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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自闭青年在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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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1 23:29:2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自闭青年在途上(1) - 为什么我会「hang」机?


我自小就被评估为自闭症倾向,4-5岁时才开始说话,没有目光接触,喜欢独处,专注力差。求学时,因为每年要转换班房,为了要适应新环境,于是到处「参观」,看看和去年有什么不同,最后被老师说在课室里走来走去。
  
到中学时,由于未能适应新的环境,又受到同学的欺负,如收起我的书和钱包等。加上表达困难,引致给老师误会,以为我撩事生非。
  
根据资料,自闭症人士较难适应新环境及接受改变。现在出来做事,遇到工作繁忙时,我心情就紧张,情绪不稳定,就会「hang」机,脑袋停顿下来,什么事也没法做好!
  
我也有我喜欢的事情,我对数字特别有兴趣,特别在记日历方面,能够把200年新旧历对照,甚至日本历,我的家人都依赖我记住一些重要的日期及事情,我已经成为他们的记事簿。很多中心会员都很欣赏我这方面的才能,很多时他们都会考我新旧历的对照,我也乐意一一向他们逐一解答,我也很喜欢自己的才能。
  
我喜欢听纯音乐,不喜欢有歌星唱歌的音乐。记得有次去理发时,发型屋播着歌星唱的歌,很讨厌,于是我用双手掩耳,发型师不能剪发,最后要把音乐停了,我才放开手,才能完成剪发。
  
自「」组 --- 一个自闭症青年人的沟通、分享平台,让年青人在工余时间,分享自已在工作、学业及生活上的遭遇和点滴。
「」的意思,是文字可因应年青人的成长而转变,也表现出组员不想被框框限制,希望有自己一片空间!
小组由明爱家长资源中心于2004年9月成立。

自闭青年在途上(2) - 难以冲破第一次

我从小到大对学习新事物都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每次都要妈妈带着我走第一步。无论是新事物或做人的态度,都是如此。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妈妈带我去酒楼吃午饭,突然有2个地盘工人来搭台,他们高谈阔论,并加入很多粗言秽语,又吸烟,我觉得他们的行为很不对。

于是,我指着他们,问妈妈:「他们说粗口,对吗?吃烟,对吗?」当时妈妈没有作声,叫我快些吃,并叫我不要多说话;我心里仍是不明白。回家途中,妈妈说:「我们不能直接向陌生人指责,因为不知他们会否接受,或会向我不利。」但到现在,我看见有不公平的事物,及听见不雅的字句,我仍有冲动实时指正,但我知我会慢慢收敛的。
  
另外有一次在2005年10月,我和阿杰、阿儒去海洋公园游玩,事件发生在大约午夜12时,当时我们在山上车站大道的缆车站,等缆车准备下山,由于人太多,需要分批乘缆车下山。
  
其间我看见一大班青年人,他们的样子十分像古惑仔,在这情况下,我便对阿杰说:「不要接近他们呀,远离他们呀,费事得罪他们就不好啦!」阿杰细声地对我说:「你为什么说话那么大声呀,居然在公众场所大声说他们,万一他们听到就会打你呀!」自此以后,我说话时要谨慎一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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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青年在途上(3) - 不明白别人在想什么

我知道自己有「自闭症」。  
  
在小学三、四年级时,我不懂与身边最近的人,例如同学、老师及家人亲戚沟通。而且,我每次做事也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和后果。结果,我在小学阶段常受人欺负而没有朋友,同时,我又喜怒无常,情绪极易失控。因此,便在小学时期不能交上知心的朋友直到中学阶段。

其实,我也希望有知心朋友,不过由于当时我未能理解别人的想法,看见同学做什么,我也跟着做什么。
  
记得有一次,在小学六年级的学校夏令营,我在自由活动时间,从营地餐厅沿着两条又斜又辛苦的石屎路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我看到一位同班同学因无所事事在行人路把汽水罐扔在地上当足球踢,唱着周华健的《寻觅妳》之中的一句:「寻觅妳,……」。我因自己也是无聊,又不懂与其它同学沟通,所以学着他唱周华健的《寻觅妳》之中的一句:「寻觅妳,……」。结果,那位同学向我背后说「白痴仔」、「无能」等的贬义词语或说话,使我内心不快。
  
