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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奇爸

美国医生谈头发分析（商业头发分析：彻头彻尾的骗术）

　　Stephen Barrett, M.D.，寻正译

　　【应原作者要求，凡转载此文，请保留这个链结：
http://www.quackwatch.org。此文英文原文链结为：
http://www.quackwatch.org/01QuackeryRelatedTopics/hair.html】

　　【译者导言：Barrett医生是一位退休的精神病医生，在美国是著名的作家、
编辑、与消费者权利代言人，他是全美反卫生欺诈委员会的副会长、美国科学与
健康委员会科学顾问、超自然现象科学调查委员会（CSICOP）特别会员。他曾在
1984年因反对营养物品欺诈获得FDA局长公众服务特别贡献奖，2001年从美国健
康教育协会获得健康教育卓越服务奖，是美国食品协会的荣誉会员。此文为众多
的Barrett医生反医疗营养欺诈的作品之一，发表在他主持的QuackWatch网站上。
〖〗内容为译者根据原文意译所加。头发分析在80年代早期在美国盛行，由于
Barrett医生及其他专业人士与消费者维权人士的努力，在80年代后期有一半的
此类实验室关闭。中国头发分析微量元素大行其道，其实应该是一个国际性的商
业欺诈在中国的变种，请以此文向亲友邻胞宣传。】

　　头发分析是将人的头发样本——常常从颈后采集——送到一个实验室作矿物
【国人称微量元素，译者注】含量分析。本评论讨论的是多元素头发分析，也就
是用一次分析同时得到许多矿物质含量的分析。使用此类分析的常常包括脊柱按
摩师、“营养顾问”、做螯合疗法【也就是去除重金属或者宣称的其它体内毒素
的治疗手段，译者注】的医生、以及其他宣称头发分析可以帮助他们诊断大量疾
病的可疑疗法执业者，他们用头发分析的结果作为开出保健补品的依据。

　　对支持者主张的分析

　　头发分析的支持者宣称它对人的普遍营养与健康状态有评估作用及对控察疾
病的倾向性有价值。他们也主张头发分析可以帮助医生确定引起患者症状的矿物
质〖微量元素〗缺乏、矿物〖微量元素〗平衡失调、或者体内重金属污染。这些
主张都不正确。

　　·        尽管头发分析作为对重金属暴露风险的筛选检测有有限价值，它不是对
人的营养状态进行评估的可靠办法。在1974年，美国医生协会皮肤健康与美容委
员会表示：“身体的健康状态跟头发的物理与化学状态全无关系……尽管必要元
素的严重缺乏状态常常跟此元素在头发中的较低含量有关，没有资料显示〖头发
中〗某种元素的低含量显示身体组织中此元素的低含量状态，或者〖头发的〗高
含量状态反应身体组织的高含量状态。因此……头发中金属含量极少可以帮助医
生选择有效治疗手段。”[1]
　　·        大多数商业头发分析实验室没有对它们的分析方法用对照标准物质进行
较对。常用的准备样本的方法可以对许多待测〖微量〗元素引入误差。
　　·        头发中矿物质〖微量元素〗可以被各种暴露因素比如洗发用品、漂白脱
色用品、染发用品等所影响。没有分析方法可以把因环境因素或者因身体因素而
产生的〖头发中〗矿物质〖微量元素〗水平可靠地分开。
　　·        人的头发中某些矿物质〖微量元素〗水平会因颜色、直径、生长率、季
节、地理位置、年龄、与性别而变化。
　　·        头发中矿物〖微量元素〗的正常值区间并未被确定。
　　·        对大多数元素来说，头发中的含量与营养状态的相关指标间的关系并未
确定，头发中某种元素（比如锌）含量高而全身缺乏此元素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        头发生长缓慢（每月1厘米），所以即使是接近头皮的头发也有几周的
寿命了，所以不能用作诊断当前健康状态的指标。
　　·        使用单一多元素测试作为唯一诊断指标违反现代医学实践原则，实验室
结果应当同病史与查体一起考虑，专业人员应当记住实验室结果是可能有错的。

　　因为上述原因，人类头发的多元素分析不是一个有效的辩认躯体必需或者非
必需元素过多或者缺乏的工具。也不能作为推荐维生素、矿物质、或者其它保健
品的基础[2,3]。

　　在1980年代中期，在美国有大约18家实验室提供商业性的头发分析，现在数
量减少了。其中一些实验室属于美国元素检测实验室协会（ASETL），在1982年，
ASETL开始了一个项目，使用了一家著名的技术测试服务公司来接收与编制来自
下面七家成员实验室对同样头发样本测试数据，但是在年终该技术测试服务公司
就不愿意继续了，因为那些〖来自不同实验室的〗数据不一致，缺乏临床意义。

