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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病（2015.1.21）
1.
晚上9点，正就睡着了，这在以往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不过最近，正一直不太舒服，总是趴着睡觉，还时不时喊肚子疼，平日里稍微不注意吃东西，就拉肚子；也不太愿意走路，出门就张开手，喊，妈妈，抱我，我太累了，我走不动，我脚疼，脚受伤了。
不得已，抱吧。
上周四，正突然发烧。正爸带孩子看了楼下的小门诊，说是感冒，开了些药，两天没有去幼儿园，也没有个训。听婆婆说，正在家就躺床上睡觉，不起床。还真像个病人似的，格外安静。
周六，正来了些精神，我们便去了早教。不过，上课中的正却第一次在课堂上大哭。
下午，我们再次去看了电影《暴走神探》，正的知识丰富了很多，他能根据影片中不同的画画，不停的问我问题。整场电影中，正除了大声说话外，其他方面都表现不错。看见后排的小哥哥吃爆米花，他自己居然也找来我们的爆米花开吃。小哥哥趴椅子上，他居然说，小哥哥，你不要趴椅子上，危险。
然而周天早上，正突然对我说，妈妈，我嘴巴痛。我一看，正嘴角起了一个小泡泡。我给正擦了点蒸汽水，然后再带他看了楼下的小门诊，医生说是感冒后上火，让我们多喝白开水和水果，其他没啥大碍。
周一，依然是正常送他去幼儿园。然而，9点就睡觉，孩子继续喊累，让我有点焦虑了。
趁着孩子睡觉，我仔细的观察了他的嘴巴，嘴巴确实已经肿的像香肠了，几个大水泡黏在嘴唇上，异常打眼。
都这样了，孩子怎么会不疼呢？
我也不顾晚上时间，给老师发了微信，问了孩子今天在学校的表现。老师回信说，孩子一直要求抱着，要睡觉，喊累。
我急了。不会是手足口吧。我心头涌来不祥之兆。
我急忙爬上网，在各大群里呼叫医生，最后，市作协群里的群友帮我联系了桑植中医院的文医生，我拍了孩子嘴巴的照片给她，她明确告诉我，不是手足口，是病毒性疱疹，建议明天看医生。
早上，我和正爸说，还是带正去人民医院看看。正爸没反对。
2.
带正看病，早已是轻车熟路了。一般都是正爸排队挂号交钱取药，我抱着正，跟在正爸身后，跑来跑去，爬上爬下。正当然是伏在我的肩头，或玩玩具，或问这问那。
去的路上，我想起了带着看病的日子。
2014年5月18日，第一次在湘雅，正看见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异常急躁。为了安抚他的情绪，正爸在进医院前就给他买了他最喜欢的小汽车玩具，拿手里。但是面对如此多的人，正还是哭闹。在大厅，正使劲把小汽车玩具扔了。我也累了，他既然扔了玩具，我也没给他捡，抱着孩子就走。在一栋大楼的草地上，正使劲儿发脾气，乱跑，不顾及人多，要冲去捡玩具。我抱不住他，也抓不住他，就只好坐地上按住他。他大哭，哭了半个小时，嘴里不停的喊，我的小汽车。我明确告诉他，小汽车被你扔了，扔了就没有了，今后不能乱扔东西。
214年5月21日，在省人民医院。因为要做脑CT和脑电图，正不睡觉。打针吃药都完全没有效果，他就是不睡觉。在负二楼地下室走道里，正爸又打又凶又恐吓的要求他睡觉，正再次哭闹半个小时，依然不睡觉，最终没能完成检查。那一刻，正爸非常绝望，正非常疲惫，我非常难过。
2014年7月15日，正因为好玩，从桌子上往床上跳下来，不小心，扭了手，我们带他去张家界市中医院照片，他站着，基本配合检查，但是照CT,我给他说好要求，他也答应，但是在床上躺一下，仪器一工作，刚把他送进机舱，他就坐起来了，再也不配合检查，也就只好作罢。
2014年11月28日，第二次在湘雅复查，我们挂苏教授的号，挂到了最后一个，排队等待一上午，正基本配合，但是进就诊室，正就不配合了。他一屁股坐沙发上，说，妈妈，我太累了，我要睡觉。然后倒头就睡在了沙发上。苏教授的问题，正是一个都没有回答。下午去做韦氏测试，正配合不错，一个小时的时间，正基本坚持下来。第二天看李教授，正表现极好，和李教授互动也不错。
现在想来，正看医生，似乎只有小感冒，他非常配合的。特别是上次回桑植。在中医院看儿科医生。正自己走进就诊室，做在医生前面的椅子上。
医生：你叫什么名字？
正：我叫正。
医生：你几岁了？
正：我4岁了。
医生：你那里不舒服？
正：我头疼。
医生：来，然我检查下。
正：好。正马上卷起自己的衣服，把胸露出来，让医生听。
医生开药，我们准备离开。
河马医生再见。正挥手说。
小朋友再见。小朋友真有礼貌。
再就是在楼下的小诊所里，每次都是正告诉医生，哪里不舒服的。其他去看医生，任何检查，都几乎没做到。不配合。就连量体温，都非常困难。
因为不用上幼儿园，又有爸爸妈妈陪着，下车，正有些高兴。
妈妈，这里是哪里？
这是张家界市人民医院，你嘴巴疼，要看看医生。
妈妈，我肚子疼。
好，我们一起看，看看嘴巴，还看看肚子。
依然是老规矩，我抱着正，正爸排队挂号缴费。
儿科今天人不多，我们一去，就看到了医生。医生询问了正的感受，再问了平日的表现，就开了验血和腹腔彩超的检查。嘴巴是口腔溃疡，医生怀疑肠道淋巴结，直接指责我们，给正零食、饮料吃多了，引起了孩子问题。
正爸有些后悔。如果不是医院指出来，我怎么说，他都不听，还老说，说明书上写着：无任何食品添加剂。在中国，居然还有这么死心塌地相信中国食品安全的人，绝对的活广告，不，是恐龙级别的广告。
3.
