带上。此时的布莱恩已经可以做到,不再让有趣的物品或玩具成为经验分享的阻碍。当他的好友来家里时,他们毫无疑问受到布莱恩完全的注意;他知道不管任天堂或电视节目多棒,都无法产生他与人们互动时的喜悦和兴奋。

  在三个月的相互注意力训练之后,我们评估布莱恩的进步。在第一个活动里,他们必须一起读一本书。我们指导茱莉雅,让布莱恩拿著书在她旁边坐下,接受但不开始任何互动。布莱恩打开图画书,开始翻页。他指著书上的物品,告诉茱莉雅他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说到这些东西时,他会参照茱莉雅,有时会以“看那个!”的惊讶口吻,强调他的发现。茱莉雅是他互动关键部份,他想与她分享他的快乐。这是初期相互注意力的例子。然而,布莱恩还不明白,从妈妈坐的位置,不能很容易看到他所看到的东西,还没有发展出观点取替技巧的布莱恩,并没有试着移动书的位置,让妈妈看得到书的页面。

    我们继续进行第四级的评估,茱莉雅和布莱恩玩一种叫“旧货盒”的活动。在活动中,观察员拿了两个塑料盒来,每一个都装满了有趣的小东西。伙伴们面对彼此坐着,他们的盒子距离约六十到九十公分远。他们被告知轮流拿一样东西出来给对方看。我们请父母展示东西时,不要对孩子做任何提示,只是去注意自然发生的事。

疗法提示
  开始指导孩子进行相互注意力活动时,成人可能必须牵着孩子的手臂,因此,他们可以一起用手指着目标物品。在向前移动时,继续指着物品,并且实际去碰触物品。这时,孩子与父母可以练习持续指着物品,一边向后远离,再向前靠近物品,透过这样的动作,建立起指向物品与该物品间的关联。假如孩子仍旧无法做到,试着使用更多的视觉架构,如在物品与孩子之间,在地上贴一条胶带。

  观察员:你知道吗?我要给你一个盒子,也给妈妈一个盒子。
  布莱恩(视线在妈妈的脸和盒子之间移动):给我吗?
  观察员:对,给你的。
  布莱恩:噢哇!布莱恩(拿着一个小玩具车给她看):妈妈看这个车!(他对她笑。)(茱莉雅拿起一件东西)布莱恩(看着茱莉雅的东西,再看看茱莉雅):好精巧!(这是布莱恩最喜欢的词之一。很令人讶异地,布莱恩使用类似的几个字汇,就能在同伴间变得很受欢迎。他在恰当的时机使用这些字汇,并且是眞心感到兴奋)(布莱恩拿着一个红色塑料小熊给茱莉雅看。茱莉雅在她的盒子里发现一个蓝色的小熊,也拿起来。他们因为这个巧合一起笑了。)布莱恩:你的也是小熊?布莱恩(拿出另一只熊):看这个!好精巧!(现在他们轮流的动作非常顺畅,将自己的发现向对方展示,不需要对方开口要求。观察员走进房间,布莱恩没有停下动作,也让她一起分享他的发现。)观察员拿来两只恐龙、一些婴儿尿布和瓶子以及碗盘,当作假扮游戏的道具。他们面对面坐在地毯上。布莱恩很喜爱恐龙。布莱恩(用手指着):耶!这好精巧!(他们两人都拿了恐龙。布莱恩拿了两只,假装他们在互咬。)布莱恩:嗨!恐龙!妈妈,这是巴尼!我来教你,巴尼。(布莱恩看茱莉雅假装弄东西喂她的小恐龙吃。他的注意力快速往返于妈妈的活动,和他自己还在打架的两只恐龙之间。)布莱恩(指着他其中一只恐龙):妈妈,它该说什么?(茱莉雅正在帮她的恐龙换尿布。)布莱恩(指着茱莉雅的恐龙):这是个小宝宝!妈妈,给我一块尿布。(茱莉雅指了指尿布。他开始跟她一样,帮他的恐龙宝宝换尿布。因为太难换,他换到一半停下来,然后再试了一次。茱莉雅继续默默地喂她的小恐龙吃东西,不去打搅布莱恩。她知道何时应该停止带入任何讯息,同时,不要太快对布莱恩做太多事。)布莱恩:妈咪,你可以帮我吗?(茱莉雅帮了他一点忙。布莱恩再试了一次,又失败了,她再帮他一点,最后,她示范怎么把尿布包好。他独自做了一遍,终于搞懂了。)在第四级的后半段活动里,伙伴双方都拿到一件玩具来玩。我们请父母专注在自己的活动上,不要去关注孩子,除非孩子先开始互动。茱莉雅和布莱恩坐离约一百五十公分远。两人都有一本着色簿和一些蜡笔(这是布莱恩最喜欢的活动之一)。布莱恩(给茱莉雅一支蜡笔):一支给你好吗?茱莉雅:谢谢,我自己有几支。布莱恩(想办法把蜡笔拿出来):嘿,我拿不出来。茱莉雅:要我帮忙吗?布莱恩:要。(但是,他最后还是把蜡笔拿出来了。)布莱恩:我拿出来了。(即使布莱恩自己有事做,茱莉雅也专心在着色,布莱恩还是继续想办法,在不打扰她的情况下和她互动。布莱恩跑去看茱莉雅的活动。)布莱恩:那是什么?(茱莉雅告诉了他。布莱恩回去画他自己的本子,但是,一直不停地说明他在着色本里看到什么。他阖上书,看她在做什么。然后他又打开书。)布莱恩:看——一只恐龙。不要紧,他是个小宝宝。(虽然布莱恩的语言能力有限,但几乎都是他在说话。他希望维持他们之间的协调,他也知道,茱莉雅不会做出太多与他互动的行为,就像每次如果他不先说话,她就回去做自己的事一样。在整个五分钟的着色过程中,每次布莱恩说些有关他们两人活动的事情的间隔,不会超过十秒钟。)

注意他人的观点

  在进入第四级的第二阶段时,布莱恩开始学会,他人的观点不一定和自己一样。茱莉雅向布莱恩解释,她看不到他所看到的;布莱恩很快地学到(即使我们并没有正式地教导他),要改变图片和物品的方向,让茱莉雅看得更清楚。

  在我们进行的许多观点取替的活动中,最喜欢的活动之一是“蒙眼障碍赛”。两个孩子一起进行这个活动。我们布置由一系列安全的障碍物形成的屏障。一个孩子当作视觉向导,另一个眼睛被蒙起来。活动的目的是,伙伴们巧妙地一起穿过场地,而不弄倒任何东西。向导必须发挥引导的作用,以看不见的伙伴的角度观看物体,小心以言语引导他穿过障碍物。

观点取替的目标范例
●布莱恩将会主动找出他和伙伴之间认知的不同点(例如,“我看到一辆红色的车,你看到什么?”)。
●布莱恩将会主动与伙伴比较同一物品的认知(例如,“我认为那一架飞机很大。你觉不觉得?”)
●布莱恩将会仔细观察,并且与伙伴沟通,确认他们了解他的观点。
●布莱恩将会进行自我调控,因此,他的伙伴能够分享他的观点(例如,虽然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某样物品,但他会注意到,伙伴对那样物品的视线被阻碍了)。
●布莱恩将会为了便于分享观点,而做适当的调整,例如,把书转向一边,让他的伙伴看清楚一张图片。


独特的反应与添加想象

  随着第四级活动逐渐进行,外在知觉与这些知觉的独特意义,更平顺地融合在一起。在阶段十四结束时,我们的孩子会注意到,他们环境周遭所有不同的物体与事件,并且主动和伙伴们分享。在第四级后半段中,自闭症孩子不仅调和他们对于实体世界的发现,也开始分享他们的情绪互动,与对这些物体独特的解释。一旦他们到达这个程度,从今以后,语言将成为经验分享的主要工具。

  在第四级后半段,我们的治疗目标与下文所列的类似。

  我们认为,布莱恩已经准备好进行第四级中更高阶段的活动。他爱向窗外看,当他和伙伴们一起指向他们发现的高速公路上的汽车与卡车时,他和他们分享他的愉快情绪反应。他每个星期都很兴奋地准备好来到这里,展示他的家、家人与他最喜欢的小区标示等照片。他会确定他的伙伴戴维看得到相本里的照片,他非常乐意回答戴维对照片所提出的任何问题。

  因此,当我们进行到第四级后半段的活动时,我们很讶异布莱恩忽然拒绝参与活动。对我们来说,这种情形成为我们了解自闭症孩童的人际关系发展如何演变的关键部份。在这个阶段,我们使感知能力的运作更加复杂,对于我们都同意确实存在的物品加入一点点想象力。云可以是城堡,红色玩具车可以是小老鼠的救火车。布莱恩的伙伴戴维觉得,这些物体的替换非常引起他的兴趣。当然,他并不是没有他的问题,他会非常沉迷于自己的想象创造,因而对于我们的反应视若无睹。

疗法提示
  决定一种最简化的方法提供孩子活动架构,让他达到下一个发展阶段。这个成人引导的形式最为有效,因为他让孩子掌握主导权,感觉到自己的发现的正面结果。

  我们了解在第四级结束时,孩子最关心的仍然是知觉分享,然而,他们对于知觉的定义方式,有相当明显的改变。孩子们不只在意展示、指出或标示物品或事件,分享对日常生活物品的认识,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令人兴奋了。在这个阶段,眞正的喜悦是来自我们运用心智与想象力,塑造眼前物品的独特方式。

  此时,我们将具体的、眞实的和可见的东西放在一边,逐步将外在世界与看不见的、心灵内在的部份结合在一起。布莱恩的困难就是在此,虽然他已经掌握了相互注意力的技巧,并且眞正感受到存在于这种形式互动中的喜悦与人际关系连结,但分享内在世界需要的是一套新技巧。布莱恩以及其它进行第四级进阶时期的自闭症孩子常常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们都对于我们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尝到的,以及摸到的事情,有自己独特的内在反应——这层认识迥异于仅仅将经验到的事物分类。

  一旦了解在第四级前后阶段之间发生的巨大鸿沟,我们就察觉到布莱恩的特殊问题。布莱恩并不了解,他的心智可以像一块黑板一样,具有随意修改认知的功能。他从来没想过,他可以编造身边的物品与事件。他必须能够以象征的层次进行思考,领略到一件东西,比如一辆红色的车子或一朵云,并不必然总是代表它们自己,也可以象征其它东西。一朵云永远是一朵云而不是其它东西。他可能觉得一张被龙卷风吹到半空中的房子照片很有趣,但是,他思考的层次使他无法想象,这也可以是一架正要去度假的房屋飞机。即使布莱恩可以想象这类事情,但他几乎无法以伙伴能够了解的方式来表达它们。到了十岁,他已经能以组织良好的完整句子说话,然而,如果不使用经过事先演练好的句子,他的语言创造能力就会大幅滑落。

B]布莱恩的第四级治疗目标
●分享情绪反应将成为相互注意力经验的重心。
●布莱恩将会把伙伴的情绪反应与独特的认知,看作和他自己的情绪反应与独特的认知一样重要。
●布莱恩将会透过沟通,来判定自己与伙伴情绪反应之间的相似点与相同点,确定他完全无误地了解这些情绪反应的异同,也确定伙伴同样了解他的反应。
●布莱恩将会设法以个人的角度欣赏并接受伙伴的反应。
●布莱恩将了解到,他的伙伴可能不会分享自己独特的反应,并且会接受这些差异。

  我们设计的治疗课程将会协助布莱恩察觉到,他具有独特的认知、感觉与想法,并且可以调整自己的想法,加入想象的成分,同时不会造成自己极大的压力与不安。一开始,我们限制语言的数量,去除完整的句子以及冗长的叙述,将我们的反应限制在一至四个经过挑选的字,并且配上加强的愉快与兴奋感。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我们与布莱恩和戴维翻阅杂志一一大部份是《国家地理杂志》,找出奇怪、荒谬的照片,剪下来贴在一本叫做“好笑照片”的相本上。我们找到一张两个在印度人的照片,一个人的脚从一个洞里伸出来,另一个人的头伸到第二个地上相邻的洞里。我们找到的照片还有一间被龙卷风卷走的房子、在冰河上进行的单车竞赛,和一个在头上顶了一大迭书的人。

  一开始,治疗师替照片加上图说。头脚伸入洞里的人标题是:“脚啊!回来!”龙卷风里的房子叫作“快醒来!你在飞呢!”勇敢的单车赛车手叫做“嘿,穿上滑雪板吧!”拿书当帽子的人叫做“书脑袋”。

  几个星期下来,我们在每次小组活动时间开始时,重看这本“好笑照片”相本。这些照片每次都让我们开怀大笑。我们持续从不同的杂志上剪下照片,加入我们的搜集:要加入一张新照片,必须经过全体一致同意,而且必须有人加上一个让大家大笑的图说。

