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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的进一步发展:
随着事件的发酵,这家特殊学校的负责人已经开始遭到网友的恶意留言了,当地派出所也接到了“特殊学校虐童”的报案。
一向给人以温和博爱印象的自闭症患儿康复机构,为何与“以暴制暴”联系在了一起?女博士的“另类”教育又到底有没有效果?
重庆,歌乐山脚下,一座四层砖混红色小楼,一片铺满人造草皮的活动区,贺小燕的乐一融合幼儿园,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在过去的十年里,这间四次搬家,从居民区里慢慢长大的特殊教育机构,尽管在当地小有名气,但却从未引起过更大范围的关注。因为一篇关于贺小燕“厌恶性治疗”自闭症患儿的报道,愤怒的网友找到了这里。孩子咬人,就让被咬的人咬回来;孩子撞墙,就抱起孩子往墙上撞。尽管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曾经是医生,后来取得教育学博士的贺小燕并不否认,自己会采取这样的方式进行矫正。但她强调,这只是极其个别的案例,目前在校的170名孩子中,没有一个正在接受这种治疗。把自己和暴力划等号,这并不公平,更何况这样的教育方式,都已经事先得到了家长的允许。
贺小燕:这种很少,这种孩子的话,因为他一定是很严重的问题行为才用厌恶疗法,一般的孩子还是主要用于反制教育,你想我10年,每一年的话能遇到一例就不错了,这种用厌恶疗法不是说随时在生活当中用,开什么玩笑,我是学心理学的。
今年五岁的杭杭,曾经是这极个别孩子中的一个。昨天是周五,周托的杭杭被接回到了妈妈身边。杭杭的妈妈说,和四个月前刚入学时相比,杭杭撞墙等暴力行为,的确已经好转了许多。
杭杭妈妈:就是像他们说的,孩子撞头的话,老师抱着他头在地上撞,因为老师也说过会这样子,我心里也明白就是那个行为很严重的时候,是这样的,现在都很少很少有这种咬人,攻击人的行为。当时对他们学校老师来说,还是很感谢她。
记者昨晚先后联系到了六位孩子的家长。只有杭杭妈妈表示,孩子有可能曾经被采取了“厌恶疗法”。其余家长都说,由于孩子是周托或者长托,自己并不清楚孩子在学校接受了怎样的教育。但孩子身上没有伤痕,行为也比原来“正常”多了。这样的情况对于绝大多数自闭症患儿的家长来说,已经足够当得起一份感激。贺小燕说,自己的特殊教育幼儿园就是效果超群,不是因为暴力,而是因为爱,以及自己独特的理念。
贺小燕:就跟普通孩子一起上主持、上演讲,然后这些包括叫上去之后,等等的,因为我的孩子是长期被带出去,而一般的机构他不敢带孩子出去,因为太多的安全隐患,我们的教育理念是把特殊儿童正常化教育,普通孩子要做的事情,我的孩子都会做。
尽管从贺小燕本人,到孩子的家长,都对孩子们迅速“正常”起来的情况非常满意。但所谓“厌恶疗法”即使只是极其偶尔的使用,依旧无法得到更多的认同。
虽然自闭症为科学界所认知时间已经不短。但国内公众对自闭症关注的高潮,是在电影《海洋天堂》上映之后。影片中慈爱的父亲一边与死神赛跑,一边极富耐心的向大福传授生活技能的片段,赚取了观众泪水无数。北师大教育学院副教授钱志亮表示,耐心和爱心,并不是影片的艺术创作,而是特殊教育的必须,因此所谓的厌恶疗法,应该根本上被杜绝。
钱志亮:我们行为改变有太多的一些方法,但不应该用这种方法,不应该用伤害儿童的方法,来对待它,特殊教育更不能伤害,我们特殊教育讲的更多的是呵护,更多的爱心。
但是,贺小燕学校中,的确有因为厌恶性疗法而改善行为的案例,这又作何解释呢?同样从事自闭症患儿康复教育的五彩鹿儿童行为矫正中心校长孙梦麟说,一时的效果并不一定代表没有长期的伤害。
孙梦麟:他们应该是变得更恶性循环了吧,本身自闭症的孩子他精神方面的障碍,你这样以恶治恶,有时候病情会变得更恶劣,他的情绪会更暴躁。自闭症孩子的教育,我们是正强化,看到他好的行为我们要去鼓励他,看到他一些刻板行为有一些,那我们是用正向的一些行为,塑造正向的行为去替代他的刻板行为。
而一些家长也表达了同样地担心。
家长:我是不太愿意的,觉得可能你是不是短期会有一些效果,但是就从你将来过一段时间,过几年之后,对这样孩子的身心发展到底会怎么样也不知道。
然而,这些担心在贺小燕看来,需要一分为二。首先自己并没有经常采取“厌恶疗法”。对于极端行为,万不得已时采取这种方法,也是和孩子的康复时限赛跑的“最后一博”。重庆市儿童医院儿童生长发育和心理健康中心副主任梅其霞副教授也表示,只要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从医学的角度而言,这种教学方法可以尝试。然而,中国卫生法学会理事郑雪倩也提醒,这种行为如果算作教育,那么涉嫌体罚;如果算作医疗,则可能已经超出了特殊学校的职责范畴,具体还需要相关部门尽快厘清。
郑雪倩:你要治理自闭症,你必须是在诊疗机构,你要说我自己在一个学校里治那是不行的,你在学校里即便是医生也不能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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