正爸说，先验血吧。
也好。我默认。
我们到验血室时，已经汇聚了很多验血的人。孩子们哭闹一片。
妈妈，小哥哥怎么了？他怎么哭了？
小哥哥在擦药。
妈妈，我好害怕。正伏在我肩头，说。
不怕，爸爸妈妈在你身边呢，不要怕，妈妈保护呢。我紧紧抱着正，安慰他说。
正爸继续排队。
我快速带着躲进了窗台边，带正看窗外的风景。
妈妈，我也要吃蛋糕。正看见一个小哥哥吃蛋糕，说。
好的，等会儿，我们就去买蛋糕。
到我们的时候，正开始急躁。
妈妈，我不要擦点药。
不关系的，我们是勇敢的男子汉。
擦药不好。
但是你嘴巴疼，我们要擦药的呀。
妈妈，擦点水吧。
好，让河马医生擦点水吧。
正慢慢放松起来。
医生抓过正的手，刺了下去。
妈妈，不要擦水，妈妈，手出血了。妈妈，手好疼。
没事儿，马上就好了，我们抽血检查下身体。我和正爸协助医生按住正的手。
正哇哇大哭。看着医生在抽血，正慢慢的放松开来。哭声比开始小了。
完毕，正快速收回自己的手。
妈妈，手出血了。
没关系，我们不疼，我们是男子汉，走，我们去吃蛋糕。
好，我还要买小汽车的拼图。
好，妈妈答应你。
正爸去彩超室排队，根据医生预测时间，我们估计要到11点钟。于是，我们便履行对正的承诺，买蛋糕，买小汽车拼图。
一路上，我背着正走。大汗淋漓，腰酸腿疼。
正，你多重？
我。妈妈，请不要说话。正不知道回答，就逃避。
我42斤重。我辅助正说。
我42斤重。正模仿说。
我120厘米高。
正继续模仿我说。
我是小男子汉。
吃蛋糕的时候，我认真的告诉正，我们吃完蛋糕就要给肚子拍照片，你要表现乖一点哦。正对此很感兴趣。高兴答应。
4.
11点钟，我们准时来到彩超室候诊。
妈妈，我要坐下看电视。
看电视？哪里有电视？
那边。正举起手，指着排号显示屏说。
哦，好的，来吧。
正在前面，飞快的找位子，我紧跟其后。
很快，正就在两个女人中间的小空处坐了下来。
正，这是伯伯的位子啊，你确定要坐吗？
没关系，让孩子坐吧。女人说。
那谢谢伯伯。
谢谢伯伯。正说。妈妈，你来坐。正拉过我的手，说。
妈妈不坐，没地方坐了。
你让开。正突然推女人。
哎，哎，哎。正，你不能这样的啊，你的位子是伯伯让给你的，你不能要求伯伯走开的啊。
正马上安静下来。
很快，就叫到我们了。
正高兴的走进彩超室，东瞧瞧，西望望。
正，来，我们要给肚子拍照片了，快来躺床上。
正乖乖躺下。
我帮他卷起衣服，露出肚子。
小朋友，你不要动哦，动就照不到。
正，不要动，我们听医生的话吧。
好。
看看，你又动了。医生说。
我马上用双手按住正的肩膀。正爸也按住正的脚。
妈妈，我不动。
好，正真棒，妈妈相信你不会动的。我马上放手，也让正爸放手。
正很乖巧的躺床上，接受检查。
很快，就检查完了。
正，检查完了，可以起来了。正爬起来，开始观察医生的设备。
妈妈，这是什么？
这是彩超机。
这是什么？正指着探头说。
这是探头，刚在在你肚子上拍照片的，就是它。
从彩超室出来，正没一点情绪。
5.
吃药，下午在家休息。晚上，继续去李老师家个训。
上完楼梯，正突然看见前面有个小弟弟拿一个五光十彩的溜溜球在玩，就快速冲过去。
正，你要干什么？
我在小弟弟附近追上正。
妈妈，我来看看弟弟拿了什么？我只看看。正说。
对，别人的东西，不要抢，不要摸，我们看看就好，正真棒。
晚上睡觉，正一改往日趴着睡觉的姿势，直接昂着进入了梦想。
看来，药还是有效果的。
今早，送他上学，顺便和女的士司机聊天，在聊到了公婆带孩子的事情，我的声音稍微高了些。正问我：妈妈，你在干什么？我说，我在和阿姨说话啊。正说，妈妈你不要生气。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观察妈妈表情了啊。也算是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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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2-26 11:49: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