  几个礼拜之后,我们将这个游戏做了变化。重看照片时,我们必须轮流给照片加上新的图说。我们限制戴维的用词不能超过四个。同样地,布莱恩也不能只把先前图说的字稍加改动,变成新图说,他必须想出一个有原创性的图说,即使他只想出一个字,甚至他没有眞的说话,而仅仅发出一个新的声音。布莱恩最初尝试创造出来的字词,并不特别有意思—一但它们是属于他的。然而,更重要的是,当布莱恩创造了自己的字词时,自豪与成就感随之而来,他重新燃起对经验分享的兴趣,再次变成主动的参与者。尝到与他人分享内在世界喜悦的布莱恩,正朝向更丰富、更有益的生活质量迈进。

第四级活动范例

  好笑照片:将有趣稀奇的照片从杂志上(如《国家地理杂志》)剪下来,放在一本相簿里。大家一起看照片时,让每个孩子编出和照片相关的有趣声音或字词。更进阶的玩法是,孩子可以轮流指着照片里的东西进行分享,接着,一起发出与这种知觉紧密关联的滑稽声音。例如,某个孩子指着大雷雨的照片,说它发出很大的噪音,然后所有孩子一起吼着:“卡砰!”另一个类似的活动是“好笑图说”:编造好笑图片的不同解释,假装某样东西在那里,事实上却不在。例如,写出描述和所看到的东西相反的图说,或表达极度荒谬观点的图说。

  障碍物:两个人一组玩这个游戏。学生分别站在一个障碍物的两端,这个障碍物要够高,使两个人无法看到彼此。在障碍物的一端是一个盒子或一个圈圈,大小足够让一个球穿过。游戏的目的是两个学生通力合作,藉由沟通来协调双方的动作。因为丢球的人看不到目标,他必须依靠站在障碍物另一端的学生指引他。

  这个游戏是促进共同学习的最佳入门活动,有许许多多的变化形式。例如,老师可以一直移动目标,学生之间就需要更多的沟通。如果学生确实可以承受竞赛所带来的额外压力,这个游戏也很适合分组彼此互相竞赛。

  墨迹:让孩子用墨水或颜料制作自己的墨迹,印在一张纸上,把纸对折再打开。有几个从墨迹衍生出的活动:和彼此分享每个孩子所看到的、找出你们共同看到的东西、协助伙伴找出你注意到了而他却没有看到的东西等等。

  蒙眼障碍场:一个学生将眼睛蒙起来,另一个学生做向导。学生们在每次通过障碍场地后交换角色。布置一个安全的室内障碍场地,你可以改变每一轮游戏的物体与障碍物排列方式。一个学生蒙上眼罩,另一个学生必须用言语沟通的方式,引导蒙眼的学生尽快穿过场地(时间是额外的加分项目),同时碰倒的东西越少越好(碰倒障碍物扣分)。这个游戏适合以两个队伍彼此竞赛的方式玩,不过,只有一组人也可以先设法达到自己的最佳纪录。成人可以改变每一轮游戏的场地配置,也可以视各队需要,让场地变得较复杂或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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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8 18:49:5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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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X  分享我们的心灵:内心世界游戏

第五级

  在第四级疗程结束时,我们在自闭症孩子身上发现了真正的“心灵分享”。互动过程中的主题,已经从外在的物体,转移到伙伴对这些物体的想法、感觉或意见。分享对外在事件相同或相异的反应,以及对于探索伙伴心灵与想象力逐渐升高的兴趣,变成互动中的重点。然而,这些交谈仍旧受限于自闭症孩子对于维护某些普遍外界支持的需要。当孩子们进行第五级的活动时,他们的互动从有形的参考点限制中被解放出来,他们将想象力展现在根本不存在的事物范畴里,而不是把想象力加在熟悉的物体或事件之上。自闭症孩子此时察觉到,除了自己以外,他们毋须其它道具,就能在环境中,与其它人进行这种形式的互动。

第五级各阶段与其治疗目标

阶段十七:分享想法
●快乐是透过分享想法、意见与感觉而得来的。
●孩子与同侪伙伴共同创造新想法与题材,来进行沟通与分享内在的世界。
●孩子完全理解与伙伴间的假扮活动,不需外界的道具,就可以将假扮的角色与动作用在共同的角色扮演活动中。他顺利地创造并转换假扮的角色。

阶段十八:令人兴奋的差异
●孩子对于比较与分享不同的想法、观点与意见,展现出高度的兴趣。
●社交伙伴带入游戏与交谈中的不同想法与题材,使人际关系更加令人兴奋。

阶段十九:内在与外在世界
●孩子能区分内在与外在的反应,并且更重视伙伴的内心状态。
●孩子认识到,外在的反应并不一定能准确地代表伙伴眞正的情绪状态,并且积极尝试判断伙伴的内心状态。
●孩子了解什么是假装与欺骗。他可以假装产生某种与实际情感不同的情绪;当伙伴假装产生某种极端的情绪时,他会做出恰当的反应。

阶段二十:心智的重要性
●孩子认识到,思想、感觉与想法是经验分享的要素,并且有高度的意愿,与他人分享这些内在的状态。
●孩子对于判断伙伴眞正的想法与感觉,展现积极的兴趣。


个案研究

  波特是一位可亲的自闭症青少年,他在八岁时,第一次接受我们的治疗。虽然他已经具有第一级的所有能力,开始学习第二级的技巧,但他几乎不懂得共同调控。例如,波特会按照惯例,很高兴地在候诊室跟我打招呼,之后跑过我身边,不回头看我一眼,就直接冲向诊疗室。波特的语言发展和布莱恩一样迟缓。他成为优秀的见习生,以及向成人学习事物的意义的动机很强——比起语言发展,这是预测治疗是否成功的更重要项目。
  经过了四年的稳定进展,波特已经准备进入第五级。以下列出他的初步治疗计划。

分享想法的治疗计划
●波特将透过与社交伙伴分享与整合想法而获得乐趣。
●波特和伙伴将运用新奇的想象元素,共同创造新的想法、题材与目标。
●波特将完全理解与伙伴间的假扮活动。他不需外界的道具,就可以将假扮的角色与动作用在共同的角色扮演活动中。
●波特将顺利地创造与转变假扮的角色。
●波特将时常透过参照、沟通与自我调控,确保和社交伙伴间对于想法与感觉的共同了解。
●波特将修改自己的想法,以维持互动的整体性。
●波特将立刻忽略及中断造成社交伙伴不愉快感的任何想法或假装的成分,或是双方情绪协调的阻碍。

疗法提示
  在自闭症的社群中,大部份的家长与治疗师将较高的语言能力等同于“高功能”,由此得出亚斯伯格症候群是比自闭症较轻微的诊断结果。然而,在人际发展的范畴中,语言技巧并不总是等于成功,社会参照与接受成人指导的意愿才等于成功。

  和发生在布莱恩身上的情形一样,我们的治疗很快地触礁了。我们起先认为,波特的语言能力限制可能阻碍了他的进步,但之后我们判断出问题不在于他的语言,而是他缺乏自我发展的能力。虽然波特的语言能力发展迟缓,但充分的表达与接收技巧,使他能够与他人分享简单的想法。和布莱恩类似,波特对于自己拥有独特想法与感情的心灵一事,相当缺乏自觉,直到他开始察觉自己拥有独特的个人经验,他的经验分享才能有所进展。如果波特连自己拥有些什么都不明白,那么,我们对于波特了解其它人独特心灵内涵的寄望,就过于不切实际。让我们回到治疗计划的基本原则之一:当我们的指导让孩子感到困惑时,就将环境简化,让孩子一次专注在某个单独的治疗项目上。针对波特的治疗,我们必须将他的语言问题与自我意识的缺乏彻底分离。

  在治疗语言发展迟缓、但可以顺利阅读的自闭症患者时,我们发现,教导眞诚的相互沟通非常有效的一种方法,就是让孩子并排坐在计算机键盘前面。不同于必须被快速处理、并且以听觉作为途径的口说语言,操作计算机可以让孩子以较为自在的速度,透过视觉的方式处理语言。

  当我们开始透过计算机与波特沟通时,我们发觉,彼此的沟通可以超越语言的程度,变得更加复杂与更有挑战性。我们很快开始进入表达“心灵”多样性活动,使用的方法是由《玫瑰,你的红色是哪儿来的?》(Rose Where Did You Get thatRed?)一书作者肯尼思•寇区(Kenneth Koch)发明的诗句教学法。寇区的基本方法是,提供一系列简单的结构化主题(和我们所称的“架构”类似),透过这些主题,孩子可以与人沟通他们独特的想法与想象,不会因为必须从头开始,而感到不知所措与沮丧。

  波特对这个治疗法的反应很好。我们选出一个特定的诗句架构,波特为诗句加上标题与内容创造性的部份。在这首很简单的以“彩色的诗”为标题的诗句中,架构以斜体字表示,后面是波特的文字。

  彩色的诗
    红色像春天的果酱。
  黄色像早晨一直上升到天空的太阳。
  蓝色像冬天冰冻的企鹅。
  绿色像下午的色拉。
  橘色像秋天时从棕榈树上掉下来。
  紫色像朦胧夜晚的紫罗兰。


  最初的成功鼓舞了我们,使我们热爱作诗的活动。当我们一起进行活动时,我们让波特以他创造性的反应,使用如结局、颜色、地点与感觉等元素作诗。

  在口头讨论时,波特仍然退一步使用简单的词句和较为死板的交谈问答。不过,在写作时,波特学到他可以使用语言创造性地表达自己——他的内在想法、感觉与思考,即使他表达的这些事情在眞实世界中并不存在。

  波特还喜欢寇区提到的一个叫作“在我的电影里”的练习。孩子们学习运用想象力创造出不可能的故事。他们体验到发明场景的惊喜,这些场景是之后和同伴们进行有趣的共同创造的舞台。我们发觉,诗的架构如何可以让我们全心全意专注在语言游戏的、想象的运用方式,藉此激发心灵的影像,不在意文法、语法或场景是否有意义。

  在我的电影里
    在我的电影里有人把晚餐丢向警察
    然后英雄逮捕了丢晚餐的人。
  在我的电影里有人偷了掌上型游乐器
    然后坏人被推到洞里。
  在我的电影里邪恶的爸爸打算弄些子弹来
    然后英雄把爸爸扔进垃圾桶里。
  在我的电影里有人偷了外送的披萨
    然后坏人的脸沾到了起司。
  在我的电影里爱乱跳的男孩弄坏了电影
    然后英雄把泡泡糖缠在他身上。



共同创造的心灵

  当波特更加意识到他的自我与独特的内在世界,并且透过书写的沟通方式,更流畅地表达出来时,我们决定,这时应该让波特回到与同伴分享沟通的治疗环境中。在那一年即将结时,我们开始训练波特,与他的伙伴逵格分享他新发现的想与想象。我们发明了一个叫“蠢问题”的游戏,游戏中,我提出问题,让男孩们轮流捏造荒谬的答案。像前一章的好笑片练习一样,我们一开始先提供问题与答案;但很快地,男们开始回答,接着马上就熟悉了整个架构,我们的角色成了快的听众。以下的例子是完全由他们自己创造出来的问答。

  蠢问题
    把大象和蓝莓混合在一起会变成什么?
  答案——一只蓝色的大象
    答案——一只“贝勒芬”(Belephant)
  答案——一只深蓝色的大象
    答案——一个巨无霸蓝莓
    答案——一只蓝色的哺乳动物
    谁发明了气球?
  漂浮鲍伯
    福瑞得热气
    盖瑞瓦斯

    有一次我吃了电话!
    好吃!
    你的肚子有发出铃铃铃的声音吗?
    有一次我吃了一个订书机!
    味道很不错!
    你的肚子是不是跟肺钉在一起了?
    有一次我吃了一栋大楼!
    你打嗝的时候,
    有没有吐出一个电梯?