现在,我知道交朋友时要留意对方的表情及眼神,而且还要多沟通。这样便可尝试理解别人的想法。当然,最好的方法是问对方:「你正在想什么?」不过,我也少这样问题,因别人未必会答我,因他有自己的私隐,未必想向我分享他的想法。不过我觉得未必样样事情都要明白及了解,只要我尽力尝试,而我的生活又愉快的话,我便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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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青年在途上(4) - 自闭之我思


自闭---在一般人眼中,往往是等同「自我封闭」的问题人,如同割裂出去一样。不过,身为过来人又别有一份体会。
  
在年幼(2-3岁)的时候,心中大概已知在学习上出现了问题,母亲经常带自己到学习中心。在家中她往往要出九牛二虎的力气捉住我的手写字做功课。而自己又在非常不情愿的情况下拉拉扯扯,由烈日当空直到「欢乐今宵」的「晚安歌」,三数页的生字功课才大功告成。双方结果在「累中有泪」的情况下,「对战」了一段岁月。

直到有一天才知道---「自闭症」在出生之日已在自己左右。对于一个当时只有幼儿园程度的小孩子来说,这名词未免太过深奥。当时只知道自己有很多行为想法大家不接纳,因此不太喜欢和他人相处。如是者又过了几年。
  
到了小学,人家的小朋友想如何读书,如何玩耍;自己就想如何发脾气/避免发脾气。因为自己与他人的意愿立场实在大相径庭,往往不能兼容,慢慢就封在自己的世界内。
  
后来年纪渐长,自己开始学习包容,对于我这个「教条主义者」来说,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当中的感受---实在太抽象了。比四周的空气更难捉摸。但偏偏是大家心中这份包容,才令我可存在至今,面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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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青年在途上(5) - 过期的牛奶.过期的记忆

我想很多人对自闭症的印象,是来自一套电影中的一位极度固执、难以相处,但拥有超守记忆能力的人。虽然在我身边不乏这类朋友,可是作为一个有自闭特色的一分子,在当中可算是出名地差──或者该说是失忆的速度异常地快。因此这次分享个人经历对我来说可说是一个挑战,一来怕自己写的东西因记性不好而显得不尽不实,二来更怕自己会记起一些我不想记起的不快回忆。
  
虽然我不太记起,但我想自己的记性原本也不赖的──直到我开始讨厌它之前;我隐约记起自己小时不用花太多时间背书的。不知怎的我虽然可以记起别人教过的事情,但却阻止不了自己不断地做错事。
  
举一个例子好了:
  
想必大家也有喝牛奶的经验吧!大家应该知道变坏了的牛奶不能喝,这点在我小时候也记得,而且我记得的还不只这些:
  
「喝变坏了的牛奶会拉肚子。」
「过期的食物会变坏。」
「每盒盒装牛奶的盒身上都列有保存日期,比今天要早的便是过期了。」
「那些牛奶放在雪柜的底层。」
「每天早上妈妈会将雪柜里的牛奶倒在我和弟弟的杯子上给我们喝。」
「妈妈要我们把那杯牛奶喝完才上课,否则她会不高兴。」
「妈妈说不要浪费食物。」
  
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我喜欢喝牛奶。」我想记得这些应该不会犯错吧!可是有天早上,我还是出事了……
  
那天早上我如常地喝杯牛奶,怎料喝到一半的时候,怎地听到弟弟叫嚷到:「哇!我不喝了!奶是酸的……」
  
起初妈妈是不相信的,以为弟弟「扭计」不想喝牛奶,而且之前我还喝得津津有味,可是一喝之下发觉果然是酸的。
  
于是妈妈把我叫停,问我不觉得有怪味吗?那时我已把那杯牛奶喝了大半。我喝一口回到:「唔,今天的牛奶与平时确是有点不同,不过还可以的。」心想难道妈妈换了新牌子的牛奶吗?看看那盒牛奶,还是昨天的那盒,而且还没有过期。
  
我也察觉到有些不妥,于是便赶快地把剩下的也喝掉了,因为我不想把它浪费掉。结果差点把家人气疯了。后来才知道不知是谁没有把雪柜门关好,所以牛奶变酸了。
  
虽然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很好笑,但当时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这只是众多事情的冰山一角。我不清楚自己的记忆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尽管我能够记得很多事情,郄偏偏不记得不要喝那杯牛奶。
  
