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phen Griffin现在已经是个18岁的英俊小伙了,可是他还像个8岁的孩子一样单纯。他特别热衷的事情是赛车。他可以告诉你1950年以来所有一级方程式大赛冠军的名字,但是他却搞不明白公交车是双向运行的----如果你坐公交车去一个地方,还可以顺原路再坐回来。我们一般人通过知识的积累和消化吸收,可以在很多事情上触类旁通,而孤独症患者只能一丁一卯地学习。对他们来说,上一次交通灯从红变绿,不等于下一次它还会从红变绿。这样的思维方式使得他们觉得生活处处险象环生。
在妈妈的辅助下,Stephen通过了几门GCSE考试(General Certificate of Secondary Education,是英国孩子在16岁左右参加的全国统一的资格考试----译者注)Ann为此还请了两个星期假,和他一起学习中国革命史和植物学。过了16岁以后,Stephen的特殊教育资格不再有效,而在这个过渡阶段他得不到任何的支持和服务。除了在成人职业学校学习照料动物的课程以外----这是让他通过学习如何照料动物的同时也学习照料自己----他只能在家里呆着,看看电视里的赛车节目。他有着正常的智商,但是严重自闭。如果你问他:“你愿意到商店里去工作吗?”他会回答:“不愿意。”因为他不可能知道他是否喜欢那种工作。而且对他来说,一个商店和另一个商店还不是一回事。
Peter Griffin到现在还和他25岁的弟弟Christopher同住一间卧室。Christopher有一个多年的女友,而27岁的Michael已经结婚离家。Peter认为他有一天也会结婚吗?“我的天,”他说。“这个嘛,也许会,也许不会。”我的提问是通过Ann转达给Peter的。Peter很乐意回答,但是他认为我是从‘神经正常’人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的。“我从来没有过女朋友,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喜欢有个女朋友呢?”那么你有朋友吗?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太难了。要去结交,还要去维持...”
优良的服务不是没有:利物浦,新汉姆,旧汉姆的地方政府都有专职团队为孤独症成人提供服务。在Sunderland,Paul Shattock(一个药剂师,有一个孤独症儿子。他是英国Sunderland大学孤独症研究室名誉主任,ESPA[European Service for People with Autism]的主席,并任世界孤独症组织[WAO]的副主席----译者注)开办了几所新型的孤独症成人住宿职业学校。他说:“如果有适当的环境----比如低精神压力,低感官刺激----孤独症成人的生活会大不相同。”ESPA学校既有长期住校学生也有走读学生,目前等待入学的学生已经排了几百号人。这些学校有自己的权利宣言,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为我们的决策必须有我们的参与”。