  我们准备进行心灵分享更复杂的一种形式——共同创作故事。与作诗不同的是,短文的形式对于一致性的要求较高。当我们看故事时,我们期待一个句子的意义会相当一致地接续到下一个句子,就和交谈时一样。

  和伙伴共同创作故事的波特,必须关照伙伴和自己的想法,并且想出该如何协调他的思路。波特还没有准备好跟小组伙伴逵格开始这项任务,因此,我们重新找来一位指导参与者的角色与他配合——在活动的复杂度被提高时,我们通常会这么做。第一次共同创作的尝试——“铺路的男孩”,难倒了波特。我们必须完全负起让故事前后一致的责任。当时,波特相当不在意我们思考的方向如何影响故事,他仍然拘泥于自己极度僵硬的思考途径。故事进行到一半,他的主角在显然面临死亡威胁时,拒绝建造道路,因为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太晚了,不能进行工程”。他表现在玩游戏与作诗时表现的流畅性,还没有进入平常的交谈中。在这么一个普通的故事里,几乎没有经验分享或共同创作,就好像我们和波特共同拥有的,是两种没有调和在一起的、互异的经验。

  令我们感到乐观的是,故事到了尾声,波特已经开始进入更情绪性描述的层次。从他下的结论尤其可以看得出来:“男孩很寂寞。”对波特而言,寂寞是一种新的情绪,直到前一年为止,他从来没有感受过。

  在故事的第一部份与第二部份中间的三个星期间隔时间,波特写了一些短的词组,并试着分辨一个句子是否配合之后的概念。在第二部份,可以明显看出他的努力结果。要注意的是,虽然维持情感谐调的任务仍然是由治疗师负责,波特的句子却能与他配合得很好,而情绪的语调及故事发展也更加谐调(波特的句子以斜体字表示)。波特对于某人可能觉得寂寞的体认,象征他逐渐了解心灵可能漂浮不定而与他人远离。

    铺路的男孩——第二部份
    就在他快要放弃时,他听到门外有个奇怪的声音在叫他。不是王子,是别人。听起来像是个女孩的声音。
    但她不是男孩的妹妹。
    也不是男孩的妈妈。
   “我们希望你回来!”
   “但是我不能回去,因为我被锁在这个地牢里,邪恶的王子偷走了钥匙!”
   “他偷走了钥匙?”
   “对。他偷走了钥匙。你可以帮助我吗?”
   “好!我可以帮你!”
   “如果你想帮我,你一定要杀了王子,拿到钥匙!”
   “没问题!我可以杀了邪恶的王子!”
    然后,女孩离开了地牢,去找邪恶的王子。男孩等她回来。几个小时以后,男孩听见女孩的声音。她说:“我杀了邪恶的王子!现在,我可以把你从地牢里救出来!”女孩拿了钥匙。她打开地牢的门,让男孩出来。
    男孩很高兴可以重回地面。他吻了女孩,说:“你愿意嫁给我吗?”
  女孩说:“我愿意!”
  男孩和女孩回到家,去教堂里找了一位牧师。然后他们对牧师说:
  “我们要举办一场婚礼!”
  牧师说:“好,但是,你们要举办婚礼的话,得给我一百个金币。你们有一百个金币吗?”
  男孩说:“有!”
  他给了牧师一百个金币,说:“快点帮我们主持婚礼。我得赶快去铺路。时间不多了!”
  男孩听到结婚进行曲。
  男孩和女孩马上结婚了。
  男孩铺了一条路。
  他的太太帮他一起铺路,因为她很懂得铺路的工程。
  男孩终于建好这条路了。他等不及要开始早上九点钟的比赛。
  从此之后,大家都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波特和我持续写出大量的故事片段,他对自己的成果极为自豪,总会在每次疗程结束后冲出我的办公室,很兴奋地把他最新的作品读给家人听。波特体会到,了解自己可以表达内在的创意世界,是多么令人兴奋而有成就感的事。故事本身成为将我们结合在一起的重要回忆,我们时常重读这些故事,比较其中各种不同的主题与角色。

  下一篇故事的标题是“跑步环游世界的男孩”,大约完成于一个月之后。注意,此时幽默与创意开始进入波特负责的部份,波特显然已经是故事情绪语调的共同创造者,他同时定期将新的题材带入故事中——尽管使用的字汇较少。波特也藉由共同调控,将新的想法融入前后一致的故事情节中。进行到故事的第二章时,我们之间几乎完全与彼此协调,而故事也进展得相当流畅—一看起来几乎是来自单一心灵的创作!

  也请注意与波特的思考及解决问题能力相关的一项主要突破。在故事进行到某处时,我们被困在南美洲的底端,而波特的反应很有弹性:“突然间出现了一座桥。”这和他最初创作的故事有天壤之别。在之前的故事中,铺路小组的负责人强硬宣布所有人一定得死,因为当时是晚上九点钟,铺路的工程必须停止。波特远离只有一个标准答案的非黑即白绝对思考方式,进入可以运用心灵创造必要解决方案的世界,波特的世界从此之后再也不一样了!

    跑步环游世界的男孩——第一章(治疗师的句子以斜体字表示)
    从前有一个跑步环游世界的男孩。在一个炎热的七月天里,他从德州开始跑。接下来,他跑到加州。幸好加州凉快多了。然后,他跑到亚利桑纳州的凤凰城市。当他到达凤凰城市时,他发现自己往反方向跑。之后,他到了科罗拉多州的丹佛市。但是,如果他继续来来回回地跑,他永远无法环游世界。他明白,他必须一直往同一个方向跑。于是,他跑到墨西哥。他决定尽可能一直往南跑。他跑到南美洲。最后,他跑到南美洲的最南端。他必须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办,因为下一个往南的地方是南极。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座桥。它叫做“通往南极的桥”,这座桥属于一群收取过桥费的企鹅。然后,他过海来到南极。他丢了几个雪球之后,觉得那里太冷了,他决定他得去非洲暖活一下。第二章男孩还在南极。他要怎么去非洲?他打算坐船去。他很幸运地看到一条白鲸,牠有一艘帆船。男孩问:“我可以搭你的船吗?”白鲸回答:“可以,但是,你要给我你的任天堂掌上游戏,当作航行到非洲的旅费。”男孩把任天堂游戏给了白鲸。于是白鲸叫男孩上船,他们航行到了非洲。突然出现了一群大象和犀牛。男孩很快爬到一棵高高的树上,才好不容易躲过被踩扁的命运。带头的犀牛把树折成两半。男孩从树上掉下来,幸运的是,他刚好掉到其中一只带头大象的背上。然后大象载了男孩一程。他们一起往前走,一直到达北非的阿尔及利亚。在穿过非洲的旅途上,他们遇到丛林之王泰山。突然,泰山拿出一把剑。他对男孩说:“如果你不把任天堂游戏给我,我就要杀了你。”
  男孩说:“不,你不能杀我。”
  男孩拿出雷射枪射泰山。
  泰山终于被打倒了。
  所有丛林里的动物都欢呼着对男孩说:“现在你是丛林之王了。”
  男孩说:“谢谢你们,但是我得之后再回来。我必须先跑遍全世界,但之后我可以回来当你们的国王。”
  他的最后一站是欧洲。他必须想办法横渡地中海。
  于是,他打了通电话给白鲸。
  白鲸同意载他横越地中海。
  男孩到了欧洲。
  穿过欧洲之后,他再次打电话给白鲸,请他载他横渡地中海,好让他回去当丛林之王。
  白鲸于是载着男孩横渡地中海。当男孩回到丛林时,所有的动物都欢呼起来,并且举行盛大的庆祝仪式。
  于是男孩终于成为国王了。
  他在一直住在丛林里,再也没有回到他德州的家。



  大约在我们和波特开始写故事的六个月之后,他已经准备开始试着和伙伴逵格进行这项活动。又过了三个月之后,两个男孩协调他们内在世界的渴望与技巧的程度,已经进步到他们所写的故事,看起来就像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想法。


交谈

  一旦波特对自我获得更深入的了解,而且有能力使用语言与他人分享内心的想法与感觉时,让他转移到相互交谈阶段的时机已经成熟了。在我们的社会里,交谈当然是分享的基本媒介。在疗程中,我们以非常特定的方式来界定交谈,它是一种沟通的形式,唯一的目的就是将我们心灵的某一个层面与他人的心灵连结。进行交谈时,双方必须对对方的内在世界有同等的好奇心。为了持续交谈,每个人必须负责共同调控他们的感觉、想法、肢体、声音,以及其它相关变因。

  教导自闭症孩子进行交谈时,我们先定义眞正的沟通是什么,接着,提示他们选择进行沟通的理由何在。我们用来教孩子交谈最常用的游戏之一是“谁要来一段交谈?”这个游戏是从最红的电视节目“谁想成为百万富翁?”改编而来的。这个游戏大受孩子们的欢迎,而且还搭配了两种游戏:“50/50”和“打电话给朋友”。以下是我们的游戏片段。

  谁要来一段交谈?
  奖金一百元:为什么人要进行交谈?
  A:要跟动物说话B:因为他们不能跳舞C:为了要打架D:为了分享彼此的想法奖金二百元:当某人谈到一个话题,你应该:A:忽略他B:跟他谈别的事情C:睡觉D:试着对他的想法产生好奇奖金三百元:当你开始谈论某件事时,你应该:A:一直讲下去,直到把这件事讲完B:看看你的伙伴是否感兴趣C:闭着眼睛说话D:边说着边走开奖金四百元:在交谈中,如果你的伙伴对你的话题感兴趣,你应该:A:用棍子戳他B:还是继续讲你的事C:也对他说的话表示感兴趣,响应他感兴趣的态度D:打嗝奖金五百元:如果你正在进行一段交谈,而你不了解你的伙伴在说什么,你应该:A:嚼口香糖B:指着他的鼻子C:告诉他你很困惑D:说些蠢事奖金一千元:什么时候改变话题比较恰当A:一直不改变B:在你的伙伴说完第一个句子之后C:在你的伙伴说完他的话题之后D:你妈妈叫你这么做时


疗法提示
  我们将“真正的”交谈与其它口头交流形式区隔开来,这些口头交流形式,是我们从社会化程度最高、最聪明的自闭症与亚斯伯格症病患身上观察到的。

以下四种“伪装”交谈,将会对真正对等谈话的发展有所阻碍:
·谈话的底稿是毫无感情的话语交换,此时,孩子只是重复他被教导的死板交谈——“哈啰,你叫什么名字?你上哪所学校?”言谈间并非真的对答案感兴趣,缺乏情感与互动的僵化性泄漏了底牌。
·当孩子认为,他在脑子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行为,是可以被接受的,而身边的人也调整他们的响应,使交谈保持协调,就会产生随性所至的沟通状况。
·信息搜集成为话语交换的目地,这种情况发生在当孩子希望得到讯息,而将父母当作数据银行以获得讯息时。
·积极侵略性的话语攻击,常常在亚斯伯格症候群孩子身上出现。孩子会以实情与琐事对听众疲劳轰炸,不顾对方是否感兴趣或甚至是否了解。


  当我们开始指导交谈的形式时,很小心地将自闭症孩童或成人的年龄大小列入考虑,教导他们对同年龄同伴而言合适的交谈。例如波特、逵格与其它十四岁大的孩子,不会一遇到他们的朋友就说:“你好吗?你叫什么名字?你上什么学校?”青少年的交谈较有创意,而且变化较大,较不死板而连贯,比较简单,和我们常在社会技巧训练时所教授的正式成人交谈结构相当不同。

  教导我们的病患发展出有意义交谈的这项工作,朝着许多不同的方向进行。我们的工作重点包括整理出恰当的俚语、传达情绪的反应〔emotional reactions,我们简称“急诊室”(ER′s)〕、表达情感的口语(包括正面的和负面的)、意见与喜好的分享,以及其它许许多多心灵分享的功能与意义等。


对差异的爱好

  如果所有人都拥有同样的想法、情绪反应、喜好及意见,那么,人际关系可能很快就变得很乏味。分享彼此的相异点,成了使交谈更令人兴奋的关键。大部份的自闭症患者即使已经到达了这一级,有时还是觉得,人们想知道是什么差异使我们各不相同的念头很奇怪。在和病患进行治疗时,我们必须确定他们不只获得分享差异的技巧,也了解他人为什么将人际关系间的差异与共通点看得一样重要。

  我们所治疗的大部份自闭症患者,即使拥有绝佳的字汇能力,在描述与沟通他们的情感时,也有极大的缺陷,他们很容易将情绪反应看作非黑即白——快乐或悲伤、生气或高兴,而缺乏许多灰色地带。这种倾向严重限制他们体验许多微妙情绪反应的能力,而这些情绪反应几乎是一直都存在于我们的心灵中。因此,我们经常花许多时间教导病患们,认识情绪的程度高低:“我觉得有点累;我有一点担心;我今天很不顺利,但现在觉得好过多了。”

  彼得与逵格练习感觉与情绪的角色扮演,他们做情绪测验,接着玩感情版本的“谁想成为百万富翁?”。游戏采用选择题,孩子回答例如“当弟弟制造很大的噪音,害你听不到电视的声音时,你会产生哪种情绪?”这一类的问题。一旦他们拥有适当的情绪字汇,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我们比较男孩们对每件事的情绪反应,从小狗(波特觉得很可怕,逵格觉得很令人愉快)到弟弟(波特很兴奋,逵格通常很恼怒)。

  在男孩们了解分享情绪的基本概念之后,我们就带着他们进行探究两人的意见和喜好的游戏与练习。他们花了数个月的时间,整理并对照所有想得到的喜好:喜欢的食物、餐厅、活动等等,同时,也比较他们对于各种议题的看法,例如家庭作业的价值、休斯敦是否应该举办奥运,以及篮球与棒球哪种运动比较有趣等。这些活动渐渐转变为令人刮目相看的活泼辩论赛,男孩们就以此作为开始交谈的主要信息来源。

内在与外在的世界

  我们进行分享感觉与对照感觉的活动时,很明显看出波特无法了解,某人所表达的情感不见得和他眞正的感觉一致。例如,在角色扮演中,我假装非常生他的气时,即使是因为把月亮吹破了这一类显而易见的荒唐理由而责怪他,波特仍然感到困惑,并且鼓起勇气,试着说服我,他没有做出这种行为。尽管波特现在了解,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蕴藏着情绪、意见、喜好和富有创造力想法的内在世界,他却还不知道,这个内在世界并不一定得和我们在他人面前扮演的外在形象相符合。以下叙述我们所发展的几项治疗目标,目的在于帮助波特了解我们的感觉,与我们展现给他人的外在面貌两者之间关键的差异。