在这件事上,我发觉自己的记忆有严重的缺陷,首先是我只能记起过去发生的事,而不能像其它人那样未卜先知,因此每当做错事的时候,实时会被人说道:「你系未傻架?咁都唔知!」——原来人们在事情发生之前便知道会发生了,而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
  
其次是我记得的事是固定的,并不能像其它人那样随意改变的,事实上所有的事情都会随时转变的,偏偏只有那可恶的记忆不跟着改变,常常与别人争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记忆是过期的,但其它人的记忆郄可以跟着改变——没有大伙儿的记忆,就会被人批评为固执不通,似乎人们都喜欢那些新鲜的记忆。
  
渐渐地我觉得自己的记忆(以及感觉)很有问题,对它们很没信心,我想只好放弃它们算了,这样做对身边的人都有好处。反正记性好也没有用(后来才觉悟到记忆原来是要用来争取好分数的),也不能令自己开心的过日子。可是其实我是很喜欢记忆的,只要是别人的记忆。
  
如果可以品尝到那些新鲜的记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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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4-1 23:33:53 | 只看该作者

re:自闭青年在途上(6) - 关于我 ─ 政...

自闭青年在途上(6) - 关于我 ─ 政熹的传奇  


小学时期的我,对数字、日期、交通工具的路线图及它们身上所卖的广告及车型、户外或媒体的广告和游戏机比较有兴趣,所以喜欢记住它们。
  
但是,对于我不感兴趣的事物,例如动物和人,及他们的关系或与我的关系,都不会太感兴趣地记住,例如我的亲戚和我是什么关系及我应怎样称呼他们,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或要犹疑一会或过了一段长时间才可以回答。  
  
小学时期的我,因为对人(不论是别人与我的关系和别人发生的事情)或动物(我与牠们的关系和有关牠们的生活)都不感兴趣。因此,我便把自己瑟缩在学校独个儿奔跑,由操场、楼梯间至课室的走廊间;在课室的「单丁位」或旁边的座位座下,做自己的功课或事情,不与其它同学沟通或玩耍,加上自己的情绪控制能力极差,喜怒哀无常,只会益己而损人,但最后,损害的又是自己。
  
结果,我便成为所有同学欺负、作弄和冷落的对象,例如在小三至小四时,我放学与其它同学一起坐校车回家,当校车驶近我家时,坐在车后的两个同学突然用橡筋圈射我,我先感到一阵疼痛,跟着转头向后望,看谁人用橡筋圈射我。我看了一会儿,两位同学又向我射橡筋圈。
  
当时车上只有司机、我和那两位向我射橡筋圈的同学,我感到无力,又感到无助。将近下车时,我大声向那两位欺负我的同学说要报复,然后便下车了。我感到被橡胶圈射中的疼痛,觉得剧痛难当,只好忍着痛回家。
  
另外,在小六期间,有一次放学回家,我被一群有不良背景的同学纠缠着,要我借钱给他们,有些同学更乘机抢我的毛衣,要我捉到他才还给我,但真有这样容易的事么?他一次一次的戏弄我,最后还把尿射在我的毛衣上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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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青年在途上(7) - 知法守法


以前,我上中学的时候,老师派了学生手册给各同学记录功课,如有要事或有功课要交,都会写在手册上,在手册上除了有功课记录表及校历表外,还有过失查照表(可参阅附件),我看到过失查照表,以及其它同学被老师记小过的记录时,我就不禁地笑了,老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笑。
  
手册内的过失查照表都用来记录违规行为,例如欠带课本、不专心上课、迟到、欺负同学,和其它不恰当的行为等。如果被老师记缺点、小过及大过,都会纪录在此表上。
  
在我读中一时,有一次突击测验,因为我忘记内容,我一面测验,一面又不由自主地在抽屉里偷看笔记,但被老师发现,于是老师实时收起我的测验卷及记我小过,兼罚留堂。从此,我便不敢有任何违规行为,我要遵守校规,不要犯任何过失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测验时不可以看课本内容,我知道校规上列明在测验或考试期间作弊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我会好好的遵守,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有这条规则。
  