　　在1983年与1984年，我向商业实验室中的13个送出了来自两位健康的青少年
的头发[4]，在1985年，我又用其中一位少女的头发分成双份向另外5家实验室送
检，不同实验室，乃至于同一实验室对同样的〖但假装为不同的〗样本所报告的
大多数矿物〖微量元素〗都有巨大差异。那些实验室也对关于许多矿物质〖微量
元素〗什么是“正常”或者“普遍”的水平莫衷一是，也就是说同一水平，一些
实验室认为过低，一些则认为是正常，而另外一些则认为过高。

　　大多数报告包括了长篇累牍的计算机分析，令病人望而生畏。有九家实验室
还包括附加〖营养〗建议，每份报告都有，建议的〖营养补品〗类型与用量在各
个报告之间，各个实验室之间，都有巨大差异。建议的许多补品包括古怪的维生
素、矿物质、非必要保健品、〖消化〗酶类、以及动物器官提取物搭配。其中一
份报告诊断了23个“可能或者很有可能的疾患”，包括动脉粥样硬化与肾衰，为
每天推荐了56个剂量的保健补品。大多数实验室列举的文献都提示它们的报告有
助于治疗所谓的营养失衡与一大堆的疾病。我的结论是这样的商业头发分析是不
科学的，经济上是浪费，也可能是非法的，即使头发分析是一个有用的诊断工具，
那些实验室报告本身的可靠性也值得怀疑。

　　在1985年，美国营养研究院/美国临床营养学会的公共关系委员会对头发分
析发出了立场公告，公告宣布说尽管头发分析对于基于人群对比探查各种矿物质
状态或者重金属的接触程度有价值，在个体基础上的评估有着“几乎无法克服的
困难”，因为这个原因，公告说，头发分析应当限制于专门研究其作为营养状态
的潜在指标与一些公共卫生调查研究中。一位营养学者注意到每年有大约100篇
左右的头发分析文章，结合这个公告，他认为此种分析的内在缺陷使得大多数的
那些研究毫无价值[5]。

　　美国医生协会在头发分析上的现有方针——最初确定于1984年，然后在1994
年又重申——是：美国医生协会反对把头发的化学分析当作一种决定需要医疗的
指针，支持向美国公众与有关政府机构揭露这种未经证实的操作实践以及基于其
上的潜在卫生欺诈[6]。

　　部分头发分析的支持者宣称它能探知过敏反应，这个主张毫无根据。在1987
年《柳叶刀》上发表一篇文章，对9位鱼肉过敏对象及9位对照人员的血与头发样
本进行研究，以确定探测过敏反应性疾病的能力，所有鱼肉过敏对象都曾在盖氏
医院（Guy’s Hospital）显示鱼肉皮肤过敏实验阳性。样本采用双份编号送至5
个提供过敏检测服务的商业实验室检验。所有5个实验室不但都不能正确判定鱼
肉过敏对象，还在明显不过敏的人员中报告了数个过敏反应，为同一个体的双份
样本提供不一致的结果[7]。

　　其后一个两年期的对暴露于金属焊接的烟雾的学生的研究发现头发分析不能
一致反应出11个重金属的血液水平[8]。

　　在1999年，加州卫生部的研究人员找到9个〖头发分析〗实验室，向其中的6
个送去了相同的样本，所报告的矿物〖微量元素〗水平、结果的重要性判定、以
及报告所做出的推荐〖营养较正〗都大不相同。研究人员认为该分析技术仍旧不
可靠，建议政府机关积极行动保护消费者[9]。

　　政府措施

　　1980年洛杉矶市检查官起诉了一个涉及头发分析的案例。据正式公告，
Benjamin Colimore与他的妻子Sarah拥有一家卫生食品店，他们采集顾客头发样
本以诊断各种疾患。他们受到起诉是因为一位顾客的抱怨，顾客抱怨说Colimore
夫妇基于她的头发分析判定她有心瓣膜损伤，胰腺脓肿，砷中毒，肝、小肠、与
胃的良性肿瘤。她被嘱咐使用两种补品，一种“草药茶”，后被证实仅仅为奶糖，
与“压砷利康”〖也可意译为去砷灵〗，又一种反而含有微量砷的奶糖产品。在
她五周后返回该店时又采取了头发样本，她被告之先前的疾患都治好了，但她现
在胃内有〖过多的〗铅。一位政府调查员在该店得到了同样的诊断与治疗。
Colimore夫妇面对无证行医的指控认罪，他们被罚款2000美元，60天延期监禁，
与两年的察看监督。

　　在1985年，在联邦商业委员会（FTC）的请求下，一位联邦法官对Arthur、
Ethel、与Alan Furman及其商业代理下达了永久禁令，该禁令禁止“对卫生专业
人员以外的任何人，展示自已……有能力依据头发分析而准确地测量人身体的元
素含量，或者向人推荐维生素、矿物质、与其它保健品以调节身体内化学成份过
量或者缺乏。”[10]因为FTC的行动，Furman实验室关闭了，在直到因特网变得
大众化以前，面对公众直接广告也极少见。但是，FTC忽略了那些为执业者服务
的〖头发分析〗实验室，认为执业者不正当行为应当由州政府机关负责管理。