  我们回到寇区针对假扮与欺骗这个主题的诗句治疗法。有生以来第一次,波特能够在想象“如果……就怎么样?”的思考脉络下探索自己。一个全新的世界在他眼前展开,他对演戏和布偶戏的兴趣因此被激发出来,这是他在学校最喜欢的两种活动。


区别内在/外在的自我
·波特将认识到,外在的反应可能不完全代表一个人眞实的情绪状态。
·波特将理解内在反应与外在反应不同,而且更为重要。
·波特将透过参照来判别伙伴的内心状态。
·波特将会以对方的语调与脸部表情作为参照点,区别善意的玩笑与恶意的中伤。
·波特将显示对假扮与欺瞒的了解。他将能假装做出不同于自己眞实情感的情绪反应,并且,当伙伴表现出类似的假装行为时,能做出正面的反应(例如,“我要把你杀来吃了!”)。

  值得注意的是,我们练习假扮活动的方式,和之前开始练习想象活动的方式类似——从具体和可见的世界,转移到内在的感觉和情绪。先前的“假装事实”游戏被男孩们替换成另一个叫“我是谁”的假扮身分游戏。两个男孩在假扮新角色时轮流采访对方。“成为另外一个人”的经验,帮助波特和逵格更能鉴别出假扮和欺瞒的程度,特别是在内心世界。

  一旦男孩们更能接受这些新的概念,我们就把重点放在欺瞒以及想象中的愚蠢事物两者的混合上,这样可以帮助波特和逵格开始了解“故意”发生的假扮与想象,与恶意的及可能造成伤害的假扮与想象之间的差异。

  在假扮与想象的概念深植于波特和逵格心中之后,我们希望他们了解,有时人的假扮不只是表现在物质层面上,也同样会在情感层面上。我们发现,在向自闭症孩子们介绍广泛的、观念上的想法,例如欺骗,比较有效的方式是,先从物质层面的例子开始,在孩子们了解之后,才逐渐移向感情、情绪与想法等范畴。


心智的重要性

  当心灵分享成为孩子互动的首要动机的那一刻,第五级的最终发展阶段就此开始。假使能够精确指出它开始于某个特定的时间点,纵然将有所帮助,我们却发现,这个阶段通常会在好几年的时间里逐渐发展出来。然而,当心灵分享成为主要的行为动机时,我们通常会在交谈进行的流畅程度中看得出来。交谈所呈现的流畅节奏,就如爵士二重奏一般,为了趣味而相互碰撞。孩子一旦达到这个阶段,我们的治疗就专注在以下的目标。

第五级心智的重要性的治疗目标
·孩子体认到,思想、感觉与想法是经验分享的关键元素,并且,有高度意愿分享以上的内在状态。
·孩子以与他人分享思想与感觉为目的,反思自己的思想与感觉(自我参照)。
·孩子体认到,藉由判定他人行为的理由(意图),增进对他人了解的重要性。他也体认到,解释自己的行为动机,以便帮助伙伴了解他的意图的重要性。
·孩子将他人的经验与自己生活中相似的事件连结,并将他的反应与有相似经验的人分享。
·孩子能分辨“故意”或“不小心”行为的不同。他根据对方的动机,对同样的行为做出极端不同的反应。

  以下是关于罗杰的例子,就是那个在第三章曾经简短提到过聪明但绝望的年轻人。在下述对话发生时,他正开始高中高年级的课程。他是个聪颖且才华洋溢的音乐家,但没有半个朋友,迫切渴望眞正的情感交流。罗杰在交谈话题的制造、机智的响应,以及他可以做出相信社交伙伴一定爱听的“冒牌”的关切回答等等方面的才华,实在相当不可思议。讽刺的是,就是帮助他免于受嘲弄、获得安全的匿名感,以及表面上被他人接受的这些技能,使他没有力气反思自己的想法与感觉,或在想出他下一个正确回答之余,眞正去思考他该对伙伴所说的话做出何种反应。罗杰和我开始进行移除这个障碍的困难工作,致力于心灵分享的简单但眞诚的方式。在数个月里,我们仅仅将谈话限制在我们称之为UP′s与ER′s——独特知觉(UniquePerceptions)与情绪反应(Emotional Reactions)相关的主题上。我们暂时将罗杰掌控自如的所有一般会话中的繁文缛节,以及所有我们认为不符合纯粹心灵分享的任何问题、陈述与其它语言,都搁在一旁。我们的交谈就像以下的简短例子。

  罗杰:我想住在一个热带小岛上。
  史提芬:有时候,我只想住在另一个星球上。
  罗杰:我想知道,除了地球之外,是否有生物。
  史提芬:我想要一只恐龙当宠物。
  罗杰:你眞奇怪。
  史提芬:对,怪极了!
  罗杰:我眞的很想找到完美的女人。
  史提芬:我眞的很想找到完美的冰淇淋蛋卷筒。
  罗杰:食物眞是最棒的发明。
  史提芬:我想找一本完美的书来读。
  罗杰:是啊。
  史提芬:说真的,我想要一个个人专属的炸弹暴徒。
  罗杰:那我想以私人用途的名义跟你借来用。
  史提芬:我想要一台装满炸弹的B1轰炸机。
  罗杰:我想统治世界。
  史提芬:我想,我会把我的飞机装满冰淇淋炸弹。
  罗杰:最好有31冰淇淋的各种口味。

  即使是数年后的今天,罗杰仍持续经历着人际关系发展的起起伏伏,他有所突破,但同时也绝望地认为,无法实现与他人进行深入情感交流的梦想。罗杰体会到他在社交方面仍是个孩子,即便他有一颗成人的心智,还是经常对于人际关系发展过程必须如此缓慢而感到沮丧。罗杰在上大学之后,寄给我以下这封email。

  “今天晚上我有了另外一项突破,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我最近遇到一位女孩,她是某个社团成员,因为某种原因,打扮得很奇怪出现在我的宿舍前面。我停下来问她怎么了,而她回答我的方式中,有某种东西引起我的注意,激发了某种直觉,好像我没办法控制似的。我决定跟她多聊聊,我问了她的名字;平常的我会因为吓呆了而不这么做,但我的欲望淹没了我的恐惧。我们各自向不同方向离开,但这没关系。因为重点是,我基于自己想要认识一个人的欲望而开启了社交接触,不是因为知道这是一件正确的事才去做。

  我甚至进一步去思考这段交谈,并且开始去想,将来要用什么方法向别的女孩子介绍自己。你明白这代表什么吗?社交功能!就像你曾告诉我,其它孩子花上几千小时与其它人相处,想办法让自己和他人配合。

  我开始明白,我设计来保护自己不受外界伤害的这些惯例,是多么平凡而无趣。此外,就在短短的一瞬间,没有人再让我感到害怕,每个人都有那么点道理,我变得较不担心我说或做的每一件小事情;即使我出说或做出某些奇怪的事,至少那是我说的,至少我可以试着这么告诉自己。”


  罗杰渴望与他人有情感上的连结,虽然在尝试的同时,他惧怕其它人会感到厌恶,或甚至更糟的是,嘲笑他所能做的是那么有限。尽管他如此害怕,罗杰对于眞正人类关系(他称之为某种直觉)的强烈需求战胜了他的恐惧,驱策他冒着被拒绝的危险,迎向未知的世界。


第五级活动范例

  诗的提醒:肯尼思的作诗活动,在他精彩的著作——知名的《玫瑰,你的红色是哪儿来的?》一书中有详细的描述。假如孩子会认字,我十分推荐这个活动——至少在一开始的时候;可以用计算机键盘来做练习。如果孩子打字技巧不熟练,可以请治疗师负责所有打字工作。

  交谈网球赛:这是个简单的活动,能让病人了解到,一段交谈需要参与者双方共同调控主题与题材的协调,以维系交谈的和谐。以下是活动进行的方式:
  向孩子解释网球比赛,强调比赛的目的不是打败对方,而是持续地打球。将球(交谈)持续打五分钟的人就赢了!做一张纪录得分的计分表。这个游戏通常需要三个人一起玩——两个球员和一个裁判。
  1.一个人先“发球”。他会说或是问对手某件事情,如果他问的事情对方感兴趣,他就得到一分;如果他说或问的事情对方没兴趣,他就失去一分。
  2.第二个人“接球”。他必须回答第一个人的问题,他的回答不会造成得分或失分。接下来,轮到他用自己的叙述或问题来“发球”,如果他说或问的事情,和对方所说的相关,而且让对方感兴趣,他就可以得分。
  3.在简单的“发球”之后,双方进行交替接球,持续打“球”,掉球的人就会失分。交谈接球必须跟一开始发球时的话题一样,偏离原本主题的回答将使球员失分。

  假扮情绪练习:如本章所提到的,有一些架构可以用来帮助孩子探索假扮与欺骗的各个面向,这些活动对社交发展以及促进灵活的思考都很有帮助。一个很适合的初步活动是:“你可以看得出来我眞正的感觉吗?”孩子们练习以字词描述一种感觉的同时,以非语言行为表达相反的情绪(例如,轻声细语,笑着用友善的态度说“我恨你”)。其它的孩子必须猜出哪种情绪才是眞实的。
  附说明的纸板/棋盘游戏:我们希望孩子在第五级里,学会将游戏及其它活动作为进行交谈的背景。我们首次在疗程中引进纸板游戏与西洋棋(仍然不能使用计算机游戏),教孩子一边玩游戏,一边进行一场主要的交谈。游戏开始的方式和大富翁一样,每次游戏者抽一张牌或下一步棋时,他必须抽一张特别的“交谈卡”,卡片提示他用言语表达对伙伴的好奇。级数低的孩子当然也可以玩这个游戏,但如果孩子对伙伴没有眞正的好奇心,活动就无法继续下去,也就无法发挥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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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8 19:08:5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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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XI 眞正的朋友

第六级

  当某人感受到我们对他的同情、了解,并且关切他的幸福时,我们最渴望见到的,就是这个人眼里闪耀着快乐的光芒。此时此刻,某种美妙与性灵的感觉在这两位朋友之间交流。就在这一刻,生命有了价値。
                          唐•马纪斯(DonMarquis)

  是什么让生命有价値?当我们质问人生的价値何在时,大多数人都会回答,那是我们对彼此的关心,以及为我们带来眞正快乐与满足的持久人际关系。这些关系可能是配偶、孩子、家人、朋友、组织、社团或是同事,他人成为我们认同不可或缺的一部份,我们透过共同拥有的过去,以及可期待的未来,联系在一起。我们无法想象,被剥夺这些重要人际关系的人生将会如何,然而,这就是发生在自闭症患者身上的情形。

  第六级的人际关系功能与其它级不同,它比较模糊,有着因人而异的高度个人化发展状况。一旦患者学会以不同方式分享他们的心灵,我们的角色就不再是老师,而变成顾问或向导,我们设法帮助他们了解,将自己的人生以各种不同的方式与他人融合的价值所在。这种人际关系上的联系,能够让他们感受到新的经验分享观念;即使他们是独自一人,经验分享的强大影响力,仍然可以让他们在情绪上与他人联系。

  我们虽然发展出第六级的概括指导原则,然而,每个人都有其独特的进展方式。本章所介绍的自闭症青少年各自为第六级的不同阶段所努力,为了达到探索亲密感觉的最终目标,每个人都有数年勇气可嘉以及坚忍不拔的奋斗历史。当你读着他们的故事时,可能会使你想起你所认识的其它人——其它非自闭症的青少年,同样为了寻找自己的一片天空而挣扎着,为了了解自己以及如何融入环境,努力界定他们的性格,找到能够了解他们的人。第六级的疗程不只是与自闭症有关,这是一段我们都曾经历过的旅程,一路上充满高潮与低潮、成功与失败。许多人愉快地踏上这个旅程,然而对另外一些人来说,这却是场永不停止的奋斗。对自闭症患者而言也是如此。在第六级中,我们所有人都共享企图发现自我,以及如何融入周遭世界的共同目的。

第六级各阶段与其治疗目标

阶段二十一:独特的自我
·为了更清楚定义独特的自我概念,乐于发现自己与他人的相同点与相异点。

阶段二十二:团体的归属感
·重视自己作为特定团体成员的价值,并将其视为认同重要的一部份。
·时常参照团体成员,由此判定自己的行为是否具有增强作为团体一员所需的正面影响。

阶段二十三:伙伴情谊
·重视可以分享兴趣、活动与过去人事物的伙伴情谊。
·判定哪些行动可以增强朋友想与自己相处的渴望。
·时时参照朋友,以判别双方的友谊状态。

阶段二十四:历久不衰的友谊
·友谊主要是以抽象原则为基础。
·藉由过去的共同经验、信赖以及忠诚,而了解交情不深的玩伴与亲密友谊间的差别。
·对于如何获得与维持友谊有明确的了解,有令人信服的理由信任并重视朋友。
·经常参照朋友对这段友情的感觉。
·为了加强友情的联系,在互动之余,预先考虑到朋友的需要及渴望。