直到现在,我出来工作已经两年半了,我也知道要遵守一些规则,例如在办公室时间内不可做私事,但是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一项规则。记得有一次,我在办公时间内一面工作,一面上天文台的网页(因为我喜欢天文台及知道未来一周的天气展望),但被同事发现,我就实时关闭网页,专心工作。经过同事解释后,我才明白如果在办公时间内做私事,这样会阻延我的工作时间了,及会影响其它人的工作进度。
  
如果所有的规则都有人向我解释背后的道理,这样我便可以明白为什么不可以违反这些规则,以及可以用这些理由来提醒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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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青年在途上(8) - 上茶楼的经验


以前,每当上酒家饮茶,都是妈咪带我们一齐去的,亦是由她开位及叫茶的。
  
记得几年前的一个星期六中午,我在港岛打完篮球后,就约妈咪到九龙一间酒楼吃午饭,因为妈咪预计我会比妈咪早到,所以叫我先找座位和开茶。这是我第一次去找座位和开茶,心情有些少紧张,担心侍应不理会我和招呼我。
  
我去到酒楼,顺利找到座位了,侍应问我开什么茶,我因为平时不饮茶,亦没留意妈咪平日喝什么茶,叫记好像是「寿」什么似的,于是我说:「寿桃、滚水」,侍应一听到就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笑。后来他问我是不是「寿眉」,我就胡乱答是「寿眉」不是「寿桃」。妈咪知道后,就解释给我听,「寿桃」是包,不是茶,「寿眉」才是茶。自此以后,每到酒楼时,我可以单独去酒楼找座位,亦不会再叫「寿桃」茶。
  
根据数据显示,自闭症患者对外界事物不感兴趣,不大察觉别人的存在。他们多与人缺乏目光接触,亦未能主动与人交往、分享或参与活动。总结这个饮茶的经验,就是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事物不感兴趣,根本不理解别人周围的情况,所以有这样的误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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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青年在途上(9) - 我的进步

中学的我,仍旧不肯与其它同学相处及玩耍、仍想着自己的世界和思想、做自己想做或要做的事情及与其它人隔离。
  
当自己有情绪问题或遇到困难时,我会容易流泪、动怒或发脾气在其它同学身上,甚至会「扮清高」找老师或校长解决问题。我对社会的理解与辨别能力差;对人的责骂、说话或笑话有很敏感的反应;对数字或自己喜爱(但其它人未必认真记住)的东西便牢牢记住;对其他人都需知道的东西,便不理会或容易忘记。这从年幼开始便维持至今。这不但使我的朋友减少或荒芜,还使我在求学阶段继续受到其它同学的欺负或离弃,这使我心情难受。
  
直至中四时,我母亲带我到油麻地医管局开办的课程,课程主要教导我们怎样与其它人眼神接触,如双方的眼神要保持一段距离和保持平和、自然、有空间感;表情要自然平和;双方的脸不要太贴近;表情不可太造作或多了些身体的小动作,这使对方与你很难进行倾谈;与人谈吐的礼貌和技巧;如欲与人说话时,要观察对方的外围环境;谈话的时间和话题是否配合对方;双方谈话时的坐姿要两脚放平在地上,双手要放在大腿的两旁及身要挺直,脸要望着对方。倾谈时咬字要清晰及声线适中;切忌交叉脚、身像虾米般不挺直、不可以表露抗拒与人沟通的表情及眼神等。
  
课程内的学员与我一样有自闭症,经过课程的辅助和职员循循善诱的教导下,我开始渐渐脱离「自闭症」的阴影,尝试与其它人接触及见面,改善我的病情。直到现在,我终于可与身边的家人、亲戚、熟悉的人,如朋友、明爱的姑娘及小组组员、教会成长班的组员、导师有紧密的沟通和保持良好的友好关系。
  
自闭症人士要脱离自闭症的阴霾,必须有身边的家人、亲友、社会的认识与接纳,要不断及不计较时间的给予他们精神和心灵上的支持与鼓励和适当的栽培。我相信,自闭症人士可以与社会周围的人士一样可和谐共处、健康快乐和成功的与社会人士相处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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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青年在途上(10) - 校园大地震