　　在1986年，亚利桑那州凤凰城的分析研究实验室（ARL）与纽约州总检查官
签署了谅解协议，同意终止“寻求与接受以确定身体内潜在的过高或者过低的营
养性矿物与毒性金属含量为目的的头发样本进行实验检测”。总检查官采取的行
动源于一个卫生食品商店使用其头发分析作为推荐维生素与矿物补品的依据。
ARL未取得在纽约州执业的执照，使用头发分析以确定营养成分含量在纽约是违
法的。

　　在1986年，一个芝加哥的实验室叫医生之友（Doctor’s Data）同意在未从
纽约州卫生部取得允许以前停止接受来自纽约州的人头发样本，该公司还同意支
付25000美元的惩罚与成本。该行动源于一个假的“营养顾问专家”使用该实验
室的测验作为推荐维生素、矿物质、与其它补品的依据。

　　因特网上〖欺诈〗主张举例

　　新墨西哥州Edgewood的生化实验室宣称腹痛、高血压、贫血、低血糖、焦虑、
阳萎、抑郁、不育、腹泻、关节痛、学习困难、疲劳、头痛、以及经前综合征都
是因为“慢性〖微量〗金属元素失衡”所造成，当然，这些毛病都可以用头发分
析来诊断，从而可以用食品补品加以治疗。

　　德克萨斯州达拉斯的追综微量元素公司（Trace Elements, Inc.）提倡“通
过头发组织矿物〖微量元素〗分析而平衡身体化学成分”，该公司据说开发了
“一个使用头发测定微量元素，从认识8个生化类型入手的精确营养治疗方法”，
它还针对上述生化类型售卖了“专合代谢增强补品”，它主要通过脊柱按摩师进
行销售。

　　佛吉利亚州亚利山大城的追综微量矿物元素集团宣称其头发分析为“帮助身
体化学过程的测试”，直接向公众兜售，最近的一份杂志广告宣称其测验报告可
以显示“身体内物质过多或缺陷、毒素、以及相关疾病”[11]。

　　医生之友将接近其“对照区间”高限的数据报告为“毒性矿物〖微量元素〗”
过高，也就是说该样本含量超过向该实验室送检的大多数样本，并不意味着该物
质含量不正常或者病人体内〖该物质〗水准有害。在最近的一篇报道中，该公司
承认“与平常在血或血清中测量分析结果的理解相比较，头发元素分析结果的理
解应该说是原始的”。尽管如此，该文作者依然宣称“使用一个基于健康人群中
95%的人的对照区间”是谨慎〖可行〗的[12]。

　　〖对待头发分析的〗底线

　　头发分析对评估身体营养状态及作为推荐使用食物保健补品的依据是毫无价
值的。如果你遇到了持与此不同观点的人，向最近的出口跑吧！

　　更多的信息请至：

　　·        Aetna〖医疗保险公司〗在头发分析上临床政策公告
（http://www.aetna.com/cpb/data/CPBA0300.html，【原文提供的网址已无效，
有效的网址应为：
http://www.aetna.com/cpb/medical/data/300_399/0300.html，译者注】）
　　·        头发汞测试
（http://www.quackwatch.org/01QuackeryRelatedTopics/Tests/mercurytests.html#hairmercury）

　　参考文献

　　1.        Lazar P. Hair analysis: What does it tell us? JAMA
229:1908-1909, 1974.
　　2.        Hambidge KM. Hair analyses: Worthless for vitamins, limited
for minerals. American Journal of Clinical Nutrition 36:943-949, 1983.
　　3.        Klevay LM and others. Hair analysis in clinical and
experimental medicine. American Journal of Clinical Nutrition
46:233-236, 1987.
　　4.        Barrett S. Commercial hair analysis: Science or scam? JAMA
254:1041-1045, 1985.
　　5.        Fosmire GJ et al. Hair analysis to assess nutritional status.
AIN Nutrition Notes 21(4):10-11, 1985.
　　6.        Hair analysis: A potential for medical abuse. Policy number
H-175.995,(Sub. Res. 67, I-84; Reaffirmed by CLRPD Rep. 3 - I-94)
　　7.        Sethi TJ and others. How reliable are commercial allergy tests?
Lancet Jan 10;1(8524):92-94, 1987.
　　8.        Teresa M and others. Trace-element concentration in blood and
hair of young apprentices of a technical-professional school. The
Science of the Total Environment 205:189-193, 1997.
　　9.        FTC v Furman, 1985-1 CCH Trade Case (CCH) 66486 (ED Va 1985).
　　10.        Trace Mineral Systems. Alternative Medicine Digest, Aug/Sept
1998, p 99.
　　11.        Druyan ME and others. Determination of reference ranges for
elements in human scalp hair. Biological Trace Element Research
62:183-197, 1998.
　　12.        Seidel S and others. Assessment of commercial laboratories
performing hair mineral analysis. JAMA 285:67-72, 2001.

(XYS2008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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