认同感

  正如我们在第五级最后所谈到的,执行这一级情感谐调功能的自闭症患者,需要有组织以及有整体性的自我概念。处于这个阶段的患者,对于自己的了解是零星的,没有眞正整体的认同概念。他们常说,要辨别哪些是自己的想法、信仰与喜好,哪些又是来自父母的,和其它告诉他们什么是正确的、或他们的观察是什么的人,是很不可能的。我们不希望病患的人际关系是建立在为了讨好伙伴而刻意设计的反应上。因此,与其埋头苦苦练习如何协调,我们从第六级开始,协助孩子了解自己有哪些与他人不同的特点,学习能够让自己将独特的认同感抽离出来,并判别哪些是以代表自己特质的方式来思考。

  我们继续使用写作与交谈激励他们发现自我。孩子们探索感觉、喜好与心灵更深层的领域。在活动过程中,我们引入执行功能(Executive Functioning)——这是运用心灵反省我们先前的行为,与将自己投射至未来想象的一项能力。布鲁斯•潘宁顿(Bruce Pennington)等研究自闭症的专家,已经提出令人信服的证据证明,缺乏执行功能是绝大部份自闭症患者的主要缺陷。在第一首“执行功能式”的诗中探险,波特回到了过去,它的标题是“生命之诗”。在诗中,波特第一次思考自己在过去的人生阶段中是什么样子,同时,体认到自己将会随着时间持续改变。

  生命之诗
    以前我是个演员
    但现在我是个操纵木偶的人
    以前我上小学
    但现在我上初中
    以前我喜欢菠菜
    但现在我不喜欢
    以前我有一位保母
    但现在没有了

  自闭症患者通常比较容易察觉并了解过去/现在之间的关系,这是一个实体的存在。过去的事件是可触知的,现在的也是。然而,对自闭症患者而言,过去/未来之间的关系常常充满了困惑与不安全感。在下一首诗中,波特试着想象自己可能的未来,他试图思考从事不同的职业会是什么感觉。诗中显而易见的幽默感,反映出波特在过去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建立起的喜悦感、自信心与想象力的运用。假如你更用心地读这首诗,你会察觉到,它也反映出波特身为自闭症患者逐渐显现的自觉,以及忧心自己为了在未来人生中获得成功所必须面临的挑战。特别注意,每个可能的职业选择都伴随着灾难。

  到处搞破坏
    我去意大利餐厅
    因为我是厨师
    但是我拌入太多意大利面条
    我去超级市场
    因为我是采购员
    但是我把购物车撞坏了
    我去中学
    因为我是校长
    但是学生向我丢食物
    我去牙医诊所
    因为我是牙医
    但是有人咬我的手指头
    我去百货公司
    因为我是售货员
    但是有人都把我炒鱿鱼了


  这样的自我探索,促使我们的某些患者愿意面对他们认同的主要部份——他们的自闭症症状。例如逵格,两年前,他决定写一篇关于“广泛性发展障碍”(Pervasive DevelopmentDisorder,PDD)的文章,发表在我们的刊物上时,自闭症对他而言,逐渐变得不只是一个标签。逵格写这篇文章的目的,是为了鼓励其它青少年患者。在文章中,他回溯了自己艰难的过去,以及为了学习重视与家人及朋友的关系,所跨出的步伐。

  而布莱恩对于自身缺陷的了解,发生在某天与他爸爸穿过他们最喜欢的游戏场时。他们遇到一个和布莱恩年纪一样大的男孩,他当时是十一岁,表现出许多典型的自闭症行为,如拍打及模仿别人说话。从没有看过这种人的布莱恩问爸爸:“爸,那个男孩怎么啦?”他的爸爸谨愼但诚实地将那男孩的问题以及病名解释给他听。看着那看起来行为怪异男孩的背影,布莱恩回答爸爸:“爸,所以那就是我的毛病,是不是?”

  我们发觉到,一旦自闭症患者正视他们的障碍,他们会喜欢谈论它对于他们产生的个人意义,并且回想他们所做的努力。我们所治疗的三个青少年——逵格、杰德与班杰明,受邀列席一个亚斯伯格症的专题讨论会。以下的对话中,显示他们试图了解自己障碍;而有意愿参与当地支持团体最近所举办的小组会议,更强调了他们尝试的努力。注意对话中存在并且持续进行的自我探索。

  班:“我在会议上紧张死了。看着那些大人对我提出各式各样的问题,实在是……”
  逵格:“我在那里告诉他们我过去的生活,以及将来打算做什么。这些话我已经跟别人讲过好多次了,但是,突然我说了些之前从没有告诉任何人的事情。我很高兴去参加会议。每个人都说我表现很好。我们都是。”
  杰德:“你忘了告诉他们,你要变成鹰级童子军了(译注:美国最高一级的童子军)。”
  逵格:“我不想太臭屁。”
  杰德:“亚斯伯格症的好处之一就是,你可以接触到某样东西让你大开眼界,你每天都可以学习。”
  班杰明:“我好像看出一些模式,一旦我发现模式,我就可以搞懂这些事情。我就知道要说什么,什么时候该说,而什么时候不该说。”
  逵格:“弄懂了模式之后就照着去做。现在,我可以很快就把事情搞定。之前当我认为我发现一个模式
  时,我会一直跟着这个模式走。我不会去找类似障碍物的东西——只要稍微不同,结果就变得很糟。好几次我都被搞得很惨,后来我终于了解,事情永远不会一成不变的。”
  班杰明:“你学会怎么搞懂事情。这次是这个样子,下次还是这个样子,然后你就晓得基本的部份都是不变的。”
  杰德:“然后你再去做调整。”


  对过度分析与戏剧性事件有独特偏好的罗杰,比我们所治疗的其它人花更多时间精力试着了解,他的行为中哪些是亚斯伯格症的结果,哪些又只是他的性格所致。在梦想着如果没有亚斯伯格症,他的社交关系会如何的同时,他致力于克服使他对情感人际关系裹足不前的障碍。罗杰所教我们的自闭症经验,比我们所有人好几年的阅读与研究的总和还要多。

  在以下的段落,罗杰谈到他为了成为一个眞诚的人,以及将自己从主导他反应的社交剧本中解放出来的奋斗过程。在大学的第一年,罗杰发现,多年来,他用以避免受到他人嘲弄的剧本化人际互动,如何剥夺了他的情感人际关系。

  那个故事的重点是,我并没有学会如何停止对人的恐惧。我满脑子都是这件事,这使得我不再是我自己,我一句话也不说。更糟的是,有时候,我根据自己是跟哪种人在一起,而替所有的事情打草稿,这样我才不会显得鹤立鸡群。我最不想要的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我不想做个怪人。有时,我准确计算自己的行为,好确定自己不会是个怪人。我会做些原本不会做的事,这些事摧毁了我发展自我的所有能力。我发现问题在于,有太多额外的刺激对我疲劳轰炸,我无法分别哪些是有趣的,哪些不是,因此,我学不会依自己的喜好来调整外在环境。所以,我开始照惯例做事,因为我知道人们对我有某些期待。更重要的是,我想要为周遭的人做点事,因此,我会为了加入交谈,而做出孤注一掷,甚至常常是不恰当的尝试。我想我还不明白,当我终于做我自己的时候,某个地方的某个人会认为我很怪。因为我把这个念头放大一万倍,我从来没注意到别人说:“哇!这眞有意思。”有时候,我告诉自己,因为他们认为那很有趣,表示他们在某方面有缺陷,就跟我一样。

  即使罗杰远在他的学校里,我们还是能常常用email和电话保持联络,和他一起进一步了解他的认同问题。对于那些不在中小学里,有了工作或离家上大学的病患,我们通常会依照符合他们特定需求的一对一时间表进行治疗工作。我们初期的治疗课程包含大量的游戏及练习,然而,协助病患了解第六级的概念,通常是透过持续的团体治疗、书写沟通、诗与故事的创作或私人的治疗时段。

  我们帮助罗杰鼓起勇气,冒险做到眞诚的情感表达,即使这意味着,罗杰可能会被当成“奇怪的疯子”,这是他终其一生想办法避免的事情。请注意,罗杰所感受到的不确定性、绝望与困惑——这和任何一个试图塑造认同感的青少年并无二致。然而,由于自闭症患者的社交关系障碍,这对他们是一项更加有挑战性的任务。

    罗杰:“上学期有几个女孩对我做出肢体挑衅的动作。我走出去,单独留下她们,但我不会对她们的侵犯有任何反应。之后,我听到有人谈论我,我不希望别人谈论我。有一天,走在走廊上时,我伸手去抓我的腿。有个家伙不停说我是猪头。你进退两难——要不就想尽办法“融入”别人,最后落得个徒劳无功的下场;要不就是做你自己,然后让某些人把你看成疯子。我到底该怎么办?”葛斯丁医师:“每天早上醒来时说:‘今天有人可能会认为我是个奇怪的疯子,我不在乎。’”罗杰:“我为什么会对我想得到的东西感到沮丧呢?”葛斯丁医师:“你以前想要(融入他人),但现在不想了。这是你以前保护自己的方式。”罗杰:“与其跟认为我是疯子的人说‘去你的’,我放弃了自己,所以,我不为自己辩解——我又变得一无所有。”葛斯丁医师:“我要你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后做个决定:不要让别人注意到你,做个布景,或是冒着被看成疯子的风险做你自己。”罗杰:“我觉得,你可能甚至比我自己还了解我是怎么回事。谢谢你刚刚对我的提醒,因为现在我很快就发现你说的都没错。或许我和人接近的理由是错的,我甚至不能以情绪体验为基础追求人际关系,现在我眞的明白了。问题是,我有没有勇气做些改变呢?我认为我有。我愿意经历各种有如在地狱般的痛苦,假如这样做,能够产生现在的我不允许自己拥有的眞诚感情。这将是‘追寻自我’的最高准则,就在昨天我才了解到,我对于自己可能是怎样的人一无所知。我只知道,我是疯狂的科学家、是饥渴的艺术家、是运动员——或任何人——蓝调草根演奏家、古典音乐演奏家、摇滚乐演奏家,有成千上万个不同的可能性。既然在青少年时期我封闭了自己,我从没有机会探索我对这些事物的感觉,现在该是有所行动的时候了。就是现在!”


团体的归属感

  参加治疗团体,可能是我们接触过的自闭症患者一种主要的集体认同来源。团体成员之间发展出强烈的忠诚意识,并且分享彼此的过去。他们也举办聚会,或常常一起出去吃饭。当然,治疗师们也与他们共享终生的亲密联系,我们与许多病患共度的时间长达十年以上。

  我们所治疗的第六级病患,无疑相当重视他们数年下来煞费苦心建立起的亲密情感关系,每个人都找出不同的方式建立长久的人际关系。被领养的逵格沐浴在大家庭温暖的亲情里,他从来不忘时时与家族长辈与平辈们保持联络。他最近开始领悟到他妹妹的心情,他的亚斯伯格症使他多年来忽略她的存在,或是对她非常不友善,他决定找机会补偿她。

  我们的某些病患找到其它传统的方式参与团体,发展他们的集体认同。逵格的方式是决定成为正统派犹太教徒。逵格的父母一开始认为,宗教对于他的人际关系有所阻碍。在逵格的成长过程中的确如此,例如,在和非教徒同学共乘时,他规定车上只能放犹太教音乐。然而,在其它时刻,宗教的组织让逵格更能了解自己。宗教让逵格与他人分享共同的文化与仪式。最后,完美无误地进行犹太男子成年礼仪式,体现了逵格对犹太教信仰归属感,为他赢得周遭人的尊重。

  逵格与卡特两人借着加入童子军找到认同感。现在十八岁的卡特最近才取得鹰级童子军的勋章,小三岁的逵格希望他不久后也能拿到。卡特在他语重心长的授勋仪式演讲中,诚恳地感谢所有曾经帮助他达到目标的人。他表示,他眞正体会到许多人为了帮助他取得勋章所做的努力与牺牲,他由衷感谢他们,并且对于能作为这些人中的一份子与有荣焉。

友伴情谊

  我们的治疗团体通常是某些病患第一次有机会发展出眞正友伴情谊的地方——孩子在这里了解并感觉和自己分享兴趣与想法的伙伴之间有种特殊的联系。在这个阶段,我们开始积极进行所谓的社会认知(Social Cognition)训练。我们鼓励病患了解以下几点:
·友伴情谊需要持续的付出与维护,否则将会失去它。
·伙伴们用心发觉其它人的喜好与厌恶。
·伙伴们积极表现出感兴趣与热忱的态度。
·伙伴们对于彼此的联系保持沟通状态。
·即使伙伴不在身边,另一个伙伴也会想到他——“我要帮钱宁把这块糖果留下来,他很喜欢这种糖果。”

  达到这个阶段的孩子们,不仅觉得拥有一位伙伴是多么有趣,同时也感受到,看着别人跟他们的朋友玩耍,而自己却没有同伙的朋友,是多么的寂寞。自闭症治疗过程中一项悲哀的事实是,进步最多的病患同时也最敏锐地体认到——有时会因此而沮丧,他们的缺陷以及与其它人不同的地方。

  卡特与杰德是两个在亚斯伯格症治疗团体中相处了好几年的青少年,他们俩成为好友。去年夏天,他们在我们的儿童夏令营里当辅导员,这个夏令营的成员大部份是自闭症患者。这两个同事经常在一起分享他们工作上的甘苦。