我记得最初就读小学的时候,经常会感到很害怕,尽管我不晓得我正在害怕什么。我只记得每当我害怕的时候,校园内便会发生一场大地震,所有东西也会剧烈地震动起来,令我顿时不知所措。最可怕的是它还会像传染病一样扩散开去,令一些原本不动的东西也跟着震动起来(例如放在我桌面上的胶擦),到最后连自己也彷佛要跟着震动起来。

当地震发生时,起初我只有一个很简单的想法,就是让所有的事物也静止下来。可是怎样固定它们好呢?我开始用尽一切办法,将身边的事物都固定好(这代表我再不能固定自己的身体),可惜过了一阵子还是徒劳无功,除了自己的身体以外就什么也固定不到,同时地震也变得越来越强烈了。
  
我想每个人遇到地震也总会感到害怕吧!但实在太奇怪,当时就是没有别人和我一样感到害怕。为什么他们能够克服,而我却不能?想到这里我便觉得自己很无能——我实在难以理解人们没有超能力的话,怎样能够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去。 但怎样才能得到这种超能力呢?正当我努力地在想的时候,地震似乎稍为缓和了点。
  
或许是我之前的举止很异常吧!于是便吸引到一些同学的注意,也许他们只是出于好奇心,觉得我很好玩,便兴高采烈地与我玩耍,不知怎的这时地震又开始变得激烈起来,渐渐令我感到窒息,差点忍不住要发脾气。
  
可是怎么办才好呢?乱发脾气是不对的,我只好更努力地去想办法,但地震却阻止我理性地思考,只好努力地抵抗它。不久,或会有一些姐姐看不过眼过来帮忙,阻止那些与我玩耍的同学,又叫我不要任人欺凌,要作出反抗才是。
  
但反抗什么啊?我完全理解不到她们的想法,觉得她们与之前的同学都是来找我玩耍的,反而令我更加痛苦。不理了!此刻我已被地震弄得头昏脑胀,剎那间,一切都完结了!地震没有了!那些窒息的感觉没有了!那些同学也不见了!
  
最后,我和那些同学一起被带去见老师,老师要我解释为何要与别人打架,于是我便拼命地将之前所见到的事,滔滔不绝地完整地说起来。也许是我之前当了机的关系,就是解释不到自己所做的事,结果还是得不到老师的原谅,要我与那些同学一起接受处罚,于是我的眼泪便忍不住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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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亚杰先生  
编辑/设计:大同学习村村长
出版日期:2007年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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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2 10:48:11 | 只看该作者

re:自闭青年在途上(2)...

自闭青年在途上(2)

            痛苦的成长? 药物治疗、幼儿园及小学篇
                                                                                                  黄宏基   撰文

从药物说起
  
我从小到大都是在药物的控制下渡过最艰苦的岁月,由我两岁开始讲起吧。我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很活泼好动的孩子,在家中不停地走动,连爸妈都拿我没办法,直至他们叫唤我的时候,我只是不停地点头。由于我会抽筋,再加上讲话能力比较缓慢,爸妈觉得我有点不妥,于是就四处找医生来看我。我们跑到美国、澳洲和其它地方,都没有找到一位医生来帮我把这个难啃的病治愈,我们最后只好回到香港继续寻找医生。最后,我们找到一位医生,她就是我现在的好友香港大学医学院黄珍妮教授。
  
   黄教授利用了各种评估和治疗来帮助我,由于我患上癫痫症及自闭症,她每年都开一些药来帮我控制我的羊?症(是癫痫症的前身),我还记得,当初还是用药水和药丸,再加上每年都会去玛丽医院去做一至两次的EEG,看看我的脑电波是否正常。另外,我们每年都会见一些不同的专业人士(包括医生及心理学家),母亲都会向他们询问意见。
  
入读幼儿园
  
   很多朋友一定会问我,你讲很久,你的成长路又怎样呢?唉..........真的好辛苦,由我读幼儿园时代讲起吧。我在1987年开是进入幼儿园就读,当年第一间是维多利亚幼儿园,第二间是玫瑰岗幼儿园,最后一家就是东华三院捷和郑氏幼儿园。
   