  杰德:这些孩子大部份都和我们的问题一样,而且大部份都有语言障碍。
  卡特:我这里的孩子是过于执着某件事情的那一类。
  好比说,他们会全神贯注做一件事情,一做就是好几小时。你没办法让他们做其它事。
  杰德:我们也面对同样的问题。一个孩子一直玩拼图,另一个是玩积木。
  卡特:我们这组的孩子什么情形都有。
  杰德:有一个叫布莱德的小孩,假如他带了一辆玩具
  车来,而我们把它拿走,他会哭半小时。我们甚至还帮他计时。
  卡特:我们这里也是。我们去户外的时候,乔治会大哭和尖叫。乔丹惹到每个人,然后,在别人很生他的气的时候,他会哭起来。
  杰德:听起来,跟我这里的状况差不多。


  罗杰在大学里为他的人际关系而挣扎着,他不让自己信任同学,使他们成为他的好友。在以下的叙述中,他分享了学习拥有自己眞诚情绪的快乐,以及他还无法做到将这些情绪,以他最渴望的自然、流畅的方式与新朋友分享的沮丧。

  我在这里最要好的朋友吉姆,和我有类似的童年时光,但原因不同。他不和其它孩子玩,他对他们很坏。有一天,他忽然觉悟到他对其他人的态度不好,而开始对他们友善起来。他一点也不想要使别人印象深刻。我常常去他房间,但是到那里时,我觉得我侵犯了他的空间。我很害怕别人会说:“你干嘛一天到晚来这里呢?”吉姆让我觉得,我是个很有趣的人。

  对于我会做的某些事情,他感到十分佩服。他完全搞不懂我怎么会有这样的记忆力,我的某些能力特别引起他的注意。但是,我不知道我是否觉得我们是朋友,我怀疑我有任何这样的感觉,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跟别人交朋友。
    吉姆总是做这件哥儿们间联络感情的事——嘲弄每个人。他说,我年纪较小的时候,把这件事情看得太严重了,但现在我已经接受它。我开始明白他的意思。当我开始让其它人知道我受得了(他们的嘲弄)时,他们和我的关系会更进一步。我表现得更像我自己,这样容易些。这时候,我可以看出宿舍里每个人的个别差异。我总是觉得他们乱七八糟,而我不属于他们。这次,与其一直在意他们怎么想我,我开始去想我要的是什么,以及我可以为他们做些什么。
    当吉姆下载一大堆的任天堂游戏时,是我觉得和他最投机的时候。我们一起玩任天堂,不停地说话说到早上五点。我脑子里充满了这个极度奇妙的经验,我敞开心胸了,我热爱一件事,而且我记得那是什么。你曾经叫我想想,我能为朋友做些什么事。我觉得,我对别人很好——但这是害怕吗?我对吉姆很好奇,但不是在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在他回家之前跟他见面,而我没有一次想要假装什么或是模仿别人的想法。这是好事。坏的是,我可以感觉到他是一个真实的人,有他自己的感觉,当他说话时,我可以感觉到他打动了我,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的感觉。这让我不自在,而且我发现,其实在他面前,我没办法做我自己。


  在下一段文字里,罗杰提到关于另一种友谊的第一次经验。他描述他遇到席拉的情形,他和她曾有一段很短的浪漫关系。罗洁第一次体验到欲望与嫉妒。总是过度分析每件事情的罗杰,一反常态,流着眼泪做出非常情绪化的反应,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如此。

  我又跟席拉说话,这次我决定不要退缩,不管内容是什么,都尽量交谈。她跟我提到她的某种挫折。我们开始聊起这件事,而我帮了她,这么做的感觉非常好。今天下课之后,我看到她跟别的家伙在一起,他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出于某种理由,我觉得极其沮丧,即使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就不存在了。某种感觉席卷了我。我坐在沙发上,我第一次哭了;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不知道我的哭泣从何而来,它就是发生了。突然间,我感觉到眼泪从两颊滑落。


持久的关系

  在第六级的最后一个阶段里,我们的治疗重点在于更抽象的原则,如忠诚、信任与正直等等。我们辅导的青少年与成人,开始将友谊视为与他人分享过去与可能的将来,而不只是分享此时此刻在做的事。我们以几种方法帮助他们区分不同程度的亲密感;从玩伴到同伙,到好朋友,再到最好的朋友,或甚至更加亲密的关系。治疗师们曾与许多患者共度多年时光,有些患者会把我们看作好朋友。逵格很爱说,他小的时候对我们的态度多糟;波特和我把几年前在我们治疗团体发生的事情写成故事;即将结束治疗的卡特,怀念与我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共度将近十年的光阴。

  当罗杰远在大学里,独自为了解人际关系而奋斗时,卡特、杰德和班杰明因为有彼此的支持而觉得自在。注意在以下的对话中,他们的人际关系发展是如何轻松。班杰明是其中年纪最大的,他是大学二年级学生,而杰德与卡特都是即将上大学的高中准毕业生。两个较年轻的男孩仰赖班杰明——他们成熟的朋友向他们保证,患有亚斯伯格症的人也可以在这条人生道路上通行无阻,而且他们的人际关系,特别是和女孩子们的,不会像过去一样那么痛苦。

  卡特:“茱蒂认为我还想追她。”杰德:“拜托喔。”卡特:“她在电话里说:‘我爱你。’我跟她说,我觉得我们只是朋友。她说:‘是啦!我们还只是朋友。’我说:‘对。’”杰德:“天啊。我真替你难过。”班:“就是啊。跟女孩子相处,你得听她们说话,解决她们的问题。”卡特:“等我上大学的时候,情形会完全不同。”杰德:“我爸妈说,等我上大学以后,我会跟我女朋友分手。我说才不会。假如我要跟她分手,我现在就会分了,因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一个月了。”卡特:“我说,你上大学的时候,最好没有女朋友。”杰德:“是啊。”卡特:“我不晓得高中跟大学到底哪里不一样。”杰德:“在高中,如果你没有女朋友,那你就什么都不是。”班:“大学的标准就不一样了。他们不搞这一套,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卡特和班同时说:“眞棒!”(他们互相击掌。)班:“假如你没有女朋友,别人还是会觉得你是个好人。”杰德:“直到十五岁以前,我都对女孩子没兴趣。在高中,我刚好碰到一个家伙教我怎么去追女孩子。”卡特:“十一年级的时候,我开始有点搞懂了。快得很。”杰德:“我花了上高中的所有时间,去处理社交这玩意儿。”班:“我直到高中毕业才弄清楚这回事,它有点像是慢慢发生的。对我而言,情况是越来越好。我觉得自己和男孩子比和女孩子更容易相处。以前正好相反,直到大学第二年,情况整个颠倒过来。”卡特:“这些事发生在高中是有点道理的。从八年级开始到高中以前,女孩子们还没有很严重的成群结党的情形,每个人都是自己晃来晃去的。上了高中,他们就弄出了所谓的‘秘密消息’,你晓得嘛,就是‘我们什么都知道,你却不知道’,然后,他们开始排挤他人。当我开始跟女孩子在一起时,我突然觉得很害怕,就好像我只是想跟她们说话,都可能受到伤害。”班:“我爸跟我说,高中会比初中好一点,但我一点也不觉得。”杰德:“我认为,初中可能比较容易,初中不像高中有那么多党派。”卡特:“初中对我来说比较痛苦,我完全不投入。到了高中,我必须赶快让情况好转,我得振作起来,这很难适应。大学第一年最糟了,之后就比较好。”杰德:“有人很喜欢高中生活。”班:“但是,他们是那些晓得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的人。”卡特:“就是那些人让我沮丧得要死。”班:“刚上大学时,我也是这样。我没像以前那样猛读书,因为我比较适应了。上了大学,你可能要重新调整自己。我写了一篇英文课的作业,我觉得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写的最棒的一篇作业。我交上去之后,却拿了个D。我想‘天啊!这是怎么搞的!’大家都说这个老师的课很好过。我想,‘我真的适合上大学吗?’之后,我经历了一连串的灾难。最后,我终于在学期末拿到B,但是我多写了几篇报告,才把D给抵销掉。”卡特:“是不是因为在高中一学期教的东西,就是为了一次期末考,在大学就完全不同了?”班:“就写作来说,在高中的作业里,我可以犯几个文法错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在大学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如果你文章里的起承转合写得不好,他们会把它撕掉,即使他们知道错误在哪里。”
  卡特:“我有点怕上大学。”
  杰德:“我也是。”
  卡特:“对。但是你知道吗,我不知道怎么做,但我知道,我们将会以某种方式一直在一起,好像我们会永远是朋友。”
  杰德:“没错,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即使我们往后二十年都不再见面,我们还是会以某种方式互相联系。”
  卡特:“是啊,我知道。就好像我们拥有某种把我们结合在一起的东西。”
  杰德:“没错。正是这样!”


  当男孩们传达出他们朝未知的旅途前行时的恐惧,他们同时也知道,无论他们在哪里,他们不会是全然孤独的。他们觉得和好友之间的情谊是永远的,即使他们还不确切知道为什么。杰德和卡特会上不同的大学,但他们与彼此重申永久的关系,并且藉此了解,他们已经创造了一种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特殊情绪连结。

  毫无疑问地,在第六级之后,仍有更进一步的人际关系发展阶段。在普通的人际关系发展中,青少年持续学习他们的各种角色与责任,年轻人开始探索亲密关系的世界。我们每一个到达第六级的病患也是如此,我们满心喜悦地知道,他们将能够在没有我们太多指导的情况下,继续为人际关系努力。离开我们时,他们已经具备了完善的社交与情绪发展的工具,准备在往后的人生中,充分体验形形色色的人类情感。


范例活动

  团体聚会和庆祝活动,是第六级活动最常见的一部份。青少年自己的碰面场所和活动,而运气好的话,治疗师有时候会受邀参加。

  团体日记:我们鼓励我们的团体保持记团体日记的习惯,记下他们的经验分享。当新成员加入时,我们会简短朗读团体的历史。

  个人日记:我们通常鼓励小组成员以类似团体日记的写作方式,写一本个人日记。

  未来的梦想:我们常常让团体成员彼此分享各式各样未来的情节。例如,“如果你们在二十年后相遇,你认为会发生什么事?”我们也鼓励小组成员分享,并且对照他们对未来的梦想,同时说出当不再成为团体的一份子之后,会如何维系彼此之间的关系。

  友谊测验:我们有时会使用一个条列式的问卷,作为向孩子们解释如何区分朋友和玩伴、同伙之间差异的开场白。孩子列一张好朋友的名单,然后提出证据,证明他们的朋友可以通过“测验”。我们的友谊测验II如下表。这张表格让自闭症患者证明,自己符合作为一位好朋友的必要条件。

    友谊测验II
    你如何判断自己是不是个好朋友?以下十个项目中,有几个是你可以诚实地承认,身为朋友的你眞的做到了?哪一项你做不到?是否有其它不在测验里的项目,是你习惯用来判断自己是不是个好朋友的条件?如果你的朋友替你评分,你会得到几分?(及格的分数是七分)谈谈你通过测验或没通过时的友谊关系,分别是如何。在写日记的时候,写下某一段你表现出一位好朋友行为的回忆。你可以在其中加入以下某些或全部的项目。假如你想不出任何回忆,就用测验中的十个项目,写出你想要成为哪种朋友。

                                                     是       否  
    1.我喜欢跟朋友做一样的事情。
    2.我不介意我的朋友有其它的朋友,只要我们还有时间和彼此相处。
    3.朋友成功时,我很高兴。我不会嫉妒或羡慕朋友的成功。
    4.我可以保守朋友的秘密。
    5.我知道朋友特别的、私人的事情,这些事别人可能不知道,比如什么事会让他觉得难过或害怕。
    6.我们的友谊维持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即使有时要继续做朋友并不容易。
    7.我从来没有对朋友说谎。
    8.我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说朋友的坏话。
    9.我试着眞心有兴趣知道朋友的想法和感情。
    10我只为了让朋友高兴而做些他喜欢的事。
                                                      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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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楼主| 发表于 2007-1-18 19:11:2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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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XII  后记

    在开始写像这样一本书的结尾时,指出结束正意味着开始,是写后记的一种老套做法。不管是不是老套,即使那些一路进展到第六级的“明星”患者,他们的人际关系发展才正要开始。就算是成果辉煌的罗杰、逵格和波特,在他们达到和非自闭症同侪相等程度前,仍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然而,他们已经感受到个人情感联系的内在喜悦,他们永远不会将自己与他人分享情绪与经验的能力视为理所当然,因为他们还记得,缺乏社交发展对他们的生活造成的毁灭性影响,他们会继续寻找通往有意义人际关系的康庄大道。他们了解,交朋友、成为他人的朋友和拥有朋友必须付出的努力——许多非自闭症的人终其一生,都只是以最浅显的方式看待这些概念。

  我们完全不知道他们可以有多大的进步,我倾向于认为,他们的未来是无限的。在形成持久亲密友谊、爱情、婚姻与家庭人际关系的路途上,是否会有障碍?可能会,然而,这不会比我们都曾面对的寻求归属感,以及融入周遭环境的情形更糟。我们相信,长久以来,我们持续关注的罗杰、逵格、波特与其它青少年和青年,他们充满高低起伏的道路,只是人生的本质。然而,只有时间能告诉我们眞相。

  同样的道理,我希望就有心改善自闭症患者社交与情感生活质量的新一波介入行动而言,本书仅仅是一个开端。假如我为你开启的一趟发现之旅,使你以更惊异与感激的心情,处理与人际关系有关的问题,那么本书就成功了。

  虽然这本书对于我们所使用方法的成功案例,并没有提出任何有系统的评估,然而,我希望它可能引发学生或研究者对我们的成果进行分析的兴趣。我们的评估工具与治疗方法的架构相当完整,因此,要判定是否病患达到我们所声称的进步非常简单,所需的只是时间与人力。从我们开始进行这项工作之后的数年间,我们将仅有的少数人力用在直接指导自闭症病患,而非进行研究工作。从某个角度来看,帮助孩子学会参照妈妈的脸,感受他们互动的乐趣,与眞正的朋友经验眞诚社交互动的内在喜悦,永远比记录数据来得重要。

  最关键的研究议题之一,是找出治疗计划中区分进步最快与进展迟缓的患者的因素何在。一个显而易见的因素是,他们幼年(开始治疗计划之前)的人际关系发展到达何种程度。在预测之后的结果时,这个因素比早期语言发展或智商评估更为显著。另一项有关的因素是,父母是否有意愿把人际关系发展看作孩子最主要的目标,并且,父母双方都能投入冗长的练习活动——特别是在第一与第二级的时候。父母必须有强大的信心,相信其它技能(如语言)会随时间逐渐发展,同时,有坚强的意志力拒绝孩子的要求。最后,和任何治疗方法一样,我们会正式决定,哪些孩子适合或不适合这项治疗计划。我们发现,在幼儿园之后开始治疗计划的孩子,与在同年纪仍旧缺乏第一级功能与概念的孩子,可能比其它孩子更适合。

  另外一项使得有效研究无法顺利进行的因素是,我们的治疗计划所需的可观时间与精力。如书中所述,许多孩子从学龄前开始参加治疗计划,一直到上大学才结束。一开始,父母必须每个星期花二十小时在家练习治疗活动。我们是否能缩短治疗的时间与密集度?我们是否能抽取出最有效与最显著的元素,以便加速治疗过程?这些问题亟需更进一步的研究。

  如果能判定我们是否可以根据本书所提出的模型,辨别孩子们不同形式的人际关系障碍,将是很令人振奋的。在临床经验中,我们曾经看过一些孩子不断地表达混乱的想法,以及做出破坏性、扰乱性的活动,出于本能地拚命想形成一个不稳定的行为体系。同样地,在我们治疗的孩子中,也有些着迷于创造固定的行为体系,要求其它人遵守一成不变的规则,并试图控制每个加入的孩子的动作。尼尔最初就表现出许多这类的特征。我们另外一些孩子的行为,从过度紊乱到过度僵化的情形都有,似乎没有任何道理可言。我们治疗的最后一群孩子(如曼纽尔),显然在一开始就比较被动,在治疗期间最初的障碍较少。

  其它有趣的问题,包括比较自闭症孩子和其它功能失调的孩子(如注意力缺陷过动症)的人际关系失调情形。我们的临床经验指出,有相当多较为严重的注意力缺陷过动症孩子,时常无法表现出情感谐调的共同调控——特别是高层次的情感谐调,并且倾向于快速创造不稳定、混乱的互动。不像自闭症病患那样,许多有注意力缺陷过动症的人的问题,似乎在于动作的不连贯性,而不是完全缺乏社交能力。在适当的环境下,以及在他们将注意力专注在人际关系上的某些时刻,大部份注意力缺陷过动症的人似乎具有相当复杂的经验分享能力。

  从之前的研究员身分转变为过去十五年来的临床医师,我所换来的是彻底分享病患们的生活。最近我和几个在我们治疗学校里的学生——有几个是我长久以来的固定病患,参加为时数天的日间夏令营。在夏令营的第三天,我忽然被三个一脸凶恶的青少年团团围住,他们都是我从小治疗的自闭症患者,但他们从不来曾一起在任何一个团体里。我注意到,他们之前在夏令营里“鬼鬼祟祟”,但是,他们的行动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这下子,他们好像很认眞想找个人修理一下,而我显然成为他们预谋中的受害者。他们一起抓住我,把我扑倒在地上。他们不怀好意地向我靠近时,其中一个说:“史提芬医生,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失控时,你坐在我们身上?好啦,我们谈过这件事,现在我们三个觉得,终于该是我们报复你的时候了。开始祷告吧,史提芬医生,你死定了!”说着,这三个男孩突然把我放开,倒在地上打滚,发出亢奋的笑声。“这次,我们可骗到你了吧!是不是,史提芬医生?”他们说得没错,而且,我希望他们一直可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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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楼主| 发表于 2007-1-18 19:18:02 | 只看该作者

re:[SIZE=3][B][COLOR=bl...

名词解释

亚斯伯格症候群(Asperger Syndrome):亚斯伯格症(AS)-词,是取自汉斯•亚斯伯格(Hans Asperger)这个名字的诊断名称。他是一位维也纳医师,与美国的李奥•肯纳(Leo Kanner)医师在一九四○年代初期,开始对自闭症进行有系统的研究。亚斯伯格症和自闭症都被归于《精神疾病的诊断与统计手册》第四版(Diagnosticand statistical Manual,4th,DSM-IV)的广泛性发展障碍分类中。被诊断为患有亚斯伯格症的孩童,必须具有几乎正常的早期语言发展能力,以及经评估在正常范围内的智力;除此之外,亚斯伯格症的诊断和自闭症相当类似。学者专家与一般人普遍认为,亚斯伯格症患者的预后,较自闭症或广泛性发展障碍患者更好。在日常生活功能的某些领域来说,的确如此,然而,在人际关系问题的范畴里,这个概念是有待商榷的。

自闭症(Autism):正式来说,自闭症被归类于广泛性发展障碍之一。然而,这个名词被非正式地用来形容在广泛性发展障碍这个类别下的所有不同状况。自闭症的特征,是在社交、沟通与语言功能上的严重障碍。有极高比例的自闭症患者同时也具有其它严重的发展障碍,导致严重的认知失能。

行为改变技术(Behavior modification):一种以固定的、事先安排的方式来发展特殊技能的介入方法。行为改变技术开始时,通常先将某个特定的技能打散成数个很小的步骤,然后,加强孩子对每个步骤的运用能力,直到所有行为连结在一起,形成一项技能。像人际发展介入一样,行为改变技术需要每个星期花好几小时的时间练习与重复,对于降低可能阻碍发展经验分享的不良行为很有帮助,也是教导工具性技能的主要方法。

共同调控(Co-regulation):艾伦·富吉尔将共同调控视为人际关系的基本部份。个体在社交活动中,必须不断评估进入他们共享系统中事物的新奇感程度,同时调控涌入的新信息;并且,有时增加调控,以加入更多的刺激感与趣味,而有时降低调控,防止误解与混乱。没有密集的介入活动,自闭症患者无法学会共同调控。共同调控包括沟通与自我调控行为,例如,藉由减慢或加快速度,提高协调的程度。

互补角色组合(Complementary Role Sets):这是一些不同的角色动作,必须连结在一起才能成功完成一项活动。最普通的例子是,躲猫猫游戏里的“藏起来的人和去找的人”,以及如足球中的四分卫和接球员。

交谈(Conversation):在人际发展介入模式中,交谈的定义是,在谨愼的共同调控下,想法、感觉与认知的交换,对双方而言,交谈的唯一目的是了解对方的心灵。我们以伪装的交谈对照眞正的交谈时,可以看出,在伪装的交谈里,一方或双方并没有进行共同调控,或以心灵分享以外的目的进行交谈。

调谐动作系列(Coordinated Action Sequences):亦即两人在同时以指定的顺序进行动作。调谐动作系列是第二阶段人际关系发展的基础,它提供自闭症孩童清楚的架构与规则,在成人逐渐加入变化与新奇感时,他们会觉得比较自在。

调谐的角色组合(Coordinated Role Sets):为了成功达成活动,这些角色动作必须以特定的顺序连结在一起。调谐角色组合(CRS′s)可以是互补的(两个彼此配合的不同角色)或对称的(两个必须以协调方式进行的类似角色)。这些动作也可以是一系列的——一个人一个动作接着另一个动作;或同步的——伙伴双方必须同时动作。

情绪调谐(Emotional Attunement):丹尼尔·史登将情绪调谐定义为新生婴儿与母亲的第一个任务,双方都以对彼此有强烈情绪敏感度为动机。情绪调谐是所有后续人际关系发展的前兆。

情感谐调机制(Emotional Coordination):情绪在以分享经验为唯一目的的情形下,维持高度同步的动作、认知、感觉与想法的状态的欲望与能力。彼特•哈布森认为,缺乏情感谐调是自闭症的典型特征。

执行功能(Executive Functioning):前额叶皮质区是人类大脑的“主管”部门,它使我们能对先前的经验做出反应,并运用该讯息预期以及准备将来可能发生的状况。在自闭症与亚斯伯格症患者身上诊断出的执行功能缺陷,无疑是该疾病的关键原因。

经验分享(Experience Sharing):经验分享发生于我们互动时,心中没有明确的目的,而不是我们与他人分享彼此共同世界的某部份。进行经验分享的人,是以透过谨愼的、共同的引入新奇感所获得可能的新发现与创造为动机。我们认为,缺乏经验分享是所有形式自闭症的特征之一。经验分享是两种主要社交行为的理由之一,另外一项是工具性互动,两者通常很难区别。

动态系统(Fluid Systems):描述不同种类互动的整体结构与功能的三种社交系统之一。动态系统使我们能在一个有意义的脉络下,引入并创造新奇感;它相当有弹性,很容易适应改变。

经验分享功能(Functions of Experience Sharing):功能是我们选择进行各种动作的理由。谐调功能是我们以加强与社交伙伴某部份情绪连结为唯一目的所进行的动作。谐调功能的唯一回馈或报偿,是亲密的情绪经验。

引导式参与(Guided Participation):俄国心理学家勒夫•维果斯基所创造的名词,用来形容父母在儿童早期发展中与生俱来的角色。它也用来描述任何“师傅-学徒”或“学生-老师”之间的关系,在这段关系中,能力较高的个体开始承担大部份组织与维护互动的责任,渐渐地,协助能力较低的伙伴在平等的基础上进行活动。

印象形成(Impression Formation):社会心理学上的名词,意指我们想影响他人如何看待我们的欲望。儿童在六岁时,开始有意识地进行印象形成,此时他们了解到,他们可以刻意影响社交伙伴的心智状态。

工具性互动(Instrumental Interactions):人类社交行为的第二种主要形式,这些刻意做出的动作,是为了达到某种特殊的目的。当进行工具性互动时,我们希望尽可能以最有效的方法达成目标。此时,我们不重视、也不想要新奇感与变化性。

相互注意力(Joint Attention):指经验分享的一种形式,在这种经验分享中,我们希望和其它人分享某些外在物体或领域的认知。一般孩童的相互注意力大约在第十八个月就发展完成了。彼特•曼迪和其它自闭症研究者证明,自闭症患者在自发的相互注意力互动方面,有严重的缺陷。

经验分享手段(Means ofExperience Sharing):我们用以达成并维持与社交伙伴间情感谐调的方法。在典型的发展中,手段与功能相依相随。每个新的功能或谐调的理由,通常会刺激孩童发展出更能确实达成该功能的方法。

障碍(Obstacles):可能妨碍或阻止经验分享的功能或手段发展的行为、个性、信仰或健康状态等因素。障碍可能是孩童的残障所导致的结果,可以是与残障无关的习惯性动作,或是由干扰产生的环境因素所引起。

广泛性发展障碍(Pervasive Developmental Disorder,PDD):广泛性发展障碍是描述有严重经验分享发展缺陷的医学专用术语。广泛性发展障碍包括自闭症、亚斯伯格症、蕾特氏症(Rett′sSyndrome)、儿童期崩解症(Childhood Disintegrative Disorder),以及未注明之自闭症(PDD NOS-Not Otherwise Specified)等。被诊断患有未注明之自闭症的人,仍然有人际发展的严重缺陷,然而,与其它发展障碍有关的特征,其严重程度不足以构成自闭症或亚斯伯格症的诊断。

知觉分享(Perception Sharing):另一个描述相互注意力的名词,表示两个人在同一时间或以相同的方式经验同一种物体、感觉与事件。

观点取替(Perspective Taking):这是了解他人的内在经验或许和自己不同的一种最初形式。到两岁大时,孩童知道,他们的社交伙伴看物体的方式,可能与自己不同。学会观点取替的孩子会做出特定的调整动作,如将相本转过来,确定伙伴可以看到让双方都很兴奋的照片。