   第一间学校情景,已经模糊不清了。在玫瑰岗的时代,我只是读了一年,就是1988-1989,当中最辛苦的片段就是排队拿面包的一幕,修女用钳子打我的头,当时我记得她也蛮大力的,毫不留情,还说我顽皮。其实她误会我,不明白我而已。于是,我就离开了那里,转到第三间学校读了。
  
   在东华三院捷和郑氏幼儿园的时候,我不能够和同学一起相处,每次我都是一个人玩,很多人都很害怕我,觉得我是个怪物,很多人都会冷眼地看着我,包括教职员和工友。当时的环境和现在比落后很多,我们在橡皮池里玩肥皂水、三轮车和还有其它玩意。上课时我总是坐不定,老是要工友来出「绝招」带我返座位。认识我的人都会知道,我是一个很固执的人。我曾经和同学争玩具,令对方很不开心。但我当时实在痛苦万分,老师更扭我耳朵,罚我站在走廊的一角,我真是十分无奈,不知道为什么她要罚我。
  
   另外,捷和郑氏幼儿园那时候是一间寄宿学校,自由度比正统学校是差一截。每天对着的不是四面墙,就是面对着哥连臣角华人永远坟场,感觉好像「坐监」一样。我自己也很期待那个「freedom」可以快点来到我面前,终于,愿望成真了!我在1992年的夏天,以一个百锦交集的心情去告别这三年的痛苦。
  
进入小学阶段
  
   问题越来越复杂,感觉就好像准备上断头台般,准备接受新环境 ─ 即将要入读小学了,感觉要走进一个新的阶段。我在小一的时候,老师当初并不知道我的情况,后来妈妈加入了家长教师会后,老师才慢慢了解我的背景。我在与人相处上有很大障碍,特别是和同学和老师;还有在抄写方面也出现困难,手册也要劳动「同学」帮我抄写,好像个秘书一样;还有一些更可怕的事情,就是我将一些名字来代替我自己的名字,例如杜斐斐,陈七来......等等。这些毫不相干的名字,好像代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无疑中,我更迷失了自己的方向,我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1993年上学期,我和妈妈一家一起移民澳洲,我要适应当地的生活环境。去到澳洲,起初还以为当地是一片乐土,但在那边我读的是二等学校,当中「鬼佬」众多,相处很困难。第一天上学,感觉好像进入一个黑暗世界,同学的歧视和老师的冷眼令我感到没精打采和不开心。体育活动时,我只能坐在一旁看着别人玩。去洗手间都会有同学笑我,迫得我要跑到女厕去。以后的事情越来越过份,最后在情绪「爆炸」的情况下,我离开了第一间学校(Killara Public School)。后来,我到另一间学校就读,情况却比之前那间学校更糟糕!
  
    我一进这间学校的校门就是来一个所谓的「见面礼」,同学老是追着我要钱。我没办法,在他们的压力下给了他们钱。就这样,我自己饿着肚皮渡过一天的上课时间。 到了下午休息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食物,当我拿自己的食物时,同学说:「你的食物已经掉进废物箱里」。我当时更愤怒和无奈。每一天上课,我总受到不平等对待,我最终也不敢上课,老是躲在家中。当我在1995年最后一天在学校上课时,我怀着开心的心情上课,到差不多放学时,我就立刻离开我的学校。当时同学欢送我的方法是比较和平,但有些同学「抛西红柿」。不足一个月,我们就收拾细软回港了。
  
    回到香港,非常不适应学校的教育制度,我在1995年重读3年班,当初的气氛还是比较和谐的。但到小四,情况变得十分恶劣。当时同学对我充满着不同的眼光,有些对我很好,有些却十分差。记得有一天傍晚上课,我突然情绪失控,咬伤了几位要好的同学,又与他们打交,成为了一生人第一次的校园暴力,更要赔偿同学的医药费,还要记下一个缺点。回到家中,我更是十分辛苦,更萌起自杀的念头,眼泪像水塘排洪一样涌出来,哭个不停,后来更出现旷课的情况。直到小六,情况才暂时稳定了。小六时,又很多事情都十分不开心,到底是什么?我们下一集再谈。  

         作者黄宏基是一位香港有自闭特色青年,现就读中文大学人本服务高级文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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