假性交谈(Pseudo-conversations):描述大部份自闭症与亚斯伯格症病患口语活动特征的一种谈话形式。假性交谈是自闭症患者为了满足其功能性需求所进行的。在假性交谈中,其中一位社交伙伴必须负责所有的共同调控与修复工作,以维持交谈的连贯与协调。

人际关系发展评估(Relational Development Assessment,RDA)人际关系发展评估是人际发展介入治疗模式中的一种评估。介入治疗计划就是以人际关系发展评估为基础。人际关系发展评估的内容包括对孩童进行有组织的密集观察,以及与家长和其它孩童生命中重要人物进行的详细访谈。

人际发展介入(Relational Development Intervention,RDI):本书中所概述的人际发展介入,是一种教导自闭症病患能充分参与经验分享关系的示范方案。人际发展介入使用来自人际关系发展评估的信息,发展出明确、特定、有启发性的适当治疗目标与特别设计的活动。

人际发展观察(Relational Development Observation,RDO):人际发展观察是我们用以谨愼分析孩童人际关系发展程度的架构化观察工具。人际发展观察需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执行,以及仔细的分析。一般会将人际发展观察过程录像并检讨。

人际关系发展问卷(The Relational Development Questionnaire,RDQ):人际关系发展问卷的设计,是用来评估父母以及其它成人对孩童经验分享发展中的认知。在人际关系发展问卷之后,必定进行仔细的访谈,以厘清答案。

修复(Repair):修复是我们察觉到人际关系谐调破裂时,会采取的例行动作。修复动作一般由一位伙伴提出,而由另一位伙伴接受。自闭症病患无法察觉进行修复动作的必要性。

剧本(Scripts):针对如何响应特定事件而事先计划好、有系统的指南。剧本可能是行动或话语,或是两者的混合。藉由剧本与社会性故事,通常可以成功教导患者工具性互动。这些方法使自闭症患者在不因场合而改变的情境下,能成功地做出被社会所接受的反应。例如,在银行排队,可以透过剧本教导。然而,当患者进行显然必须导入新奇与变化的经验分享接触时,剧本方法就失效了。

自我调控(Self Regulation):以使自己在社交接触中,与伙伴维系谐调为目的所采取的行动。

系列角色组合(Sequential Role Sets):在系列角色组合活动中,伙伴一方采取某个行动,其目的是作为另外一方开始行动的信号。伙伴之间的谐调,可以藉由一方的角色动作紧接着社交伙伴的动作达成。患者在第二阶段开始学习系列角色组合。比起同步角色组合,这些活动需要的社会参照以及快速的注意力转移较少。

同步角色组合(Simultaneous Role Sets):这是在第二级中所教导的进阶角色组合行动的形式。社交伙伴同时执行行动,必须在维持肢体谐调的同时,确定自己持续以指定的方式行动。一起跑步和走路,是两种同步角色组合的简单形式。即使是高功能的亚斯伯格症与自闭症患者,在进行同步角色组合动作时,都有相当的困难。

社会参照(Social Referencing):这个重要的发展过程开始于一岁以内,此时,孩童学习积极运用社交伙伴的脸部表情、反应与行动,作为决定自己行为的必要参照点。在往后几年间,当孩童努力了解社交伙伴眞实的感觉与想法,而不只是他们的外在表现时,社会参照成为更“有心”的一项要素。

社交技巧训练(Social Skills Training):一种教导不同种类社交行动行为的方法。社交技巧训练通常以剧本方式处理,是使自闭症患者成功地参与工具性互动的有效方法。

静态系统(Static Systems):为有效提供参与者最终结果所设计的社会系统。静态系统是以不变的规则与架构为基础,新奇感与变化性在此被视为具有破坏性质。在静态系统中,只要遵循指定的规则,并且在适当的时间,以正确的方法扮演他们的角色,大多时候,个体间的角色是可以互换的。

对称性角色组合(Symmetrical Role Sets):在对称性角色组合中,参与者以互相谐调的方式进行同样的动作。这些角色组合可以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或同时发生的。一起骑单车,或是舞者排成一直线跳舞,都是进行对称性角色组合的例子。

诱因(Temptations):诱因是加强孩童参与经验分享互动的欲望与能力的物品、活动或环境。例如,让喜欢数字的孩子在起跑之前数“一、二、三”,或许能增加他对活动的兴趣,因此,数数可以是一个诱因。然而,一本字谜书也会因为让同一个孩子分散他对经验分享的注意力,而变成一个障碍物。外在的加强物几乎无法作为诱因,因为这些事物会使孩子将注意力从情绪分享眞实而自然的情绪回馈中转移。

心智理论(Theory of Mind):赛门•巴伦柯翰博士与其伦敦大学的同事将心智理论定义为,一个人欣赏他人拥有与自己不同内在经验的能力。他们的研究清楚证明,这项缺陷是可以辨别自闭症的特征之一。

团体意识(We-go):包伯•艾德博士所创造的名词,用来描述透过参与较大团体所得到的兴奋感与力量。团体意识的发展状况,是用来描述自闭症孩童在提及他们的计划与记忆时,使用“我们一起做事”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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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楼主| 发表于 2007-1-19 12:33:3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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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分享的六个级别

第一级摘要

分享的事物
·前三个月——经由孩子与父母神经系统谐调所产生的情绪调和。
·后三个月——在孩子所能接受兴奋感/压力的最大范围内,导入大量的新奇感。
·简单活动所带来的预期高潮的兴奋感。

如何分享
·藉由参照孩子的反应,父母仔细地调控兴奋感与新奇感的导入。
·孩子藉由全神贯注于父母而获得新奇感与安抚。
·孩子学会期待简单游戏的刺激高潮。
·孩子早期的沟通,提供父母额外的讯息,以进行调控的决定。

第二级摘要

分享的事物
·学习序列游戏的基本组织架构。
·在了解架构的情形下,喜爱加入组织化游戏中的新奇变化感。
·以同步的团体一起行动的喜悦。

如何分享
·孩子学会参照游戏架构,以期待游戏发生的顺序。
·父母能够在孩子维持对基本架构与活动序列认识的情形下,将活动进行即兴的变化。
·父母在指导之下,以小心谨愼的态度参与活动。
·孩子成为简单角色取替活动中的主动参与者。
·父母渐进地引导孩子学习实时的调控动作。
·孩子学习在活动中,藉由依据父母先前的动作所做出的共同调控来维持谐调。
·孩子学习在同时的谐调动作中进行参照与共同调控。
·孩子学习不着痕迹地评估并修改动作,以维持与伙伴的谐调。

第三级摘要

分享的事物
·快速导入变化。
·即兴接触。
·共同创造独特的活动。

如何分享
·在没有架构化的规则与角色的情形下,谐调我们的动作。
·仔细评估加入变化的影响。
·快速采取补救行动以维持伙伴间的谐调。

第四级摘要

分享的事物
·独特的知觉。
·不同的观点。
·独特的互动。
·在知觉中加入想象中的元素。

如何分享
·自行发起相互注意力。
·接受来自伙伴的相互注意力邀请。
·了解观点取替。
·做出主观的反应。
·将客观的知觉与想象中的元素结合。

第五级摘要

分享的事物
·相同与相异的想法、感觉与观点。
·欣赏他人的想法。
·共同创造新概念。
·我们的内在感觉。

如何分享
·共同创造的想象游戏。
·将想法与幻想做有趣的整合。
·区别外在与内在的情绪。
·了解欺骗。了解意图。眞诚、对等的交谈。

第六级摘要

分享的事物
·发现我们独特的认同、共通性与相异点。
·作为团体一员的力量。
·以更亲密、更持久的人际关系,与他人分享内在的自我。

如何分享
·为了社会性对比,参照他人。
·为寻求团体的接受和参与而采取不同的角色。
·印象形成。
·发展出以共同兴趣为基础的伙伴关系。
·以不同程度的亲密感与信任感评估人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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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9 12:41:0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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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症儿童社交发展研究概要

情绪分享与调控
·对母亲的言语似乎并无显示出独特的偏好(Klin,1991;Klin,1992)。
·几乎不会以微笑响应他人的微笑(Dawson et al.,1990)。
·自闭症婴儿对人类脸孔较不感兴趣(Volkmar,1987)。
·对其他人的感情表达较无反应,也较为不受感动(Hobson,1993)。
·似乎较少时常进行婴儿期的谐调游戏,如躲猫猫(Volkmar,1987)。
·当成人假装害怕或受伤时,几乎不注视成人或不表关心。成人的情绪表现不会改变孩子玩某样东西的状态(Sigman,Kasari,Kwoon&Tirmiya,1992)。
·与他人进行交谈性的问候时,显示缺乏正面的感情(Dawsonet a1.,1990;Snow et a1.,1987)。
·似乎不使用困窘、安抚或道歉的手势,进行沟通上的修复(Attwood,Frith&Hermelin,1988)。
·较不可能在微笑同时与人眼神接触(Le Couteur et al.,1989;Dawson et al.,1990)。
·在情绪表达上较为单调与不明确(Yirmiya,Kasari et al.,1989;Langde11,1981;Macdona1d et al.,1989)。
·牙牙学语未受社会性的引导,且前后不一致(Lord,1991)。
·没有意图调整话题、轮流的机会与兴趣等等(Tager-Flusberg,1989;1991)。

相互注意力
·极少在活动中的机械玩具与观察者之间进行“参照注视”(Mundy et al.,1986;Sigman et al.,1986)。
·年幼的自闭症孩童不会将物品自发性地展示给成人看(Crucio,1978)。
·单是无法自发相互注意力这一项原因,就可以从其它发展迟缓的年幼孩童中,辨别出百分之八十至百分之九十的自闭症孩童。不论自闭症孩童的发展或智力程度如何,这项缺陷都出现在他们身上(Lewy&Dawson,1992;Mundy et al.,1986;Baron-Cohen,1989;Landry&Loveland,1998;Loveland&Landry,1986;McEvoy et al.,1993;Mundy,Sigman&Kasari,1994;Wetherby,Yonclas&Bryan,1989)。

心智理论
·与角色心理状态有关的假扮游戏中有特别的缺陷(Lewis&Boucher,1988)。
·较少自发性的社会性假扮游戏(Baron-Cohen,1987)。
·在了解他人看法、目标、观点取替、假扮与欺骗等方面,表现出多种心智理论的不足(Baron-Cohen,1993)。
·同理心反应有障碍(Sigman,Kasari,Kwon&Yirmiya,1992)。
·他们很难了解欺骗他人会影响他人的想法(Yirmiya,So1omonica-Levi&Shu1man,1996)。

同侪关系
·很少花时间观察教室里同侪的行为(Hauck,1995)。
·八至十一岁自闭症孩童与同侪间的互动障碍,比起他们与成人间的互动障碍更为严重(Sherman,Shapiro&Glassman,1983;Hauck,1995;Stone&Lemanek 1990;Stone&Caro-Martinez,1990;Ungerer,1989)。
·与同侪互动大多是要给人讯息与问候,而配对组则大多是为了邀请他人进行游戏或分享个人讯息(Hauck,1995)。
·较年长的自闭症孩童无法以恰当的方式描述朋友是什么,即使他们将很多人看作是“朋友”(Lord et al.,1989)。

<完>[/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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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发表于 2007-1-19 22:19:15 | 只看该作者

re:好多资料啊!!谢谢楼主!!

好多资料啊!!谢谢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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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发表于 2007-1-20 20:54:26 | 只看该作者

谢谢楼主的辛勤劳动,

真诚的表示感谢,期待有更好的资料给我们分享。让我们为孩子加油,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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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发表于 2007-1-26 23:03:57 | 只看该作者

re:再次非常感谢baiyuyoung ,我重...

再次非常感谢baiyuyoung ,我重新又从前面看,阅读的速度有些缓慢,有时疲劳了,怎么看也不进斗,呵呵。至今只慢读了前面的一部分。

自闭症缺乏经验分享的人生反映了孩子们存在两方面问题:一是他是否发展出经验分享的能力。二是他是否具备了某些经验能开展与别人的分享活动。

第一方面的问题拥有了成型了RDI等方法来解决,有点黑白色彩。而第二方面的问题是需要有丰富内涵的教育来解决,怎样的孩子,具备怎样的品质,他的世界能认同、接纳些什么东西等,多色彩的。

而积累经验有两种途径:一是来源于间接体验,如别人的教导、阅读等。二是来源于直接体验,如直接和周围的环境融合等。

罗杰的困难就在于他的能力和他的经验不同步,这确实是让我们警醒的问题。我们对各种各样的方法感兴趣,而教育的内容同样重要。我们得引导他们,让他们的生命富有内容,懂得平等,懂得关心,懂得感恩,懂得欣赏自然的美、生命的美等等,他们对世界有着独立明晰的认识。

孩子们怎样走出自闭的世界,应当是环环相扣吧。有时,我也问过自己到底应当引导才合适,一愁莫展。

不过,现在的答案是和谐发展,身心健康快乐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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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发表于 2007-3-16 22:57:2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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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发表于 2007-3-25 14:57:38 | 只看该作者

re:谢谢!~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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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发表于 2007-4-16 19:17:45 | 只看该作者

re:我有word简体中文版,谁要可以和我联系...

我有word简体中文版,谁要可以和我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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